第二十章 內部分歧

韓玄聞報，問眾將道：“誰敢為先鋒，去退羌兵？”

關平、關興應聲而出：“某等願往。”

韓玄思忖了一下，說：“汝二人要去，奈路途不熟。”

恰巧馬岱前來，韓玄對馬岱說：“汝素知羌人之性，久居西涼，可作大軍嚮導。”

韓玄起精兵五萬，與關平、關興二人同往。關平等將引兵而去。大軍行進了幾天，前部先遇上羌兵。

關興先引百餘騎登上山坡觀望，只見羌兵將鐵車首尾相連，隨處結寨，車上遍排兵器，宛如城池一般。

關興觀望了很久，沒有破敵之策，回寨與關平、馬岱商議。

馬岱眉頭微蹙：“且待來日見陣，觀看虛實，另作計議。”

次日早上，夏軍分兵三路：關平在中，關興在左，馬岱在右，三路兵馬齊頭並進。羌兵陣里，越吉元帥手挽鐵鎚，腰懸寶雕弓，躍馬奮勇而出。

關平招呼三路兵馬徑直前進。忽見羌人騎兵分在兩邊，中央放出鐵車，如潮湧一般，弓弩一齊驟發。夏兵大敗，馬岱、關平兩軍先退，關興一軍，被羌兵一裹，直圍到西北角上去了。

關興在垓心，左衝右突，不能脫身，鐵車密圍在四周，和城池一般。夏兵不能相顧。關興往山谷中尋路而走。

天色將晚，只見一簇皂旗出現，羌兵蜂擁而來，一員羌將，手提鐵鎚大叫道：“小將休走！吾乃越吉元帥也！”

關興急忙走到前面，儘力縱馬加鞭，正遇上斷澗，只得回馬來戰越吉。關興終究是膽寒，抵敵不住，望澗中而逃。

越吉趕上，一鐵鎚打來，關興急忙閃過，正中馬胯。那馬往澗中便倒，關興落到水中。忽聽得一聲響處，背後越吉連人帶馬，突然倒下水來。

關興在水中掙扎着起來看時，只見岸上一員大將，殺退羌兵。關興提刀來砍越吉，越吉躍水而走。關興奪得了越吉的馬，牽到岸上，整頓鞍轡，綽刀上馬。

只見救他的那員大將，還在前面追殺羌兵。關興想到此人救他性命，應該和他相見，於是拍馬趕來。

到近處時，只見雲霧繚繞之中，有一將身披重鎧，騎一匹黝黑戰馬。關興殺到近處時，見那人白皮膚、黃頭髮，一雙藍色眼睛，關興大驚。

那外邦戰將見關興過來，用手望東南方指着說出一串關興聽不懂的語言。剛說完，一支身披重鎧、手持長矛的外邦軍隊殺來，與羌兵混戰。

關興往東南方急走，走到半夜，忽然一彪軍趕到，原來是關平。

關平問道：“你可曾見一支兵馬，其模樣不似中土之兵否？”

關興點了點頭，反問他：“你何由知之？”

關平回道：“我被鐵車軍追趕甚急，忽見一支形容古怪的番兵殺將出來，驚退羌兵。因言語不通，其將便令一人指引我，我引軍徑來此處方尋得你。”

關興見了那領路的兵士，只見他一雙藍色眼睛，眼窩深陷，鼻樑高挺，不像羌人也不像蠻人，眾人無不嗟異。

關平、關興二人一起回到大寨，馬岱接着，對二人說：“此軍無計可退。我守住寨柵，你二人去稟元帥，用計破之。”

於是關平、關興二人，星夜來見韓玄，詳細說了前事。

韓玄聽二人說起那支外邦軍隊，驚異道：“西方如今局勢究竟如何，何以華夏邊境竟有歐洲白人？”

“額，元帥，您在說什麼？”關平、關興等人一頭霧水。

韓玄和他們解釋道：“天下之大，並非只有華夏之地。此去往西，躍過連綿的大山、廣袤的沙漠，尚有許多外邦國家，汝等所見，乃外邦之兵也！”

“此事，吾先前亦曾聽陛下說起過。”諸葛亮相信了韓玄的話。

“吾欲見此外邦之兵，只是如今須先破羌兵。”韓玄說完，隨即命趙統、龐德各引一軍先去埋伏。

韓玄點齊三萬軍馬，率姜維、王平、關興、關平，親自來到馬岱寨中歇定。

第二天韓玄率諸將登上高阜處觀看，只見羌人鐵車連絡不絕，人馬縱橫，往來馳騁。

韓玄笑道：“此不難破也。”

韓玄喚來馬岱、王平吩咐了計策。二人去了，韓玄又叫姜維來問：“伯約知破車之法否？”

姜維笑道：“羌人惟恃一勇力，豈知妙計乎？”

韓玄知道姜維還是不服自己，笑道：“伯約且看天上，彤雲密佈，朔風緊急，天將降雪，吾計可施矣。”

韓玄便令關興、關平二人引兵前去埋伏，令姜維領兵出戰。韓玄吩咐姜維，只要有鐵車兵來，退後便走，寨口虛立起來旌旗，不設下軍馬。準備完畢。

此時已是十二月，果然天降大雪。姜維引軍出戰，越吉引鐵車兵來，姜維立即退走。羌兵趕到寨前，姜維從寨后而去。

羌兵直到寨外觀看，聽見寨內鼓噪之聲，四壁里都空豎起旌旗，不見夏兵一人，急忙回報越吉。

越吉心中生疑，不敢輕易前進。雅丹丞相卻說：“此乃韓玄詭計，虛設疑兵耳。可以攻之。”

越吉引兵到寨前，只見韓玄乘坐戰車，引數十騎進入大寨，望后而走。羌兵爭搶着進入寨柵，直趕過山口，見韓玄等人已隱隱轉入山林中去了。

雅丹對越吉說：“這些許兵馬雖有埋伏，不足為懼。”

二人於是引大軍追趕，又見姜維部下兵士都在雪地之中奔走。越吉大怒，催兵急追。山路被大雪覆蓋，一望平坦。

正追趕間，忽報夏兵從山後殺出。雅丹冷笑道：“縱有些小伏兵，何足懼哉！”

二人只顧催促兵馬，往前進發。忽然一聲響，如山崩地陷，羌兵全落到坑塹之中。背後鐵車在雪地上滑行，急難止住，一併擁過來，羌兵自相踐踏。

後面羌兵急忙要回來時，左邊關興，右邊關平，兩軍衝出，萬弩齊發。背後姜維、馬岱、王平三路兵馬又殺到，鐵車兵大亂。

越吉元帥望後面山谷中而逃，正遇上關興，交馬不到十合，被關興舉刀大喝一聲，砍死於馬下。雅丹丞相早被馬岱活捉，押解到大寨來。羌兵四散逃竄。

韓玄與諸將在中軍大帳中正爭論是都繼續進兵之事，馬岱押過雅丹來。

諸葛亮叱武士為其鬆綁，安撫雅丹道：“吾主乃當朝皇帝，今命吾等討賊，爾如何反助逆？吾今放汝回去，說與汝主：吾國與爾乃鄰邦，永結盟好，勿聽反賊之言。”

諸葛亮還準備將所獲羌兵及車馬器械，全部給還雅丹，放其回國。韓玄連忙阻止道：“丞相何以如此寬仁？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今放其歸去，其日後必賊心不死，犯我邊境！”

韓玄深知這羌族便是後來五胡亂華的罪魁禍首之一，就是養不熟的白眼狼。諸葛亮卻說：“元帥所言，亮亦知之。只是如今司馬懿尚在，若一心與羌人作戰，吾軍後方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