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山賊無信義
通過老者的話中韓玄可以推測出,他之前應該是被一夥賊人追殺,重傷落入山溝,被恰巧路過的老者所救。韓玄不斷地安慰自己這副身體也就十一歲左右,勤加鍛煉就算成不了武將至少可以防身,當務之急是先把傷養好。
韓玄於是便在老者的家裏待了大半個月,老者這半個月喂湯喂葯盡心照顧韓玄,韓玄的傷勢好得很快,他也早已將老者當成自己的親人。
一天韓玄剛練完廣播體操、做了幾十個掌上壓回到屋裏,卻見老者跪坐在一旁潸然淚下,韓玄急切詢問道:“怎麼了,蘇老伯,什麼事如此傷心?”
老者娓娓道來:原來老者名叫蘇列,住在這長沙郡羅縣凌霧村,有兩個兒子,長子十五歲就從軍去戍邊了。
二兒子和兒媳在羅縣定居,兩人有一個女兒喚作蘇巧兒,年齡和韓玄相仿。蘇巧兒和爺爺蘇列關係很好,經常來看望蘇列,反倒是二兒子蘇仲和兒媳一年到頭也不前來看望。漢朝尊奉孝道,二兒子和兒媳的這種行為也為鄰里所不齒。
就在前幾天,蘇巧兒貪玩偷跑出去,不料被山賊劫了去。山賊發下消息來,說十天之內不交出十萬錢就撕票。一時間蘇仲和妻子四處找人借錢,可數目太大一時間難以湊齊,再加上二人人品為鄉人所嫌棄,更是難借。
韓玄問道:“為什麼不報官府呢?”
蘇列哭訴道:“那羅縣縣令也是個貪財怕死之輩,再者牙門寨賊人聚眾數千,地勢險要,他以官兵難以攻克為由推脫,更是向我兒藉機勒索錢財。”
韓玄聽完義憤填膺,看來不管哪個時代貪官都是社會的蛀蟲啊,在這東漢末年,賣官鬻爵盛行,這縣令只是小小的蒼蠅而已。
韓玄安慰蘇列道:“我這裏還有些錢,應該夠贖回巧兒了。”
蘇列連忙擺擺手道:“怎麼能讓公子破費,公子莫要折煞老朽了。”
韓玄一臉真摯地看着他:“幸得蘇老伯相救,這段時間又悉心照料,我早已將蘇老伯當成了親人,您的親人就是我的親人。還有別再叫我公子了,叫我玄兒就行了。”
韓玄決定先去找蘇巧兒的父母,再打聽牙門寨的位置。蘇列帶着韓玄來到羅縣找到蘇仲家,只見開門的是一個面色蒼白大約三十來歲的人,這應該就是蘇仲了,見到年邁的父親蘇仲面露愧色,隨即將二人引進屋內。
來到正廳卻聽到內屋傳來抽泣聲,蘇仲一臉尷尬,說道:“裏面乃是內子劉氏,巧兒被劫,我夫妻二人俱是傷心欲絕。賊人索要錢財甚巨,我二人一時難以湊齊,只能每日以淚洗面!”
卻說那劉氏聽到來客,走了出來,見來人是她老丈,立馬錶現出一副刻薄的樣子:“我道是誰來了,原來是你這個老不中用的東西,還要我們養。夫君,我們何時才能籌夠十萬錢救我的巧兒啊。可憐我的由兒早夭,要是巧兒再有個意外,我也不活了!”
韓玄聽罷怒火中燒,他本以為古代女子都是賢良淑德,沒想到穿越來見到第一個婦人卻是這副嘴臉。再看蘇仲羞愧得低下了頭,這應該就是古代的怕老婆吧,蘇列聞言想起巧兒,更是要眼淚奪眶而出。
韓玄終於忍受不住,破口大罵:“夠了,你這潑婦!蘇老伯是你的老丈,你身為兒媳居然不盡心孝順,反而惡語相向,你真是毫無廉恥之心。”
說罷拿出身上所有的銀子,韓玄:“我不知道十萬錢是多少,這些應該夠了吧。”
看着桌子上的銀子,劉氏投來了貪婪的目光:“不知這位公子尊姓大名,能救回巧兒你就是我們一家的大恩人啊,我們真不知道該如何報答您了。”
韓玄不屑道:“我救蘇巧兒是報答蘇老伯的救命之恩,你們要謝就謝蘇老伯吧!”
到了山賊約定期限的最後一天,蘇仲帶着蘇列和韓玄來到了牙門寨。只見這牙門寨大門修在兩座山腰當口,用山石堆砌起來的城牆,城牆上十來個山賊來回巡邏,兩側還有箭樓,牙門寨後山是懸崖峭壁,韓玄感嘆這牙門寨還真是個易守難攻的好地方。
城牆上的小嘍啰看到三人,立馬向上寨稟報,過了一會只見寨門打開,四個騎着棗黃馬的山賊帶着一群小嘍啰沖了出來。為首的黝黑大漢身披鎖子甲,臉上一道刀疤,眼中透着兇狠之色,應該就是匪首了。
只見那匪首抬起手中的長槍,槍尖指着韓玄三人道:“你們是來贖人的吧,十萬錢籌夠了沒有?”
韓玄上前說道:“十萬錢沒有....”
匪首大怒:“沒有還過來作甚,回去準備給你家女兒收屍吧!”說完狠狠瞪了身邊的一個瘦弱山賊一眼。
韓玄急忙說道:“大王莫急,蘇巧兒一介女子,大王綁架她只為勒索錢財,殺了蘇巧兒您不就什麼都得不到了,您說是吧?”
匪首饒有興趣地看着韓玄說道:“你這黃毛小子倒也有趣,蘇巧兒這小丫頭有幾分姿色,殺了可惜,不如留着做我的壓寨夫人!”
韓玄感到疑惑,蘇巧兒也就十一二歲的樣子,這麼小的年紀山賊也要,古代也興玩養成嗎?蘇仲聽完卻是心急如焚,原來古代女子十四歲以上便可出嫁,這蘇巧兒快到了出嫁的年紀,蘇家就她這麼一個女兒,蘇仲自然要給她找個好婆家,特別是劉氏,她應該更想她嫁給有錢的大戶人家。
韓玄拿出包裹里的銀子對着匪首說道:“大王,我剛才話沒說完就被您打斷了,我說的是十萬銅錢沒有,但我有銀子呀,我想這些應該夠贖回蘇巧兒吧!”
看着陽光下閃閃發光的銀子,匪首露出貪婪之色,隨即便平復了下來:“行了,快拿來吧!”
韓玄立馬把銀子收了回去說道:“銀子可以給你,但要一手交錢一手交人。”
匪首聽完立馬吩咐身邊兩個的嘍啰進了寨門。不一會兩個嘍啰押着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走了出來,只見那小姑娘有着清澈明亮的瞳孔,彎彎的柳眉,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動着,白皙無瑕的皮膚透出淡淡紅粉,薄薄的雙唇如玫瑰花瓣嬌嫩欲滴。這蘇巧兒真是個美人胚子,難怪山賊首領想要霸佔她,韓玄不禁暗暗讚歎道。
蘇巧兒一見到蘇列和蘇仲,眼淚嘩得一下就流了出來:“阿翁,父親,快救我!”
蘇列也是哭着安慰道:“巧兒別怕,阿翁一定會救你的。”
韓玄最見不得這一大家子哭哭啼啼的,拿出銀子對匪首說道:“行了,快放人吧!”
這時匪首卻說道:“我突然改變主意了,蘇巧兒我可以放了她。銀子我要了,你,我也要了!”
韓玄破口大罵道:“你這個破賊不講信用!”
匪首哈哈大笑道:“小子,你跟山賊講信義。你不要忘了,你們只有三個人,這是在我的地盤上,只要我一聲令下,隨時可以把你們都抓起來!”
韓玄氣急敗壞道:“那你想怎麼樣?”
匪首指着韓玄說道:“小子,我勸你識相點。我可以放了他們,我看你是個大戶人家的公子,也頗為有趣,我要你要留下來為我趙黑虎效力!”
韓玄真沒想到這匪首這麼會套路,那些古裝劇和演義小說什麼的真是害人不淺啊,誰說山賊講信義的?現在好了,到底是答應呢還是答應呢還是答應呢?這有得選嗎,當然保命要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