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蕭暮回國
蕭域解開兩顆襯衣紐扣，身形有些疲憊地走到酒櫃前，找了瓶酒為自己倒上。
紅色的液體在高腳杯中搖晃，模糊了幾凈的玻璃，留下淺淺水跡。
喝了太多烈酒後，感官對微醺紅酒已經有些麻痹了。蕭域一口接一口地往嘴裏灌酒液。
“蕭域，你說話啊！”蕭暮奪過蕭域手中的酒杯。
手頭一空，就像心裏那塊被掏空的地方，空空的，卻又不知道該從哪裏找到屬於它的主人。
蕭域慢慢拳緊手掌，長長的睫毛蓋住眼中流露的情緒，“我已經派人查證過了。”
“什、什麼？查證？那你意思是說……季非他……”蕭暮驚訝地微張嘴巴，求證似的望向丹尼臣。丹尼臣則皺緊眉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蕭域說完，起身離開客廳，徑直去了書房。
或許，之前是他狹隘了搜尋範圍。
走進書房，蕭域撥通電話。
“嗯，是我，警官。我想，報案失蹤人疑似……”蕭域感覺喉嚨有些堵，“……要是有需要認領的無主屍體，麻煩聯繫我。”
掛完電話，蕭域將手機丟到一旁，整個人甚是疲累地坐在椅子上，單手撐着額，一手慢慢拉開抽屜，裏面赫然躺着一個精緻的絲絨盒子。
修長的手指慢慢收緊，將盒子完全納入掌中，盒子的稜角硌得掌心發痛，卻仍不由心裏的痛來的撕心裂肺。
……
時間飛快，轉眼一年過去了。
夜華經過資金鏈的斷裂脅迫后，突然變得老實了，各個負責人也被慢慢替換為年輕有為的青年人，季家老頭們正逐漸被退出歷史舞台。用蕭域的話說就是，上了年紀的人，就不要倚老賣老地佔着位置挑事兒了，還是把機會留給年輕人施展抱負吧。
一旁的秘書憋着笑，那些老頭氣得吹鬍子瞪眼的，但又無可奈何，不得不退位讓賢。
將老的一批員工、董事慢慢剔出夜華后，工作效率果然高了許多。但，夜華依然保持原先的公司制度，與召秦的管理制度不完全相同。蕭域很少去夜華視察工作，很低調，甚至傳言蕭董行動很神秘。
在聽到這些的時候，秘書好笑，蕭董只是不想來這裏罷了，至於為什麼，大概是蘇澄和季非的原因吧。
蕭暮看着每天忙於工作的蕭域，有些心疼，勸解，“蕭域，你很累了，不要把自己搞得那麼累，我們家又不缺錢，不需要你拚命賺錢養家餬口，你就休息休息吧？”
蕭域仍忙着手頭的文件，“嗯，等忙完這段時間，我就休息。”
“你別想騙我了，這句話你都說八百遍了，一次也沒見你兌現。”蕭暮坐到蕭域辦公桌對面，伸手按住蕭域要翻開的文件。
蕭域被迫抬眼看向蕭暮，“我只有工作。”
“……可、可你這樣，讓我們都很擔心啊！”
這一年來，蕭域依然沒有停止過尋找蘇澄的下落，但還是一無所獲。蕭暮怕蕭域又借酒澆愁，便苦口婆心地勸解了好幾天，才算勉強讓他戒了煙、戒了酒，說蘇澄不喜歡那樣的蕭域。破天荒的，蕭域居然真的戒了，但是，卻回到了那個不苟言笑、情緒沒什麼起伏變化的蕭域，做事更加強勢利落，也越來越有總裁的風範，但蕭暮總覺得，他眼裏少了些什麼。
合上文件，蕭域才算騰出時間斜睨了眼蕭暮，“我很好，不用擔心。”
對上蕭域沒什麼波瀾的眸子，蕭暮緩緩收回手，“那好吧，我不管你了？”
蕭域低下頭，視線快速滑過密密麻麻的文字，應了一聲。
見蕭域沒太大反應，蕭暮只好又說，“我、我有件事要跟你說。”
“嗯。”
“我要回國了。”
簽字的筆一頓，隨即瀟洒地落下筆畫，“嗯。”
“我會和丹尼臣一起回去，爺爺說想要見他。再說，我也不能和他一直躲在國外不回去是吧？”
“嗯。”
“你就……沒什麼要說的嗎？”
蕭域沉默片刻，抬起頭看着蕭暮，很公式化地送上官方客套，“祝你幸福。”
“哈？”蕭暮像是聽到什麼難以置信的話，翹着嘴角打趣，“你這祝福怎麼有點像看前女友結婚的情況啊？”
蕭域的目光涼涼，“要走趕緊走。”
蕭暮笑着舉起雙手，“好好好，我走，我走還不行嗎？不過，你真的不打算回去嗎？”
蕭域搖了搖頭，“我這邊還有事要處理——”
“啊行了行了，我就知道你又要這麼說。”蕭暮嘆氣，“豆包也好久沒見你了，你不打算見見他嗎？”
“麻煩兩位姐姐多費心照顧豆包了。”蕭域抿緊唇，他還不想走，他想等，等一個不歸人，他堅信蘇澄不會就這樣丟下他的！即便她不顧他的感受，她也要考慮豆包的感受啊，她真的忍心看着豆包生活在一個親情不完整的家庭里成長嗎？
“你……唉，算了，你、你也別太執着了。”蕭暮不知道該怎麼勸，只好說了幾句后離開。
蕭暮和丹尼臣一走，陪在蕭域身邊的人越來越少。
蕭暮和丹尼臣走的那天，蕭域難得地讓秘書空出時間去送機。蕭暮誇張地捂住嘴巴，受寵若驚似的瞪大眼，“哦！蕭董這麼忙的人怎麼捨得花時間給我這個老姐姐了？”
機場裏人來人往，聽到蕭暮的說話聲音，不少人側目看過來，蕭域覺得丟臉，直接越過大驚小怪的蕭暮，和丹尼臣說話，“保重。”
“嗯，你也是。”丹尼臣客氣得回復。
裁剪得體的修身西裝襯得蕭域身形修長，再加上他本就氣質出眾，往機場一站，人們的視線很自然地落到蕭域身上，用蕭暮的話來說，想不被注意都難！
外加還有丹尼臣這個身材、氣質、髮型、服裝潮流的模特站在這裏，蕭暮覺得自己才是不堪入目的醜小鴨。
跟在蕭域身後的秘書遠遠站着，不靠近。一來，是想為他們創造聊天的空間；二來，人窮志短的自己杵在俊男靚女中間，很自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