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做主
第10章做主
原本對於田花這門親,江家死活不同意。
為啥,就因為田花家祖輩成分不好——地主。當然,不排除田花渾身上下那股騷氣。
田姓在村裡是小姓,但在甜水村可是實打實的富戶,在土改之前全村大半的土地都是田家產業。
可到田花父親這一輩,田家就蕭條了,年頭不好再加上田花父親田丁人不善經營,大半的產業都被他變賣一空,唯一攥在手裏的就是祖上留下的那幾畝地。田花娘走了之後,不知怎麼的田丁人便瞧上村裡老好人孫福勝長得最不打眼的閨女。
孫福勝窮了一輩子,見田丁人看上自家閨女,不知從哪來的自信,獅子大開口,張口就要了田家一半的田地做聘禮。
村裡人都覺得這是個笑話,什麼家的大姑娘能這麼值錢。可就偏巧了,田丁人張口就同意不說,而且還不要嫁妝,唯一提的要求就是斷父母關係,以後老死不相往來。
孫福勝看到地契眼圈都紅了,反正也是嫁出的閨女潑出的水,有地就有了錢,難道以後還能指望閨女女婿給自己養老不成。
二話不說就簽字畫押,當即就把女兒給賣了。若按舊社會,那老子把閨女賣了,閨女可不敢有怨言,可這是新社會啊,他閨女也是犟死理的,披上蓋頭就出了門。一聲沒哭不說,真就跟孫福勝斷了來往。
可田丁人呢,為了張羅自己的婚事,拿出一半土地給孫福勝不說,又賣了幾畝田置辦婚禮。雖是續弦,宴請鄉鄰在村裡辦的那個熱鬧,一來二去倒是在村裡落個好名聲。
可江老大的心被田花勾的死死的,江老爺子被氣的躺在炕上半個月。江老大一點口風都沒有吐,愣是將生米煮成熟飯,田花肚裏揣着江大壯進的門。
無論古今,田花這樣都算是不正經的。可不知縣裏哪個沒眼睛的領導,愣是把江老大和田花樹立成婚戀自由的典型。老支書怕村子名聲不好,田花肚裏揣着大壯進門的事便被遮掩下去。
張婆子眼睛雖看不見,可這一磚一瓦都經活自己的手,摸到哪一處都覺得熟悉。江老大見張婆子眼神不好,擔心張婆子摔倒,討好的想上前扶卻被張婆子一手擋了回去。
“老大,池兒來了嗎?你去把池兒喊來。”
江老大咧着嘴就要往後院去,誰知一抬頭正撞見江小池,一臉笑揚在臉上,心裏發虛不禁打個趔趄。
江小池按着性子叫了聲:“大爺!”心裏不禁罵了句:你大爺!
張婆子睜着被白霧迷成一片的眼睛,摸索着順着聲音走到江小池跟前。
一雙枯枝似的老手不住的在江小池臉上上下摸索。
張婆子一雙長滿繭子的老手,摩挲在臉上江小池感到微微有些疼。
唉!江小池心立馬軟了下來。若是離開村,憑着系統和空間,無論在哪自己都能立腳。
可張婆子呢?老了老了,究竟能不能享受到她想要的晚年安景?可關於這件事,江小池不想表態,出奇的冷靜和與年齡不相符的城府讓江老大夫婦看了不禁有些心虛。
“池兒啊,等一會隊長他們來了,奶啊有幾句話要跟你說。”知道張婆子看不見,江小池還是只有點點頭。即將被掃地出門的感覺,即便她是個冒牌孫女,也接受不了。
江大壯巴不得江小池滾的遠遠的,沒多大功夫就把村裡三位權威代表請過來。
江老大兩口子見來人,忙收起臉上浮起的那片喜色,故作凄哀的抹了兩把眼淚。
“老嫂子,聽大壯說,老嫂子叫我們幾個來有重要的事要見證?”江大武先開的口,江老大家事多,同是一個江姓,覺得在宋書記和朱會計面前總有些抹不開臉。
張婆子沒說話,江老大率先開口:“江叔,還不是因為江小池害我們家那口子的事,畢竟也是能掙公分的人了,這件事總得給我們家田花個說法不是?”
礙着張婆子在跟前,淚眼婆娑的像是要決斷什麼大事,江大武欲開口罵上幾句又忍了下去。
早上田花和江小池的事村裡都傳遍了,多少眼睛盯着呢,分明是田花以大欺小搶了人家江小池的菜。饞丫頭菜籃子捂得緊,田花不上手搶,江小池一點也沒有給的意思。
江老大一副證據在握的架勢,江大武瞅了瞅瘦不拉幾的江小池,就這丫頭真能有給人下毒的本事?
“老嫂子,你怎麼說,孩子承認了?真是江小池做的?”還是宋書記先開的口。打小看江小池長大江小池什麼都吃可不是因為饞,那是因為餓,餓得迷糊什麼都想上去咬一口。
沒了江大林這幾年,江小池過的什麼日子全村人都能做個見證。可窮,可不代表江小池品性不好,除了覺得江小池晦氣,其餘的若是較起真誰也道不出江小池不是。
田花臉塗滿藥膏,頂着一張黑的跟炭烤似的臉,由於難受原本梳的一絲不苟的頭也顯得凌亂。光看着就有些瘮人,一臉期期艾艾卻仍不忘賣弄自己風情。
“叔啊!你們可得給我做主啊!”田花一張嘴就哭的跟死了娘似的。
江大武幾個沒敢接話,倒是張婆子出人意料的先張開嘴。
“大武啊,宋書記,朱會計當初分家的時候就是找你們幾個做的見證。我老婆子雖不識字,但白字黑字在那寫着,誰也詆毀不了。”
宋書記:“老嫂子,那事我們沒辦妥當,叫您受委屈了,今有話您直說。”
那事不用明說,指的就是當初分家,張婆子被掃地出門。
關於東北硬菜,鍋包肉就很硬。開桌之前,東北土著必須給你整兩句:小老弟,到這就像到自己家一樣!都不是外人,你也別外道,可勁造!話說,小白說了這麼多,有推薦票還沒送上來的,怎麼這麼把自己當外人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