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回到人間
那種蝕骨之痛，會跟隨你的每一次脈搏跳動，會隨着你的每一次呼吸，一絲一絲的滲透到你身體的每個地方，讓你無法遺忘。
沐語很難形容那是一種有什麼體驗，目睹一次又一次的生死離別，現在生離又一次來到自己的面前，兩世之痛，加上這一世，難道每一世都要眼睜睜看着自己重要的人在眼前消失嗎？沐語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被命運戲弄。
離殤也很擔心沐語會受到前兩世記憶的影響，但離殤此刻也只能寄希望於沐語能夠因為陌千夜保持足夠的冷靜，不然之前所有的一切都功虧於潰了。
所幸最後還是順利的結束了，離殤見療傷成功了，便很快的接住了暫時還沒有意識的陌千夜。隨後又擔憂的看了看沐語。
察覺到離殤的目光，沐語也看了一眼離殤，忽然有些不知道要說什麼。
“你也先休息一會吧！”離殤不知道現在要叫小語，還是沐語亦或是小夭，所以只能說你。
“他什麼時候能夠醒過來，醒過來之後也會恢復全部的記憶嗎？”
“一炷香之後應該就能醒過來了，他的記憶也會同時被喚醒。”
“好，知道了，那我等他醒來再說吧！”
“那個……”如果是面對還沒有恢復記憶的沐語，離殤還會自然一些，但此時面對即有沐語的記憶同時又有小夭記憶的“她”，離殤卻不知道要從何說起啦！
“離殤，謝謝你。”
“小夭，其實在我期待這一天到來的同時，我也很害怕這一天的到來。”
“該來的總是會來的，那就讓所有的陰謀在這一世結束吧！”
“你的頭髮是怎麼回事啊？”小夭不知道離殤這些年究竟經歷了什麼，按道理離殤的頭髮是不會便白的，這還得感謝當年的那些靈酒，在幫助離殤提前化形的同時，也能夠永遠讓離殤的容顏停留在化形之初。
“沒事，只是一頭白髮而已，比起你所經歷的一切，這根本算不上什麼。”
“我可以將它變回來。”
“不用了，也看習慣了，再說這一頭白髮還給我提供了許多便利。”
“不過白髮也挺適合你的。”
出乎意料的，陌千夜竟然在一炷香之前就醒過來了。
陌千夜剛剛睜開眼睛便看到了沐語有些擔憂的神情，一時之間彷彿又回到了第二世的時候，但當看到離殤的時候，陌千夜才意識到自己現在的身份。
“小語”陌千夜並不確定她是否也和自己一樣，所以便叫了沐語的名字。
“嗯，你感覺怎麼樣，傷口還痛嗎？”
聽到這樣的回答，陌千夜竟不知道說什麼，便沉默了一瞬，才又開口，“你也記起來了嗎？”
“嗯，你現在除了傷口，還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你醒來的時間比離殤預測的還要些。”
“沒有，沒事，你……”
“沒事，你還需要好好休養幾天。”
“我真的沒事，這幾天你也辛苦了，接下來的事就交給我吧！”之前的兩世自己都沒有好好保護好你，這一世不會再重蹈上兩世的覆轍了。
“陌千夜，還是叫你白華吧！如果未來又回到最初的仙魔殊途，那你的選擇又會是什麼？”
“我選你”
奇怪的是，聽到這個答案時，小夭心中並沒有太多歡喜。也或許是無論答案如何，對小夭來說都已經沒有那麼大的意義了。
白華看着小夭平靜的模樣，一時之間竟有些分不清了，現在又該以何種身份來面對眼前的人呢？
“行啦！你好好休息吧！”
說完之後，又看了一眼離殤並說到：“我們去外面。”
離殤聽到這話，看了一眼白華，才轉身跟着小夭出去。
看着兩人離開的背影，白華忽然很想對小夭說站住，但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如果是陌千夜應該會毫不猶豫的說出來吧！但白華就很難做到了。
“小夭，你……”
“沒事，只是有些事情想問一下你。”
“嗯，問吧！”
“就目前所知，第二世的幕後主使是峯無言，也就是魔溪，但是磨溪最後都已經死了，為什麼我和白華還是到這裏來啦？”
“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事，因為從那以後你和白華在整個三界就完全消失了，而我找到你也屬於一次巧合，在那之前我曾經想過各種辦法尋找你的下落，但都毫無音信。”
“如此說來，我這一世的轉世也並不簡單，或者說這三世，都被某種力量干預着。而且，磨溪說過“這一世我和白華誰會先死。”也就是無論那一世，我們的結局都是註定的。”
聽到這話，離殤忽然變得緊張害怕起來。如果是那樣的話，那背後之人的力量究竟是有多強大。
“小夭，那這一世？”離殤忽然有些後悔將小夭帶到這一世來了。
“這一世，也是時候讓這所有的一切結束了。”
“如何你做什麼，我都會支持你的。”
小夭知道離殤或許又在自責了，但小夭也並沒有安慰，如果換作自己，也不是離殤的幾句沒事就可以完全釋懷的。
“謝謝你離殤。”
“謝什麼，這可不是我之前認識的小夭了。”
“哈，我都快分不清自己究竟是沐語還是小夭了。”
“無論是沐語還是小夭，我都是離殤，雖然這個名字和你的本意相差有點大，但你畢竟不大喜歡讀書，所以我就原諒你啦！”
“所以你這是在諷刺我嗎？”
“沒，我那敢。”
“不過你說的也沒錯，那不然你今後就叫歡喜得了。”
“算了，還是離殤這個名字跟符合我一國國師的氣質。”
“不錯啊！國師大人。”
“那是自然。”
“算了，就再讓你嘚瑟兩分鐘吧！”
“那可真的謝謝你積口德了。”
“算了，算了，我大人不記小人過。對啦！我還是去看看陌千夜。”
“嗯，其實沐語這個名字也很好。”
“不就是是個名字嗎？隨便叫什麼都行。”
“那我以後就叫你小語好啦！”
“還是叫我小夭吧！這個名字也比較符合我魔女的氣質。”小夭知道，離殤是希望自己以全新的名字開啟全新的人生，但那並不是換一個名字便能改變的。
“可以，畢竟小夭也叫習慣了。”
“行啦，我先去看看白華，不然某人還不知道要幹嘛呢？”
“去吧！”
小夭回來的時候，白華果然沒有聽自己的話好好休息，甚至還下床了。
小夭見此，也是意料之中，畢竟某人皇帝當久了，“你怎麼不好好躺着，現在傷口不疼了？”
“你跟離殤說什麼了，說了那麼久。”
“你現在還是多操心一下你的傷吧！”
“所以你們究竟說什麼了？”
“沒說什麼，你還乖乖到床上躺着吧！”
“沒說什麼，出去那麼久。”
這下倒是換小夭無語了，難道自己出去那麼一會，某人就失憶了，以前的白華有這麼難纏嗎？
小夭盯着白華看了又看，不應該啊！不可能這麼快就全忘了呀。
“你看什麼？”
“沒看什麼。”還真看不出來呀，以前那麼高冷的人，現在這副醋精的模樣是什麼情況。
“呵”
哎呦，現在還會說呵了，難道是這一世把他洗腦的太成功了，所以完全忘記自己以前是怎樣的高嶺之花啦！其實小夭也忘了，自己現在不也被21世紀洗腦的很成功嗎？
“你呵啥，好好去躺着，回了皇宮還有你忙的。”
“我還以為你就呆這裏，不回去了呢？”
“白華真人，以前怎麼不見你那麼伶牙俐齒啊？”
“小夭，倒是一直都伶牙俐齒。”
“算了，賴得跟病患計較。”
“呵，蘇慕”
“你叫蘇慕做什麼？”
“朕要回宮”
“回宮？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君無戲言”
“還君無戲言，我看你就是……”
“朕就是什麼？”
“算了，皇上說什麼都是對的，但你現在需要好好休息。”
“所以皇后還打算在這裏呆多久啊？”
“那還不得等你確認沒事之後啊！”
“我現在已經完全好了，我們回皇宮吧！”
“現在還不行，最起碼得到明天。”
“我感覺我現在已經沒事了，不信我現在就去外面打一套拳。”
“你這又是作什麼妖啊？還打拳？”
“反正朕不想呆在這裏。”
“那也總得有個理由吧！”
“沒有理由。”
“我信你才有鬼。”
“信不信由你，反正朕已經好了，朕要回皇宮。”
“你幹嘛忽然那麼急着回皇宮？”
“那你幹嘛想在這裏多待幾天？”
“那我自然要跟離殤再多了解一些情況。”
“呵，了解什麼情況不能回宮再了解。”
“那總是不方便。”
“果然”
“果然什麼？”
“沒什麼，那皇后就去多跟你的離殤敘敘舊吧！朕要就寢了。”
“嗯，那你就好好休息吧！我走啦。”聽着漸漸遠去的腳步聲。白華猛然的坐了起來，就要下床出門。打開門才發現，小夭一臉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
“你不是去找離殤了嗎？怎麼還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