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比武大會(四十)
那拳風,將那藍色的煙霧盡數四散開來。好在天公也做美,一陣陣的怪風,帶着那藍色煙霧往上飄去。
“阿嬋,你怎麼學會這麼陰毒的功夫。”
可楊莜嬋是問所未答。隨着那藍色的煙霧繼續往上飄去,那本來成群結隊的鳥兒也四散開來。可見這毒性究竟有多大。
再看楊莜嬋的本來那花容月色的面容,已經變得猙獰不堪。湛藍色的眼睛,青紫色的嘴唇,再襯托那青藍色的長發,如果不細看,根本看不出這就是楊莜嬋。
楊莜嬋見一招不成,所以就變本加厲。那本來是少女所穿的淡粉色的衣服也變成了藍色。
其中一縷藍色的綢帶,便向段思平襲來。
段思平知道楊莜嬋的功夫陰毒無比,所以段思平根本不敢碰那綢帶,他只得使用凌波微步不停的躲避。
可那綢帶就像是長了眼睛一樣,跟着段思平的步伐,一刻也不曾停歇。
很多人是第一次見識到段思平的凌波微步,其中也包括少林方丈和生真道人。他們被眼前那段思平出神入化的功夫,簡直是嘆為觀止。
那深諳八八六十四卦方位的步伐,一步也不多,一步也不少,輕輕鬆鬆就化有形為無形。
方寸之間,那藍色的綢帶很快鋪滿了全場,間或打到一些巨石,或者一些眾人。
好在在場之人的功夫都不是很弱,都躲了過去,可惜的是那座椅,全都碎了一地。
可這麼進行下去,何時是個頭。明眼人一看就明白,這是他們自家的內部事,別人是無從插手的。況且這女子的功夫如此陰毒,沒有敢上前阻礙。那些跟楊莜嬋有過節的人自然也是畏首畏尾不敢上前一試。
就在大家不知所措之際,一長劍便如大家期盼到了段思平的跟前。
眾人尋劍看去,此人正是楊莜婷。這着實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但也在情理之中。
試問,江湖人中有誰可以為段思平做出這樣的犧牲,也就只有她了。
楊莜嬋似乎也沒有失去理智,她看到為段思平出頭的姐姐,自然是更加憤怒。她大叫了一聲
“啊!”
這聲音是多麼的凄慘,跟被即將逮住的野雞發出的慘叫聲音並無二致。
楊莜嬋望着湛藍色的天空,她的眼睛濕潤了,且流出了讓人看不懂的淚水。
那淚水隨着楊莜嬋的臉頰一道道地落到地上。
“這是為什麼?這是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楊莜嬋看着一前一後站立着的段思平和楊莜婷夫妻二人。她不禁這樣問道。
“為什麼?妹妹,你難道還不明白嗎?”
楊莜婷這樣回答道,其實這回答根本就不是回答,而是反問了楊莜嬋。
“妹妹,你可記得我們小時候,我們姐妹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嗎?戰火紛飛,顛沛流離,沒有人替我們着想,我們二人相依為命。”
楊莜嬋看到姐姐說的這一番話,她一句也沒有解釋,也許她很多都忘記了。
楊莜婷看她沒說一句話,就繼續說下去。
“待我們長大成人後,世道變了,我們變了,父親也變了。他不再那麼盡心竭力為民了,而是一味地升官發財。我很早就發現了這一現象,就告誡過他。從那時開始我樹立自己的世界觀,也不再聽他的話,而你卻仍活在那樣的認知裏面。”
“我試圖說服你,可你就是不聽,以至於我們姐妹二人走到了今天的地步。”
“你問這是為什麼?這是我的世界觀,人生在世不如意常有,可當有愛國愛民,愛民如子的心態。”
楊莜嬋聽到這些話,她自然是聽不下去的,所以就反問道:“在這亂世中哪有這樣的人?”
“有!”
“是誰?”
楊莜婷倒是沒有回答妹妹的話,而是撇頭看了一下段思平。她看到段思平那堅毅,果敢的眼神,她早就知道這就是她要找的答案。
楊莜嬋似乎也明白了自己的人生觀跟段思平以及姐姐的不一樣,也就間接明白了段思平為何不選她的緣由。
試問,但凡是為他人做出的種種事情,都會冀望得到回報,那怕是一絲也行。可楊莜嬋是什麼都沒有得到,她明白了這些道理有,她能釋懷嗎?
答案是“不能”。
所以楊莜嬋佯裝釋懷,來了一個半轉身。就在段思平以為此事就這樣結束,將心思放在華山派的比武大會上。豈料那已經癱軟在地的藍色綢緞驟然而起,試圖將段思平捆綁起來。
眼疾手快的楊莜婷,趕緊使用了純陽劍法中的“神光護頂祥雲穿”,盡數將那綢緞斬碎殆盡。
這一招式是純陽劍法中的第四段,段思平從未使用過,自然也就無從教楊莜婷,可她為什麼能使出來呢?
這還要從段思平和楊莜婷被華山派抓起來說起,二人在被關押起來的那幾天,除了訴說各自的相思之苦,以及各自發生的種種事情,再就是這華山派的比武大會,自然而然就提到了純陽派,段思平擔心在那險象環生的困境下,難以照顧到楊莜婷,遂將純陽劍法的后兩端的額口訣也告訴了楊莜婷。
楊莜婷是極其聰明之人。段思平將在前幾天與七彩門凌葉摯凌掌門的比試中,窺得純陽劍法的奧秘,遂將純陽劍法教給了楊莜婷。
今日一試,還果然出奇迹,這一招“神光護頂祥雲穿”竟然舞的如此爐火純青,雖說這裏沒有純陽派的弟子,但有人是見過純陽劍法的,尤其是段思平,他真的猶如看到是青精先生在舞劍一般。
飄飄洒洒那藍色的綢緞就像是藍色的花瓣一樣,飄落殆盡。如此二人也就不顧這姐妹情深了,二人就打了起來。
其實並不是段思平打不過這楊莜嬋,全然在於他本身覺得有愧於楊莜嬋。
段思平始終覺得楊莜嬋對他是錯愛,只是一味的逃避,也許就造成了她的錯覺,如果早一天說明的話,也許就不會有今時今日的窘境。
楊莜婷可不這麼想,她的世界已經完全融入了段思平的心中,他的就是她的,她的就是他的。二人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