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諾頓
耳邊的鐘在不斷地迴響宣誓生命的主權，張楚曦狹窄的卧室便擺着一個鍾，在這個年代擺着如此的一個古董，鍾垂擺動，沒有聒噪，張楚曦已經習慣了，那聲音壓抑着門外千奇百怪的聲音，還有他腦袋中的念想，有些東西他必須忘掉，因為那會讓它好受許多，但是那些記憶像是潛藏在水下的氣泡，浮上來輕輕炸裂，再引起陣陣迴響。
那女人像是沙石摩擦的乾枯的聲音又響起來，時而低沉，時而高亢。
面前的電視打開了，他剛剛修理完成了一件電視機，現在它能運作了，張楚曦這幾天賣命的工作，只是為的使自己重新變成一種麻木的狀態。
“蟲族不斷地騷擾邊境，儘管我們已經簽署了條約，但蟲族文明依舊我行我素。”畫面中一個人說，他長得讓張楚曦記不起來，是那種看一眼就能忘掉的類型，但是他的目光深邃，不時地飄過來凝視着你，那種眼神張楚曦好像在哪裏見過，那種過目不忘的眼神，可是又回憶不清。
“那你覺得這次會發起戰爭嗎？”主持人問道。
“邊境的小規模戰爭必然，但我們儘力挽回和平的局勢。”那人說。
“人類的不斷擴張必然會引起戰爭，不是嗎？”主持人說。
“但我們不得不這麼做，資源就是生命，我們活在一片森林裏，不捕獵，我們都會餓死，不進化，我們終會被敵人所吞噬。”那人說。
張楚曦並沒有一絲的緊張感，新聞節目對他而言像是一出鬧劇，戰爭所發生的地方距離自己或許有幾萬光年。
人類通過科技不斷地向外擴張，將附近的殖民星球侵佔，現在人類在宇宙中的領土已經到達了直徑四十萬光年的不規則類似橢球形，但人類遇見了其他的和人類處於同一階級的第二到第三文明之間其他文明分別是潘巴布，毛皮族，蟲族，克蘇魯，機器文明，蟲族文明，泰坦文明，植物文明，動物文明等十二個文明。（第二文明：二級宇宙文明又被稱之為“恆星文明”，該文明已經達到可以隨意離開所在的行星進而開發和利用其所在星球附近的恆星能量。第三文明：三級宇宙文明又被稱之為“星系文明”，該文明可以輕易掌控其所在的星系，也可以隨心所欲的開發和利用所在星系內的所有能量，甚至可以從宇宙已有的黑洞汲取自身文明所需的能量。）
這些文明之間局勢如同現在的各個國家的形式一樣，都擁有足夠毀滅對方的黑洞武器，所以和平發展，向宇宙其他方向擴張，但不可避免的擁有摩擦。
最讓張楚曦感興趣的晶能人，這群人本身帶有非凡的能力，神聖的能力，但數量稀少不屬於任何文明之內，現在仍舊有不少人信奉他們，稱它們為神，並創建了宗教，他們說總有一天神會發威帶走一切，只有他們有諾亞方舟渡過劫難。
沒人能夠解釋，只是有些專家說，他們來自於第四維度，只不過以人類能夠理解的形式展現。
想着想着，張楚曦開始幻想起來，他能成為一名帝國的機甲師，（在這個時代機甲師類似於特務，是最受尊重的職業，執行秘密任務，幾乎是所有人的夢想）在各個星際中穿梭，或者來一次星際旅行，噢，張楚曦迫不及待地興奮起來，可是他身邊雜亂無章的器械，他不過是個最底層的維修工，靠着微薄的食物度日，那些不過是小孩子的幻想罷了。
尼奧在向他聯繫，他的手鐲上跳動出尼奧的頭像，“你的神色看起來不太好。”尼奧說，“我知道為什麼了？”
“你是寂寞了，對吧，是時候出去爽一下了。”張楚曦搖搖頭，看起來尼奧的神色不錯，他當然神色不錯，那輛黃色的飛車已經被他供起來，他說過，那是他的老婆，他還在熱戀期。
“鋼鐵之衣發佈了新的任務。”尼奧說，“這次的獎勵豐厚，是機甲英勇愛國者。”
“張楚曦”與“孤獨小饅頭”再次上線，他們醒來的地方是血色玫瑰的工會，空蕩蕩的房間裏只有他們兩個人，其他的成員都沒有上線，張楚曦站起來開始熟悉環境，旋轉自己的胳膊與身體來與人物融合。
他來到一面落地窗前，房間的位置很好，他可以看到星空下無數的戰艦密密麻麻地駛入黑洞，像是滿載而歸的蜂群回到蜂巢。
“他們要去哪？”張楚曦問。
“諾頓。”尼奧說，“對了普蘭星球得來的那些錦應該會賣出去，會有一大筆錢，有人聯絡我了。”張楚曦想起了之前在普蘭星球收穫的金屬錦，他又想起了小北，想起了甘拔，想起了貝米，想起了約定，忽然張楚曦又傷感起來，這些人都不知道他們只是遊戲的數據，安東尼說過，這些機械人不會意識覺醒，他們沒有這種功能，他們被創造出來只是為了滿足人類的幻想。
“在骷髏頭，人稱天神的頭顱，那是環繞麥茲星球的一個軍事基地，不過不久就放棄了，成為了一個空殼，現在被改造成為一個交易站。”尼奧解釋。
“喂，你在害怕些什麼。”尼奧問，“我知道了，你害怕被報復。”
“你殺了她，她會有手下向你復仇。”尼奧站出來拍着胸脯，“放心，像以前一樣你永遠是我最忠實的小弟，大哥會保護你的。”
“再說了，狼已經成為了拉凡的王，向你下手，他必須掂量掂量。”尼奧說。
“不是，我感覺我有罪。”張楚曦冷冷地說。
“你又不信神明，有什麼罪。”狼說，“她罪該萬死，你知道你殺了她救了多少的孩子嗎？”
“狼也會變成那樣的。”
“燭蘭是個慾望之城，又是一個罪惡之都，加入幫派這些年，我殺了很多人，如果你不殺別人，別人就會殺了你，不要以為人類有多高大上，終究是個動物，弱肉強食。”尼奧自顧自的說，“我知道你在怨恨我。”
尼奧瞥了張楚曦一眼，“但事實就是這樣，我親眼看到我的父親被仇人殺死。”
“說句心裏話，知道我為什麼會和你在一起嗎，因為除了你之外，我誰都不信任，我被很多人背叛過，但你絕對不會。”尼奧說，“因為沒有人會送給我一輛飛車。”
“沒有人會想你這麼善良，真的沒有，我都懷疑你是不是有心理疾病。”
“列兵“張楚曦”，列兵“孤獨小饅頭”，緊急集合，你們必須服從命令。”打開門的是一個軍官。
“走吧，這是個升職的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