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8章 各取所需
這句話黎昕強調過不止一次。
陳燃從來沒有問過。問他，為什麼是自己。
她自問不是最美艷動人的那一個，不是最聰明智慧的那一個，可黎昕卻固執地想要她留下。這句話，若是其他人說出，或許陳燃會想知道這是為什麼，但是黎昕，陳燃並不願問出口。
她知道，若是自己真的問出來，而黎昕又願意給她那個答案，他們兩個或許都只能像現在這樣，在原地站定。
這不該是屬於他們的，至少對陳燃來說是這樣。
“我會在環影。”陳燃站直身子，盯着黎昕的眼睛，“Iwillalwaysbeyourbestpartner.”
“陳燃，永遠不要說‘永遠’兩個字。”
在燈光下，黎昕的眼睛眯成一條線，他抬起手，食指輕輕按在陳燃的唇畔上，說：“除非你用行動證明。”
“那你是不是也該用行動證明？”
“證明什麼？”
“證明你的誠意。”她強調。
“比如說？”
“比如說，不要讓其他人來破壞我們的約定。”她微微揚起頭，“除非，你想換一個合作夥伴，那就提前通知我。”
“我沒有這個打算。”黎昕聽到這裏，笑，“我會處理，但有的時候對於這些小打小鬧，你也不必真的往心裏去。”
陳燃搖頭，道：“這麼說，你是在袒護她了？這些對於你來說或許是無關痛癢的小打小鬧，但是已經打擾到我的生活。說句實話，我並不在意她所在意的，我只想好好拍戲。她能從我這裏拿走什麼，就儘管拿好了。”
黎昕嘴角噙着的那一絲笑意終於隱去。他細細打量陳燃的臉色，見她嘴唇緊抿，是真的生氣了。
可他聽了她說的這些話，心頭不由惱怒。
“你不在意什麼？”黎昕低頭，看着她，“陳燃，有些事情，有些人，由不得你不在意。因為不在意的後果，就是你被敵人一步一步逼到絕境。”
陳燃深吸一口氣：“很晚了，你可以走了。”
氣氛冷卻。
黎昕往後退了一步，認真道：“你說的事情，我會用你希望的方式解決，我希望能換取你的信任。”
是她的信任，是她願意交付的一切。
黎昕啊，真是一個合格的生意人。
只是Maria和她，若是她的話，一定會選擇Maria。可是黎昕不願意回頭，他永遠不會相信一個曾經背叛過他，離他而去的人。
陳燃想到這裏，只覺得心頭鈍疼。
在他們的身上，陳燃彷彿看到了自己和另一個人的影子。縱然心中還藏着彼此，但其中的一方已經永遠不願意回頭。
錯過的便是錯過，這一輩子就再也不會回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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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廳內。
悠揚的鋼琴樂彈奏了一遍又一遍。
Maria看了眼腕錶，抬頭，見那人已經到了眼前，不由有些生氣：“你遲到了。”
她一向對時間存在敬畏感，可來人卻散漫地坐在了自己的眼前，絲毫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路上堵車，Maria。”他拿起杯子，喝了口水。
看着他的眼睛，Maria想到了另外一個人。經歷過了這麼多的事情，Maria知道這個曾經或許有些單純的大男孩已經徹底成長起來了。
一個無情的女人總是能讓一個男人成長地格外迅速。
“何況，是你約的我。”蕭林默放下杯子。
他並不想和眼前的這個女人見面，但是只要她提到陳燃，蕭林默就一定會出現。路上堵車是真的，Maria會一直等他也是他確定的。
蕭林默看着她。
“確實是我約的你。而且，我不希望別人知道。”她把落在前面的髮絲繞在耳後，抬眼，正視蕭林默的眼神，“當然，你可以拒絕，這是你的自由。”
“我不會告訴別人，我不是什麼都要向大人報告的小孩。”蕭林默蹙眉。
“哈哈，林默，”Maria聽到這裏，終於忍不住笑了，“你這樣說話，我才覺得親切些。說真的，這麼多年，看着你在新橙娛樂獨當一面，看着你一步一步成長起來，其實我常常在想，你要是不是蕭林瑄的弟弟，你會怎麼樣？”
蕭林默抿唇不語。
“其實你自己很清楚。”Maria覺得自己有些殘忍，因為這樣的話不會有人告訴眾星捧月的蕭林默，“你的性格不適合在娛樂圈，你自己什麼時候得罪了人都不知道，如果不是徐淼替你周旋，如果不是蕭林瑄做你的後盾，你不會有今日的成就。”
“所以，蕭林默，陳燃在你和黎昕之間選擇他，我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你不用激我，我不會上當。”蕭林默看着Maria。縱然她深深戳及他的痛處，讓他心痛，但是他仍清楚知道，Maria這樣做只是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
“我不是在激你，我只是要告訴你，如果你再這麼坐以待斃你會失去你最珍視的人。”
蕭林默的呼吸有片刻的錯亂。
他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陳燃的身影……或者說，即使過去了這麼長的時間，蕭林默仍然沒能將陳燃從自己的心中挪走。她彷彿已經在他的心上紮根，只要他產生將她除走的念頭，心便會疼痛不止。
“可她說過，她會永遠往前看，不會回頭。”蕭林默放在桌面的手指不經意顫動，他看着Maria，輕聲道，“你也很清楚，不管是你，還是黎昕都是同樣的人。”
都是固執的永遠不會願意回頭。
Maria笑：“誰說過我要回頭？回頭太難，回頭的路太苦，我不願意再嘗試一遍。我只是想……拿回屬於我的東西。我們兩個，各取所需而已。”
“你的各取所需是建立在傷害別人的基礎上。Maria，停手吧，何必要傷害無辜的人。”
“無辜的人？蕭林默，你睜開你的眼睛好好看看，這裏，這個圈子裏有真正無辜的人嗎？”Maria聽到這一句，突然激動地站起來。她提起手，食指狠狠在空氣中虛晃下，指向桌面，“你是覺得黎昕無辜，還是陳燃無辜……在這裏，弱肉強食，就算是一隻被獵人捕殺的小白兔，它都不能說自己是無辜的。”
“我不會和你合作。”蕭林默站起來，“我勸過你了，希望你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