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李老頭
穿梭於黑夜與白晝的行者,白夜行。
最,最神秘的一個組織,就連神州執堂也不知道白夜行的底細,沈路也是對其飄無不定的行蹤,捉摸不透。
在後世,傳言第一位地球修士本土誕生的神,便是與白夜行有關。
或許白夜行只是一個人,也有可能只是一個旗號,但只有稱得上號的一流宗門才能感受白夜行的恐怖,籠罩在所有人的心頭,就連神州執堂都不願過多的與其交涉。
沈路迅速起身,想要追聲尋人,卻被現揚州分堂堂主,東珠劍仙李白鶴,攔了下來,他搖了搖頭,暗示不要參合。
總而言之,這張拍賣會對於眾多修士都寬闊了眼界,特別是對於底層的修士,赤炎晶體,問所未聞,卻是天價,還有那個木珠手鏈,更是引出數條巨龍,甚至未曾聽聞的白夜行。
要說,現在拍賣會結束最難受的是誰,那當然是那位天韻少女了,本想着買下赤炎晶體,修鍊踏雪形,到最後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天韻少女形單影隻地走在人群中,看來只有那位六階高手幫忙了,不知道前輩肯不肯出手了。
......
“瑤姐,你找我也沒辦法啊,那位前輩神出鬼沒的。”王玉和無奈道。
就在他剛準備打道回揚州分堂的時候,瑤戀找上了他,說是要拜訪那位木珠手鏈的主人。
別說王玉和不知道那位前輩了,就算知道,就憑天韻雪山的身份也很難見上那位前輩一面,人家日理萬機,哪有功法陪他們這種小修士,就算瑤戀作為如今女天驕之一,也不夠格,雖然也可能是因為她凡塵的出身,況且天韻女子都太傲了,不討喜。
瑤戀皺着柳葉眉,略顯焦急,這次下山如果不能學會踏雪形,那她基本丟失了聖女候選人的位子,說到底她還是缺了背景,不想其她候選人都有各自的靠山,而她出身俗世,就連領悟功法都要靠自己摸索,甚至因為自己的身份,還會經常受到同宗女子的冷眼相待。
“王玉和,你有什麼辦法嗎?比如你們的新堂主?”
“你說的是李前輩??”
瑤戀點了點頭,“就是東珠劍仙前輩。”
哪料王玉和環顧四周隨後搖頭,小聲道:“李堂主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叫他東珠劍仙了。”
“為什麼?”
王玉和無奈攤手,“像這種修為高深的前輩都是如此捉摸不透,嗯——李堂主的話,你應該是見不到了,就連執堂的人都很少見到他。”
“好怪的作風,那......王玉和你人脈廣,還認識什麼人嗎?”
王玉和想了想,猛的一拍拳,“有,有一個人,我跟他論兄弟的,他的師父就是木珠手鏈的原主人,你找他說不定有辦法。”
“真的嗎?”
“嗯,但是瑤姐,你盡量熱絡點。”說著,王玉和把剛得到的沈路聯繫方式,給了瑤戀,小聲嘀咕,“天韻人,死要面子......”
瑤戀背過身,輕聲道:“我跟她們不一樣。”
“待久了,都是那味,話說,你......”
走了嗎,王玉和抓着頭髮嘆息一聲,希望你能如願吧,我得去做我的事了,這雲遮眼了......
......
沈路隨着人流離開座位,碰巧遇到了周海,沈路對此並不意外,畢竟道士周海的目的就是拍賣會。兩人攀談一會,留下聯繫方式,就此告別,周海披着那一身破洞的道袍的走遠。
沈路身後不知何時多出一個身影,李白鶴。
李白鶴抱着一個中等大小的盒子,“小夥子你的的靈晶。”
沈路接過顛了顛分量,怪異地說道:“李老頭,過分了啊,你偷偷拿一顆也就算了,你給我少一半啥意思啊?”
李老頭尷尬一笑,露出淡黃的牙齒,“這不是手頭緊嗎,老頭我啊,好久都沒有得到修鍊資源了。”
說著眼圈泛紅,聲影哽咽;“老頭我時至古稀,也沒個老伴,孑然一身,孤寡至今,我太難了。”
更可怕的是李老頭無論何時都顯得慈祥的臉,配上一副真情流轉的眼神,好吧,尊老愛幼,沈路也不是特別計較,但是這老頭絕對不正緊。
“你拿一半就拿一半吧,兌成錢給我吧。”
李老頭咧嘴一笑,眉笑眼開,重重地拍着沈路的肩膀,“世界上如果人人都像你就好了。”
隨後掏出一張早就準備好的銀行卡,塞給沈路,“老頭我全身家當都在裏面了啊,密碼寫在卡后。”,轉身瀟洒離去。
沈路:“忒不要臉了,這小老頭。”
就在李老頭走遠后,沈路全身上下的威亞才慢慢消散。
一副豬肝臉的沈路苦悶着走向地鐵站,往後,我不把這小老頭暴打一頓,我枉為穿越者!
隨着離開郊區,走進松江中心地帶,人聲越加嘈雜,高樓遍起,大街上放眼望去都是低着頭盯着手機的人。
就在此時,在各種嘈雜的聲音中,沈路突然聽到一段琴聲,接着琴聲的是沒有歌詞的哼唱。就當沈路去追尋的這一段聲音的時候,周圍攢動的人群好似變得透明,萬籟俱寂,這有那一頓輕靈的樂聲。
這一段......
好熟悉,就像幾年前,星空璀璨的夜晚,靈動的琴聲突然傳到沈路的耳畔,當時沈路被震撼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沈路更加深陷這一段琴聲,忽然,琴聲斷去,萬籟又起,卻不復嘈雜,蘊涵著旋律隨着風聲跌宕起伏。
他,將整個世界作為樂器!
沈路突然驚醒,迅速環視四周,全都是人,他穿梭在人群間,急切地想要找到那位演奏者,但琴聲不再,就像風掠過卻不復存在。
他,已經接觸到了那個境界嗎?
這個世界並不是只有修武才能成神,三千大道自有歸宿。在這個萬物皆有可能的時代,違背人類定律的時代,沒有人能斷言何為正道,只有在探索世界的真理,邁的更遠。
琴聲散去,沈路悵然莫名,笑臉不在。
這個世界,說變就變,要是沒有後世的記憶,我或許還是一個碌碌無為的普通人,在大時代亂流中居無定所。
還有兩個月不到,我得抓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