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會哭的，才是真女人

(大文學)這些生命體都是經過一系列精挑細選后培養成功的受精卵，經過一百年的DNA凈化計劃，將人類所能收集到的最優秀的DNA通過遺傳手法，五代以後得到的成功精華培植成受精卵，放入這玻璃器皿后，設定好電子計算機的營養程序，保證他們的營養供給。大文學

方墨小時候倒是聽人說過類似的事，但沒想到還真的有。關於異能者，也就是超能力獲得者，無論哪個政府都沒有正式向民眾公開過，但不可否認，政府為了國家利益考慮，必定不會放棄研究。

他們將情願或者不情願的異能者通過各種手段抓來，通過研究他們DNA分子式上的突變，希望得到他們進化的原因，然後作用到軍隊上，這對一個國家來說，將是無法估量的優勢。雖說現今社會，國與國的對抗主要集中在武器的優劣上，但戰爭到了最後，終歸還是人與人的對抗。如果某個國家可以成批量製造過異能軍人，想要稱霸地球，也不是不可能。

方墨根本不用猜，也知道修建這個基地的原因。只可惜聖地休斯城的掌權者還沒等到完美的DNA人種出世，就迎來了這場浩劫，這個計劃自然也就擱淺了。方墨想起剛才看到的那幾間雜亂的辦公室。

應該是政府的緊急退出命令讓他們如此驚慌，急忙銷毀那些絕密資料，不過電腦設定好的系統還在運作，將基地的能源完全供應給這個“伊甸園”計劃，也才讓最後一個，也是最成功的一個人活了下來。

方墨看了電腦上的能源顯示，這五十個能量倉已經將基地資源快消耗乾淨了，也就是說用不了多久，這個基地將會徹底失去意義。方墨走回到月牙兒躲進去的那個玻璃器皿前，認真打量着眼前這個女人。

她很美，也難怪。大文學組成她的所有基因都是人類能夠收集到的最完美的那一部分，他們將基因完善到極點，然後才開始了這個實驗。難怪她擁有這樣完美的身體與臉龐，也難怪她對末世一無所知，但卻可以用最快的時間來適應這一切。她有着最強大的模仿學習技能，學習他怎麼說話與殺人。

可方墨不確定，玻璃器皿里出生的她，到底還能不能算是人類。而且方墨現在也可以解釋，她擁有的能夠治癒喪屍之毒的異能是怎麼來的。

如果浩劫沒有摧毀這個世界，那麼眼前的這個女孩子將會是無價之寶。現如今，所有人類引以為傲的制度體系都已經崩潰，但方墨知道，眼前這個女人依然是無價之寶，她的完美，她的異能，都可以讓活着的人趨之若鶩。

方墨不確定，到底要不要帶她上路了，當他弄清楚月牙兒的身世后。嚴格意義上來說，她不是克隆人，因為她是通過完善基因生成的，可方墨想，老頭子要他娶的應該是真正意義上的女人才對。

就在方墨絞盡腦汁在美色與真相間掙扎的時，縮在奶白色玻璃器皿里的月牙兒靠着後背，慢慢地滑坐下來。方墨不明所以，索性蹲下身子與她平視，這才發現月牙兒那雙漂亮如同黑寶石般的眼眸里滿是淚水。

他記得小時候老頭子曾丟給他一本厚厚的書，裏頭寫了一個流連美色又不着調的紈絝子弟。他說過一句話：男人都是土做的，女人卻是水做的。也就是說，會哭，應該就是個真正的女人了。

方墨也不知道這算不算自欺欺人，不過你要他現在把一個清淚漣漣的美人丟下，他實在做不到。伸出手，將月牙兒從那個玻璃器皿里拽出來后，方墨只聽見整個電子屏幕那頭整個一暗，然後就出現了血紅的計時器，倒數三十分鐘。大文學

三十分鐘后這個基地將會資源枯竭，直覺的，方墨肯定這個電腦程式將會開始自動銷毀程序，摧毀這些記錄，但是他不知道這個基地會不會也有自動銷毀程序，畢竟當計算機停止工作時，這個基地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而銷毀則是最好的銷毀途徑。

不管怎麼樣，他已經弄明白了月牙兒的身世了，而且也不打算拋下她，由她自生自滅，那麼他就得儘快找到出口，帶她從這個可能銷毀的地方離開。

方墨大約從來沒做過這件事，要知道，末世里的女人是沒有哭泣的權利的，她們可以流血，可以被踐踏，可以被吃掉，但獨獨不可以哭泣。哭泣只會帶走身體的水分，讓她們變得更加脆弱，所以，末世的女人表情都是麻木的，而她們的眼神更是空洞的。

也只有月牙兒這般鮮活靈動的雙眸才會哭泣。方墨想，他應該能夠體會月牙兒此刻的心情。她的身體或許是二十歲了，但她的認知卻還是個初生的嬰孩，儘管他不否認她擁有極高未來得及開發的智商。

她睜開眼見到的第一樣事物便是這個玻璃器皿，對她來說，這個器皿就像是孕育她的**，她對這裏存在着無比的依戀也算合情合理，更何況她還走出去過。

外頭沒有燦爛的陽光，沒有美味的食物，對月牙兒來說，昨晚經歷的一切都是不美好的。醜陋的喪屍們瞪着血紅的眼，張着噴出腐臭味道的爛嘴，向她撲過來，想要將她吃掉。現如今，當她意識到原先保護着她的溫暖存在消失了，她自然會難過。

她才初生不到一天，便學會了兩種情感體驗，一種是恐懼，一種是失去。方墨知道，對存活在末世里的任何一個人來說，這兩種體驗是稀鬆平常的。但看着月牙兒那雙純凈的眼，方墨頭一次覺得，這末世真他媽的殘忍。

上帝變得殘忍了，那麼活下來的人們只能夠學會隱忍，因為反抗，是沒有用的。

方墨牢牢地拉住月牙兒的手，走出這間實驗室，繞着來時的路回到入口處。方墨仰頭，才發現一個問題。

從上往下跳很容易，可方墨如果估計沒錯的話，這裏離地面，也就是那個垃圾箱起碼有十米高。以方墨現階段的二階修為，而且在兩側石壁無法借力的情況下，他自己想要上去都有些困難，更何況還要帶一個月牙兒一起上去，方墨覺得還是有一定難度的。

方墨試着向光滑的石壁射出袖箭，但可惜，那袖箭連在壁上留個印子都不能夠，方墨只能放棄用着法子帶兩人出去。或者，他可以先試着爬爬看，如果自己能夠上去的話，在從上面放繩下來把月牙兒拉上去，這並非難事。

就在方墨摩拳擦掌打算試試看能不能像壁虎一樣游上去時，月牙兒動了。

她很聰明，這一點毋庸置疑。昨天晚上她一個人被喪屍圍攻，能自己琢磨到攻擊它們的頭部，這對於一個初生的人來說，的確是很聰明的。所以，她很快意識到方墨的意圖，他想出去。

要離開這裏嗎？月牙兒不懂得如何表達，她能思考，但她不懂得如何用方墨的言語系統來表達自己的意思。月牙兒扭過頭去看來時的那條路。路的盡頭是她覺得最安心的地方，她在那裏頭被孕育。

可她也明白，當那盞燈滅掉的時候，她就回不去了。她要跟着眼前的這個人離開嗎？月牙兒轉過頭來仔細地看着方墨。

他身上有種很乾凈的味道，不同於那些企圖傷害她的噁心生物。如果是跟他走，她並不覺得很抗拒。既然這樣，那就走。

月牙兒越過方墨，站到那塊光亮裏頭，然後伸出手，將方墨也拉進那個光圈裏。

方墨之前下來的時候就發現這個光圈有古怪了。人體下墜的速度很快，想他這個塊頭，若沒有幾下子功夫，墜地的那個瞬間就足夠把自己玩殘了，可他之前來的時候，這個光圈就好像果凍一般柔軟。

重新站上去的這一刻，方墨發現腳下的光圈是硬實的。月牙兒伸手在一側的石壁上摸了一下，然後就出現了一個顯示屏，點了一下那個向上的按鈕，光圈就整個向上升起，有點像是……電梯？

方墨摟住月牙兒的小蠻腰，心底小樂了一把，管他什麼伊甸園計劃，眼前這個女人夠鮮活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通道裏頭很暗，但這並不妨礙方墨盯着月牙兒看，他雖然沒有像貓一般的夜視能力，但隔着這麼近，他還是能看清月牙兒姣美的輪廓。

美人在懷而能不亂者，非柳下惠，而應該叫柳無能才對。方墨長這麼大，頭一回見到這麼漂亮的姑娘，心跳加快，身子發燙一回，也實在無可厚非，不是嗎？末世裏頭，能見到一兩個女人都是件難得的事，更何況是月牙兒這樣的極品。

尤其是美人乖巧地靠在自己胸前，真正叫他體會了一把什麼叫吐氣如蘭。方墨只覺得那均勻的呼吸就好像是一隻小貓的爪子，不停地在他心上反覆抓撓。

就在方墨打算應景地做些壞事，比方說親一下她，嘗嘗看她漂亮的臉頰會不會有一股甜味時，方墨的身子一僵。

上頭有人？大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