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聶霓裳。
獨古月輕輕點了點頭,既然決定為城主府打工兩年,那面對城主的安排,她就不會有任何意見。
城主見此,便直接邁步走在了前面,這丫頭的年齡跟自己女兒相差不大,倒是能成為一個合適的玩伴。
想到自家女兒那古靈精怪的性格,城主就是無奈地搖了搖頭,希望這丫頭能受的住吧。
獨古月當然並不知道城主的心思,也並不知道自己所要伺候的城主女兒是什麼樣,但這並不妨礙她自己在心中歪歪。
城主千金,這聽起來就是個令人心生嚮往的身份,下意識地就會與溫婉賢淑、氣質高雅的影響聯繫在一起。
不過這次註定要讓獨古月失望了,城主千金也才是個比她此時這副身軀還要幼小的蘿莉,肯定與那兩個四字詞語的形象聯繫不起來。
獨古月小心翼翼地邁着小碎步跟在城主身後,雙手還提起兩邊的裙角。
沒辦法,這是她前世今生的第一次女裝,實在是不太適應這種鬆鬆垮垮,一副隨時都有可能因為踩到裙邊的感覺。
雖然古越前世是個不折不扣的宅男,也喜歡動漫中那些可愛的男孩子,但他可從沒有成為女裝大佬的想法。
更何況以他那副一米八二的身高,也根本就沒有成為女裝大佬的潛質。
在任何一名宅男心中,女裝大佬、偽娘、人妖,這三種生物都是被細細區分開來的,不能被混為一談。
女裝大佬指的是那些正常男性通過化妝的一系列手段達到一種雌雄莫辨的藝術。
女裝大佬也可以被稱為反串,他們能夠隨時隨地地融入男人或者女人任何一種群體之中遊刃有餘。
但歸根結底,他們也還是心理正常的男性,能夠理智地區分開自己的取向。
但偽娘不同,偽娘普遍指的就是那種天生擁有女生面貌的男生,不管他們是男裝還是女裝,看起來都是女孩子,這就是偽娘。
而至於最後一種人妖,那就更不用提了,一種心理變態的群體,好好的男人不做,非要去把自己變成女人,普通人無法理解他們的想法。
用一種更容易讓人理解的話來說就是,他們都是一群投錯了胎的女子。
女子的靈魂卻偏偏進入了粗獷爺們的身體,他們只是想要獲得應有的身份罷了。
獨古月不理解歸不理解,但也不會去惡意地妄論他們,她還沒有妄論他們的資格。
隨着身穿長裙行走的時間越來越長,再加上也擁有原主慕容玉兒身穿長裙的記憶和身體已經熟悉的本能。
獨古月也逐漸放下了雙手提起的裙擺,有模似樣地開始模仿起了記憶中慕容玉兒的走路姿勢。
因為原先這個身體便是慕容玉兒的,獨古月學習模仿起來但也是相得益彰。
就像是一個孩童在學習走路一般,從最初的顫顫巍巍,再到自然輕鬆,最後再到滾瓜爛熟、隨心所欲。
獨古月僅僅只是在幾分鐘的時間內,便徹底走完了慕容玉兒十四年所走的禮儀路程。
這很奇妙,擁有慕容玉兒的身體和記憶,一切彷彿都顯得水到渠成。
這一切不僅獨古月決定奇妙,就連一旁不時路過的僕人侍女,也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因為從最初開始,他們分明能看出獨古月只不過是一個沒有收到過禮儀培訓的村民丫頭。
但這短短的時間內,獨古月居然完成了一個從鄉村丫頭到豪門貴族千金的轉變。
這無論是讓誰看到,都會感覺到不可思議,尤其是此時一舉一動都恢復到慕容玉兒走路姿勢的獨古月。
哪怕就算是配上自身侍女裙裝,也依舊讓人感到炫目,沒人會真的把她當成一個侍女。
因為那一舉一動都彷彿融入骨子裏的禮儀動作,簡直是比府內專門煉丹大家閨秀行為舉止的禮儀倒是都要規範,讓人看着賞心悅目。
只不過他們不知道的是,為了達到這種程度的記憶,原先的慕容玉兒又吃了多少的苦。
這個世界是武道為尊的世界,慕容玉兒感應不到天地元氣,成為不了武者。
那她出生在大家族中的命運可想而知,在被族人欺壓看不起的同時,還要遭受着鞏固家族的聯姻。
而為了聯姻,慕容玉兒身為家族嫡系小姐,就算是用來聯姻,那也不能辱沒了慕容家族的臉面。
所以從很小的時候,再確定沒有武道天賦之後,便開始了全天的嚴格禮儀培訓。
吃的食物,住的環境,慕容玉兒都落到最後,也只有這些禮儀,被嚴格要求到最完美。
獨古月看到慕容玉兒的這些禮儀,便也替她感受到了無盡的心酸苦楚。
從小時候六歲開始,到前不久從慕容家族中偷跑出來,居然整整八年的時間,除了慕容雲天這個父親之外,沒有感受到過任何人情溫暖。
只有禮儀的成就能夠讓她感到自豪,但最悲哀的是這讓她唯一自豪的成就,也只是將來為了家族聯姻時的籌碼更高,換來的也只有族人的奚落與嘲諷。
“一切都過去了,既然由我接替你的身體,那從今以後,只需要面對無盡的輝煌就行了。”獨古月昂首挺胸,自信地在心中說道。
獨古月現在每步邁出,都顯得自信飛揚,先前的小心翼翼再也不復存在。
而那被擔心會踩到的裙擺,也彷彿長了眼睛,每次在獨古月邁步的同時向前方輕輕飄飛,就像是在刻意避開一般。
獨古月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明明意識還是自己的,但偏偏這些本來陌生的動作姿勢卻又顯得如此熟練。
“到了。”
在獨古月走神之際,城主威嚴渾厚的聲音突然響起,預示着不知不覺中已經來到了目的地。
回過神來后,獨古月望着面前的這一座被籬笆包圍住的竹林小院,一股難言的溫馨之感頓時撲面而來。
獨古月是真的想不到這莊嚴肅穆的城主府內,居然有這樣一座顯得格格不入的小院。
而那周圍的一圈籬笆,就彷彿是兩個截然不同世界的分界線一般,將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分開。
城主直接推開籬笆圈住的一個門,率先邁步走了進去,獨古月緊跟其後。
剛進入竹林小院,一個精緻可愛的蘿莉便從房間內賣着兩條小短腿飛快奔跑飛速到了城主的懷裏,口中還不斷呼喚着:“爹爹,爹爹。”
獨古月雖然外表看起來比這蘿莉大不了多少,但她的內心年齡前世今生加起來,可是已經有了三十多歲。
看到蘿莉飛撲過來,城主那剛醒嚴肅的面容之上也露出了一個柔和的笑意。
“裳兒,爹爹給你介紹個朋友認識,從今日開始,她便是你的侍女和玩伴了,要好好相處啊!”城主寵溺地撫摸了下蘿莉的小腦袋,滿臉慈愛地說道。
獨古月知道,這個時候該是自己站出來了,所以不等城主開口說話,便直接來到了蘿莉身旁說道:“小妹妹你好,我叫獨古月,今後的兩年時間,就由我來陪你玩吧。”
“我可以叫你古月姐姐嗎?”
蘿莉彷彿是第一次遇到像獨古月這種與自己差不多大的人,所以顯得有些緊張,試探性地叫了一聲。
“嗯。”
獨古月先是回應了一聲,然後露出一個自信的笑容,問道:“告訴古月姐姐,你叫什麼?”
對於哄小孩子,特別還是一個幼小的蘿莉女童,獨古月有着屬於她自己的辦法與經驗。
因為在前世,獨古月可不是家中唯一的孩子,他還有着一個比自己小三歲的妹妹。
而這個妹妹,由於從小家中父母要在外面做生意比較忙的原因,便是由獨古月養大的。
所以對於如何去與蘿莉女童打好關係,獨古月對此有着充足的經驗。
雖然這裏是異世界,比起地球來孩子都比較早熟,但換湯不換藥,無論再要求,智商和孩童的好奇心都不會變。
只要牢牢抓住這一點,對於如何與一個孩童打好關係,獨古月覺得應該不會太難,就像是現在這樣一般。
“古月姐姐,我叫霓裳,聶霓裳。”蘿莉女童滿臉乖巧地自我介紹道。
城主見二人居然第一次見面就相處的如此融洽,心中是感到大為震驚,心中也不由得猜想道:“難道自己這寶貝女兒終於體會到自己的良苦用心了。”
不過在感到震驚的同時,心中也放下了一個負擔,自己女兒一直沒有合適的玩伴這件事,終於解決了。
“霓裳,從今日開始,這位姐姐便是你的貼身侍女,要與姐姐好好相處呀,爹爹還有公事要做,就先走了。”
看到獨古月與自己女兒相處的如此融洽之後,城主在囑咐了幾句之後,便提出要離開了。
畢竟在這個小城內,城主便是一個土皇帝,整個城內的事情都要由他親自過目,也難怪他如此繁忙了。
說不定要不是因為獨古月這件事關係到他的寶貝女兒,獨古月可能前來都見不到城主一面。
“古月姐姐,我們去城主府外面吧。”
在城主前腳離開的瞬間,獨古月就見聶霓裳這個蘿莉的漆黑大眼珠子在眼睛裏咕嚕嚕地轉了一圈,然後便提出了這麼個意見。
獨古月看到這裏,一下子就看出了這丫頭的性格,也是個好奇心過重的野丫頭。
不過對此獨古月也有應對之法,只要用其他新鮮的事物,便能輕易地吸引住她的全部心思。
所以面對自己這位小姐的提議,獨古月這個侍女直接便否決了。
獨古月說道:“霓裳妹妹,我對這城主府不熟悉,並不知道出出城主府的路,並且我這裏有一些非常有趣的玩具,等我做好了可以一起玩,我們還是就呆在這裏吧,等以後有機會了再帶你出去。”
聶霓裳聽到獨古月不能帶她出去城主府之後,精緻可愛的小臉上頓時便浮現出了一抹失望之色。
但她終歸還是小孩子心性,聽到獨古月說出有趣的新玩具,這就直接吸引住了她的好奇心。
若說符合這個世界小孩子早熟,不會被輕易玩膩的玩具,獨古月還真想到了一種。
只不過苦於自己手中並沒有什麼工具,所以現在也沒辦法直接製作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