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事出有因

不久那一行人就將三隻白虎收服，街上也恢復了秩序。

剛打道回府的柳晏松也趕了回來接走了蘇子姝。

柳晏松和楚婉嫻共謀的事，蘇子姝心中也明白一二，所以二人並沒有多費時費力演戲寒暄。

楚婉嫻只簡單交代了遇到蘇子姝的經過，柳晏松就帶走了蘇子姝。

待這兄妹倆走後，楚婉嫻看了看桌子上打包的點心，輕輕嘆了口氣，還是決定先打道回楚府，改日再去納蘭家。

還沒等楚婉嫻的馬車到家，今日街上暴亂的事就傳回了家裏。

楚老夫人擔心楚婉嫻的安危，早早就派人去街上找楚婉嫻，還派了屋裏的大丫鬟月華等在二門處，待楚婉嫻一回來就領她先去見自己。

這不，楚婉嫻連身上的男裝都沒換，就被月華請到了楚老夫人目前。

楚老夫人仔細查看過楚婉嫻，確認她毫髮無傷后，就哼了一聲，將她晾在原地。

楚婉嫻尷尬地笑了笑，也顧不了自己仍穿着公子裝，走近湊到了楚老夫人的旁邊，將今天發生的事講了一遍后，腦中突然靈光乍現，想到了那三隻白虎的出處。

彼時，楚婉嫻還在宮裏小主，旁聽過帝后給一個白虎傷人的事件判案。

若是一般人家自然不可能用帝後來判案，就是這白虎的主人，太不一般了，甚至可以說是朝中傳奇一樣的存在。

這白虎就是朝中唯一的異性王，安平王，舒家的。

舒家是跟着開國皇帝打江山的，出錢出力，不為別的，只因開國皇帝是舒家領頭人舒和的拜把子異性兄弟。

前朝末期，皇室殘暴無良，使黎民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十幾個反抗義軍一夜而起，而開國君主不過是其中平平無奇的那個。

既不是最強的，也不是最弱的。

但奈何他運氣好，背靠舒家這座大山，憑藉著舒家的財力物力影響力，硬是第一個殺到了京城，奪得了皇位。

舒家不但幫開國君主奪得了皇位，還幫他擊退了十幾個義軍，令他坐穩了皇位。

這份功勞讓舒家在沒有任何異議的情況下封了世襲罔替的異性王。

這是人人都知道的故事，然而，楚婉嫻重生的時候，看到了這其中不為人知的隱秘。

開國皇帝實則是舒和同父異母的兄弟，但開國皇帝只能算是舒家的私生子，乃是舒家外室所出，隨了母親的姓氏，名曰蕭陽。

可陰差陽錯之下，蕭陽與舒和卻成為一同長大的同窗好友。

長大后，舒和偶然間知道蕭陽是自己同父異母的親弟弟，又因多年來，蕭陽的才能他再清楚不過，因此得知蕭陽想要舉旗反抗殘暴無良的前朝皇室后，他義無反顧地傾盡舒家全力來支持開國皇帝。

日子久了，這段不為人知的隱秘，漸漸成為了舒家族長和皇上才知道的秘密，只有歷代舒家族長和皇上才能得知皇室和舒家本是同宗。

話說回來，舒家是世襲罔替的異性王，本可以躺在功勞鋪上吃老本，但舒家卻一直人才輩出，還都是文武雙全的全才。可惜舒家嫡宗人丁不旺，總是一脈單傳。

好在歷代安平王世子和太子都是從小一起長大，感情皆如親兄弟一般，倒是讓舒家的地位和皇室一樣穩如泰山。

白虎是舒家的象徵。歷代舒家人都會飼養白虎，這習慣哪怕是追溯到前朝，都是有跡可循的。

可是近幾十年，舒家的白虎已不在世人面前露臉，倒是叫人們遺忘了。可若是那積年的老人，倒是知道白虎代表着舒家，乃是舒家所飼養。

前世，白虎也一直被舒家藏的很好，雖出了一件白虎傷人的事，但也被帝后聯手壓了下去，宮外的人幾乎都不知道有這麼一件事，更別提見過白虎。

這一世，果然不一樣了。

楚老夫人並不知道楚婉嫻心中所想，只問了一嘴，“你可知道那白虎的來歷？”

楚婉嫻笑了笑，脆聲答道，“自然是知道的，不就是安平王舒家的嘛。”

楚老夫人點了點頭，又問道，“那你可知為何象徵著舒家的白虎，近些年來卻不能出現在世人眼中？”

這楚婉嫻倒真的是不知道，雖然她看到了很多朝中的隱秘，但卻並未涉及此事，所有她猜想，白虎之所以被隱藏起來，並不是因為朝中的事。

楚婉嫻抿嘴笑了笑，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楚老夫人。

楚老夫人看她那討人歡喜的樣子，寵溺一笑，就為她解了疑惑。

“此事涉及舒家現任家主殊榮的私事，你祖父當年也是偶然得知。”楚老夫人頓了頓，像是在考慮這事是否應該和一個小女孩說，可又想起來楚婉嫻前世也是出嫁過的，也就接著說了下去。“安平王現有一兒一女，舒祥舒妤，明面上皆是他妻子安平王妃所出，然而實際上舒妤卻不是安平王妃的親生女兒，是從外面被帶回去的。”

這事楚婉嫻卻是沒聽說過，可這跟白虎被隱於世又有何關聯？

還沒等楚婉嫻問出口，楚老夫人就道出了其中緣由。

“舒妤乃是一馴獸之女所出。這馴獸女潛入舒家的安放白虎的地盤，令十幾隻白虎紛紛患病，甚至有些得了狂症，肆意傷人破壞，將那周遭的人和物都禍害了個遍。

最後那馴獸女被找出來的時候，應允了可以讓所有的白虎都恢復原樣，可條件卻是要與安平王共度一夜。

安平王和王妃伉儷情深，連個妾都未納，自然不欲答應，但是奈不住十幾隻白虎一直禍害周遭事物。

還好安平王妃深明大義，不但自己咽下苦水應下此事，還說通了安平王。

後來就有了舒妤，可那馴獸女就再無音訊。

不過安平王妃倒真真是大度之人，不但把那馴獸女留下的女兒記在自己名下，還好好地養着她。

那群白虎禍害周遭百姓的事雖被壓下來，卻也不得不隱於世間。”

楚婉嫻聽完這個故事，也不得不在心裏對安平王妃欽佩有加，就算自己上一世脾氣性子再好，也絕不會勸自己夫君和別人共度一夜，更不會容得下夫君外面的孩子記在自己名下，自己還要好好養着別人的孩子。

楚老夫人一眼就看出了楚婉嫻這點小心思，只笑着搖了搖頭，“祖母也不一定能趕得上她。”

楚婉嫻自然明白這是楚老夫人安慰她的話，低頭抿了抿嘴，並不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