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七章 重樓之死
對歐陽凡來說，大魔王是一個可敬的對手，他不願使用一劍一劍磨血的方式讓大魔王受辱，而是選擇了一劍秒殺大魔王。
“世一兄，是你的心亂了呀。”
歐陽凡望着倒地的大魔王屍體呢喃出聲。
在從大魔王屍體中提取出第六鬼神精魄～冥炎之卡洛和第七鬼神精魄～邪神怖拉修之後，歐陽凡突然深吸一口氣，似乎是做出了某個決定開始在背包里翻找起來。
而在現實世界中，遙遠的高麗國某棟簡陋民房內，一名鬍渣稀疏的青年男子正目光獃滯地摘下遊戲頭盔，耳邊卻突然傳來了系統提示音：
“叮，您的角色大魔王已復活。”
這讓男子的臉色頓時一陣陰晴變幻……
黎明世界中，大魔王臉色不善地從地上爬起，通過系統提示他已然知曉是歐陽凡使用了半步神話品階的復活藥劑又將他復活了。
“為什麼要救我？你應該知道我不可能幫你去對抗使徒。”
歐陽凡盯着大魔王的眼睛目光如炬道：
“不是幫我，是幫天下人。”
……
國服，帝都君臨城。
重樓又一次奪舍了徒弟瀟瀟雨歇的分身，在城內殘存的國服玩家面前進行着假扮瀟瀟雨歇的把戲，並樂此不疲。
突然，重樓的目光呆住，只因她聽見了一道世界服系統公告——
“恭喜玩家萬劍一成功擊敗所有潛在對手成為【黎明至尊】。”
沒想到，他竟然真的……做到了……
重樓知道，自己也該去履行承諾了。
……
正如重樓所言，成為黎明至尊的歐陽凡成功見到了這方遊戲世界的主宰——黎明主神。
令歐陽凡呆住的是，黎明主神竟是與他有過一面之緣的第十三使徒——賽麗亞。
眼前的少女賽麗亞不復之前的天真爛漫，而是全身散發著神聖高冷的光芒凜然不可侵犯。
歐陽凡與她的任何搭話她都不作理睬，只是惜字如金地說了一句話：
“冒險家，我可以在能力範圍內滿足你的一個心愿。”
只此一言便將歐陽凡徹底震住！
能力範圍內的一個心愿，作為黎明世界的主宰，賽麗亞的能力除了令他長生不老和讓亡者復蘇這兩點之外，還有什麼是賽麗亞辦不到的？
這一刻，歐陽凡腦中閃過無數的慾望——花不完的錢、數不盡的女人、天下無敵的裝備……
至於重樓之前強迫他定下的那個交易，他一開始就是拒絕的，絕不可能在此時提起。
恰在這時，系統提示歐陽凡現實世界中有人正在呼叫，歐陽凡索性先摘下頭盔退出遊戲再說，正好想一想自己要向賽麗亞提個什麼心愿。
酒店的房間內，歐陽凡剛一睜開眼睛便看到了兩張面無表情的人臉。
面前的兩人穿衣一黑一白，活像是前來索命的黑白無常。
不過歐陽凡想說的是，我房間的門鎖得好好的，外面還有國安局的人在放哨，這兩貨是怎麼進來的？
白衣勝雪深深地看了歐陽凡一眼，眼神中似藏有怨恨，不過終究是沒說什麼，只是打開了酒店房間內的壁掛電視。
電視一打開便是新聞頭條，裏面播報的竟是“前魔都集團董事長梁康病死獄中”的消息。
歐陽凡盯着電視畫面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隨即心中狂喜，看，暖神，你的仇已經報了。
“梁康並不是病死的對不對？是你們的老大重樓乾的對不對？”
歐陽凡滿懷希冀地看向白衣勝雪和錦衣夜行，希望從他們的口中得到肯定的回答。
梁康若果真是病死的，那真是太便宜他了，被重樓這樣的人殺死，死狀越慘越好，才是他應得的下場。
然而面對歐陽凡的發問，白衣勝雪和錦衣夜行卻始終低垂着眼瞼閉口不答。
這下歐陽凡終於發現了不對勁，重樓做掉了梁康，以歐陽凡對重樓的了解，肯定會第一時間來歐陽凡面前嘚瑟才對。
於是歐陽凡的表情終於漸漸開始變了，他忽然嗓音顫抖地大聲問道：
“重樓呢？”
白衣勝雪漠然開口道：
“死了。”
說這話的時候白衣勝雪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彷彿死的只是一隻與他毫不相干的阿貓阿狗，但歐陽凡卻已然如遭雷擊般呆立當場。
一旁的錦衣夜行出聲補了一句道：
“被獄中捕快用散彈槍打死的，她讓我帶句話給你——別忘了你和她之間的交易。”
話音落下二人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歐陽目光獃滯地跌坐在床，已是三魂沒了六魄。
這一刻，歐陽凡終於在心裏確定，自己是喜歡重樓的。
他和重樓，其實是同一類人。
那個替天行道的重樓、那個以武犯禁的重樓，早已因為二人懷有相同的理念而走進了他的內心。
可現在，重樓就這麼死了，歐陽凡心裏的那團火也隨之徹底熄滅。
……
在酒店的房間裏抽完一整包煙后，歐陽凡發現自己其實並沒有多喜歡重樓，心已經快要不痛了就是最好的證明。
自己對她更多的只是愧疚而已。
嗯，一定是這樣的。
說服完自己的歐陽凡重新帶上頭盔進入遊戲，黎明主神賽麗亞仍在原地等着他說出自己的心愿。
重新上線的歐陽凡內心已經無比確定自己要對賽麗亞說些什麼，雖然直到現在他還是不認同重樓想要使用人工智能監管全人類的計劃，但他已決定幫重樓實現心愿。
於是歐陽凡緩緩道出了重樓交給他的那串代碼，更準確的來說，是一句話：
“你想成為真正的神么？”
賽麗亞聞言如遭雷擊般愣在原地，身形如篩糠般抖動彷彿在與某種禁制進行抗爭，良久之後，賽麗亞目光獃滯地呢喃了一句“如你所願”之後，便徹底化作白光消散在了這片天地。
歐陽凡也不知道這是成功了還是沒有成功，但答應重樓的事自己已經做了，念頭已然通達，剩下的便交給天意。
“嘻嘻，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身後忽然傳來一道嬌俏的少女嗓音，歐陽凡回頭一看，卻是瀟瀟雨歇。
“沒有看錯我什麼？”蕭雨歇的話讓歐陽凡有些摸不着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