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劍走偏鋒制奇勝
紅豆節的第二天,藺守之接受了由鳳皇親筆唐楓遞交接任北國攝政王的帥印。
雖然這種自給自足的生活,他樂在其中,只要離兒願意,他便此生與她粗茶相伴,夕陽相依。
然,如今南國失守大難當頭,社會動蕩不安,南國的子民等着他去解救。
鳳皇幾次三番遣派人馬找尋於他就是為了解救百姓於水火之中。
此時的他,無論是為國還是為了離兒失去的雙親,他都不能置身事外。
故,他打算回家收拾行囊。
前腳剛踏過門,藺守之便看見離兒興奮地向他跑來直接弔掛在他的身上。
“夫君,一大早去哪了。好久不見你人,想你了。”
藺守之低下頭寵溺地看着她純凈的臉龐,摟着她的腰肢溫暖地笑着。
“夫君,你笑起來好美。幸好這種美只屬於我。”
離兒摟着藺守之的脖頸不斷撒賣萌。
“早飯可吃了。”藺守之一手順着離兒的頭髮。
“都幾時了,早就吃了。”
“那就好。”說完,藺守之便在離兒的額頭烙下一吻。
這是他少有的主動。
離兒羞澀地低下頭。
“夫君,我今天是不是有點吵。”
“不吵。”藺守之依舊溫情地目視着離兒,那眼神深情地可以擠出水來。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聒噪。”離兒不覺地在藺守之的胸前畫著圈圈。
“你說話,我喜歡。”
離兒突然抬起頭激動地問道:
“真的么?”
“不假。”藺守之帶着極度的認真。
“可是夫君以前總嫌我聒噪,我還以為你喜歡安靜的女孩子。”
藺守之無奈一笑:
“只要是你,我都喜歡。”
“夫君,你的嘴抹蜜了么,這麼甜。”
說完離兒也不臊微抬起頭閉上眼直接嘟起了嘴示意藺守之吻她。
藺守之也卸掉了所有的偽裝,蜻蜓點水般在離兒的唇邊輕啄正要深入,便聽見綉珠在屋外叫道:
“夫人,有人找。”離兒欲求不滿地鬆開藺守之。
“誰會找我?”
“就是昨天那個送夫人回來風度翩翩的秦公子。”
聽此,藺守之隨之一緊,心不由得提起。
“是他啊,可有說找我何事。傘已經還了!難道是來要求報恩?”離兒也是一頭霧水。
“說是今天天氣好,怡紅園中的楓葉紅了,邀你出去賞呢?”
綉珠忙掀開窗帘讓屋外的陽光盡數透過。
離兒頓時一驚,趕緊回身來到藺守之身邊。
“告訴他,我沒空。”
“好嘞夫人。”綉珠正要轉身。
“不行,綉珠你回來!”
綉珠回過身:
“夫人難不成真想與他出去啊!”
藺守之也是一慌,落寞盡寫臉上。
“想什麼呢?小妮子,你直接告訴他,我和夫君睡覺呢!”離兒咧着嘴。
“不是,夫人你何時變得這麼粗俗。”綉珠紅着臉。
藺守之像泄了氣的氣球鬆弛的將嘴彎成了月牙。
“不給他希望,我就不信他還不知難而退。”
離兒雙手環着胸氣鼓鼓地說道。
待綉珠出去,離兒隨即投入藺守之懷中:
“夫君是不是吃醋了,剛我可看到夫君的臉暗得像快石頭。”
藺守之將離兒的頭盡數埋在自己的胸口。
在他的眼裏,她是那麼地小踮起腳才剛到自己的肩。
所以她總喜歡掛在自己身上。又是那麼的柔軟,像一灘水,像一朵雲。
“夫君這回可領略到我的魅力了。以後夫君要是對我不好,我可就被別人拐跑了。”
“你不會。”
“夫君怎麼這麼篤定。萬一呢?”離兒抬起頭。
“你在,我在,你失我亡。”藺守之低下頭與之對視。
“瞎說什麼呢?以後再也不許你說了。”離兒摟緊他,生怕他會跑掉。
藺守之見離兒有些害怕,隨即轉了話題。
“鳳皇……”
“公主,公主她說了什麼?”離兒一聽到公主連忙打斷藺守之抬起頭問道。
藺守之平起身,從懷裏拿出攝政王帥印打開帷布。
“帥印?什麼帥印?公主親封的?”離兒自覺掂在手裏左瞧右瞧。
“嗯,接任北國攝政王。”
“真的么,夫君?我們何時啟程,我父母的仇是不是可以報了?”離兒頓時神色一暗。
“後日,其它我都記在心上。”
離兒再一次投入藺守之的懷中。
“謝謝你,夫君!沒想到我爹我娘生了我這個不孝子,不能親手為他們手刃仇人。”
“我就是你。”藺守之輕撫着離兒的軟背。
離兒知道他這是在安慰自己。
“嗯!那我們趕緊收拾收拾,正好我的眼睛和腿都好了,不會再成為你的拖累了。”“
是我沒保護好你。”藺守之眼光一暗不禁自責。
“不怪你。好了,說點喜慶的,待回到北冥城都,就把綉珠和疾風的婚事辦了吧!”
“好,都依你。”
藺守之剛說完便聽綉雲傳飯。兩人相視一笑走出了門。
東虎白宮上林苑中,鳳儀一臉沉重。
“你就直說,他到底還剩多長時間。”
宮醫王博一臉凝重地回稟:
“屍毒已損傷白君的心脈,外加情蠱加身消磨白君的心智。凝血丸已維持不住,若繼續這般,恐礙不過下次月圓。”
“月圓!如今才剛秋分不久,距下次月圓不過半月。怎麼惡化的這麼快,不是說半年么?”
鳳儀只覺身體被抽空,好像失去了主心骨,跌跌蹌蹌退了幾步。
“稟上皇,白君體質特殊,他本非窺心術命主卻強行改命換血,本就魔怔未除又經換血,承接七殺命格,加之情蠱噬心,屍毒浸脈。換做常人,縱使有凝血丸定也是當場斃命。白君能堅持至今,已屬奇迹。”
鳳儀知道,他捨不得死只因捨不得自己還有她腹中的孩兒,這是支撐他活下去的唯一勇氣。
“上次孤與你說的法子,你回去可有研究。”鳳儀話鋒一轉。
王博一驚大呼不可:
“上皇,鳳臨是下一代回春術的命主,斷不能有事。而您更不能有事。”
“鳳臨自是不能動的,孤想過了,孤本奪了鳳臨的紫薇命格,故體內也承回春術,那麼我腹中的孩兒也有可能是回春術的命主。倘若孤用五分氣血和孩子的一分精氣為白君洗髓換骨換他二十年壽命,有幾分成功的把握。”
“不可啊,上皇,萬萬不可。首先不說小皇子是否命承回春術,就算是有,一分精氣受損,那麼小皇子若僥倖成活也頂多三十年壽命,而上皇用五分氣血為白君洗髓就算成功了,上皇也就剩十餘年壽命,更何況這是逆天之行,上皇您會墜入無間道永世不得超生。”
“什麼逆天之行,什麼不得超生,我和他早已沒了來生,只求今生。只是如今我已不是鳳血之身只能委屈了我腹中的孩兒。不過我想,他會為娘感到驕傲的。”
“可是,上皇,倘若小皇子未承回春術。那麼您的這般犧牲不僅救不活白君豈不是還平白犧牲了自己。”
“帝王之術,想得必有失。你且說有幾分把握。”鳳儀早已準備好。
“臣惶恐,此般經事,前所未有,臣半分把握也沒有。請上皇收回成命。”
“王卿只管用心,其它不必憂心。”
“上皇……”
王博本想再勸卻被鳳儀手勢打住。
“孤意已決,王卿莫要再勸,你且記住,此事你知我知,斷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事不宜遲,明日午時紫梧宮。今晚你去做好準備。一切背着白君。”
“臣領旨。”王博見事已成局只得接旨。
鳳儀見出門已有一個時辰心想白君定是着急了,急忙轉身擺駕紫梧宮。
也是不久,她才知白君中了情蠱。
原本情蠱無毒,只要相愛的倆個人不變心便不會毒發。
只不過千差萬錯,她體內的母蠱被體承的鳳血所化,失去了作用,導致白君體內的公蠱感應不到她的心,故腐蝕了白君的心脈。
她竟不知要說他什麼好,怪不得片刻不見自己,他就會發瘋發狂。
怪不得火毒術抑制不住他體內的屍毒,原來都是情蠱作祟。
來到紫梧宮,果然不出鳳儀所料,白君已然顯得焦躁不安。
鳳儀急忙上前抱住白君。
白君突然感到鳳儀的氣息,心率開始恢復。
“去哪裏了,這麼長時間。”
白君回過身捧着鳳儀的臉頰。
“為什麼不告訴我你中了情蠱。”白君頓時一愣,顯得有些慌。
“你都知道了。”
白君直感鳳儀知曉此事定會大發雷霆。
畢竟情蠱是為了控制她的心。他又如何敢向她開口,然而,他又害怕此時鳳儀因自己未向她坦白而離棄他,頓時將她緊緊扣在手上。
“你既然有本事弄來情蠱。知不知可解的法子。”
“你不生我氣?”白君緊張的心開始了鬆弛。
“我生氣,你的情蠱就能好么?問你有沒有法子。”鳳儀焦急中語速自然加快了些許。
“情蠱本來無毒,我只是為了留住你的心。只是沒想到你體內的鳳血化了情蠱。”白君顯的有些委屈巴巴。
“問你有沒有法子?”鳳儀頓時一急。
“沒有。”白君扭過頭。
鳳儀從白君的臉上看到的掩飾。
“你胡說,肯定是有。”
“我說了沒有就是沒有。”白君坐到一旁的鏤空椅凳上。
鳳儀知道他定是有什麼不願意的理由,而這個理由絕對是因為她。
“我知道你有,只是不願意,你放心,我絕不會讓你失去我,你且放心的說。”
白君看她已然猜透了自己的心思,只得鬆口。
“解情丹,中蠱之人吃下便可忘記所愛之人,而且此生不會再有情。由此情蠱毒解。”
“意思就是你會忘了我?而且不會重新愛上我?”鳳儀算是聽得清楚。
“我不會忘了你,我寧願受蠱毒之痛。”
“既然不能忘,那就刻骨銘心的記着。”鳳儀隨即轉口。
白君一疑知曉鳳儀已有對策。
“你有法子?”
“我只是猜想,如今我已不是鳳血之身,倘若我們重中一次情蠱能不能解蠱?”
“這?”白君大吃一驚。
“我查過西域所有的蠱毒藥典,均無所獲,所以我只能孤注一擲。”
“不可以,縱使可以解蠱也不可以。我已命不久矣,縱使蠱毒解了,也時日無多。倘若我一死,你也只能奔赴黃泉。”
“那你就不要死。”鳳儀語氣不禁溫柔起來。
“鳳兒,別掙扎了,這段日子已經足夠了。說什麼我都不會同意。”
“由不得你,你那杯茶我早已動了手腳,我早就分析到,你如果有法子早就用了,不用定有你的理由,故我只能用我的法子。”鳳儀一臉狡黠。
“鳳兒,你……為什麼這麼傻,快點吐出來快啊!”白君急忙上前拉住鳳儀。
“我只是想讓你知道,為了我,你不能放棄生命。只有這個法子,你才可堅強的活着。”鳳儀早已泣不成聲。
她所有的算計所有的付出都是為了讓他明白,他要為自己努力地活着。
白君正要上前,突然胸口猶萬蟲撕咬般難受。
一口黑血沖腹而出。
“傳宮醫,快!”鳳儀一邊扶住白君一邊喊着。
半盞茶過後,
“恭喜白君,情蠱已解。只是情毒已損心脈,還需調養。”鳳儀退了宮醫來到白君床前,順着他如雪的銀髮。
她知道她成功了,他慶幸上天還是眷顧她的,只是情蠱才解,白君身體還未調息,再經洗髓身體恐承受不住。
故鳳儀秘傳宮醫王博命其五日後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