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驅不散的夜晚

()輕鬆愉快的時間總是飛速流逝，雖然這次庫克並不怎麼輕鬆。

送走了最後一位來訪者之後，庫克一伙人回到了公寓，個個兩頰通紅，顯然是灌了不少酒。除了庫克以外，所有人都草草的洗了個澡然後就去睡了。只有庫克脫力的癱坐在客廳――他已經累得手都懶得抬了。

眼前忽然出現了一道人影：“庫克，睡著了嗎？”

“是麗啊，有什麼事嗎？”

“能陪我上去坐坐嗎？”

“……”看來池塘里的荷花真的很有吸引力啊~~

陪麗在樓頂坐了半宿，庫克居然睡意全無。沒辦法的，面前是水月荷花，還有佳人在側，能睡着才怪。只可惜的是，面對如此詩意的景象，庫克腦子裏卻在想着如何應付下一個使徒。

不得不說庫克的居安思危是很英明的，夜天使在兩天之後出現了，雖然此刻庫克還沒有想到解決問題的方法。倒不是完全沒辦法，只是庫克實在是不願意讓初號機暴走――真嗣承受不了這個。

雖然AGI目前給出的分析是橙色波形，無AT力場反應，但是庫克一伙人都知道那個就是使徒。在AGI還沒有給出精確判斷的時候，這五個傢伙已經在琢磨如何應對那個球下邊的迪拉克之海了。

初號機，二號機，四號機和五號機在美里的命令下潛伏在使徒附近。

“大家都聽到了嗎？目標的資料就是剛才所傳送的。”美里有些無奈的說，“現在只有這些還不能了解什麼，要謹慎的接近，觀察其反應。可能的時候將它引離城市上空，由其中一台EVA進攻，一台配合，其餘的作掩護。知道了嗎？”

“是的，老師。我認為由真嗣先行攻擊最合適。”明日香促狹地說，“這種是當然得由成績優秀、勇猛果敢、同步率第一的男士來做才對。”頓了一下又說：“或者是真嗣你沒自信呢？”

庫克無語，不就是早上真嗣的同步率一不小心超過你成了第一名嗎？至於這麼擠兌人家么？

“我可以的！”真嗣顯然不打算示弱，“就讓你看看什麼叫優秀的示範。”

“你說什麼？！”明日香怒了。

“我說你們兩個……”美里當然不希望在這種時候倆人吵架。

“你不是這麼說過嗎？美里小姐。‘You`reNo.1’”看來這次真嗣真的是自信爆棚了，“打仗是男人的事。”

“舊時代思想！”明日香懶得多說了。

“好拉好啦，初號機攻擊，四號機配合，二號機跟五號機負責掩護。”庫克出來打圓場。

“他們竟然自行決定……”美里覺得自己又被架空了。

“真嗣變得相當可靠了嘛~~”律子笑得很詭異。

“不行，回來后得罵罵他才行。”美里打定主意。

“你可以當個好保姆喲~~”

“吵死了！！！”

初號機握着大得離譜的手槍躲在一幢建筑後邊，真嗣開啟了與其他駕駛員的聯絡：“庫克，你準備好了嗎？”

老練的拉開槍栓，庫克微笑了一下：“我這邊沒問題了。”其實他根本沒打算跟使徒動手。庫克此時已經準備好了飛行系統，一旦初號機陷入迪克拉之海，立刻把他拉出來。

“伊利丹，明日香，你們呢？”

“我也沒問題。”伊利丹懶懶的回應着，他還在琢磨如何用安全的手法解決夜天使呢。

“啊~~哪有這麼快啊，這個電纜真麻煩~~”明日香拔掉卡住的電纜，跑到另一個備用電源處換上了電纜線。

毫無徵兆的，初號機突然從掩體後邊探出身子，對着空中的斑馬線開始射擊。

使徒毫不猶豫的消失了。

總部警報大作。

“怎麼了？”美里急了，這時候再出現特殊情況會很麻煩的。

“波形藍，發現使徒在初號機的正下方！”日向覺得自己觀測到的東西簡直是天方夜譚。

初號機腳下出現了一大片黑影，真嗣朝着黑影連連開槍卻絲毫沒有效果，初號機開始緩緩下沉了。

“就是現在！”四號機展開雙翼直撲過來，“抓住我的手！”

四號機拖着初號機掠過低空，還順手用高振粒子小刀在黑影上劃了一道。但是就像砍在水上一樣未遇阻力，這讓庫克很是心急。

把初號機放在備用電纜跟前的時候，庫克又聽到了明日香的尖叫。

“靠，把我當成消防員了嗎？到處救火……”庫克在心裏大罵。

“明日香！”沒等庫克反應過來，真嗣已經沖了過去。抓住二號機拚命地拖拽着。

“愛情的力量真是偉大啊~”庫克促狹地一笑，飛過去幫忙。但這時候他悲哀的發現，初號機也被陷進去了！

如果是在開闊的地方，庫克有信心把倆人都拉出來。但這裏是城市，庫克沒法直接拽着兩台EVA飛起來――四號機不是直升機，它起飛也需要助跑！

這種時候真嗣和庫克的想法居然出乎意料地一致――先把二號機推出去！結果在兩台EVA的共同努力下，二號機像鉛球一樣被丟出老遠。雖然落地的樣子很難看，但是總算勉強脫離危險了。庫克立刻命令五號機過去回收二號機，不得靠近使徒。然後很賣力的抓住初號機試圖故技重施，把初號機也丟出去。

這時候該死的電纜發揮作用了。四號機準備丟出初號機的時候被電纜絆到了，結果兩台EVA同時摔近黑影中，四號機被壓在了初號機底下。庫克拚命地讓四號機展開雙翼試圖掙脫出來，卻發現這片黑影中彷彿真空一般，完全沒有借力的地方。

放下二號機的五號機沒命的衝過來，卻撲了個空，兩台EVA從地平線上已經看不到了。伊利丹臉色鐵青，咬着牙拽住初號機的電纜往上拉，結果發現頂端只剩下空空如也的插頭。

“駕駛艙射出，快傳送訊號！”美里同樣臉色鐵青。且不說EVA駕駛員個個都是“有價無市”，單憑這兩位一個是司令的兒子，另一個是風頭正勁的作戰部次長，損失哪個都夠她喝一壺的。

“不行，沒有反應！”伊吹毫無辦法。

“伊利丹，明日香，馬上把他們救出來！”

“那個傻瓜，模擬測試拿滿分也沒用啊！”明日香急火火的跑過去，完全忽略了自己剛才差點也被吞噬的情形。

伊利丹端起狙擊槍對空中的“斑馬線”球開火了，使徒再次消失。

“明日香，注意腳下！”

吃過一次虧之後的明日香顯然不打算再犯同樣的錯誤，二號機在影子開始吞噬之前就爬上了一幢大廈的頂層。

束手無策的美里只得讓明日香和伊利丹撤退。

“但是……”明日香還想爭辯。

“但是庫克和真嗣還在裏邊！！！”伊利丹很少發脾氣的，但這一次怕是動了真怒。

“……這，這是命令……”美里也氣的全身打顫，但是卻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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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城三佐肯定很難過？”伊吹很擔心的問律子。

“如果真嗣君不亂動EVA並能忍受生命維持模式的話，應該可以支撐16小時。”律子分析着眼前的情況，“懷恩君的四號機由於有S2機關的存在，可以撐大概28小時左右。”

“為什麼？”青葉不解的問，“S2機關不是擁有近乎於無限的能量嗎？”

“四號機上的S2機關只是試驗品，雖然能量強大但並不是無限。而且，這種能令並不是用來維繫駕駛員生命的，而是用來戰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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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戰指揮室。

“國聯軍的包圍完成了。”青葉向美里報告。

“影子呢？”

“沒有動靜，”日向推了推眼鏡，“在超過直徑六百公尺后就一直停着。可是地面軍隊會有用嗎？”

這也是在場所有人的疑問。

“他們只是想施加壓力對付我們？”美里對這類問題從來懶得遮遮掩掩。

“真是的，獨斷專行、無視作戰。真是自作自受呢。”明日香看起來很不高興，“只不過是昨天測驗成績好了點，就說要讓我看看優秀的示範，真是得意忘形；還有那個白髮小子，居然不自量力的跳進去，真是一點指揮官風格都沒有的傢伙……”

伊利丹的臉青了。

洛克漢習慣性的去摸腰間的小刀。

薩穆羅和阿努巴拉克沒什麼動作，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們是在拚命地剋制住自己的怒火。

凌波走到明日香面前，直視着她。

“什麼啊？這麼不高興別人說那傢伙的壞話嗎？”

“你是為了要讓別人稱讚你所以才坐上EVA的嗎？”凌波面無表情。

“不是為了別人，我是要讓自己稱讚自己！”

“真是囂張到不可救藥的傢伙……”伊利丹幾人不爽歸不爽，但總不能上去使用暴力手段。

“他是為了保護別人，跟你不一樣。你沒資格……”

“別吵了！”美里發飆了，“沒錯，真嗣和庫克這次的確獨斷專行，所以回來之後，得好好罵他們一頓才行。”

迪克拉之海。

“從來不知道睡覺竟然會這麼累。”真嗣拉動操縱桿，周圍變得一片雪白。

“還是一片白啊，雷達跟水中傳聲器都沒回應。”真嗣痛苦的得出結論，“這空間太大了，從切換成生命維持模式到現在已經過了十二個小時。我的生命也只剩下4、5個小時了嗎？肚子好餓啊。”

“真嗣君，能聽到嗎？”耳邊突然傳來庫克的聲音，真嗣嚇了一跳。

“懷恩君，是你嗎？”

“恩，我剛剛發現我們跟外界的通訊被完全屏蔽了，但是這個空間之內是可以通訊的，這應該算是使徒的疏忽。”庫克打了個哈欠，“至少這樣不會無聊啊，我們可以聊天。”

“對不起。”

“恩？”

“如果不是我的話，懷恩君是不會掉進來的。”

“切，小事一樁啦。”庫克絲毫不以為意，“不管發生什麼情況，我是不會死的！”

“懷恩君，還是那麼自信啊。”

“真嗣，有一首歌，上次去沖繩我就想拿給你聽，結果忘記了。”庫克從口袋中取出一個防水小袋，“剛好現在我們沒事做，不如聽聽音樂？”

“哦。”

庫克接上mp5，播出了那首早就想拿給真嗣的《殘酷天使的行動綱領》。

不得不說高橋洋子的聲音很有感染力。一曲終了，兩人都沒說話。

“真嗣君，”庫克率先打破沉寂，“是不是覺得，歌詞就是在說你啊？”

“恩。”

“你知道活的洒脫的秘訣是什麼嗎？”庫克自顧自的說，“自己就是奇迹，只要相信這一點就好了。”

“自己……奇迹……”真嗣喃喃自語。

“記得我們第一次見，我有說什麼嗎？我說，我需要你，我們都需要你。”庫克繼續鼓勵（忽悠？）“當時我就認為，真嗣君是能夠成為奇迹的男人。”

“真的嗎？”

“我有說過謊嗎？”

“咕~~”

真嗣臉紅了。

“哈哈，真嗣君。你餓了啊？”庫克微笑着說，“那你可走運了，我可是NERV公認的美食家哦。”

“恩。”

“那我們出去就做這個。”庫克笑得好邪惡啊，“以前我又看到一種很棒的湯菜，叫做‘全福壽’。是一種很奢華，很美味的菜哦。光是材料就有很多：廣肚、海參、鮮貝、魚翅、鮑魚、火腿、豬蹄筋、香料、香菇、冬筍、鴿蛋、紹酒、骨湯、白蘿蔔球……”庫克滔滔不絕，直說得自己都開始流口水了，“把這些放在紹興酒罈里，用鮮荷葉封好壇口，然後用火煨上一天。據說佛祖聞到香味，都會停止參禪跳牆而過，跑來偷吃呢，所以這全福壽又叫做‘佛跳牆’。上次打算做給凌波的，但是她不吃肉所以就取消了，不如出去之後，我們做來下酒啊？”

這話要是讓外邊的人們聽到了，很定會重新考慮要不要搭救這兩位EVA駕駛員：被困在迪克拉之海居然沒一點自覺，反而興緻勃勃的聽着《殘酷天使的行動綱領》討論着“佛跳牆”？再說，拿全福壽來下酒，也虧他想得出來。

不說兩個流着口水畫餅充饑的傢伙，外邊美里等人可是忙得焦頭爛額啊。

“這麼說影子部分才是他的實體嗎？”美里覺得很新奇。

“對，直徑680公尺，厚約3mm。”律子指着黑板上的草圖，“在這極薄的空間有內向式的AT力場支撐着。內不是被稱為‘迪拉克之海’的虛數空間，很可能是跟別的宇宙連接在一起。”

“那個球體呢？”美里發問。

“在實體的虛數迴路開閉時就會消失，空中的物體才是真正的影子。”

“吞了兩台EVA的影子才是目標物啊……”美里的結論是完全的廢話。

“那不就對他束手無策了嗎？”明日香小聲嘟噥，這個舉動惹來其他五位駕駛員的一致瞪眼。

EVA初號機駕駛艙。

“水開始渾濁起來了！是凈化能力下降了！”真嗣慌了，這意味着他的生命即將到頭了。

“真嗣君，真嗣！”庫克叫起來，“從現在起你閉嘴，只要聽我說就行了，我先放點音樂。”

“腥味……血！是血的味道！”庫克的安慰無濟於事，血腥味讓真嗣抓狂了“不要！我不要呆在這裏！鎖為什麼打不開？快打開，快放我出來！美里小姐，這到底是怎麼了？”

真嗣哭了。庫克覺得很無奈。

果然，改變原著，並不像想像的那麼簡單啊。

“EVA的打撈救助？”美里似乎抓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這是目前確認唯一可行的方法，將992個現存的所有N2炸彈投入中心部，抓好時機由剩餘的EVA展開AT力場，將使徒的虛數迴路以1000/1秒干涉，在這一瞬間擊中爆炸能量，將使徒及其形成的‘迪拉克之海’一起摧毀。”律子給出了一個冷血的計劃。

“可是這樣的話EVA機體還有庫克跟真嗣會變成怎樣？”美里急了。“這不能叫做救助作戰！”

“本作戰以回收初號機機體最為優先，就算機體嚴重破損也不要緊。”明顯的避實就虛。

“等一下！”美里真的急了。

“這種情況下將不論操縱者的生死！”橫豎躲不過去，律子索性坦白。

“啪！”一記響徹雲霄的耳光。幸虧律子說話的時候伊利丹等人沒在旁邊，不然絕對不會只是一巴掌那麼簡單。

“會失去真嗣和庫克是由於你的過失，不要忘了這一點！”律子也惱火了。

“碇司令跟你會這麼在意初號機的理由是什麼？”美里逼視着眼前的老友，“EVA到底是什麼東西？”

“交給你的資料上面就有寫了！”

“你說謊！”

“美里，你要相信我。”撿起打飛了的眼鏡，“關於這次作戰的所有指揮都由我來。”

律子走遠了。

“第二次衝擊、補完計劃、亞當，”美里心緒翻騰，“除此之外還有許多我不知道的秘密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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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隔半小時，庫克都會呼喊真嗣以確認這位戰友是否還活着。

“真嗣，你跟明日香現在怎麼樣了啊？”庫克不得不沒話找話，但這次卻沒得到迴音。

“真嗣君？你睡著了嗎？”還是沒迴音。

“真嗣！真嗣！馬上給我起來！現在不是睡覺的時候！起來，馬上！初號機的駕駛艙維持生命快到極限了？你要是睡著了就可能再也起不來了。快給我醒過來！！！”庫克急了，卻又無可奈何。

劇情，並沒有因穿越者而改變。

真嗣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庫克不斷地試圖喚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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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號機駕駛艙的預備電源以理論值來說就快接近極限了。”伊吹報告，“操縱服的生命維持系統也進入了危險範圍。奇怪，四號機生命維持系統的消耗很快，只剩半個小時了。這不應該啊，難道懷恩君在裏邊不斷地進行劇烈活動？”

“將預定提前12分鐘，”律子下令，“趁真嗣還有可能活着的時候。”

另一邊，在‘自己的世界’天人交戰的真嗣喃喃自語：“再也…再也不要一個人了！保溫及環境的循環也停止了，好冷哦……只能到此為止了嗎？”

而庫克，已經累得沒力氣說話了。

伊利丹等人拒絕參與律子的作戰，只有不明就裏的明日香和凌波出擊了。

N2炸彈集群在空中劃出一道道白線，酷肖庫克那隨風而動的白髮。

“發生了什麼事？”明日香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原本平靜的黑影不安起來，裂開一道道血肉橫飛的溝壑。

“狀況呢？”美里也很着急。

“不知道。”全世界通用的回答。

“所有的儀錶都指到了最大數值。”

“什麼都還沒開始做啊。”律子覺得很奇怪。

“難道是真嗣和庫克……”

“不可能的！初號機的能量是0啊，四號機駕駛員應該也筋疲力盡才對啊！”律子試圖否認事實。

巨大的帶有斑馬線的球體在空中不安的翻滾，黑白相間的條紋像水浪一樣活動起來，最終變成一片漆黑。

“噗~嗤~~”黑色球體上被扯開一道口子，一直血手帶着噴薄的血水從裏邊伸了出來。隨後，一個醜陋的腦袋從破洞中伸了出來，發出滲人的嘶吼。

那是初號機。

球體在初號機的動作下分崩離析，就像一個裝滿血水的氣球被扯破一樣。初號機的嚎叫令所有人不寒而慄。

“我是在駕駛這種東西嗎？”明日香失神的望着眼前的慘景。

“什麼東西？”律子獃獃的看着屏幕，“我們到底製作了什麼東西？”

‘我知道EVA並不只是第一使徒的複製，’美里的腦袋飛速運轉着，‘但是NERV在打倒所有使徒後到底打算怎麼處置EVA？’

黑色球體在初號機的狂暴之下化作漫天血雨，初號機跳了出來，同時還有一團東西從球體中掉了出來。

四號機！

所有人都緊張起來，在失去控制的初號機面前，四號機的距離太近了，這非常危險！

浴血的初號機看起來相當的猙獰，以至於沒人敢靠近它。而四號機，恰恰是離它最近的活物！如果駕駛員還活着的話。

“真嗣君，”通訊器里傳來庫克疲憊沙啞的聲音，“你做到了，你打敗使徒了！”

“危險！庫克，不要動！”美里立刻反應過來，大聲對四號機示警。

可惜晚了點，初號機像是嗅到獵物血腥的野獸一般撲過去，掐住了勉強爬起來的四號機的咽喉。

“咳，放手啊！我是庫克！”被這個原劇中沒有的鏡頭嚇了一跳，庫克掙扎着吼起來。

暴走的初號機沒回應他。

明日香最先反應過來：“放手，真嗣。你瘋了嗎？！”

二號機的阻攔沒有一絲效果。

甩開二號機的初號機再次逼近看起來奄奄一息的四號機。

“馬上彈出初號機和四號機的駕駛艙！”美里被眼前一幕接一幕的‘奇觀’嚇到了。

“不行！”當事人居然拒絕，“美里小姐，你應該知道EVA里才最安全！我以作戰部次長的名義下達命令：不許插手眼前的事！”

“你！”美里無奈，但她也知道現在彈出駕駛艙可能更危險，“臭小子，居然無視我直接下命令。等你出來有你好看！”

“等我出來再！還有，讓零號機跟二號機撤退！駕駛員拒絕的話就切電源端彈出駕駛艙，由後備組將駕駛員強行帶離此地！把她們卷進來會給我造成困擾的！”庫克覺得很無語，這種情況是他頭一次碰到的棘手問題啊。雖然四號機絕對有再戰之力，或者就算不戰，也可以打開飛行系統逃跑。但是眼下生命維持系統已經接近極限，庫克幾乎不可能撐着打十分鐘，更別提開啟飛行系統了。

“真嗣，醒醒啊！使徒已經被你幹掉了！”庫克一邊勉強躲閃着，一邊試圖喚醒初號機的駕駛員。畢竟，那才是問題的關鍵。

幾番攻擊無效之後，初號機好像不打算再繼續這種“你追我逃”的遊戲了。它猛撲過去，抓住四號機右胸護甲的一道裂口，使勁把四號機朝地上摜過去。

感受到明顯的殺意，庫克也不打算再留手了，他可沒有白挨打不還手的習慣。伸出手去抓住初號機頭頂的尖角，拼盡全力的把它死死的拽住。

庫克的機警救了他的命。由於慣性，兩台EVA不分彼此的摔倒在地。庫克抓住機會死死地卡住初號機的咽喉，然後貼身靠上去，不給他掙脫的機會。

初號機瘋狂掙扎，由於攻擊不到四號機的軀幹就拚命地猛踢猛踹。慌亂中，四號機的左腿被扯離了軀幹。

“嘶……”雖然這並沒有發生在自己身上，雖然庫克神經的頑強程度堪比粗鋼纜。但是腿部被生生扯掉帶來的神經衝擊還是讓他忍不住痛哼起來。最糟的是，庫克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左腿受傷了，程度應該比四號機強不了多少。

痛叫歸痛叫，庫克手裏卻一點都沒敢怠慢。他很清楚，如果現在放手，那就不是被打斷一條腿能解決的了。

終於，初號機的掙扎平緩下來，最終歸於沉寂。

“檢查初號機駕駛員的生命跡象，彈出駕駛艙。還有，醫療人員過來一下……”庫克掙扎着下達了最後一道命令，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