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好景無心愛

()等到斷後的阿努巴拉克關上門之後，洛克漢突然伸手從庫克腰間抽出一隻竹筒拔掉塞子，二話沒說塞進庫克嘴裏狂灌。

勉強把酒全部咽下去后“你這混蛋！”庫克青筋。

“行了，知道你不爽。今天陪你解悶，拿出來。”洛克漢倒是很悠閑。

“……”庫克無語，但還是順從的從陽台拿出那個從變成熊貓的時候就一直帶在身面的木桶。那是一整塊橡木挖成的，裏邊的酒絕對是是數一數二的烈。

一看到老夥計玩真的了，洛克漢也不動聲色的把面前的小盞換成了拳頭大小的碗，示意庫克倒酒。

“靠，你陪我喝酒，酒還得我出！”庫克將一隻碗湊在嘴上，倒空。然後不滿的嘟囔。

“陪你喝就不錯了，誰叫這種酒獨此一家，別無分號？”洛克漢用漢語回答，只要是五兄弟的私下交談，無論在什麼地方，一律是以漢語交流的。

“……”庫克一揚脖，又是一碗。

兩人像猜拳一樣你一碗我一碗，直到橡木桶里蜜色的香氣四溢的液體少下去三分之一，兩人都面色微紅為止。

“行了，你不痛快的原因我明白。去睡。”洛克漢很少見的邊露出不容置疑的口氣。

“我先去下點音樂，馬上就睡。”

庫克在北美洲的NERV基地就發現自己之前那個世界的很多音樂依然可以在這個世界的網絡上找到，《殘酷天使的行動綱領》、《三百六十五?のマ?チ》（劇場版“破”中片頭眼鏡娘唱的）、《翼をください》（劇場版“破”片尾的插曲）、甚至《賓克斯的酒》、《猛攻》（海賊王插曲，戰鬥必備進行曲）、《追いつめられた》（海賊王插曲，決鬥必備）和《海賊白熱ゾロ》這種曾經被庫克愛得要死的曲子都能很隨意的找到。這種好事庫克當然不會客氣，8G的mp5內存很快就少了一半。看着手裏滿載而歸的mp5，庫克笑了笑，走進陽台躺下，插上耳機。

迷迷糊糊不知道睡了多久，庫克被一陣“亂拳”給砸醒了。剛想瞪開眼看看是誰這麼欠揍，卻被美里那焦急的臉給唬得差點暈過去。

“該死的，居然忘記‘偷窺’完麗之後就是使徒入侵的日子了。”庫克懊惱的想到。幸虧庫克平時喝酒從不會硬灌，只是淺嘗輒止（這是對主角的酒量而言，這個分量已經足夠一般人睡到起床吃晚飯的程度了）而已。當下便穿好衣服跟美里跑下樓，一邊駕駛着美里的車（讓美里駕駛很危險），一邊詢問戰鬥情況。

結果讓庫克大為光火：初號機剛一出現在地表就被使徒打了個透心涼；負責支援的EVA接替初號機擔任主攻，待機的EVA則負責支援；結果一幫只把劇情了解了個大概的傢伙被使徒揍得丟盔棄甲，好在有S2機關，所以薩穆羅等人的傷並沒有真嗣那麼嚴重，要不然庫克肯定要暴走了。不過，值得一提的是，在美里最終的撤退命令下，零號機得以全身而退，並沒有受到傷害。也就是說，現在能保持最佳出戰狀態的只有庫克跟麗了。

“庫克，我知道你跟麗不愉快，洛克漢都跟我說了”美里嘆口氣“但是大敵當前，你應該把這些先放下。再者說，這也是你們彼此接近的一次機會，不是嗎？”

‘跟麗不愉快……’庫克殘念，他倒是想跟麗不愉快，可人家壓根連鬧不愉快的打算都沒有。‘都是洛克漢這傢伙嘴欠，回去收拾他。’庫克恨恨地想。

美里注意到庫克臉上陰晴不定，小心翼翼的問他：“你真的跟麗吵架了？”

庫克苦笑，無奈道：“凌波同學說話都很少，怎麼會跟人吵架呢？葛城一尉，您多心了。”

“……”察覺到庫克無意中用出敬語，美里更覺得此事不簡單。這可冤枉了“緋聞中的男女主角”，倆人確實沒有吵架，或者說，根本什麼都沒發生。

“美里小姐。”受不了車裏壓抑的氣氛，庫克率先打破沉寂“那你現在有什麼打算，我是指對使徒的。”其實庫克早就知道結果，只是想要為打破沉悶找個借口罷了。

“屋島作戰。”

‘果然……’庫克實在不知道怎麼評論了。

聽着美里對屋島作戰的沒營養的介紹，庫克實在覺得無聊，便毫不客氣的從腰間抽出一隻竹筒，拔掉蓋子狂飲。

“庫克，由你駕駛四號機進行狙擊。麗駕駛零號機擔當防禦工作。”美里在跟律子發表完一串有關於“人情”的言論后，對庫克和麗下達了作戰命令。

“是。”麗的回答簡潔明了。

“我拒絕。”一口氣喝空竹筒里的美酒，庫克顯得毫不客氣。

“為什麼？”

“四號機擁有飛行機關，在擔當防禦的時候更加靈活。而且，我也不太習慣躲在女人背後。”

“那好。”美里妥協了。

“本次作戰需要高精度的運作。陽電子由於受到地球自轉、磁場以及重力的影響無法直射，不要忘記修正這些誤差，正確地射向它核心的那一點上。”技術問題有律子說明。

“那麼，哪裏是它的核心？”庫克發問。

“目標內部只有在攻擊形態下才會實體化的部分，據推測那裏就是核心。狙擊位置的確定和射擊誘導等方面的數據都由我們這邊輸入，你就按照指示去做，等它進入正中心的標記時，按下按鈕就行了，剩下的事情機器會幫你做。但是，狙擊用的大電力收集供電集束點只有一個，槍身冷卻液也無法分散儲備，所以零號機不能離開射擊位置。”

“我只負責保護她就好了？用什麼護具？”

“宙斯盾，一塊航天材料做的盾牌。在使徒的光束下應該可以支撐20秒。而你需要用音速矛吸引使徒的注意力。”

“明白了。”庫克把空竹筒收回腰間，然後又拿出四隻分別遞給眼前的三人，“早點解決，完事了我請大家去沖繩的海水浴場玩。”

“那多謝了。”律子優雅的扭開塞子。

“……”凌波沒有接竹筒。

“就知道懷恩君最好了~~”美里大大方方的接過竹筒，連帶凌波的那份一起。

“不愧是NERV總部的第一駕駛員兼第一美女殺手啊~~！這下我們也沾光了。”青葉&日向。

‘美女殺手……’庫克黑線，這個貌似跟自己沒關係？

離開戰還有90分鐘，兩位駕駛員不約而同的爬上天台。由於附近限制用電，顯得星空格外璀璨。

庫克坐在停機坪上看着夜空，“麗，我還不知道你為什麼會駕駛EVA呢？”

“因為這是羈絆。”

“羈絆？？”

“是的。”

“和誰的羈絆？”

“和大家的羈絆。”

“你真堅強。”不知是讚美麗還是嘲諷自己。

“因為除此之外我一無所有了。”庫克的心被這句話猛的扯了一下。

“懷恩君呢？為什麼爭取承擔防禦？”

“呃……那個……”

“時間到了，出動。”麗邊說邊站起來，“再見。”

月下的背影看上去，很孤獨。

庫克追上去拉住她的手：“很想看到你微笑，這是我捍衛你的手段而已；不要說自己一無所有，我會守護你的，不惜代價，不計後果。”庫克頓了一下“還有，不要說再見，那意味着別離。不說再見，就表示沒有分開。走。”說完立刻閃人，彷彿剛才慷慨激昂的不是自己。

“為您報時，現在是凌晨0時整。”

“屋島作戰開始！陽電子炮狙擊準備，第一次連接開始。”美里下達命令。“庫克，你在幹嘛呢？”

四號機的駕駛艙中，一隻mp5在防水袋裏，一條細細的電線連着耳機，播放着一首很振奮人心的樂曲。

“沒關係，只是製造一點氣氛而已。《猛攻》，絕對是戰鬥必需品。”激昂的樂曲順着四號機的通訊系統，洋溢在NERV的指揮作戰室里。

“看來這玩意確實能調動氣氛。”美里看着好像一瞬間都開始熱情洋溢地敲鍵盤的NERV工作人員們。“開始。”

“嘿~~！接好了！”一支音速矛刺向使徒，被使徒的AT力場攔下。一道熾熱的光芒朝庫克迎面而來。

另一邊，零號機攻擊了。陽電子束洞穿了使徒，帶出一股血箭。使徒發出一聲尖叫，變成刺蝟狀。

頂着使徒攻擊的庫克並不好受，手上傳來的燒灼感刺激着他的神經。同時那已經開始滴落的盾牌也讓庫克懷疑這東西還能持續多久。

“律子博士，你敢給我個解釋嗎？”初次交鋒，盾牌就幾乎報廢，換誰都會生氣的。

躲在滿臉乾笑的伊吹後邊，律子也是一頭冷汗：“那個，懷恩君。實際值偶爾也會超過理論的嘛。”

“……”庫克無語了，就算現在發牢騷也沒法給自己換個可靠的新盾牌。何況這是個進退維谷的局面，更何況身後有自己要守護的人。

又一道音速矛朝使徒飛過去。使徒的光線再次撲面而來。

深知手裏傢伙靠不住的庫克這回沒敢硬接，果斷地把盾牌朝那束光迎面擲出去，然後迅速閃到一邊。

盾牌氣化了大部分，剩下一小塊滴落在地上，已經完全溶解了。庫克剛才所站的地方被擊出一個大坑。沒等人反應過來，又一道光線朝着狙擊台攝了過來。

使徒並不傻，他也能分清音速矛和陽電子束哪個對自己更具威脅。所以毫不猶豫地朝剛才陽電子束射來的地方放了一道光線。而此時陽電子狙擊炮還需要6秒的冷卻。

分秒必爭！

就在凌波閉上眼睛等死的時候，一道黑影出現在她面前。

是四號機。

庫克在自己重要的人即將受到傷害的時候毫不猶豫的做了董存瑞（是黃繼光）。他衝到了零號機前邊張開雙臂擋住使徒的攻擊，毫無花哨。

凌波看着面前的四號機，血色的眸子泛出震驚的神色。

“庫克，你沒事！？”美里急了。“零號機，馬上帶四號機撤退！”

“咳~~咳~，沒事的。”庫克深吸一口氣“我還有燒熱的洗澡水――文明的象徵。凌波，把陽離子炮的冷卻時間同步給我。下一槍搞定，完了回去好睡覺。美里小姐，律子小姐，還有加班加點的各位，要不要一起來點宵夜啊？”

聽着庫克的俏皮話，整個大廳里沒一個人笑。洗澡水？AGI顯示那東西已經和高壓鍋差不多了。

艱難的拿起第三隻音速矛，庫克突然看到使徒對着自己的方位又一次做出了攻擊的動作。隨着那慣有的一抹微笑，四號機丟掉了手裏的音速矛，繼續保持雙臂張開的動作。

戰鬥指揮室里，“四號機音速矛，失去！”伊吹報告。

“庫克，怎麼了？”美里懷疑這個白髮少年此刻怕是連拿起武器都做不到了。

“已經不需要了……”少年的話被轟來的光線打斷。而麗，也終於抓住機會開槍，命中使徒核心。

“目標，沉默。”

“庫克，你感覺怎麼樣？”美里只關心駕駛員。

可惜，沒人回答她。

‘你不能死。’麗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個念頭，但她確信的是，那個白髮少年不能死。

徒手擰開駕駛室的門，噴薄而出的蒸汽幾乎將藍發少女掀了一個跟頭。踉踉蹌蹌的跑到魂之座旁邊，首先映入少女眼帘的是少年那蒼白的臉龐，一如他的滿頭白髮。

“為什麼？”少女的雙眸濕潤了，“為什麼不執行撤退命令？為什麼要擋在那裏？”

“因為……凌……波……凌波是重要的……人啊。”少年很虛弱，在那種攻擊下的人無異於經受炮烙之刑。“因為……我……喜歡……凌波啊。”

“我不明白……”少女把臉埋在少年的胸前，在LCL的蒸煮下的這裏是滾燙的。

“並不複雜，……只要……只要笑就可以了。”

“……”冰山少女怔了怔，旋即露出笑顏。只在那一瞬，她的美傾城傾國。

可惜這美麗的場面，昏過去的少年沒能看到。

此時，那個包在防水袋裏的mp5正巧在播放《翼をください》，舒緩的音樂帶着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