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穿越什麼的,疑點重重...
我給這個叫方音的中國女孩留了我的電話號碼,她拎着箱子離開。
“你怎麼能把你電話隨便給別人呢?應該留我的!”
赤琪埋怨我。
“這是Boss新給的號碼,按照規矩這個案件結束以後就不用了!”
我告訴赤琪。
她還是嘟着嘴不太高興。
“你鬧什麼情緒?”
我望着她。
“這麼大方,一百萬英鎊給她了!你不會愛上她了吧?”
“愛你個頭!”
“你可想清楚了,她肚子裏可是還有一個。你要愛上她,是要給別人的孩子當爸爸的!”
“你這滿腦子漿糊,整天都在想什麼呢!還扯到給人家的孩子當爸爸上面去了...”
對於赤琪的腦洞大開,我表示無語。
“那我也要加工資!”
赤琪不依不饒。
“你加什麼工資?公司里的錢隨便你花就是了!”
我心想也不是我自己的錢,反正Boss的錢永遠用不完。
“真的?”
“真的!你可勁兒花!”
“那先陪我去酒吧喝酒,你買單!”
她說著拉着我就起身,拗不過她,只能陪她去酒吧。
到了酒吧,赤琪玩的很High,我卻只一個人坐在角落。
有幾個美女和我搭訕,我也沒有理會。
22歲,本該是青春活力,整天泡在酒吧這種紙醉金迷的環境。
而我卻不喜歡。
原因是,我身體裏住着一位1990年出生的老人。我擁有他的記憶,加上他的記憶,我的心理年齡該有68歲。
一個68歲的老人在燈紅酒綠的酒吧里,也只有一個人默默喝酒了。
過了一會,赤琪領着一位綠頭髮的帥哥到我面前,“報告老闆,我有獵物了!你先回去吧!”
說著就當著我的面和這個綠毛怪親吻起來。
“不是一般的輕浮”,我腦子裏給她身上的標籤加重了顏色。
我搖搖頭,轉身離開。
可能是對酒精過敏,我開始留鼻血,頭也有點疼,趕忙回大廈休息。
醒來時,已然是第二天中午。
我的卧室在大廈的頂層。
睜開眼睛,赤琪蹲在我床邊看着我傻笑。
“昨天跟那個綠毛怪回家了?”
我揉揉眼睛問道。
“你管我!我可是成年人!”
赤琪樂滋滋的回答。
說罷,她從地上捏起一張紙巾,上面滿是血跡,“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身體這麼虛,喝酒又喝的鼻血橫流,我好不容易幫你擦洗乾淨!”
我這才望見床下放了個洗手盆,盆邊扔滿了帶血的紙巾。
“這麼嚴重...看來我不能再喝酒了!”
我覺得是昨晚的酒有問題。
“所以你沒跟那個綠毛怪回家,只是回來照顧我了?”
想到這,我很是感動。
“當然了!你可換了我的好事!不然你賠啊!”
說這話,她又沖我拋媚眼,扭着屁股朝我走來。
“別過來!工作!工作!先工作!談感情耽誤工作!工作優先!”
慌亂中,我一連說了幾個“工作”以阻止她靠近我,這個理由夠冠冕堂皇。
“耽誤不了工作!”
說著赤琪打開我卧室量子電腦的全息投影屏幕,電腦開機。
“我卧室里電腦你也有權限?”我十分驚訝。
“你內褲都是我換的!”
赤琪沖我拋媚眼。
我趕忙看被子裏面自己的內褲,白色內褲變成了藍色。
“你就變態吧!”
她操縱着我的量子計算機,屏幕劃出昨天穿越女提供的家人信息。
“這些人全部在2036年的時候神秘失蹤!”
“失蹤?一個也查不到么?”
“一個也查不到!沒準這個女的真的是個精神病患者!”
“精神病?”
“之前有這種案例,看到某個報紙上報道的失蹤人員。就幻想自己和那些人有什麼關聯,或者一起經歷了什麼,其實那些人早就失蹤很久了。”
“那這個家庭失蹤的時候,就是2036年的時候,報紙上有沒有報道?”
赤琪手指滑動全息屏幕,找出那個家庭失蹤時候的報道。
“還真的有!”
我看着家庭的合影,裏面有個女孩,確實跟昨天見到的中國女孩很像。
可是年代太過久遠,又是翻拍的報紙黑白照片,不能確認是同一個人。
赤琪指着合影里那個女孩,“她也許把自己想像成這個女孩了!”
“有這個可能行吧!但看她無助的眼神,我還是寧可相信她是真正的穿越者!”我說。
我起身換內褲穿衣服,也沒有刻意避開赤琪的目光。
反正我內褲她都趁我酒醉換了,我就當她是個男的,沒什麼好避諱了。
讓線人查到了中國女孩方音在倫敦的住址。
我一個人牽了條阿拉斯加在她家附近閑逛,心想等她出門的時候看到我,也算是個偶遇。
小區草坪上,幾個中國人在圍着練習一種叫做太極拳的中國功夫。
我把狗狗拴在公園長凳上,不由自主的比劃起來。
我擁有一位1990年出生的中國人的記憶,我天生就會武術,這個叫做太極拳的功夫自然也不在話下。
見我一個英國人打的有模有樣,那群中國人圍着我鼓掌。一打眼望去,方音紅衣飄飄的站在人群里鼓掌。
我收了拳腳,跟她打招呼,“hi!這身紅色衣服,很漂亮。”
她低頭打量自己,笑眯眯說,“漂亮么?這是中國的漢服!”
“嗯,很是漂亮!”
我直愣愣盯着這身紅衣回應,這身紅衣輕盈剔透,隨風飄逸,方音穿這一身亦是再搭配不過,宛如從中國畫裏走出來的女子一樣。
“你中國武術打的不錯嘛!”
“瞎打,瞎打!”我木楞的回應,眼睛依舊是盯着那身紅衣。
“這麼巧,你怎麼在這?”
我信手指了指綁在長凳上的阿拉斯加犬,“陪我弟弟出來轉轉...”
她走近長凳,蹲下身來。
“這條狗狗是你弟弟?真可愛哦!”
我蹭了下鼻尖,“我沒什麼朋友,我父母在美國,所以我管這些小動物們都叫兄弟!”
其實這句話也是信口胡拈的,我父母在美國不假,我沒什麼朋友也不假,但是我不愛養小動物,特別是狗狗。
這條狗也是為了和她“巧遇”,讓保鏢去寵物店買來的。
“弟弟,叫聲姐姐!”
我對狗胡亂命令。
終究是找來的狗跟我不親,它“吱”了一聲,鑽到了長椅下面。
“我小弟認生,認生!”
我尷尬的摸摸後腦勺。
“howhowhow...”方音發出一種奇怪的聲音去喚狗,狗反而從長椅下鑽出來去舔她的手裏。
這種聲音在我腦子裏蕩漾,在身體裏那個1990年出生的中國人的記憶里,似乎很是熟悉。
現在的我呢,若謊言被拆穿的孩子一般,我尷尬的站着,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方音逗着狗玩了一會,對我提及買商鋪的事情,“我今天帶您過去看看鋪子么?”
“暫時不需要!”
我連連擺手。
她笑盈盈的說道,“從小到大,都沒有人這麼信任我!沒簽合同,您直接給我一百萬英鎊,不怕被我拿走了么?”
“不怕不拍,錢對我來說只是一堆數字,這些錢沒啥!”
我諾諾答道。
她失落的嘀咕,聲音雖然不大,我還是聽清楚了,“要是他也像你一樣有錢就好了!我們也不會因為金錢發生爭執。我就不會孤零零的落在這裏了!”'
“他?你男朋友?”
我伸手拉她起身。
她點點頭,把手交給我,順勢站了起來。
“其實你跟他長得還是有幾分神似的,我第一眼見到你,就覺得莫名其妙的親切。”
“你男朋友也是英國人?”
“是的。她是個在中國留學的英國留學生。”
閑聊幾句,我掏出便攜式電腦,打開那個視頻,畫面里的她像是求助一樣的口氣,訴說自己從2036年穿越而來。
“我看到你這個視頻,很有趣!”
“我的視頻?”
她盯着屏幕發獃。
“天吶!這真的是我嗎?我沒拍過這個視頻啊!”
她看了以後捂嘴大叫。
“你不記得自己拍了這個視頻?”
聽她這麼講,我也驚得心裏咯噔一下。
“我確實沒有拍過這個呀!”
她很肯定的眼神望着我。
我從她手上拿回電腦,仔細比對視頻里的女孩。
放大畫面,發現視頻里的女孩左邊眉毛上有三顆痣。
我再看看眼前的方音,左邊眉毛,確實也有三顆痣。
我指着這三顆痣給她看,她目瞪口呆。
“看起來確實是我啊!但我確實真的沒拍這個視頻呀!”
她表情愈發凝重。
我整理思緒。
“有件事我需要告訴你。我讓朋友查過,你提供給我們你親人的資料。那些人在2036年的時候,全部失蹤了!”
說著,我把那個新聞的全家福拿給她看,手指指着照片里那個模糊的‘她’,“包括你,也失蹤了!”
“怎麼會這樣!”
她急的眼眶裏淚珠閃爍。
“你先別激動。”
我安慰她,然後我接著說出我的假設。
“我說個大膽的假設,以解釋發生在你身上的事情,請你不要介意哈。”
她點點頭。
我繼續說我的猜想,“你看,一百多年來,一直有人自稱是穿越者,是否真的可以穿越時空這件事,到現在也無法證實,對不對?”
她低頭盯着電腦上那張全家福照片一言不發。
我接著說,“我並不是質疑你哈,我是在想,有沒有這種可能。比方說你只是一個生活在2058年的女孩,你無意間從2036年新聞里看到中國的這家人失蹤的新聞,就幻想自己是裏面那個女孩,或者說是分裂出一個人格,那個人格認為你是生活在2036年。當你回到現實生活里,記憶發生碰撞,就出現了你認為自己是穿越過來的想法。分裂出來的那個人格,更是堅信着一些,她還拍了這個視頻發在網上。”
她痛苦的捂着腦袋,“我現在腦子裏很混亂,我不知道是不是你說的這樣。也許你說的對,我真的是個精神病患者!”
我拉住她的手安慰道,“沒人說你是精神病患者,你只是有可能出現了點小幻覺,我帶你去看醫生好么?調理一下就好了。”
她望着我,信任的對我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