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誰是盜寶賊？
沒人知道玻璃罩子什麼時候斷裂了，更沒人知道究竟怎麼回事。
一時間，那些在楊帆面前吹過牛比的專家教授們臉上火辣的疼。
就在現場陷入詭異沉默時，張曉川臉色漲紅沖了過來，情緒異常激動地說道，“終於有所突破了嗎？好，很好！”
周小曼目光驚疑地看着楊帆，心說，他怎麼做到的？
“小兄弟，你，你怎麼看出這個玻璃罩子是斷開的，能不能說說？”
說話的赫然是趙天理，雖然他現在也尷尬，但畢竟是老江湖了，稍微調整一下心態，就主動開口問道。
“其實我也是隨便試試。”
楊帆嘴角微微一翹，裝作懵懂地說道，“沒想到運氣不錯。”
你騙鬼吧！周小曼俏臉微微一抽，她察覺到楊帆在裝傻忽悠人了。
“這……”趙天理楞了一下，只是運氣，不可能吧？
其他專家面面相覷了好一會，心想己等這些專業人士努力兩天，居然還比不上一個毛頭小子碰碰手氣？
這也太打擊人了，簡直沒臉見人啊！
這時候，一個老專家蹲下身子，輕輕摸了摸玻璃罩子上面的膠狀物，沉聲說道，
“這好像不是普通的玻璃膠，無色無味，粘度很高，外形如同玻璃，這是德意志不久前研製出的納米擬態玻璃膠！”
趙天理看了幾眼，也開口附和，
“正是那種膠水！這種膠水主要是用在軍工方面，擬態效果極其逼真，價錢十分昂貴，華國進口的不多，普通人是不可能得到這種膠水的，這樣一來，盜寶賊的身份範圍似乎能縮窄很多。”
“原來是用了納米擬態膠水，怪不得我看不出來，難怪，難怪……”
“是啊，德意志的軍工產品，一直都很厲害的，看不出來也屬正常。”
在場專家們都聽過那種納米擬態玻璃膠的，這時候找到了失誤的藉口，空氣彷彿都輕鬆了不少。
你們都這麼厲害方才怎麼不提？周小曼心裏很是鄙夷。
楊帆沒有說話，自從揭開玻璃罩子，他一直在留意着周圍人的臉色，他注意到，當趙天理提到目標範圍縮窄的時候，在場有幾個人情不自禁地低了低頭，甚至下意識伸手摸向腰部。
做出類似應激動作的人，包括張曉川。
這傢伙果然有問題！
從一開始，楊帆就認定了這個案子有內鬼，卻沒料到，負責現場安保的張曉川居然也是作案者之一。
因為發現了納米玻璃膠，在場的專家又開始議論紛紛，出謀劃策起來。
“這種特殊膠水管理應該很嚴，我建議直接通知軍方配合我們調查，儘快審查用到這種膠水的單位，從而鎖定可疑人物。”
“太麻煩了，軍方的人也不一定會配合調查。依我看，這種案件一定有內鬼。我建議，直接搜查博物館所有員工的私人物品，還有他們各自和家屬名下的銀行戶頭，只要近期有資金異動的，十有八就是內鬼。”
“沒證沒據怎麼監控這麼多人？你以為天海市都是你說了算？”
……
這些專家教授們又鬧哄哄地吵起來了，他們好像都遺忘了楊帆的存在，沒有一個人提出要詢問他的意見。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會忽略楊帆的。
“楊先生是嗎？實在不好意思，我最近一直加班，累得慌，剛剛怠慢了。”
張曉川忽然走到了楊帆身前，伸出右手，滿帶歉意地開口說道。
專家們見到張曉川向楊帆打招呼，才驚覺回神，一個個面露羞愧之色，沒敢再大聲說話。
楊帆臉色平靜地凝視了張曉川一眼，嘴角浮起一絲捉摸不定的笑容，隨意握了下手，淡淡地說道，
“張先生客氣了，你勞苦功高，不必拘泥於小節。”
張曉川呵呵一笑，目光轉向了放在地上的半截玻璃罩子，隨口問道，
“我實在有點好奇，為什麼楊先生能一眼看穿這玻璃罩子有問題呢？”
那些專家教授聽到張曉川這麼一問，一個個更覺得臉上火辣的。
楊帆盯着張曉川的眼睛，微笑地說道，“我剛剛說了，我只是隨手一試，只是機緣巧合。”
“恐怕不是這回事吧？”張曉川雙眼微眯，若有所指地說道，
“這種膠水粘度很高，如果在搬動過程中不施加側向力，足以將下半截玻璃罩拉起來，楊先生卻絲毫沒有觸動底座機關，力道精準之極，怎麼可能是蒙的呢？”
眾人聽到張曉川所說，臉色更加詭異，楊帆居然不是蒙的，他有真材實料？
“看來張先生對這種膠水性能很是了解？你先前怎麼就沒看出來有問題呢？”楊帆臉色不變，淡淡地反問道。
“呵呵，這正是我要問的，在場這麼多專家都看不出破綻，憑什麼楊先生一眼就能發現問題呢？”
張曉川雙眼微眯，冷笑問道，“難道說，楊先生跟這件案子的盜寶賊有關聯？”
周小曼隱約覺得張曉川的態度有點古怪，為何楊帆找出了線索，他卻變得如此咄咄逼人？
“張先生說笑了，就是你做的手腳，你怎麼可能看不出問題呢？”
楊帆笑了笑，忽然說出一句驚人話語。
一瞬間，整個陳列室所有人都沉默了。
“楊先生你這話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懂？”張曉川臉色微沉，盯着楊帆，冷聲問道。
“張先生這兩天又要守夜又要小心翼翼轉移寶物怕是累壞了吧？現在交代還來得及，那兩個鼎，你放到什麼地方去了？”
楊帆看着張曉川，笑着問道。
張曉川臉色大變，一臉震驚地看着楊帆。
周小曼同樣很震驚地看着楊帆，他居然把矛頭指向了張曉川，這到底怎麼回事？
這時候，那些專家忍不住開口替張曉川說話了。
“這傢伙在胡說什麼呢？張局長怎麼可能知道國寶的去向？”
“這小子失心瘋了吧？居然懷疑張局長是內鬼？”
“張局長怎麼可能是內鬼呢……”
說到這裏，議論聲忽然低了下去。
那些專家教授們猛然想到了一個可能，如果張曉川是內鬼，似乎一切都說得過去了。
自從盜寶案發生后，張曉川每天都在守夜，是最有機會接觸玻璃罩的人，而且那種軍品膠水，他也能輕鬆弄到。
如果張曉川是盜寶賊，那麼自己豈不是有危險了？
一些頭腦靈活的專家們臉上露出了驚恐之色。
“老弟，你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張曉川眯起眼睛，臉上擠出一絲勉強笑容，“我不是賊，怎麼可能知道那兩個國寶藏在哪？你要是能找到國寶，不妨告訴我，讓我賺點功勞。”
聽到張曉川的解釋，剛剛還在緊張的專家們稍稍鬆了一口氣。
而且張曉川語氣彷彿軟了下來，居然主動稱楊帆為老弟了。
楊帆微眯雙眼，冷笑說道，“不知道有沒有人告訴過你，那種產自美利堅的環境隱形塗料，其實帶了一種淡淡的芳香烴味道。那股味道很淡，一般人察覺不出異常，不過很不巧的是，我剛好能聞得出來。”
張曉川臉色凝住。
楊帆繼續淡定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之所以一直隱忍着沒有離開，目的就是為了轉移兩個古鼎。照這麼推測，它們應該還在這個博物館裏吧？既然張先生認定自己是清白的，那就叫總部多派點人手，搜一搜整個博物館就知道了。”
那些專家教授們滿臉狐疑，楊帆自信滿滿，但他們卻沒一人聞到所謂的奇怪芳香味道？
張曉川臉色更加難看，一雙鷹目死死盯了楊帆幾秒，沉聲說道，“事發后，整個博物館所有角落都已經搜查多遍。”
“你之前只是做戲。”楊帆笑着搖了搖頭，“讓我帶人來搜，肯定能找到那兩個鼎，哪怕它們塗上了隱形塗料，放在最不起眼的角落……”
張曉川盯着楊帆，臉色變幻不定，最終他猛地出腳，直接重重踢向了那個被專家警告不能亂碰的玻璃罩子底座。
咚！咔咔咔咔……
在所有人驚疑的目光中，一連串重型機械聲響聲傳來，博物館的緊急機關啟動，所有門窗外自帶的厚重金屬安全門，瞬間從預留卡孔降了下來。
嘭嘭嘭……
一連串防盜門落地的撞擊聲響起后，整個博物館瞬間變得一片死寂。
“張曉川，你這是做什麼？”周小曼俏臉一寒，大聲怒斥。
“張局長，您這是什麼意思？”趙天理一臉錯愕地看着張曉川。
一干專家也是一臉懵比，說得好好的，幹嘛突然翻臉？
楊帆面露淡定微笑，既然張曉川狗急跳牆，那就不用再找其他證據了。
“你們還問我什麼意思？應該問他啊！”
張曉川從腰后摸出配槍，指着楊帆，臉色有些猙獰地說道，“小子，我倒是小看你了，沒想到你還真有兩下子。”
“別動，都別動！”
“舉起手來，靠牆站着……”
“都老實點……”
張曉川幾個警衛同夥此時也露出了本來面目，一個個拿出傢伙，開始威脅起眾人。
周小曼面露錯愕，張曉川居然真的是內鬼，還有那麼多同夥。
這下怎麼辦？
周小曼下意識想要反抗，卻忽然想起楊帆說過，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