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昏睡
“哦,好,那我先回去了。”
蘇凝雪將手抽回。
“唉!”蘇凝語似乎還想說什麼,蘇凝雪連頭沒回,她只好揮揮手中絲帕,送別。
等蘇凝雪走遠了,她臉上的笑容瞬間散去。
“小姐,玄公子不是說他來辦嘛,您又何苦跑出來冒風險。”
“這麼短的時間,他哪裏有機會下手,你找人給他送個消息就說我已經得手了,讓他別再想辦法了。”
“是。”
水綠去找玄奕冰留在宮裏的聯繫人,蘇凝語獨自一人去鳳儀宮復命。她還不知道玄奕冰已經在她之前見過蘇凝雪了。
回去的馬車上,花如許不知在想什麼,竟然一路上一個字都沒說。
他不說話,蘇凝雪樂得自在,自己靠在車廂上閉目養神,漸漸地卻不知為何腦袋越來越沉,她控制不住地身子往旁邊倒。
她能感受自己的異常,她很想攔住自己,很想開口叫花如許。整個身體卻像失去控制一般,她睜不開眼,她張開嘴卻發不出聲。
“咚”腦袋砸在花如許小胳膊上,花如許睜開眼,臉上有幾分不悅,手抬了抬,蘇凝雪竟然一動不動。
“喂,王府馬上就到了,你這樣靠在我身上倒不怕十七王爺看到?”
她怕啊!
可她起不來腫么辦!
“喂!喂!”花如許連着抬了兩次腿,蘇凝雪還是沒反應,他這才發現情況不對勁,手撥開蘇凝雪臉上的碎發,只見蘇凝雪臉色慘白,一雙眼閉得緊緊的。
“該死的!”
又發病。
花如許當機立斷,“停車!回醉香樓!”
這一瞬,他不知自己是如何想的。他只是不想將蘇凝雪還給雲褶南,他已經派人去調查她的身體情況,興許他可以救她。
若欠了一條命,蘇凝雪以後對他會不會不一樣?在她眼裏,他會不會比雲褶南更好?
外面的車夫一愣,但不清楚車廂里發生了什麼事,便選擇聽花如許的,畢竟他是宮裏派來服侍花如許的。
馬車停在醉香樓外,樓外早上些人還等着呢,花大人出去了,總得回來不是,能免費一睹花大人容顏,他們等一整天都心甘情願。
車簾撩開,眾人翹首等待,卻見花如許抱着一個女人下來,臉上神色匆匆,一瞧就是緊張懷中之人。
人群中一陣唏噓,有不少捂着小心臟,受傷了,還沒跟花大人搭上一句話,花大人已經心有所屬嗎?這是還沒戀愛就先失戀嗎?
“讓開!”花如許一聲怒吼,顧不上傷心的眾人立馬下意識地讓開,眼睜睜看着花如許抱着人跑進醉香樓。
這時不知誰嘀咕了句:“哎?那不是賢優王妃嗎?花大人要跟賢優王爺搶人了?”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人群更加沸騰。
花大人原來不喜歡良家婦女,花大人喜歡已婚女士啊。
那些為了花如許至今守身如玉的女子哭崩了,她們這些年的堅持是老天在跟她們開玩笑嘛?
“王爺。”
賢優王府,雲褶南剛打開書房門,一個暗衛便迎上來,臉色凝重將外面發生的事彙報一遍。雲褶南一聽說蘇凝雪陪花如許進宮就臉色不太好。
這花如許又不缺女人幹嘛要挑他的王妃?
還有他身邊的人竟敢來王府調查蘇凝雪的事,不想活了?
“墨蕭,備馬。”
“王爺,您還沒吃飯呢。”
雲褶南認真起來是非常可怕的,從昨天到現在,他們就在書房裏非常隨便地吃了些點心充饑。雲褶南不餓,墨蕭都覺得他餓得胃疼了。
暗衛默默遞墨蕭一眼。
嗯,都說蕭侍衛在王爺身邊待得久了解王爺脾性呢,看不到王爺臉色非常難看嗎,居然還有心情吃飯?
雲褶南冷冷地一道視線掃過來。墨蕭表示,他現在注意到了。
連忙放下碗筷,出去準備。等雲褶南走到門口,一切準備妥當,雲褶南躍上馬車,沒坐穩就吩咐:“去醉香樓。”
醉香樓?
什麼都不知道的墨蕭震驚了。
王爺要麼不開竅,要麼一下子全開嗎?以前連娶媳婦都不想,現在娶了媳婦就想去清樓了?
馬車停到醉香樓外,當那些流言蜚語傳到墨蕭耳中,墨蕭傻眼了。
誰能告訴他,他們閉關一天一夜,外面的世界到底怎麼了?
雲褶南的臉色更加難看,尤其當他出現時,不少人指着他說來抓姦了。他是來抓姦的嘛?
呸!不對!
什麼奸?蘇凝雪是清白的!蘇凝雪根本沒膽子做對不起他的事。
“王爺,您沒事吧?王王妃肯定有苦衷。”
這話墨蕭不說還好,一說雲褶南嘴角微扯,突然就笑了,“什麼苦衷?你也以為她敢背叛本王嗎?”
“額,不不不是,屬下的意思王妃今天陪花公子進宮有苦衷,現在待在這裏指不定是被迫的。屬下剛剛聽百姓說,是花公子抱着王妃,這樣想來王妃不是自願的。”
抱?!
這個字再次刺激到雲褶南。
他的王妃,大庭廣眾之下,被另一個男人抱着。
他瞪了墨蕭一眼,“閉嘴!”
不會說話還廢話這麼多。
“王爺。”
雲褶南一進去,墨香迎上來。醉香樓大門被關上了,外面瞧熱鬧的人太多,墨香雖然不喜歡蘇凝雪,但不至於往雲褶南臉上抹黑。
“怎麼回事?”
“屬下不知,請王爺恕罪。屬下回來時,只聽說他將人抱回來了,至於樓上情況如何,他的人根本不讓屬下進去。”
“哼。”
雲褶南推開她,自己走去後面。醉香樓是他的產業,花如許在哪兒他一清二楚。飛身直達頂層,守在門口的人還沒攻上來就被他兩三下揮到樓下,‘嘭’地一聲踹開門。
裏面,蘇凝雪躺在床上沒有一點反應,而花如許倒在靠窗的軟塌前,一隻手輕輕揉着額頭,似乎他被什麼問題難住了。
雲褶南就跟沒看到他一樣,走到床前抱起蘇凝雪就走。
“我勸你冷靜些,她的情況非常不好。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暈倒了,之前我們逃跑,她也暈倒過一次,睡了六天之久。這次我估計她會睡得更久。”
雲褶南腳步一頓。
暈倒?睡六天?
他忽然想起,那次素錦也說蘇凝雪睡得太久。
不過,他沒有因為花如許的幾句話就留下。他的人,他自有辦法解救,輪不到花如許費心思。
“你想待在擎蒼就好好待着,你願意以這種身份活着,本王也不攔你。但你記住,你能在擎蒼混得風生水起是本王容你。
你若挑戰本王的底線,本王不介意將你的一切公之於眾,甚至......讓你在這片大陸上沒有容身之地。”
“呵呵呵,看來我們的賢優王爺也有軟肋了。”
雲褶南瞧瞧懷裏的人,軟肋?不至於。他只是不喜歡自己的東西被別人碰了。
回到王府後,雲褶南立馬派人進宮請御醫,同時又將錢伯叫過來,蘇凝雪相信錢伯,這時候他不敢掉以輕心。
蘇哲那邊理應告訴一聲。
至於蘇劍武那邊,雲褶南沒去管。蘇凝雪失蹤那段時間,蘇劍武的表現,別說蘇凝雪不高興,雲褶南也記着呢。
他的原則很簡單,在乎蘇凝雪的,他不嫌麻煩;不是真的在乎,他多說一個字都覺得麻煩得很。
蘇哲一聽說蘇凝雪出事了,立馬丟下一切事情趕過去。
屋裏,錢伯和御醫都診過脈了,誰也說不清蘇凝雪是什麼情況,只知道蘇凝雪的脈搏跳的很慢,而且身子在漸漸變涼。
廢話!
這點事還需要他們診脈嗎?玲攏趴在床邊都能摸出來。
“王爺,若王妃持續這樣下去,下官只怕......”齊御首搖搖頭,錢伯神色凝重,接着道:“情況不樂觀。眼下先以炭火取暖,不要讓她的身子涼下去。
其他的,可以試試取血化驗。老夫聽說御醫院有一人極為擅長此法,不知可否請他一試。”
“你說那瘋子?”齊御首滿臉震驚,同時又為難地對雲褶南道:“王爺,那人瘋痴得很,當年因為救過先皇一命才被留在御醫院。他的醫術到底如何,請恕下官無法保證啊。”
“那你有辦法救王妃?”
“這......”
“先取些血給他試試。”
雲褶南自然不會將蘇凝雪的命隨隨便便交給一個瘋子,但試試,無傷大雅。萬一那瘋子有用。
“是。”齊御首抽了血,領命離開。
屋裏再次剩下自己人後,雲褶南對墨蕭道:“墨棋呢?問問他什麼時候回來。”
“是。”
墨棋對藥理略有研究,或許能有幫助。
蘇哲自打進屋就一直沒說話,他看蘇凝雪躺在那,即便樣子看起來並沒有很痛苦,可他還是鑽心得疼。
這或許就是血濃於水的親情。
又或許是因為這麼多年過來,只有蘇凝雪在乎過他,他好怕,好怕失去她,就再也不會有人真的在乎他了。
“王爺,今晚可否容我住下,我回去心難安。”
雲褶南看向他,沒有立即回答。
“你應該知道本王通知你過來,只是因為上一次找她你幫了忙。”
“是,草民明白。草民斗膽求王爺看在草民能幫忙的份上,讓我多留一會兒。”
雲褶南沒再說話,但沒拒絕應該就是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