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韜光養晦,神騎飛電。

第10章 ,韜光養晦,神騎飛電。

旁山風爹娘就是因為發現了一座銅礦而死,秀雲城主姬鈺就是害怕隨國的銅礦被其他諸侯國知道,進而攻打隨國。俗話說財帛動人心,你本來就沒有罪,但是你拿着別人沒有的巨大的財富,就會引起別人的羨慕嫉妒和覬覦,這就是一種罪,所謂不患寡而患不均,你有的他沒有,他就會心裏生出不平衡,進而生出害人的邪念。

一個諾大的諸侯國尚且如此,何況一些士大夫階層的貪財小人?

旁山風想到這裏,突然明白了姬虎將軍臨死前說的話,要他隱姓埋名,先藏劍!

這把含光劍,可是比這些珠玉,乃至幾座城池貴重得多的寶劍,為了它,不知死了多少人。

如若自己將這把帶到有人的地方,一旦被人發現,自己必死無疑。

旁山風坐在地上越想越害怕,身上又出了大把的汗液,把後背都沁濕了。

“這可該怎麼辦,之前我根本不知道這會如此的嚴重,幸好這次是遇見了老虎大哥,不然我順着那條草徑去了有人的地方,這把劍這麼明顯,肯定會被人殺人越貨的。”旁山風擦去額頭上的汗水,長舒了一口氣。

他看到大蟲正扒在地上閉着眼睛睡覺,那虎之氣魄表露無疑,霸氣外漏,肆意山林,雖然是睡虎,但誰又能說它不是森林裏的王者?這樣的王者面前誰又能前來侵擾放肆?

旁山風他明白了,此地就是藏劍之所。

旁山風將寶石珠玉和劍都埋在了山洞裏。

他挖了一個很深的洞,將劍用麻布包了後放在了最底下,又撒了些石塊再覆蓋幾尺厚土,最上面再將打包好的珠玉放進洞裏,然後再覆蓋完全,製作得跟山洞裏其他地方一樣,讓人看不出痕迹。

三月十二日,晴。

旁山風昨天藏好了寶劍,在夜裏他思來想去還是覺得要離開這個山洞,他不能像巨虎主人一樣老死山林。他還年輕,他還有大仇未報,還有諾言未踐,他要去尋找機會,使自己獲得力量,不論付出什麼代價他都要報仇!

上午,林間瑩露葳蕤,山中鳥雀啾啾,山洞前站着一人一虎。

昨夜,旁山風與大蟲進行了“溝通”,它知道這最近的人類聚集地。今天他就是要巨虎帶路,帶他到人類村落去生存。

旁山風最開始只是想讓巨虎帶路,但當他剛剛邁出幾步后,忽然感覺身後一股勁風,接着他自己好像被什麼頂了一下,然後他就發現此刻的自己已經騎在了虎背之上。

他正要大喊,只見山林倒退,樹影婆娑,幾個呼吸間他已經在一里開外的山崗上了。

這一路上到處都可聽到一個稚嫩的聲音,在驚呼,又好像在歡呼。

旁山風當初爬出暗道發現的那條草徑,是向西延伸的,而巨虎所在的山洞,是在草徑的北面幾十里的山上,巨虎要帶他去的那個有人的地方也是在草徑以南,約莫也有個幾十里路。

本來旁山風一直還擔心,怕再也找不到草徑,但大蟲卻在那棵他摔倒的棗樹前停下,似乎早已知曉他心裏所想,在樹下他們稍作停頓,辨明了方向後繼續向南。

坐在虎背上的旁山風,從小到大從來沒有騎過馬,而現在巨虎的速度明顯比千里良駒還要快上許多,最多一炷香功夫已經到了草徑以南,真如飛一般的快。

旁山風一手抓着巨虎脖頸處的鬃發,一手輕輕的撫摸它的後背,對於這樣的一個夥伴,他是由衷的歡喜。

“我得給它取個名字,不能一直老虎大哥的叫,看它跑起來走石飛沙,猶如閃電一般,就叫它——飛電。這肯定是一個好名字。”

當即旁山風在虎背上底着身子,把頭伸在大蟲的耳邊,告訴了它的新名字叫“飛電”,而巨虎貌似聽懂了,很喜歡的樣子,其速度又飆升了一節。

將近到巳時的時候,旁山風已經隱隱能聽到人的聲音了。

這時候,他從虎背上下了來,打量了一下四周。聲音是從一個山崗後面傳來的。

他不希望其他人看到飛電,怕它傷害其他人,更怕他被其他人傷害。

“飛電兄,謝謝你帶我到這裏,送到這裏就可以了,你回去吧,我以後有機會,定會回去看你,希望你保重。”旁山風說完眼內儘是不舍,雙手順着虎背上的毛髮。

他和飛電,幾乎可以說同病相憐,都是獨自一人,在這世間都沒有了親人,他雖然不知道飛電因何會親近自己,但這兩日相處下來,他已經把飛電當作兄弟夥伴看待。

飛電懂了旁山風的意思,用頭蹭了蹭他瘦弱的肩膀,轉身跑出去了。旁山風一直目送着它,他看到飛電跑出去一里多地又回頭看他,這才沖它遙遙地招手,讓它放心回去。

黃白相間的一道閃電,幾個呼吸間已經消失在崇山峻岭之中。

旁山風尋着山間傳來的人語找去,那些聲音是從他西南面的小山崗下傳來的,似乎是有人在打着號子幹活!

“一二,嘿呦,一二嘿呦……”。

一炷香功夫后,旁山風下到了山崗腳下,離那些喊着號子的人已經非常近了。

他來到一個小土坡前,急於察看人言究竟在哪裏,想要撥開林葉,卻一不注意,被腳下的一根老藤絆倒,便如石球一樣的滾下了土坡,喊着嚎着砸將下來。

等到旁山風終於感覺到底了,才鬆開了抱着頭的手,抬眼間,就看到有數十隻眼睛在莫名其妙的盯着自己看,將他圍在中間。

旁山風一手捂着膝蓋一手撐着地,艱難的爬了起來,索性土坡不高,他只是膝蓋破了點皮,並無大礙。

旁山風抬頭四周看了一圈這裏的人,他們大多是光着膀子的大漢,滿身汗液,各自手裏拿着棍棒,杠子,似乎正在勞作。

旁山風看着這麼多人一句話不說,都在看着小個子的自己,有些怕,又有些口乾舌燥,忙說:“請問各位大叔老丈,可否討碗水喝?”

清嫩的聲音在整個採石場想起,這些人才相互看了一眼,隨即一位年長頭髮花白的老翁從一塊石頭下,拿出一個陶罐和一個陶碗來到旁山風面前,倒了滿滿一碗水,道:“孩子,喝吧!”

旁山風連着喝了兩大碗水,才稍微壓下了心裏的忐忑和慌亂,感激地看着老者行了一禮:“謝謝阿公賜水!”

那老者連忙扶起旁山風道:“孩子無需多禮,我等粗鄙的鄉下老朽,可擔不起這一禮啊!”

老者笑着一邊說,一邊拉着旁山風的手坐到了後面的石塊上。其他人也都好奇地跟了過來,或蹲着,或坐着圍了一大圈,相互之間詢問緣由。

老者拉旁山風坐下,隨即命一個少女為旁山風擦洗膝蓋出的傷口及臉上塵土污垢。

這時候那老者才看清了這不速之客的相貌,只見他眉目間良善隱隱,談吐時大方有禮,一顰一笑都含朝氣,一望一顧盡顯英華。

“孩子啊,你這是從哪裏來,又要到哪裏去,為什麼好端端的從山上摔滾下來?”老者關心的問旁山風的來歷。

旁山風見長者相問,連忙起身站在一旁,揖了一禮,道:“不瞞阿公,我本是隨國人,名叫阿風……”。

旁山風將自己的經歷說了一遍,其中只是掩去了鑄劍窟奴隸祭劍,以及荒山遇虎一事,說自己跟父親在秀雲城外河裏撿石塊,在隨楚大戰期間被充作戰士,父親戰死,他掉進沆來河裏僥倖未死,一路上迷路才亂打亂撞來到了這裏。

之前聽到這裏有人語喊號子,急切間從山坡上滾了下來,打擾了眾位做工勞作。他說完又向四周之人行了數禮,引得大家紛紛還禮,他又說不敢當,怎敢受救命恩人的禮,於是又禮,大家見他如此年少都如此知禮,心中汗顏,於是再禮,這樣下來你禮我,我禮你,倒沒完沒了了。

倒是那位老者和那少女笑的合不攏嘴了,才開口制止道:“大家都停了吧,這樣下去午時誰都別吃飯了,盡吃禮就夠了!”老者這樣一說,四周大漢一看日色已經午時,全都哈哈大笑起來。

之後,老者都讓大家散了,一起去準備中午的饗食,獨自陪着旁山風坐在石頭上。

“孩子,聽了你的身世我等也感到難過,人死燈滅,你還要繼續活着。我們這些人都是‘野人’,一輩子都乾的粗活重活,剛才那些人,有的人一輩子都沒有見過向他們行禮的,你是頭一個,因而作出令人嘲笑之舉。唉,孩子,一看你就是大族人家的,我糟老頭沒什麼學問,只是比你多吃了幾十年糧食,比你多走了許多路而已,以後你也不必這麼客氣,叫我阿公即可!”

老者語重心長的一席話,讓旁山風感覺很輕鬆,就像聽長輩講故事一樣。

“阿公,這怎麼可以啊,我是一個晚輩,而且還是一名落難者,您老年紀都這麼大了,我行禮乃是人之常倫,您千萬可不能再這麼想了,不然阿風可無地自容了。對了,阿公,剛才您似乎對這些禮制很是熟悉,不知道您的姓氏是什麼?”旁山風看着阿公滿面皺紋,依舊堅持自己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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鍛天機之春秋無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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