佈局
城市裏的燈光格外的迷人，五顏六色的霓虹照的人心神搖曳，余商慢慢悠悠的往回家的方向走去，這是和李諾分開的第五個月，余商已經換了兩個行業。
公司的事情基本上都是余商親力親為，李諾什麼都不懂。
剛開始他一直守着那個破地方余商就想罵人，後來想想讓他經歷一番無助也挺好。
只不過余商還是低估了國人的防備心，快半年的時間，居然還沒有出現一個區域總監，這是余商萬萬沒想到的。
“世間熙熙皆為利來，世間嚷嚷皆為利往。”
“王道，霸道，人道，聖道，都只不過是借口而已，還不是為了自己的利益集團長存。”余商喃喃自語着：“讓世間人人為龍，多麼幼稚又偉大的願景。”
“李諾這把刀也磨得差不多了！”
余商駐足抬頭看着漆黑的夜空眼中有寒芒閃現：“你的死，我會讓所有人付出代價。”
“蓉兒，等我。”
鈴鈴鈴...
手機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余商陰沉着臉拿出手機：“喂！”
“怎麼？就這麼不想接我的電話嗎？”電話里的聲音是那麼的熟悉，余商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蓉兒...”
“嗯？”
“怎麼想着給我打電話了？是不是想我了？”余商的語氣突然輕挑，讓對面的人一陣無語。
“天天都是你給我打電話，今天給你打打怎麼了？不願意？”
“哪有哪有，只是有些受寵若驚。”
“那你繼續受寵若驚吧！我先掛了！”
“別別別，還沒聽夠你的聲音呢！”
“油嘴滑舌！”電話那頭的人噗嗤一笑，氣氛變得輕鬆了許多：“小餘子，今天的工作和生活情況趕緊彙報上來，聽完本宮就得就寢了。”
“小菊！”
“嗯？”
“你說我們這算是在談戀愛嗎？”余商低沉着語氣問道。
“算不上吧！本小姐還沒說要做你女朋友呢！”
“可是我的生活和工作情況只說給我媳婦聽啊！”
“那本小姐不聽了！”李雛菊賭氣的說道。
“李諾最近怎麼樣？”余商趕緊岔開話題。
“還好吧！”李雛菊猶豫后開口說道：“只不過他把小夢帶回去了。”
“不是挺好的嗎？至少給她正名了。”
“好什麼好？家裏人正在撮合他和清月姐的婚事，他這樣不是自己找不自在嗎？王爺爺他們沒有打斷他的腿都是在我意料之外的事。”
“李諾也不容易！”
“這個世界上誰容易？窮人每天做苦力被中產瞧不起，中產被資本壓迫，資本被官僚剝削，官僚在走鋼絲，他們還得每天給自己打雞血，明天會更好！”
“你看得很清楚！”余商笑了笑說道。
“我的出身比你高，看得肯定比你更遠更多！”
“那你覺得未來是什麼樣的？社會主義社會又是什麼樣的？你我有生之年能否看到？”
“不知道！”李雛菊沉默后說道：“按照現在的社會我想像不出來是否有那樣的未來。”
“這就是你不如李諾的地方，他能想像出來！”
“那你能說說嗎？”
“以後你就會知道了，也許最偉大的領路人就要出現了！”
“你有幾成把握？”
“九成！”
“需要我做什麼？”
“做我老婆！”
“滾！！！”李雛菊恨恨的掛掉電話，她最恨余商不正經的樣子。
看着被掛掉的電話余商嘴角微微上揚：“時機還是不成熟，也有一些操之過急！”
鈴鈴鈴...
電話再次響起，李諾嘴角的笑容更加的燦爛。
“喂！”他的語氣溫柔，調整好方向余商邁步走向家的方向。
“下班了嗎？”
“有一會了，你也下班了嗎？”
“嗯嗯！我下班了！”
“阿姨身體好點了吧？”
“好很多了，謝謝你的關心，余商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什麼好消息？”
“你先猜猜？”
“阿姨恢復的很快也很好？基本能下地了？”
“不是！”
“你找到男朋友了？”
“不是！”
“你爸和那個女人離婚了？”
“不是！你就不能不猜關於我家裏的事嗎？”
“如果不是你家裏的事你不會這麼開心！”
“真的嗎？”
“對啊！從沒有看到你笑得這麼開心！”
電話那頭的人沉默，最後笑了笑說道：“以後不會了！”
“那可以告訴我到底是什麼事讓你這麼開心嗎？”
“就在剛剛系統給我發了一條信息，我升區域總監了，讓我明天去入職！你說我值不值得開心？”
“區域總監？”余商輕快的步子突然停下，沉默片刻后他說道：“你明天抽時間來入職，我現在去準備一些東西。”
“怎麼？我升區域總監你不開心嗎？”
“開心！怎麼不開心，只是幸福來的太快了，我有些反應不過來！”
“我先掛了，有些東西要去準備！你早點休息！”說完余商不等對面繼續說下去便掛了電話，余商微微低頭，眼中閃爍着興奮的光芒：“終於，終於來了！哈哈哈....”
余商一邊回家一邊打電話，先是告訴了李諾這一個好消息，然後再告訴了張大年。
等通知完他們以後余商臉上的笑容才真正的化開。
“這個局算是破了！”
“互聯網？呵...”85小說www.book85.com
第二天一大早余商便匆匆的趕往張大年的公司，就連早飯都忘了吃。
打開塵封了幾個月的辦公室，余商輕鬆了許多，第一個區域總監已經有了，那麼第二個還會遠嗎？
收拾好凌亂的辦公室，余商給自己點燃一根煙，和李諾一樣站在窗前俯視着整個城市，余商心境發生了些許變化，不過又被強壓下去。
“蓉兒...你在該多好！”
“余商！”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余商的失落，余商轉身笑了笑說道：“來了！”
“嗯！”
“恭喜！”
李靈芳搖了搖頭問道：“蓉兒是誰？”
“先入職吧！”余商坐在電腦前打開市裏的區域圖：“來看看，想要哪一塊區域？”
“蓉兒是誰？”
余商皺了皺眉，臉色逐漸陰沉：“今天只談公事。”
“蓉兒是誰？”
“蓉兒是你叫的嗎？”余商的臉色恢復平靜，只是言語間的冷意讓人心寒。
“你有女朋友為什麼還要來招惹我？”李靈芳雙手抻着辦公桌歇斯底里的對余商吼道。
“我並沒有招惹你，我有沒有女朋友也不是你應該操心的事，那個名字我也不希望你再叫出來！”
李靈芳覺得余商如同變了一個人一般，現在的他是那樣的冷漠無情，又特別是說道那個名字的時候。
“那我算什麼？”
“一枚棋子。”
“那我還有利用的價值嗎？”
“你說呢？”
李靈芳凄慘的笑了笑說道：“那辦理入職吧！”
“想要那一個區？”
“高新！”
“恭喜你！不過我希望你下次還能再來！那時候我會問你想要那個市！”
“我想知道她是誰？”
“以後你會知道！”
李靈芳失魂落魄的走出了那個曾經無比期待的辦公室。
對於李靈芳來說，余商很好。
他的出現就如同救世主，拯救了自己也拯救了這個家，因為他母親有了痊癒的希望和可能，因為他自己才有了活下去的希望，也是因為他的鼓勵自己才能在這麼快的時間裏成為所謂的區域總監。
可是...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她喜歡上了那個不怎麼愛笑的男孩，她喜歡他的沉穩，喜歡他的熱心，喜歡他如同救世主一般的出現，也喜歡他不求回報的慷慨。
她喜歡他，甚至都忘了他的出現是因為真正恩人的拜託，她了解了他的所有卻了解不了他的心。
為了他李靈芳欺騙了自己真正的恩人，在他面前李靈芳也卸下了自己所有偽裝，哪些被逼着的堅強，哪些被逼着的微笑。
也許，在他知道我比他大三歲的時候就已經不可能了吧！
李靈芳，你真傻！
李靈芳走了，辦公室又回到了剛剛平靜的樣子，余商拿出手機，打開相冊，看着手機里那一輩子都忘不掉的容顏，他喃喃自語着：“蓉兒，你在該多好啊！”
不知道過了多久，余商才收拾好心情，鎖上辦公室的門，他打車前往張大年家。
張大年的書房，余商與張大年相對而坐，女傭奉上茶水出門以後余商才緩緩開口說道：“我需要奢侈品！”
“有！”張大年半仰在椅子上說道：“但你怎麼去說服他？你要記着你不是李諾！”
“利益！”
“哦？什麼利益？就憑你現在的這點活躍量？”
“五萬已經不少了，別忘了剛剛才晉陞了一個區域總監！”
“五萬很多嗎？”
“如果剛開始就能做到一天有五萬的利潤呢？”
“什麼？”張大年坐直身體直視余商問道：“要怎麼做？”
“李諾的眼光總是在普通民眾的身上，雖然這是一件好事，但他也忘了一點！”
余商茗了一口茶水微微停頓，張大年眼睛微眯盯着余商，余商看着張大年的眼神微微一笑說道：“國人虛偽！”
“何解？”
“有錢人想要低調，所以他們穿的衣服都是那種看上去不怎麼值錢其實值一輛車子的東西，而女人喜歡招搖，我們為何不去滿足他們，這塊市場為何不去搶？”
“嗯！你終於露出你的狐狸尾巴了！”
“張叔叔，何必把話說的這麼難聽？互惠互利而已，我讓你們用最省的錢買到了最奢侈最低調的東西，你這樣說小余，小余可不太服氣哦！”
“從始至終你都沒有把太多的精力放在所謂的普通人身上吧？”
“普通人只是附帶而已，當然那也是最終的目的！賺錢還是得從你們有錢人身上賺，這樣才能一頓吃飽一天不餓！”
“我可以幫你，但...”
“哎哎哎...張叔叔，這可不是幫我！你這是在幫你女兒，也可以說是幫你的女婿，至於我？我就是一個打工的，不需要幫！”
“幫我女兒？”張大年疑惑的問道。
“您不會認為就您的身份可以去攀李諾這門親吧？”
“小子...”張大年眼睛凶光畢現，如果余商敢再繼續說下去他不敢保證會不會弄死他。
“不過要是您的女兒有了您這樣的關係您覺得他們會不會掂量掂量呢？”
“何解？”
“一個十六歲！一個四十歲！”
“小子，不得不說你口才很好！”
“我只是想讓張叔叔儘力而為！”
“你是想讓我給你賣命！”
余商笑了笑，沒有再繼續接話。
“如果我早點遇到你，也許你比李諾更適合我！”
“不一定！”
“為什麼？”
“因為你沒有足夠讓我給你賣命的籌碼！”
“我不認為你是在給李諾賣命！”
“至少現在是這樣不是嗎？”
“如果我把我的女兒和我所有的身家都交給你呢？”
“我不想樹李諾這樣的大敵！”
說完余商轉身離去，張大年微茗了一口茶水眼神閃爍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