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分數之神（真）
“不過放心好了，高尾同學，”班長笑眯眯地拍了一下手，“抹掉你的記憶對你的身體不會有任何的損傷，充其量只是記憶有些混亂而已。”
“你的充其量已經給我帶來了很多的麻煩，我的正常生活根本就是一去不復返了，奇怪的傳聞整天都在學校里亂飛，神力的副作用不是已經干涉到了我這個普通人了嗎？怎麼說你們也得好好賠償我一下，喂，黑崎，你也說兩句。”
我憤怒地朝着班長開着炮，還想拉着我同樣處境的黑崎為我聲援一下，可是沒想到黑崎馬上潑了我的冷水。
“不，對於高尾君的處理我覺得做得很對，換做是我我也會這麼乾的。”
“你到底是哪一邊的……”
“對吧？說到底還是高尾同學自己太過奇怪，總是能無視我的力量，明明就是個相貌平平毫無優點還整天拈花惹草的普通人。”班長在一邊附和道。
我好像又被貼了什麼和自己特點完全不搭的屬性。
“總而言之，高尾君的這種小事就放一邊吧，班長。”
“原來我的只是小事嗎！”
黑崎撇開了所有的雜料，準備進入自己的正題。
“你篡改高尾君的記憶是為了工作這點我不反對，但是高尾君除了把你的記憶忘掉之外似乎把我也給忘了，這是怎麼回事？”
“這就得怪高尾同學嘍。”
班長把手指向了我，而我則是一臉懵逼。
“和我有什麼關係？”
“我當然是只想消除掉我的那部分記憶就好，可是每次作用在高尾君身上神力的效果就會變得有些奇怪，結果就是不僅抹掉了我的記憶，也把他關於黑崎同學的記憶給抹掉了，而且抹得比我的還乾淨。”
“啊，繞了一圈果然又是你的原因。”黑崎突然相當埋汰地看着我。
你們神能不能不要一出事就把責任怪在我這個普通人身上。
“黑崎同學看來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大概是因為高尾君是個很頑固的無神論者吧，之前他也是這樣總是能時不時免疫我的神力，不過現在看來高尾君好像比我想像的更麻煩，還可以讓神力發生錯亂。”
都是我的錯嘍？
“但是有一件事我不明白，班長，你好像沒有做任何的補救措施吧？”
“啊啦啊啦，你怎麼會這麼覺得呢？”
黑崎說著說著臉色有些陰沉了起來，但是對面的班長依然笑容滿面。
“不用瞞我，消除你神力的時候我就查過了你的原始碼，你明知道自己的神力出錯，卻完全沒有修改過呢。”
“你們的神力是某種編程語言嗎喂！”
“雖然我不是喜歡隨便懷疑別人的人，但是……班長，你是故意的吧？”
“誒？”
我聽了黑崎的有些愣神，轉過視線去望向了站在對面的班長，那個女生的笑容依舊沒有太大變化，好像早就料到了黑崎會說出這些話來。
“我承認，本來看到高尾同學居然忘掉了你我是想修改來着，”班長笑眯眯地說道，“不過看到黑崎同學因為這事的緣故和高尾同學搞得焦頭爛額，我就不想修改了。”
“我是什麼地方得罪你了嗎？”黑崎冷冷問道。
“不不不，黑崎同學是個好孩子，在班級里關心集體熱愛同學，完全沒有得罪我，只不過……”班長睜開了眼睛，突然讓人覺得有些恐怖，“這樣的你是不是太囂張了一點？”
“囂張？”
“對呀，明明我也對大家那麼好，還是工作盡心盡責的班長，在之前卻完全沒有出場的戲份，大家整天就是黑崎黑崎的叫從來沒有提過我，啊啊啊，黑崎同學這種除了樣子好看什麼都不行的人都能這麼受歡迎，實在是讓我有些羨慕啊，羨慕得讓我想要毀掉你。”班長和善的笑容之上，眼神已然空洞。我現在才發現這個時刻微笑的女人可能比起黑崎更加惡劣。
黑崎理了理自己的頭髮，一臉平靜地看着班長。
“沒辦法，人和人之間就是存在差別的，不管怎麼努力都無法彌補，可能這就是天賦吧。”
“呵呵。”班長的笑容簡直都要妖魔化了，可以看得出來她非常的生氣，連神的氣場都外泄了出來，整個空間也隨之輕微地震動了起來。
“喂，這個時候你就不要再挑釁了，還有你說的台詞應該放在體育類作品才對。”我吐槽了一下黑崎，趕緊轉頭為班長打圓場道：“其實班長不用這麼激動，你的存在感雖然不強可是也完全不會弱到毫無存在感。”
“高尾君你根本不知道怎麼打圓場吧？”
“啰嗦，班長也不是完全不出名的，在某份暗地裏的排名上班長可是和你旗鼓相當的存在，雖然只是暗地裏。”
“你們一唱一和的，很開心啊。”
在我和黑崎相互吐槽的時段里班長的怒火貌似又上升了一個層次，笑容在她的臉上已經完全凝固了。
“冷靜，冷靜，我可是記得班長你對我的種種好的，在我心中，班長是最棒的。”
“明明高尾同學才是那個成天在黑崎邊上轉悠最歡的傢伙……好啊，既然你這麼說，你告訴我，我的名字叫什麼？”班長說著語調都有些不對勁了。
“誒，班長的名字？”
這麼說來，我好像真的不記得班長的名字了。因為這麼久以來總是聽着大家班長班長的叫，自己也跟着班長班長的叫，完全遺忘了班長到底叫做什麼—慘了，這變成了一道送命的題目了。我有些緊張地看向黑崎，希望這個同樣是神的女孩能夠帶來一線生機。
“高尾君真是過分，居然又把同班同學的名字給忘了。”
“那你倒是說說班長叫什麼啊。”
“班長的名字不就是……額……是……”
黑崎本來還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可是馬上自己也卡殼了起來。思索了好一會兒，黑崎才慢慢把目光對準了我。
“絕對不是我忘了，班長的名字就是班長吧。”
你可以去死了，黑崎小姐。
“呵呵，連名字都說不出來還說記得我的好呢，高尾同學，我記得我好像沒有抹掉你關於我名字的記憶吧？”
由於我們的回答，班長的憤怒值又被成功刷高了一波，我甚至可以聽見她的聲音裏帶上了電音和外擴音效。
“等等，班長，再給一次機會啊。”
“忍不了了，我要以分數之神的名義抹殺你們！”
“誒，分數之神？”
聽到了班長神的身份，我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果然，我的身旁馬上升騰起另一股神的氣場，如同對面的一樣濃烈，我循着氣場的中心扭頭看去，黑崎的臉已經完全變得灰暗，眼睛裏還冒出了進入Zone時一般的光芒。
“你說，你是什麼神來着？”
黑崎的嘴裏簡直要吐出寒氣來。
“忘了告訴你，我的工作是掌管所有人的學習成績。”
“啊，就是你丫的在我的分數上動的手腳吧！”
這回輪到黑崎的怒氣條開始上漲了。
“哦哦，黑崎同學的分數嗎？”班長又一次露出了笑容，只不是這次的笑容里滿帶着嘲諷，“可惜了，我都不需要動手腳你自己就考出了那種和你身材一樣貧瘠的分數。”
“做了你！”
黑崎完全爆發了，她那一頭銀色長發反重力飄到了天上，整個人也慢慢懸浮到了半空中，看來是打算動真格的了—雖然我並不知道她動真格的時候是不是這個樣子。
“喂，你們兩個冷靜一點啊。”
黑崎和班長的兩股氣場碰撞在一起，整個空間都劇烈地搖晃了起來，我這個毫無招架之力的普通人只能勉強在地面上尋找着平衡。
神與神的大戰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