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行動
鳴人背着春野櫻從木葉醫院窗口處跳下，然後一路抄小道，繞過旁人，從通風管道爬上陽台，那裏卡卡西正好背對着他們，居高臨下俯視着下方街景，聽到動靜時嘆了口氣。
“你們來了。”他說。
“卡卡西老師……”
鳴人的唇角抿了抿，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這樣叫了他一聲。
卡卡西點了點頭，轉過身，“情況你都知道了吧。”
鳴人咬牙，“難道真的要……拿櫻醬做實驗……”
“這件事綱手想必也知道，卻至今沒有動靜，所以，她的態度大概是默許的。”
“不行！可惡！綱手婆婆為什麼會這樣。”鳴人似乎受到了極大的打擊，失望地握緊拳頭，他將背上的春野櫻放下，後者面色慘白，雙目緊閉，白凈臉頰上有一道抹不去的疤痕，是那次救他時留下的。
“卡卡西老師，你一定會幫我的對吧，我……我一定要保護櫻醬。”
“我本來是不想介入此事之中的。因為大蛇丸的罪責曝光，人體實驗遭到了七大國的一致抵制，況且，綱手和大蛇丸不一樣，有她在，春野櫻的性命不是問題。”卡卡西說，在鳴人變了臉色的同時又不緩不慢地補充，“但是，人體實驗畢竟是人體實驗，春野櫻也是我的學生，我不允許任何風險發生在她身上。”
“卡卡西老師……”鳴人咽下要指責的話語，怔怔地看他，後者向他眯起眼睛微笑了一下，神態渾然是初見時那份懶散模樣，雖然懶散閑適，卻又讓人覺得意外得安心可靠。
卡卡西向他晃了晃上面印着“暗”字的腰牌，然後收回去，似乎又嘆了口氣，說道：“吶，你也不要怨你綱手婆婆，木葉現在正在經歷一場浩劫，她作為火影，有些事情是不得不做，不能不做。”
“我……知道了。”
“如果不出意料，我不再是你的老師了，鳴人。第七班的番號沒有解散，是由你，佐井，以及春野櫻組成的。而新的老師還是出自暗部——我認得他，他很可靠，很多事都可以找他解決。”
“卡卡西老師……”
“這是我最後能給你做的了，鳴人。”卡卡西收斂了笑，表情重歸嚴肅，拿出了一個盒子，遞給鳴人，“做一個男子漢，去完成你的承諾吧，把宇智波佐助和……灰原信綱帶回來。”
鳴人打開盒子，裏面有兩樣東西，一個透明的蟬蛹，還有一個捲軸。
“這是……”鳴人有些疑惑地打開捲軸，上面工工整整寫着一段文字，鳴人從上讀到下，看見最下方蓋着綱手火影的紋章。
“新的第七班組合后的第一次任務，長期性A級任務，宇智波佐助、灰原信綱營救行動。放手去做吧，鳴人。”卡卡西摸了摸鳴人的腦袋笑道，“至於他們具體在哪，我想，這就是你需要的。”
“是微香蟲！”鳴人表情帶着驚喜，“卡卡西老師，謝謝你！有了它我就可以……”
“微香蟲只有一隻。”卡卡西卻開口打斷了他，“明天會下雨，你自己考慮要去追蹤誰的信息。我只能幫你到這，祝你好運，鳴人。”
鳴人握緊手裏的蛹，重重點了點頭，卡卡西笑了一下，“把春野櫻也帶走，有不被感染的體質，有些人，難免會起些不好的心思，所以，把她留在你身邊吧，這些日子，她也成長了不少——這對一個沒有血繼和家族的女孩子而言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鳴人向卡卡西深深鞠了一躬，然後將春野櫻重新背到背上，天台上風很大，有新曬的被褥在欄杆上隨風飄動，鳴人走了幾步，回頭，發現卡卡西的身影已不知道何時消失了。
前方的道路，終究要他一人繼續前行，哪怕，這是他自己選擇的路。
……
鳴人背着春野櫻來到街角，井野的花店已經關門許久，窗邊散着一層薄薄的灰，一看就是很久無人打理了。
丁次和鹿丸總喜歡繞着花店走，因為覺得井野有時作為女人太過麻煩——他們喜歡繞到後面無人的山坡處，躺在青綠色的草地上看雲，一看就是一天，真是懶惰的人生。
丁次會把手裏的零食勉強分給鹿丸一些。
還有天天，寧次，他們是勤奮的人，在訓練場上一個練習暗器一個練習掌法，雖然高他們一屆，看上去也是冷傲，但接觸下來人還是很好的。
小李在天天和寧次死後，好像就一蹶不振了，凱老師一直在試圖安慰他，只是效果一直不是很好。
鳴人回到了家，家裏情況比起井野的花店而言要好很多，很明顯一直有人打理。
一定是春野櫻醒來后一直在幫他收拾，家裏因為有她才像幾分樣子，多幾分人氣。
鳴人把春野櫻放到床上，蓋好被子，然後來到客廳，打開冰箱，裏面空無一物，於是他來到廚房，想給自己燒一壺水。
他看到了一個和他氣質格格不入的精緻茶壺。
彷彿又看見了那個彆扭的傢伙，分明是想要給他送禮物，卻要擺出那副理直氣壯不經意的態度。
「就算是鳴人你，也要偶爾學學宇智波那個傢伙，精緻些，才能更討女人喜歡。」
「信綱哥……」
信綱一挑眉頭，毫不以為然地一掃桌子，頓時，茶具落地，摔成碎片，一看就是不能用了。
「——吶，現在，這算我賠給你的，收下罷。」
鳴人嘴角不由得揚起一絲笑意，然而下一刻，他又想到了另外一個人。
那個一直倨傲，冷漠的傢伙。
在終結之谷，佐助赤紅着一雙寫輪眼，渾身上下都佈滿黑色的紋路，一隻肉翅生在肩處，透着詭譎的氣息。
「追到這裏停下了啊，鳴人……所以說，這就是你認可的地點？我很好奇，究竟是誰給了你勇氣，前來與我相鬥。」
「你不要走，就算是想要變強也不至於拋下我們，你在成長，我們也在成長，我們始終都是站在你這一邊！」
「還真是天真啊。」
鳴人猛然抬手，看見峽谷高處看戲般的信綱，翹着一條腿，帶着陌生地笑意。
「同伴？」佐助喃喃，又笑了一下，「那麼，如果未來的某天我與木葉為敵呢。你們還會不離我左右嗎。」
「……那我只好，憑藉自己的力量帶你們回去……哪怕用繩子捆綁住，哪怕打斷你們的雙腿，我也要帶你們回去……」
記憶中，自己狠狠擦了擦臉如是說到——
「跪在為你們傷心擔憂的無辜村民們面前，乞求原諒。佐助，戴上你的護額。讓我們最後做個了斷。」
然後佐助沉默了一下，慢慢從口袋裏掏出護額，用苦無在上面毫不猶豫地劃出一道橫線出來。
“呲啦……”
叛忍。
鳴人的目光幾乎要破碎，他狠狠擦了擦眼睛，看着佐助把那象徵著叛忍的護額戴回額頭，然後殘忍地笑着，傲慢地對他說——
「那就來試試吧。」
回憶戛然而止，鳴人咬牙低下了頭，只覺得心臟一抽一抽得絞痛，帶着某種酸楚的情緒。
“我會把你們帶回來的……一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