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紈絝二少爺
王大棒子瞧了陳超一眼,見對方衣着考究,舉止得體,出手就是兩塊大洋,顯然是個有身份的人,頓時不敢造次,低首向陳超詢問:“我是白家的護院,和管家李從善出來辦點事。敢問先生您是何人,小人又有什麼地方可以幫助您的。”
陳超笑了笑,對王大棒子道:“我是京城來的古玩商,前段時間和白老爺談了一筆生意,白老爺說要把名下的一匹赤兔玉馬轉讓給我……”
反正白老混蛋已經死了,死無對證,我就算吹上天,別人也無法求證我的身份。
“哦,原來先生您是大老闆啊,您想找我們的老爺,可惜我們老爺已經不幸去世了。”王大棒子順帶把自家老爺被謀殺一事簡要的跟陳超提了一下,白老爺被殺不是什麼機密的事,報到衙門很快全鎮的人都會知道。
“那太遺憾了……”陳超搖頭故作一副沉痛悼念的模樣,接着問:“那王兄弟你可知道白老爺的這匹玉馬現在倒底在哪裏?還在你們白家么?”
轉來繞去忽悠了半天,套出赤兔玉馬的消息才是陳超的根本目的。
王大棒子抓了抓腦闊子,想了又想,方才對陳超道:“先生,您所說的這匹玉馬小人在白家幹了這麼多年委實沒有見過……”
陳超頓時皺起了眉頭,暗道:這王大棒子是白家的看家護院,是個老油條,白家有什麼事情他肯定一清二楚,他說沒有見過赤兔玉馬,那就一定沒有見過。難不成情報方面出現了錯誤……
就在陳超暗自糾結錢牧庸打聽到的消息是否有問題的時候,王大棒子話鋒一轉,又對陳超說:“先生,我雖然的確沒有見過你所說的那匹玉馬,但相信二少爺一定知道一些端倪。先生您若有時間的話,我可以幫你引薦二少爺……”
陳超眼睛一亮,對呀,二少爺白少群是白老混蛋的兒子,鬼得很,連他老爸的洞房都敢跑去聽牆根,假若他老爸真的有那匹玉馬,白少群那傢伙一定知道。
陳超當即又奉上兩塊大洋,哄的王大棒子眉開眼笑,立刻就在前面帶路,領陳超去見自家的二少爺。
……
很快,陳超就跟着王大棒子來到一個人聲鼎沸之所。
陳超抬頭看了看上方的招牌,招牌上寫着“長樂坊”三個大字。
跟着王大棒子走進長樂坊之後,陳超才明白這個地方實際上是一個賭坊以及享樂之所,賭坊經營的主要參賭項目就是打拳,明目張胆的設擂台打黑拳,並讓眾人押注。
封建時代沒那麼多法律的掣肘,只要不鬧出人命,衙門根本就懶得摻和。
“先生,您先看會拳,我這就去幫您知會二少爺。”待陳超點頭之後,王大棒子自去找白少群相談此事。
陳超也就暫且呆在擂台邊觀戰,左右兩邊各有押了注的觀眾吆五喝六的向台上大聲加油助威,個個臉紅脖子粗,就跟喝了好幾罐紅牛一樣。
擂台上,身穿紅衣服和藍衣服的兩名拳手正在殊死搏鬥,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紅衣服的那名拳手已經佔據了上風,相信要不了多久就會徹底把藍衣服的拳手打倒。
擂台上的情景自然也被賭坊方面的人看到了,立刻就把此事彙報給二樓當家人白少群:“二少爺,藍衣拳手快敗了,他一旦敗績,我們賭坊方面可要賠不少啊。”
白少群坐在那裏淡定的笑了笑,然後向後面招了招手,說道:“把人帶上來。”
立刻有兩名手下把一名姑娘帶了上來,帶到二樓護欄邊。“哥!”那姑娘見下方紅衣拳手與對方殊死搏鬥,立刻忍不住大叫了起來。
紅衣拳手尋聲向上面一望,頓時望到了妹妹的身影,又望到二少爺滿含威脅的眼神,立刻心中沒了主意。
一直被紅衣拳手壓制的藍衣拳手見此良機如何能夠放過,頓時奮起反擊,打得心神不寧的紅衣拳手節節敗退。沒有支撐多久,紅衣拳手便被一記重拳擊倒,再也爬不起來。
二少爺微微一笑,對手下道:“賭博這一行業並不全部靠運氣,想要賺大錢,想要立於不敗之地,除了運氣之外,還得懂得用腦,懂得利用手段。”
“是!是!是!二少爺您教訓得是!”手下一陣的點頭哈腰,溜須拍馬。
陳超是個明白人,早就看出了貓膩,暗道:果真有什麼樣的人,就有什麼樣的種。白少群和他死鬼老爹一樣的混蛋,自以為是。有機會的話,我定要這傢伙也吃點苦頭。
白少群正在上面得意洋洋,享受一眾手下恭維的時候,王大棒子走了過來,來到白少群的身邊低聲道:“二少爺,有個京城來的大老闆想要見你。”
“京城來的大老闆?”白少群有點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又問:“王大棒子,這大老闆是做什麼的,為何找我?”
王大棒子說道:“他是做古玩行業的,想找二少爺您做一筆生意,具體是什麼,您見了他就知道了。”
白少群點了點頭,考慮了一下,然後說道:“你讓他在下面的煙館等候,我馬上就來。”雖然不知道這個做古玩生意的大老闆倒底有什麼目的,但是倒騰古玩的都是有錢人,和有錢人搞好關係必然沒有什麼壞處。
王大棒子下樓之後,就帶陳超來到了遠離擂台的小樓,樓里分門別類設了很多的雅間,每個雅間都有屏風遮掩,看不見裏面有什麼,但卻能聞到一股很異樣的香味。
陳超初時也不知道這是什麼香味,直到看到一個大腹便便的胖子半躺在榻上抽着一桿煙槍,才明白了過來。
這裏是煙館,那胖子湊着油燈抽着的玩意就是大名鼎鼎的“福壽膏”。
“嘖嘖嘖,這二少爺還真的會做生意,賭坊裏面再開煙館,膽子夠肥。”陳超心中暗想,又記得在刑部衙門的時候,明明看到大燕律法有一條是禁煙的,看來地方真正實行起來,卻是相當的不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