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對2
房間裏一共就十二個營養艙，貓一個狗一個蛇一個兔子一個鱷魚一個樹懶一個烏龜一個，其他空着五個，除開陳樂之前獃著的那個，還剩四個。葉亦時仔細，發現每個營養艙的底座上其實都有標着營養艙內標本的名字，比如那個裝着貓標本的營養艙底下寫着的是“Tiger”，翻譯過來就是“老虎”的意思。
他愣了愣看向一旁小狗狗標本下面寫着“狐狸”的英文。
葉亦時：“……”節目組也太敷衍了吧，老虎和狐狸的標本沒有嗎，拿小貓和小狗來代替。
他快速瀏覽過去，蛇、兔子、鱷魚、樹懶和烏龜下面的名字都是對的，另外空着的包括陳樂之前所在營養艙底下分別是“白鶴”、“熊貓”、“猴子”、“螳螂”和“牛”。
看完這些葉亦時腦海里好像有什麼閃過一般，他覺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麼，但又細想起來，什麼都沒有。不過沒有氣餒，葉亦時起身拍手提醒大家：“我發現底座上寫着各個營養艙動物的名字，大家來看下。”
“對。”廖霽也發現了這一細節，“而且還缺了幾個動物。”
蘇菲拍着腦袋疑惑道：“這些動物會是密碼嗎？”
“有可能。”宋晨推理道：“我們都找過了，這個房間其他都沒什麼，就這幾個營養艙特別顯眼，就算不是能直接推出數字密碼也肯定是線索。”
大家一聽有道理，就紛紛蹲下去看營養艙上的名字。
李仲因為是運動員，常年在國外參加比賽，所以英語水平還不錯，他快速把所有的單詞翻譯一遍，大聲道：“缺的是‘仙鶴’、‘熊貓’、‘猴子’、‘水牛’和‘螳螂’，這些動物加起來有什麼含義嗎？”
“不對，不單單是動物。”陳樂忽然開口打斷道：“這裏面有螳螂，螳螂是昆蟲。所以我覺得我們應該想的是現在這裏存在的這些動物昆蟲之間的聯繫。或者說他們怎麼樣才能得到我們想要的數字密碼。”
“有道理。”宋晨贊同道：“我有個想法，我們不要往深了想，之前那個房間又是繪畫又是化學器皿，但答案卻是簡單的音符；這次這個房間會不會也是這樣——不需要我們去剖析每個動物的學科成分，而是讓我們去找它們之間的關係。”
“對了。”
陳樂忽然指着自己剛才一直呆的營養艙道：“之前我在裏面，閑着的時候嘗試推過門和牆，我發現牆是空心的，好像可以推動。”
“可以推動？”
李仲的好奇心是眾人中第一個，聽到新的線索馬上熱衷於行動。他低頭走進一個空着的營養艙里，伸手敲了敲牆壁，聲音很厚實，不像是空心的。葉亦時也走進剛才陳樂呆過的那個營養艙，伸手敲了敲又拍了拍，牆壁裏頭確實發出一道道悠長清脆的迴響，讓人一聽就知道這面牆是空心的。
李仲也聽到了葉亦時拍打時的聲音，他越加好奇的把其他三個空着的營養艙牆壁都敲了個遍，結果跟他第一個一樣，都是實心的。
很顯然，只有陳樂呆過的那個營養艙牆壁是空心的。說明這面牆之後不是有暗櫃就是有通道。
眾人都集中到營養艙前，葉亦時和宋晨沿着整面牆查找着開關，但看了一圈又一圈，都沒有什麼收穫。
廖霽和陳樂在營養艙外面看，覺得可能有什麼機關可以打開這面牆。
李仲個高，已經墊着腳伸長脖子到營養艙的頂部去看。
只有蘇菲遊離在外面，看似擠不進去，實際在暗暗着急。
她不是擔心過不了關，而是擔心聯繫不上那群綁匪，根本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動手。
說句實在的，比起這裏鏡頭前努力表現自己，蘇菲更看重等自己被綁架的新聞出來后，全國甚至全世界的熱搜是不是第一時間都是自己的名字。
越想，她就覺得眼前的這些好像過家家一樣無趣。
不過，蘇菲用眼神撇了一下鏡頭——在鏡頭前還是要表現出正常的樣子，不然容易之後被人看出什麼。淡定，從容，平靜。蘇菲深吸一口氣，心裏想着自己可是一個演員，這點演技算得上什麼。
蘇菲假意咳嗽兩下來調整自己的狀態，卻不料喉嚨有點干啞，好好地咳嗽聲被她壓出了近似小狗叫聲一樣的聲音。
葉亦時正好轉頭過來，好巧不巧，瞧見那跟小狗狗一樣標註狐狸的營養艙底，有紅光亮了一下。
“我發現線索了！”
……
牙仔倚坐在二樓走廊柱子的圍欄上，雙眼微閉，正在假寐。
忽然他耳朵里的微信耳機里傳來他期待已久的聲音：“我是陳山野，牙仔在嗎。”
他登時驚醒，抱着柱子左右看了看，瞧見最近的人也離自己三米遠聽不到自己說話的聲音便小聲道：“我在！我在二樓樓梯口這。”
“監控系統弄得怎麼樣？”
“早上已經設置好了，行動路線上和老柳停車位置的視頻我已經換成了靜止畫面，所以短時間內監控室里的人不會發現什麼異樣。”
“可以，和尚和洛陽在嗎，彙報你們的位置。”陳山野開始詢問下一組。
“在的。”回答的是洛陽，“我和和尚現在在一樓靠近正門的位置‘巡邏’。”
“柳先生？”
頓了兩秒，柳逢春低沉的聲音響起來：“我在後門這，車我已經弄好了，鐵絲網也被我剪開了一道門，正好可以開車出去。不過這邊可能一小時左右會有保安過來巡查，所以我們要在一小時內動手。”
“不能一小時，半小時內就要動手。”
說話的不是陳山野，而是一直沒出聲的楊詡。只聽見他略帶急迫感的聲音道：“我剛才瞧見有車跟着宋新的車離開，應該是警察已經發現了宋新走私的情況實施抓捕。可我剛才在用宋晨筆記本電腦的時候不小心破解了他的一組隱藏文件夾，發現宋晨也參與了走私，而且宋晨還是大頭！”
楊詡停下喘了一口氣，剛才那段話他說得又急又快：“老大，我懷疑警方抓捕宋新之後很快就會知道宋晨的情況，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半小時之內就動手。不然來不及。”
毛和尚頓時急了：“老大，有條子在，要不這次先算了？”
“TMD！”陳山野爆了一句粗，之後緩了緩壓下聲音道：“路都走到這兒了，不能就這樣算了。聽小楊的，半小時之內解決。”他想了想，問：“小楊，裏面那些明星進度到哪裏了？出房間了沒有？”
當時把楊詡推上宋晨助理的位置，並不是希望他能挖出什麼明星八卦，而是作為明星的助理可以直接在導演監控室內第一時間看到那些藝人的進度，方便團隊找準時機動手。
楊詡那頭頓了頓，然後才有聲音：“還在第二間房間裏，沒出來。”
“真慢。”陳山野顯然也有點急了。
楊詡馬上補充道；“不過他們快找到第二個房間那扇暗門了。”
原來在大家按角色進來之前，每個人都已經熟悉整個建築的結構平面圖，以方便行動的時候不會弄錯方向，保證工作效率。楊詡說的那個暗門大家都有印象，裏面有走出第二個房間的線索。
陳山野心頭一動，忽然問道：“牙仔，那個暗門后的房間牆壁的另一邊，是不是通往一樓後門的樓梯？”因為平面圖是牙仔弄來的，所以對所有的位置最熟的也肯定是牙仔。
牙仔馬上明白了陳山野的意思：“老大，你是想炸開暗門后那個房間的牆壁，直接把蘇菲抓出來？”
“對。”陳山野越想這個計劃越可行。本來原計劃是不想造成很大的騷動，等蘇菲他們出了房間到了二樓的走廊，按節目組的流程會由牙仔這些等候在二樓走廊的“喪屍”把他們逼進二樓另一個有暗門的房間。而那時候牙仔會切斷所有節目組的監控攝像，毛和尚和洛陽會從暗門裏衝出來直接綁走蘇菲下一樓，陳山野在樓下接應。等眾人抓着蘇菲上了柳逢春早就準備好的車子后，再留下要求贖金的海報，堂而皇之的告訴所有人蘇菲被綁架了。而楊詡一時不會被懷疑，等騷動過去后他再找個時機脫身就好。
楊詡知道，這是大家對他的照顧，因為他的父親。
可現在時間緊迫，根本來不及等那些明星走出房間，所以只能挑選最短的一個距離，直接爆破抓人了。
想到這些陳山野開口佈置道：“我去拿炸藥，和尚和洛陽到一樓上二樓的樓梯處跟我匯合，等我們裝好炸藥牙仔你就切斷所有監控往一樓跑，我們把蘇菲抓下來后直接從後門出去上車走人。”停頓了兩三秒陳山野重複了一句：“還有問題沒有。”
“沒有。”
耳機里眾人都回復收到。
陳山野談出一口氣：“那開始吧。”
他抬頭看，雨似乎越下越大，沒有停止的意思。
回憶里，這樣的雨，似乎在第一次見到那個男人和那隻貓的時候，出現過。
可現在啊，那個男人沒了。
那隻貓，也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