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2.2.9章

第207章 2.2.9章

餐廳和廚房之間的上菜間有張一塵不染的長桌,割到臉的大個子夏暮佬這會兒像一具屍體般躺在上面,一臉慘白。折起來的西裝上衣墊在他腦袋下,怕是永遠白不回來了;螺旋槳般的黑領帶軟趴趴地癱在他喉邊,腰帶拉了開來。

“你們的醫生搞定了麽?”他問經理,穿黃邊禮服的年輕女人在一旁握住他的手。

“一流的。”經理說。

“這個旅館好像不太文明。”夏暮人有些擔憂地說道。

“而且在荒郊野外,”一個皮膚黝黑的女人說完,立刻一笑了之。“不過反正也不是什麼大傷,”她對着屬離說道,對於他臉上的黑色墨鏡表現出明顯的興趣:“也不用找到多好的醫生,我想。”

“只要不是什麼安珀巫醫就好了。”夏暮佬說著大咳起來。這時弗洛伊德已經進了房間,但是沒人注意到他;他正在跟不肯穿過針孔的線頭奮鬥。

“不會是安珀人啦!怎麼可能。”黑女人笑道:“拉瑪哪有安珀人!”接着她一眼望見弗洛伊德,顯然沒那麼有把握了。

“GutenAbend,meineDameundHerr(晚安,女士、先生),”弗洛伊德用德文說,“Wasistlos(怎麼回事)?”

從屬離看來,矮不隆冬、滿臉瘢痕的弗洛伊德套在大黑禮服里,一看就讓人覺得那身衣服是偷來的,而且偷了不止一個人。甚至連他最顯眼的工具都是黑的——一團黑線軸,抓在弗洛伊德向洗碗工借的灰橡皮手套里。洗衣間裏找來最好的一根針,在弗洛伊德手裏顯得大得驚人,彷彿要拿來縫快艇的帆布。搞不好他真的這麼試過。

“你就是醫生?”夏暮佬問道,臉更白了,血也不流了。

“弗洛伊德教授兼醫生正是本人。”弗洛伊德帶着諷刺的語調說著,湊過去盯着傷口瞧。

“弗洛伊德?”女人驚疑不定地說道。

“Ja。(對)”弗洛伊德說,他端着一杯威士忌往傷口上倒,卻灑進夏暮佬的眼睛裏。

“喔!”弗洛伊德說。

“我瞎了!我瞎了!Arschgeige!”夏暮佬直叫。

“Nein,你倒是不瞎,”弗洛伊德冷靜地說道:“不過你實在應該把眼睛閉好。”他在傷口上又倒了一杯酒,然後就動手了。

在那個男人的慘叫聲里,屬離隱隱約約似乎聽到了緬因州的吼叫聲。

第二天早上,經理要求弗洛伊德先別帶緬因州出來表演,等到窮桑人把他們要的一大堆補給品運上船離開再說。弗洛伊德不肯再扮醫生,堅持要穿工作服修他的摩托車,因此他和窮桑人再照面時就是這副打扮——在網球場望海的一邊,並未刻意遠離旅館和運動場,只是謹慎地待在自己的一角。夏暮佬腫着一張包着繃帶的大臉,小心翼翼地往弗洛伊德走來,彷彿矮小的機車技工是昨晚那個“弗洛伊德教授兼醫生”邪惡的孿生兄弟。

“Nein,就是他。”黑女人說,拖住夏暮佬的手臂。

“喲,安珀醫生一大早在修什麼呀?”那個大個子問弗洛伊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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