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纖長而白皙的手指輕輕地劃過一朵雪白的臘梅,冬天殘餘的白雪從臘梅上刷刷地落下,青絲在綾羅上緩緩滑過,貂裘中一個晶瑩剔透女孩的臉在白雪的輝映下,動人,散發著少女獨有的氣息。
“咯吱”鐵門被輕輕打開了,清晨,霧氣還沒有散開,看不清開門的是誰,只是那人長袖被寒風吹起,梳得高高的髮髻。少女手中的臘梅,在那一瞬間悄然落下,在空中旋轉了很多圈最後融入那一片雪白中。
“王妃……”
在空氣中,這聲音是這麼的空靈,只是少女仍然獃獃地站在原地,少年在向她不斷地走近。
……
烏黑的長發散落在白色的枕頭上,窗外的陽光透過窗帘灑落在屋內,窗外一顆高大的梧桐樹在微風的吹拂下,搖搖晃晃,將陽光零零碎碎地灑在夏芷的臉上,夏芷皺着眉頭,好像在夢中極力地想看清什麼,最後臉上全是冷汗,一下子,夏芷被驚醒了。她慌忙地坐了起來,擦着頭上的冷汗,看了看周圍才安心下來。
夏芷舒了口氣,這已經是很多次做同一個夢了,每次夢的場景都一樣,只是自己從來沒有看清夢中的人物到底是誰。
夏芷看了看手機,全身癱軟又倒下繼續睡去了。
當夏芷起床的時候,母親已經離開了,桌上還放着母親留下早已冷卻的早餐,夏芷理了理長發,拿起衣架上的挎包,隨便喝了幾口桌上的牛奶,匆忙走向門口,她知道此時已經遲到了,開門時夏芷看了看貼滿各種傳單報紙的門,沉默了一會兒,打開門離開了。
時間的灰塵輕落,梧桐唰唰作響,幾縷陽光射入房間,門背後報紙中的幾排小字被紅筆畫出:距離2010年9月5日已經有1周了,南海海難失蹤的11名地質研究專家仍然沒有任何消息,據成都地質研究局,2010年9月5日晚11點夏彬元教授率領優秀的10名地質研究組成員在我國南海研究海洋特異地質現象,卻不料遇到風暴與陸地失去聯繫,在本次遇難的研究員中同時也包括獲得地質研究創新科學獎的年輕科學家凌白墨,廣州、海南等地區已經全力出動搜尋隊伍……
而報紙旁邊是夏芷母親留下的字條:小夏,我去局裏看看有沒有你爸爸的消息,早飯在桌上記得吃,上學不要遲到了。
當夏芷到教室的時候,教授已經在講台上開始上課了,夏芷向裏面望了望本想轉身離開卻被一個聲音給打斷了。
“小夏,這有一個位置,你快來……”夏芷無法拒絕陳安佑熱情的招呼,只得硬着頭皮走了進去,陳安佑是成都市地質局局長的兒子,而他的姐姐是這個學校無人不知的陳安朵,天生小姐脾氣,以前夏芷父親總是這樣評價她的,是被成都盆地水潤慣壞了的大小姐。而陳安佑這個小不點和陳安朵是雙胞胎,性格和姐姐完全不像。
“安佑,以後不準再叫我‘小夏’了”夏芷將課本從包里拿出,看着安佑花痴的表情,夏芷從小就知道陳安佑這個小白痴對她十分痴情,“記着,我比你大,要叫姐姐!”夏芷看了看旁邊的空位問道:“魏落呢?”
陳安佑任然痴痴地說:“廁所。”
夏芷搖搖頭,開始翻開書本,此時教授正在津津有味地講着幾千年前孟知祥在成都稱帝建立蜀國的歷史事件,夏芷看着旁邊空空的位置以及課本上畫著的奇怪符咒,嘴角微微露出一絲微笑,輕輕地念叨着‘廁所’兩個字。
此時的男廁所緊閉,裏面不斷傳來肆無忌憚的笑聲,其中一個女孩子的聲音特別的刺耳,進來上廁所的男生很多次都以為自己走錯了廁所。
黑色的短髮緊貼耳頰,耳垂上戴着幾個大大的名族耳環,畫著濃厚的煙熏妝,一身嘻哈的服裝,嘴裏還叼着一隻正在燃着的香煙。
“等等……”魏落看着手裏的牌,伸出她的小腦袋想去看看對面那兩個男孩的牌,兩個男的趕緊把牌藏起來,魏落眯着眼睛看着那兩個十分猥瑣的男生后說道:“你們兩個沒有出老千吧!”兩個男孩搖着頭,小心地看着魏落,魏落得意地笑了笑,出了一對二大聲地叫到:“我只有一張牌了,你們接嗎?”正當魏落準備將最後一張牌扔下的時候,對面一個矮個子男生小心地放下手裏的最後兩張牌,是一對王,魏落的煙從嘴裏落下,眼裏全是憤怒地看着對面兩個笑得就像老鼠一般的小子,魏落將牌慢慢放下,兩個男生見狀抱在了一起,眼裏全是恐懼與懇求。
這時,對面的女廁所洗手的女生們只聽見男廁所傳來兩個男生撕心裂肺的喊叫,還有魏落母獅子般的聲音:“兩個臭小子,活得不耐煩了?手裏明明只有兩張王了,還敢和老娘耗着,看我笑話是吧!簡單的鬥地主都不會……找抽吧!”
魏落喘着氣,拿着皮包,從男廁所出來,看着那些驚呆了的男生,吼道:“看什麼看,老娘就喜歡男廁所了,怎麼樣!”男生們都低下頭干自己的事,只有魏落帶着滿頭的怒火離開了。幾乎整個大學都知道魏落這個母老虎,同時也是賭鬼,沒人敢和她玩牌,其中一個最大的原因就是——魏落輸不起。
正當魏落氣沖沖地走向教室的時候,身後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來“小落落,去上課啊,進男廁所都不叫上我啊!”魏落小心地轉過頭來,臉上沒有了剛才囂張的氣焰,轉過身來說道:“龍哥啊!忘了,你看我一個女人,記性總是沒有你們男人的好。”魏落說著慢慢地向後退,陳龍是學校的大哥大,魏落和陳龍打牌,欠了一屁股的債,幾乎滿學校的追着要。
“小落落,你總是這樣傷哥哥的心,什麼時候還錢,要給哥哥一個信,不能總這樣和哥哥玩藏貓貓啊……”魏落看着陳龍不注意一溜煙向前跑了,陳龍氣急敗壞,這個小妮子是好久沒有調教了,只得跟着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