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回 祭井泉玄機重重 觀天機萬象伊始

但願張欣找到如願以嘗的工作，只是相隔已久，情宜已盡，不能相敘過多話語。周密忙於工作，總想工作有一個結局的一天，然而事實卻讓周密失望。工作的事情一波接一波如期而致。新的研究工作與市場開發緊接着就到，周密趁着一時的空閑，回到小南山，看望妻兒老小。

周密歸心似箭，久別重逢的小南山。闊別已久想思情，重溫故里胸懷開。氣候宜人是故鄉，鄉音格外令人愛，山青水秀迷人眼，漁歌放釣意收網。孤虹一道映天邊。端是人間好仙境，心愁暗涌此間休。

來年三月好放排，清明時節又來臨。祭祖拜墳是傳統，思念情結憶往昔。先輩已故在鄉土，插花獻紙寄思情。追夢神思淚滿巾，不覺當年英雄氣。周密遁着祖輩的足跡，踏着先輩流淌過幸勤汗水的地方。沿河而上，順着蜈公嶺而行，當年的山間小道隱約于山脊之上，草叢之中，樹林之內，換而行之的是車行水泥大道，寬而略徒，順山勢而上，盤旋彎曲于山林之間。周密不識其路，聞溪水聲而上，泥巴土屋，木板廂房早已銷聲匿跡於嶺上，嶴間平地，時代新房，水泥構制，磁板面牆，如林而立，煥然一新。亭外轎車相停，別墅荒效之外，雞覓食瓜尖喙利，鴨戲溪水勤於啄。犬放山林互追逐，牛羊成群南山坡。周密前行，路**岔處，二路分開，未逢趕集，少者學校讀書，老者看家護院，中壯年外去務工經商或高就**部門，各展其長，各施其技。周密眼拙，正要左右難為之際，岔路當口一石碑而立，醒然在目，將軍碑，箭來碑當，弦來路斷。下文左走蜈公嶺，右走七溪口。周密住左而行，飛身奔走，穿越蜈公嶺而上，近到井泉崖，周密近時，才發現，“昔時人已滅，今日水猶寒。”外公昔日的房屋早就被拆了，被夷為一片平地，四處芳草萋萋，樹林叢生，布及花鳥草獸。井泉邊其泉水沽沽依舊，井內清苔密佈，青岩石壁，露水順壁而流，清涼悲泣，此時晨曦斜照，井泉崖石壁之上霧靄騰空而起，迷迷茫茫一片和靄之氣，端坐在如蓋黃傘之下一年輕才俊，此時一片詳和景象，四海昇平，五穀豐登，農家採桑，兵安馬息南山中，不意兵戎相見。突然一股寒氣襲來，不料井泉邊春夏交際，竟也寒氣迫人，周密正為之一顫，霧靄之中一股黑氣從東南角直衝而來，有意直指周密，此時詳和景象不在，變得混亂不堪，周密心下疑之，正見得黑暗之中這牛角頭神，沖周密哈哈哈大笑，你乃軒轅之後，實乃名歸實至，可惜敢與我交五百回合，定教你乾坤倒傳，世界黑白不分，讓此神壁神飛破碎不可。此時，周密正清神聽，化做一股正氣直衝而去，說道：“你乃何方神聖，竟敢在此裝神弄鬼，趕快報上名來，免得你冤魂無處可歸。那牛角頭神聽后，竟藐視一切，傲視天下之氣，說道：“你真是孤陋寡聞，竟連我且都不認，還待是軒轅傳人，竟不知羞愧。”周密不想與他做無謂的爭辨，說道：“你無名野鬼，我實不與你爭論，看你有何等本事與我爭雄論主，此乃井泉崖神壁，你源何居於此地，我乃譚萬克之孫，世代居住於此，你等不知死活，乃無意做亂，看我如何收拾於你。”那牛角頭神聽得周密口出狂言，竟大言不慚，說道：“你這不知死活的小鬼，竟然撞在我等地盤地來鬧事，看我如何收拾你。”周密見得如此，便要亮出了架式，便問道：“你實乃何神，在此做亂，且看我手段如何？”那牛角頭神大叫：“我乃蚩尤神將，自先祖來便與你家是死敵頭，今日說出姓名，叫你死而無憾。”周密聽后不竟大笑，說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你居於此地，害得我外公只留幾女，便不怪你，找誰去，今冤有頭債有主，先祖手下一員敗將，卻不知今日淪落在我的手裏，也不知已轉世百十年來的恩怨情仇，今日又落我手。幾百代后，且看我家先祖遺留下來的血脈是否純正，手段是否高明，今日正好與你一頓斯殺，看誰勝，誰負。定教你魂不附體，永世不得超生。”那蚩尤聽了周密的話，不覺得這小輩後生本事雖不大，卻吹牛的本事不小，且看我今日如何收拾於他，定叫他萬劫不復，不得超生。頓時只覺得一道靈魂帶着黑氣而直衝過來。剎那間，牛角頭神蚩尤伸掌即來，頓覺一股黑氣直衝周密臉部而來，周密暗覺不好，化着一朵詳雲直衝雲宵而去。那牛角頭神蚩尤不知是計，便尾隨而來，直追周密而去，周密登上雲宵，便撒下一張神網而來，直朝牛角頭神蚩尤而去，蚩尤見勢不妙，便直下九層雲靄，遁地而去，化着一陣迷霧，不知去向，周密睜開神眼，張開耳朵打聽，果見得牛角頭神蚩尤躲藏在岩石之下，周密放開神光，直照射而去。定叫他現出原形不可，誰知那牛角頭神蚩尤伸出手來，猶如一面反光鏡，把周密的神眼之光全部反彈回來，周密不覺心下一驚，這可如何是好，正當周密顯得進退兩難之際，牛角頭神蚩尤噴出一道赤黑的煙霧來，煙霧之中一條火龍直衝天而起，當周密看清時，為時已晚，那火龍盤旋周密身旁形成圍勢之攻，全身頓時似火烤般難受，又因煙霧圍繞，周密一時無計可施，如若不思出解圍之法，定在一時三刻之際化為灰跡。周密此刻的一身法力定時失效，眼見得就要敗在牛角頭神蚩尤之手，喪命於黃泉之下，周密不禁悲從心來。淚從肚落。想我周密縱橫環宇以來，從未受此大失敗，心中不竟悲涼之氣，蒼天啊！難道任由這黑白不分的蚩尤派來統治這個世界，而任意枉為嗎？這時牛角頭神蚩尤見得周密陷入火龍之中不得動彈，不禁哈哈哈大笑，說道：“想你軒轅派也終究到了窮途末日之際，此時正是我蚩尤派崛起之時，還我天下，還我江山之時終究到了。軒轅派小子，想當初你家先祖軒轅氏是如何對我，殺害我全族之仇，今日定要加倍嘗還。蚩尤忍不住幾世代已來的忍辱負重終於在此時刻能實現自已一統天下之願望了，不竟心懷大開，心花怒放起來。而正在這時，周密頭神之中一股正義之氣衝天而起，直衝九宵而去，這時天空中四面黑壓壓的一片，牛角頭神蚩尤見得天有異相，天地一片漆黑，竟是寓言到了，天地一片漆黑，寓示天將出英主，重新開天劈地，宇宙再生。正當牛角頭神蚩尤得意之時，卻從漆黑的天空中劈出一道雷電而來，閃道間，一道靈光把黑暗劈開二半，瞬間照耀大地一切生靈，牛角頭神蚩尤仰天一望，不覺一驚，心想大事不好，眼見得天雨將下，火龍即將傾刻間化為烏有，不由得牛角頭神蚩尤發出神力，再加一把火，定叫周密傾時化為灰跡，此時煙霧迷漫，火勢兇猛異常，加深了對周密的嚴刑火烤，不料周密生前受過道德天尊一道火焰，定然與此大有不同，卻同屬火星相生，此時想來，必能有用，於是任由火龍盤身，周密此時刻間竟毫髮無損，牛角頭神蚩尤竟沒想到此時此刻的周密竟不受火龍的節制，只知周密傾時間即時化為一趟灰塵，不覺勝算在握，心下不覺狂喜不已，想來幾個個世紀以來，一直夢寐以求的事情，今日終能實現，內心深處哪有不歡心鼓舞的，正想着，此時刻，從四面八方天降神雨，直衝火龍而去，傾時間火龍化成一片烏有，氣息奄奄，一片狼籍之地。周密站了起來衣服竟燒得片布不存，全身**於天地間，那牛角頭神蚩尤見得大驚所望，竟然不知天地間還有此事存在，軒轅派向來懼怕神火，今日不料一見，乃虛言也。周密此時見得牛角頭神蚩尤正震驚疑慮之際，便伸手一記幻影神拳而去，那牛角頭神蚩尤見得，躲閃一邊，仍大聲說道：“軒轅派就算再過五百年的投胎轉世，其天性本事再強，也拿我等沒有辦法，可以殺我的身，卻不能滅我的魂魄，今日與你決戰到此，我要去修身養性，習得一身本事，五百年後再戰如何。周密見得沒能拿定牛角頭神蚩尤，心下有些驚恐之狀，留得下世再來犯亂，以傷後世之憂，但一時又沒想去何等辦法來降服，心下疑慮重重，哪想一思間，那牛角頭神蚩尤於眨眼間便跑得無影無蹤了。周密原神回到自己的肉身，定神下來，才知方才所發生的一切，想來悔之晚矣，於是回神過來，便見得井泉崖上雲散霧繞，一片詳和氣派，只聽得泉水咕咕作響之聲，陪伴耳旁，鳥鳴風拂過之聲，驚動了身旁的花草樹木。

三月天氣，正是踩青好季節，便來效外之春，使之城內之氣，也未盡往然。周密無意回思往昔之事，已免觸傷悲感之氣，不敢回眼觀望，只擔心上天神靈之怒呼。是其然，而未必然也。昔地已非人故居，便往而與外公外婆祖墳處祭祀，深深鞠躬，誠意祈禱外公、外婆在天之靈，細細念叨着：外公外婆保佑子孫後代行行發達、幸福平安。深深的跪拜於地，感謝蒼天老爺的禮遇，世世代代來的護佑之心。禮畢一路而回，其心思沉重，其禮未過其深，而不能討得外公在天之靈的諒解了。只願外公在天之靈安息，瞑目吧。

清閑者於近旁處工作，休息日回家探望老父母，遠者而能轎車驅馳，飛速於公路間來回奔馳，不辭其辛苦。而務工苦力者一年春節拚命購票，千里萬里只求一見親人之面，家中父老眼淚巴巴，盼望親人團聚，幾句親切的呼聲，幾句常聽祝福，幾句吵鬧聲，是其家的喜慶，是家的溫馨。幾日來，臨近春節，坐於電話機旁，聽得親人的電話鳴聲，下高鐵，上公車，近了，老人急盼，小孩歡呼，臨家意更徹，事事上心頭。家中老父母額頭皺紋已增，小孩長大竟然不識呼喚，早早的幾句掛在嘴邊的話語，而回落心裏。家中平安，一眼而望心下有數，欄舍草坪上，雞鴨成群，肥豬酣睡欄內，牛安詳嚼食草料。一年豐收好召頭，正等待兒媳回家過年，買的是從大城市帶回來的年貨。

周密離開井泉崖，回首一張望，深深感覺外公的驅體已去，但世俗靈魂還在，在張眼望着周密的一舉一動，在生存的空間中。周密也時常感覺得到血脈之源來之親切感，血濃於水的真實感受之迫切。夜晚來臨之際，暗淡的星空中，點綴着幾顆耀眼的星光，此時想着那遙遠的星空之中，會是什麼感受呢？此時天際之中，瞬息萬變，天空一片異彩，流星劃破長空，留下一片長長的痕迹。周密此時此刻想許一個願望，希望在天之靈的祖輩們安息，更希望天下百姓不再受刀光劍影之苦，也盼望雕人令，也世世代代雕琢下去，免去一切世俗之爭，讓世代人過着安寧平靜的生活，此生足矣。正許完願望，天際之空，呈現出萬世皆來的天象，星光點點中，萬象更新，一片清晰。此時夜色已濃，人已靜，萬籟俱寂，人寂夜空之中，給人以無遐的想像空間，周密躺在夜空當中，身旁無息無聲，空間迷漫着花香氣氛，沁人心脾。夜來已寒，想思着井泉崖的風景如昔，只是物是人非，欲說還休，舉茶當酒，不時也醉，休說冬寒歲暖之氣。風疾速而過，周密回到屋內，蓋上被子，是時比起室外之寒氣更為暖和得多，於是徹夜未眠，思慮起當年外公之事來：那時日寇兵臨小南山，外公單身一人犯險之境，不知當時外公是何感想，只覺得當時要有莫大的勇氣才能敵當百萬之眾的部隊，雖值時有天時地利，但憑一人之力，幸許也難有個意外之險，然則外公已冒天下之險而為之，何等的英雄氣概。想如今英雄早世，誓不與當初話語，甚是悔恨之極。

清明幾天便匆匆過去，周密必起程趕赴浙江打工，一路上的睏倦與疲勞不在意中，經過一段路途，來到路橋，正值下午時分，夕陽西照，周密到了宿舍，想不到回家一趟，心身俱疲憊，好想好好休息一下，養足精神，明天好上班，正在此時李捷來了，正生無聊之際，好生歡喜，隨後說起別後之誼，說起當地風土情人之事，李捷便從老家帶來了當地特產，興緻勃勃的拿了過來，給周密品嘗，周密滿滿的嘗了一口，頓覺滿嘴留香，大讚好口味，香中有甜，肥而不膩，當真是好口味，只是不知其名，李捷笑而不語，便叫周密一定能猜到，周密一眼見得，便說道：“糯米雞，是嗎？”李捷拍手稱好，說道：“你當然能猜到嘛！簡俗易懂，好猜。”李捷便向周密打聽了，帶來什麼好禮物，如何不拿出來品嘗一番，周密便笑着說道：“我的禮品可不能拿出來品嘗的，是一項永久的記憶，留在心中很久了，從不輕易拿來與人共享，今日見得你李捷，多年知交，便也趁現在無事之際，與你共享如何？李捷聽得周密此語，笑笑說道：”你不要捉弄我了，有事快快說來，與我同享。”周密長虛了一口氣，說道：“想當年之事，那時我外公尚還健在，年青力壯之際，出寶慶賣了生薑回來，途經言二鋪，幾年來，外公從未進個店面吃過東西，今日頓覺腹中飢腸轆轆，肩上還有一百多斤重的東西要擔往回家，於是忍得無法，便進了一家麵店，剛要進店品嘗美食，便見得店主前來，說道：“客官，你是要住店還是要吃飯。”外公見得店主一腔本地口音，不甚聽得懂，但也知其大意，便回話道：“吃飯就走，不住店。”那店主進了生意，便高興的忙去了，這時店主婆過來問道：“客官吃甚？”外公正急着趕路，便說：“但有什麼急於趕路上吃的，便拿來，我急於趕路。”那店主婆聽得便從店內拿來幾個外面全是糯米包裹的東西來，一問價才知要五分錢一個，個頭又不甚大，恐怕一個不能填飽肚皮，但也只是應急之便，由於肚子實在餓得不行了，便一口氣拿了四個，二角錢的份量。便一連趕路，途中飢餓時一口便吃了一口，但覺其中有肉，糯而不肥，真香，難怪還要五分錢一個，當時頓覺肚皮飽了許多，趕了好長一段路程。後來一打聽，才知是糯米雞。因此後之事便說與小時的周密聽聽，以嘗試糯米雞的吃法，後來在家也做過幾次，都不如那家店的好吃，下回擔生薑回家時便硬生生的幫着小時的周密帶回四個，給小時的周密品嘗其中的味道。此時雖覺得李捷的糯米雞香甜，但還是遠不及當年外公從言二鋪帶的那麼久久留下美滿的記憶。

這糯米雞引起周密無限的回憶，如今的周密造就非凡的成就，也經歷了世代聞之色變的雕人令之風。沒有辱沒外公在天之靈，更沒辜負軒轅氏血脈。外公一生居住在深山老林之內，沒嘗試過世間的幸福與安康的生活，但是當時的條件有限，外公辛勞一輩子，培養着一家老少過日，一副鐵肩擔負的是家庭的重任，與社會的使命。臨終之際，病床之上，牽挂的仍然是天下百姓的疾苦，而此時的周密未嘗不是，如今不同往日，外公萬萬沒有想到，周密會破繭重生，世間忠心之輩再度聚集在周密身旁，天下大統，四海歸心。是在天之靈的外公做夢也沒有想到社會發展得這麼快，令人匪夷所思。社會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皆賴忠心人士擰成了一股繩。周密看到了希望，也看到了未來。

正在想着，卻見得天際之外，一片緋紅景象。周密從回想之中猛醒過來，見得那天空，果然從未見過如此彩雲。此時清楚得聽到外公的聲音，說道：“這天象看來是要有所變化，世界萬事萬物皆在此理之中，切勿操之過急，你的忍耐力雖然經歷了千錘萬煉，但是世間之物須順其自然而為之，水到渠成之力。”周密聽了外公的話，油然而生一種敬佩之情。聽得外公之語，心情頓開，萬事大吉。周密沒有吭聲，只見得天外之上，雲彩變得更亮更明，卻見得一輪火紅的陽光射出了萬道金光，此時雲層越積越厚，遮住了太陽的光輝，似鋪了一層紅彤彤毯子，五顏六色，照得通紅，通亮。這時只聽得外公之語在耳旁響起，說道：“這是雲彩與太陽之光在你爭我奪，力求爭取光明之光。而雲彩力求遮住太陽，形成勢不兩立之爭。世間之事卻同於自然之光，俗話說，人爭志氣，火爭煙。而人卻力求一副倔強之氣，成功之路就在腳下，看你能否勇敢的前進，大踏步的走向光明的未來。”周密聽得外公之言，心裏歡喜，知道此時的周密心情舒暢。天空之際，太陽終於露出臉來，卻是淡淡的陽光，沒有那麼耀眼之光，雲彩拂過，狂風席捲，萬里天空一片尉藍，萬象更新。此時聽得外公在千里之外又傳來聲音，說道：“周密，此乃天意，自此世間必無大災大難，你且廣施仁德，大佈於天下百姓，天下之士沒有不擁護愛戴的。”周密聽得外公之言，卻認知外公識天象，知地理，實是世間之才，而周密卻難知其中之意，如若外公尚還健在，世間之事皆賴外公所有，而周密只得雲遊懶散於天地之間，過着無拘無束的生活，世界該有多美好，然而外公早已不再人世之間。天地之間，萬事萬物皆發揮出自由的光彩。這是天下百姓願意看到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