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十慟陰魂罩邢陽(二)

第二十六章 十慟陰魂罩邢陽(二)

“哎呀,你們到底有完沒完啊,說了不回去,不回去,跟狗皮膏藥似的,煩不煩啊?”龍虎宗第十八代大祭吉吳良用油汪汪的袖子擦了下嘴巴,邊吃着手裏的燒雞,邊衝著路上攔着自己三個紅袍小道士不耐煩的擺擺手。

“師叔,您還是跟我們回去吧,您這私跑下來都快兩年多了,也該玩的差不多了,在不跟我們回去,師父那裏我們交代不過去了啦。”一個年級稍長的小道士懇求着。

吳良眼珠子轉了轉,把燒雞往自己那身已經髒的看不出是紅還是黑的袍子裏一兜,“那行,你們先回客棧等我一會兒,我還有點其他事情,了解了就過來。”說完轉身就走。

另外兩個沒說話的小道士腳下八卦步伐踩動,兩道殘影滑行而去,立刻又攔住了吳良的去路。“師叔不要再耍我們了,這招你都用了三次了。”

“嘿嘿,我這是考校你們,不然你們這些小道士一天到晚的在山上待着,怎麼知道這人間江湖的險惡呢?”吳良尷尬的笑笑,“你們兩這個天罡踏波步使得不錯,很不錯,就是剛才這起步的一腳,踏魁星應該是這樣發力。”

趁着兩個小道士注意力在自己邁出示範的右腳上的時候,吳良左腳腳下生風,微光流動,“這招叫踢星踏雲步,是天罡踏波步的進階步伐,三個小傢伙多學幾年吧,師叔我就不陪你們回去啦。”說完腳下流光溢彩,身子向上搜的拔起數丈,超過了兩邊沿街店鋪的屋頂后,吳良左腳踏右腳,右腳踏左腳體內真元微動就要飛身而去。可身子還沒動,就被一股無形之力按到了邊上一間鋪子的房頂上,“嘩啦啦”的隨着一大滑落的青瓦一起摔回了地上。

“對不住啊,師叔,不用這招困仙陣,我們真留不住你啊。”年長的道士一邊道歉着,一邊走上前去查看躺在碎瓦堆里吳良,另外兩個小道童則迎上正從店裏衝出來的店主賠禮道歉。

“呸呸呸”吳良從嘴裏吐出些砂石,爬起來拍着自己身上的灰塵,一邊拍一邊還揉着自己的腰,“逆徒啊,逆徒,哎呦,我的老腰哎,有你們這麼對師門長輩的嗎?哎呦,哎呦。”

小道士也上前給他拍着後背上的灰,“您還說呢,上次你不是還給我們三個定在那個荒墳圈子裏了嗎,我們還沒說您呢。”

“那你們後來是怎麼出來的啊?”吳良摸着自己的腰問。

“您忘了,那破陣的法門您以前教過我們啊。”小道士說勸說著,“師叔,您還是和我們回去吧,沒您在,山上老無聊了,而且師姑勸過師父了,不追究你偷拿師祖神行符的事兒了。”

“我怕他追究?師父當年留下三張神行符,本來就有我一份,我拿我自己的東西,還要他同意?切”吳良沒好氣的摸了摸自己的大鬍子,吹鬍子瞪眼的說,“我告訴你,我不會回去的。”

“師叔,你要在這樣,我們只好綁你回去了啊,”小道士有點威脅的說。

“我告訴你,我不會回去的,”吳良繼續嘴硬。

“何必呢,師叔,您不看師父面子,也看一下我們這些跟您玩了這麼多年的師侄面子好不好啊。回去吧,山上沒有大祭吉,連年會都開不起來了。”

“我告訴你,我不會回去的,”吳良依然是這句。

“師叔?”小道士覺得有點不對勁,推了推吳良。

“我告訴你,我不會回去的。”

“完蛋,又着了師叔的道了。”小道士一拍腦袋,把自己的道冠扯下來,懊惱的扔在地上。

面前的吳良慢慢變成了一個披着臟袍子的石獅子,袍子上還用紅繩栓了一張複音符,不聽的重複着一句話,“我告訴你,我不會回去的。”

擺脫了三個師侄的吳良真人回到自己的藏身處,翻出一身新道袍換上,然後從一堆自己畫的神行符中,找到了自己師父當年留下的那張正品。來不及再慢慢吞吞的了,這三個小崽子已經越來越難纏了,自己得趕緊跑,跑的越遠越好,不然真要給抓回去,有過上天天吃齋問道的鬼日子,立刻催動符咒,還丹真人當年留下的法力立刻散發出來,在吳良凝元境法力的引導下,快速在天空中勾勒出一條通向萬里之外的軌跡,畢竟境界不夠,吳良還是做不到師父當年縱橫萬里不留痕迹的地步。

......

邢陽書院的操練場上,老趙渾身凄凄慘慘的站在擂台的一邊,身邊儘是自己這些年通過各種途徑收集到的護身法器的碎片。

由於對新東翔的平民考生們的兇殘程度估計嚴重不足,大批世家子弟考生給打的兵敗如山倒;趙鐵柱兌換的幾火車皮的各類廉價化工原材料,在關小胖、張小黑,以及其他新東翔學生的通力合作下,變成了各式各樣的游擊戰利器,從路邊爆炸裝置到簡易燃燒瓶,再到土製RPG,每一樣都打的世家子弟們聞風喪膽。甚至到後來,一些自覺毫無希望的世家子弟們紛紛棄權投降,免得上場贏不了還要受皮肉之苦。

看着一地的法器碎片,老趙感到心裏就像是在滴血一樣,虧了,虧大了。本來以為仗着自己的練氣修為和各式法器,能夠碾壓對面的這個紅臉小胖子,誰知道自己竟然被對面拿出來的那個機關造物打的苦不堪言。好不容易等到攻擊的間歇,應該自己反擊了,結果想不到法力耗盡,只能這麼看着了。

他哪知道,關小胖這時心裏也在着急,張小黑和劉文田都已經贏了比賽回去逛邢陽城慶祝去了,按照目前已經公佈的成績來看,他兩基本已經十拿九穩能通過了。只有自己還沒肯定能贏,必須儘快贏下面前的這個世家子弟,幸好看上去他也已經是強弩之末了。摸了摸自己身邊已經冷卻的差不多的機關,這個用一堆無縫鋼管焊成的像蜂窩似的大傢伙,趙老闆告訴自己叫“107”,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叫這麼個數字,但威力確實大的嚇人,配上自己專門做的彈藥,相信下一擊一定能決出勝負了。

“看,那是什麼啊?”在一邊正在觀看比賽的其他考生,指着天空中突然出現的一道紅光,驚呼起來。這道紅光滑過天空直到遠方,在邢陽書院眾人的眼裏,像是講天空分為了兩半一樣。正在思考獨孤宏之前那幾句話含義的南宮成握緊了手中的鶴鳴,有些緊張的看着天空中的這道軌跡;而正在場上鬱悶的趙公子心中卻閃出一陣激動,來了,終於來了,這深不可測的法力,絕對是在凝元境之上的高人,才能散發出來的,是時候亮出自己的底牌了。

趁着關小胖也在走神看天的時候,趙公子又一次打開了自己的儲物袋,一桿白布大幡插在了擂台中央,寫滿了梵文禱文的幡布無風自動,一股代表福運的白色光暈緩緩轉動,幡桿首上一個異族四面神的神像八隻眼睛朝着四個方向射出光來,似乎還有陣陣梵音自天外傳來。那與尋常法器截然不同的法寶靈氣,也在這華麗的光華流轉中四散開來,引得在場的識貨之人紛紛發出讚歎。

可惜關小胖這個肉眼凡胎的,看不出來這許多門道,他即看不到什麼福運光華,也看不到什麼靈氣四散,只看見面前這個打不死的小強一樣的趙公子又拋出了個什麼新鮮玩意,各種發光的文字閃來閃去,呼呼啦啦的好像還挺有氣勢。等對方擺完pose,念完大招名字,再還手這種蠢事,趙老闆已經不止一次告誡過眾人了,所以整個新東翔的考生都是一上場就火力全開,趁着對方不注意,能下多重的手就下多重的手,趁他病要他命的風格。作為新東翔化工教頭的關小胖自然更不會含糊,立刻操縱着已經裝填完畢的“107”,對着這根布杆子就是一陣狂轟爛炸。

趙公子看着面前的“四方集運幡”在對面的瘋狂攻擊下不斷晃動,心裏也不禁打起鼓來,這“四方集運幡”也就是聽自己當初那個死鬼師父介紹過兩次,自己大概知道是能夠吸收天地氣運,提高自身運勢的法寶,是眾多修仙之人夢寐以求的修鍊至寶,但至於抗不抗揍,自己心裏是一點譜也沒有,自己也沒想過,有一天需要用到這件寶貝來扛攻擊。

......

趙鐵柱的無人機小隊此時正在邢陽城裏到處空投改良后的遠程攝像頭,箱子怪根據“混沌”波動的推算已經快要出結果了,自己趁着這計算結果出來的最後時間,正在四處插眼,而趙有根此時正和劉文田、張小黑,三人一起安排着晚上的慶功宴。

“怎麼樣結果快出來了嗎?”趙鐵柱催着箱子怪,萬一這次的混沌是像自己碰到的第一個混沌碎片那樣,整出個大怪物來可就不好辦了,這次可不是在沒什麼人煙的荒郊野外啊,城裏人多屋多的,要是搞的破壞太大,可是要影響自己的轉正考評的啊。一想到這,趙有根就緊張,就忍不住的催箱子怪。

......

“這些梵文好像有點奇怪啊,”曹子成是現在在邢陽別院裏唯二對梵文有所研究的人,另一名精通梵文的王啟年院長還徜徉在新東翔學子們的文章海洋里不能自拔呢。

曹子成拿出小本本,開始依次記錄下浮現出的梵文,然後仔細辨認其中的含義。

......

“老鐵,解析出來了!”箱子怪嗡嗡嗡的向趙鐵柱彙報到,“根據波譜分析追蹤,發現目標當前地點就在......咦,巧得很,就在那個還在考試的邢陽別院裏。”

......

很快曹子成也解讀出了這些梵文的意思,令他感到驚訝的是,這些梵文並不是像他一開始解讀時以為的那樣簡單,這套梵文的含義是雙關意的,正着看是有關祝福和禱告的文字,反着看卻是關於鎮壓和普渡的文字,一正一反形成了一個封閉的循環,而循環本身在與宗教密不可分的梵文中,就有着更多的內涵了。

他剛想再進一步解讀,就聽見周圍人開始大呼小叫起來,順着其他人的目光看向擂台上,只見原本還燁燁生輝的白色大幡,已經在關小胖的重重打擊下變得面目全非,白色的幡布已經變成了焦黑色,幡桿也似乎被打掉了漆,露出裏面原本碧綠的好似翡翠的桿體,幡桿首上的那顆四面神像被打的碎裂開來,露出了裏面原本包着的一顆小小的黑色顱骨。一時間原本還在閃耀的白色光芒沒了蹤影,一團團黑色的煙氣開始以大幡為中心,向四周蔓延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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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趙鐵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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