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種土豆

天蒙蒙亮，李慧娟就已經起床開始做早飯，李慧娟動作很輕一個人在外麵茶棚下忙活着，怕動靜大吵到孩子們睡覺。

“孩他娘，你醒了咋不喊我？”沈進走進茶棚坐在炤台邊往裏面添着火說。

“這不是想讓你多睡會兒嘛！你可是家裏的頂樑柱，我們這一家都指望你呢，可不能把你累壞了。”李慧娟邊揉着麵糰邊笑着說。

“呵呵，我一個大男人多干點活能累成啥樣？就種個地不算啥累活，再說你們也在干。”沈進雖然知道李慧娟是打趣說的，但聽了心裏依然暖暖的很開心。

“哈哈，還當真了你。”李慧娟兩手麻利的團着饅頭，把饅頭挨個擺在蒸籠上，一共擺了二層，蓋上蒸籠蓋子，放在水開了的大鍋上。

“嘿嘿，你說的話我肯定當真。”沈進燒着火傻笑着說。

沈安然睡覺很輕，在李慧娟起床的時候就已經醒了，沈安然靜靜的躺着聽着外面的動靜，沈安然很開心自己的家夫妻恩愛，兄弟姐妹團結。

“咦，安然你醒了？”沈安靜翻身起來看見沈安然睜着大眼睛，以前安然和安定一樣特別能睡，今日醒的還這般早，沈安靜驚訝的問道。

沈安然歪過頭看着沈安靜，沖沈安靜一笑：“大姐，早。”

“嗯，安然早，安然真是越來越可愛了。”沈安靜揉了揉沈安然的頭髮，對這個妹妹，沈安靜是極其疼愛的。

“安然，你再躺會兒，姐姐去幫娘做早飯去。”沈安靜把自己的被子疊好，整齊的放在李慧娟疊好的被子上，被子都是放炕角上。

“姐姐，我也去。”沈安然爬起來說。

“外面還沒亮透，你就再睡一會兒，等早飯好了姐姐叫你。”沈安靜下了炕，坐在炕沿穿着鞋子。

“哦。”沈安然應了一聲。

“安靜起來了？”外面李慧娟的問話響了起來。

“嗯，娘，我來削土豆吧。”沈安靜走過去，從李慧娟手上拿過小刀，利索的削起了土豆。

沈安然起身把自己的小被子也有莫有樣的疊好放在落好的被子上，下了炕走出了屋子，沈安然看見李慧娟燒着火，沈安靜在大案板旁的地上削着土豆，沈進的聲音從雞圈那邊傳了過來，應該是在餵雞。

“咦，安然，你怎麼起來了？你不是最愛睡懶覺的嗎？今兒咋起這麼早呢？”李慧娟看到屋門口站着的沈安然，驚奇的問道。

“娘，我睡醒了。”沈安然有些不自然的說。

“那自己去洗臉吧，饅頭也快出鍋了，待會娘燒個湯，咱們就吃早飯。”李慧娟邊添着柴邊說。

“嗯。”沈安然應道，沈安然走到水桶跟前，舀了一大飄水走出茶棚外，在茶棚外的一個矮木墩子放着洗臉盆，沈安然把水倒進洗臉盆里，用手把臉洗乾淨，看到旁邊木樁子上掛着毛巾，毛巾用的時間應該很久了，毛巾發硬變的已經很薄了，沈安然還是不太適應一家人同用一個毛巾，就用手抹了幾下臉也沒用毛巾擦，把手摔了摔，把洗臉盆里的水倒到一旁的菜地里，放下洗臉盆就走進茶棚坐到小方桌的小板凳上，看着李慧娟取饅頭，李慧娟停了再添柴，然後起身打開了蒸籠的蓋子，蒸籠里冒出來的蒸氣在這蒙蒙亮的茶棚下特別顯眼，李慧娟用手拍了拍白面饅頭，饅頭蒸的很飽滿，然後把兩層蒸籠分開端到案板上把饅頭涼着，李慧娟拿起菜刀切起來沈安靜洗好的土豆，並吩咐沈安靜把鍋刷出來，沈安靜把鍋里有些犯黃的水舀出來，用抹布把鍋洗了兩遍，洗乾淨後用抹布把鍋抹乾，李慧娟把土豆切成了小丁，把泡好的幾片西紅柿干剁成了糊狀，切了一小丁蔥，然後在沈安然燒熱的鍋里放了少許的一點清油，油冒煙後放了蔥嗆鍋，然後放的土豆丁放的剁好的西紅柿干，放了鹽炒了一會兒就倒了水，然後李慧娟在盆子裏放了半碗乾麵，在乾麵里慢慢放着水，盆子裏的面就變成了碎小的小麵疙瘩，等鍋里的水開了后，李慧娟一邊往鍋里撒着小麵疙瘩，一邊用鐵勺子攪着，待把小麵疙瘩都放進去后，在鍋里倒了一點醋就停火了。

“孩子他爹，洗手吃飯了，安然去叫你大哥和二哥起來吃飯。”李慧娟在小方桌上放着筷子，沖雞圈那忙的沈進喊了一嗓子，又對坐在小方桌旁的沈安然說道。

“好的，娘。”沈安然起身走出茶棚，走進隔壁屋子，屋子外間炕上的被子也沒疊，定是沈進睡過的被子，裏間里傳出來沈安福的聲音：“安然，你今兒起的早啊！”沈安然走進裏間屋子看見沈安福已經穿好衣服在疊被子，沈安福沖沈安然笑了笑。

“今兒睡醒了就起的早了。”沈安然沖沈安福笑笑說。

“嗯，安然越來越懂事了。”沈安福下炕穿上鞋子，還不忘把熟睡的沈安定搖一搖：“老三，快醒了，安然都醒了，來喊你起來呢。”

“啊！安然。”沈安定一骨碌爬起來，眼神清澈一點睡意都沒有，沈安然被沈安定上一秒還在熟睡中，下一秒就清醒無比的樣子驚到了。

“安然，以前都是二哥喊你起床的，你今兒厲害起的早。”沈安定麻利的穿上衣服，嘴上說著話，手也沒閑把被子疊好放在沈安福牆根被子上面，沈安然也被自己早起驚到家人被問的也是無語的很。

“你倆快洗洗，趕緊過來吃早飯。”李慧娟對着走出屋子的沈安福和沈安定說道。

沈安然走進茶棚，坐在小方桌旁的小凳子上，沈安靜把饅頭放在桌子上，又去端李慧娟盛好的六碗疙瘩湯，沈進也洗好手坐到沈安然旁，沈進寵溺的揉了揉沈安然的頭髮，拿起一個饅頭掰了一半遞給沈安然說：“安然，吃饅頭，今兒的饅頭蒸的很宣。”沈安然伸手接過饅頭輕輕咬了一小口，饅頭有點甜很好吃，一家人挨着圍坐在小方桌旁，顯然桌子是有點小了，但看着家人都不介意很是開心的吃着早飯，沈安然喝了一口疙瘩湯，很清淡酸酸的還挺好喝，吃完早飯，天也已經大亮了，沈進他們就忙着收拾要下地了。

“安然，你今兒個是想下地還是和你二哥在家呀？”李慧娟忙着收拾桌子，不放心的問沈安然。

“娘，我想去地里和你們一起種土豆去。”沈安然果斷的回答。

“那你的頭還疼嗎？你還虛着呢，娘怕把你曬壞了。”李慧娟擔心的說。

“我沒事的娘，在家也是無聊的很，去地里還熱鬧，如果特別熱，我就在地頭桑樹下乘涼等你們。”沈安然說。

“那好吧，今兒咱們中午就不回來了，得抓緊時間把土豆種上。”李慧娟往小竹籃子裝着饅頭說。

沈安靜手上拿着梳子過來，給沈安然把頭髮梳到腦後挽成包包頭，沈安然自己醒來時也想梳的，怎奈這小手總是梳不上去頭髮就放棄了，不過看沈安靜利索的梳頭，就知道沈安然的頭髮一直都是沈安靜給梳的。

沈進從地窖里提出來兩半麻袋的土豆種子，沈安福抗了一個，沈進抗了一個，李慧娟和沈安靜手裏拿着中午吃的饅頭和喝的水，沈安定和沈安然手牽着緊跟着大家，院門也是隨意的一關，在去地里的途中也遇到幾個下地的村民，沈進和李慧娟都熱情的打着招呼，沈安然心裏嘀咕：“看來爹娘在村裏的人緣還是挺好的。”

還好地離家不是很遠，一家人說說笑笑的就到了地裏頭，在地頭放下水和饅頭，一家人就往留種土豆的那塊地里走去，到了地里沈進和李慧娟負責挖槽，沈安靜和沈安然沈安定負責種土豆，沈安福負責埋起來打成高埂子。沈安然三人一人分到一個小筐子，沈進給每人都裝了點土豆種子，沈安然小所以裝的最少，沈安然看到土豆都是被切成塊狀的，每個塊上都有窩，沈安然好奇的問在一旁種土豆的沈安靜：“大姐，這些個土豆怎麼都被切成塊了？而且每個土豆種子上都有窩窩。”

“呵呵，切成小塊是因為沒有必要整個種下去，每個種子上有窩窩就對了，那個窩窩就是能發芽的地方，整個大土豆種下去會發好多芽，太多芽發出來會結好多土豆，太擁擠就會長不大，所以能發一兩個芽就可以了，這樣土豆才能長得個大。”

“哦。”沈安然點了點頭。

沈安定種土豆也是有模有樣的，沈安然和沈安定負責沈進開的槽，兩個人剛好能趕上沈安靜的速度。

“哎呀，今兒看來能早早就種完了，這兩個小幫手種土豆還種的有模有樣，我剛看了一眼，距離掌握的也剛好。”沈進開着槽對一旁的李慧娟說。

“可不是，咱家孩子各個都懂事，我也是欣慰的很吶！”李慧娟回應道。

“是啊！你看常貴家的倆小子，也不好好乾活，竟一天氣常貴兩口子，常貴上次見到我就訴苦，也說羨慕咱倆孩子都聽話懂事。”沈進說。

“那倆小子是被祖父祖母寵壞了，現在祖父祖父都去了，常貴兩口子也管不住，誰知道以後娶了媳婦孝敬不孝敬他爹娘呢？”李慧娟繼續說道。

“唉，誰知道呢，常貴兩口子老實，誰曾想生的倆小子還調皮的很。”沈進說。

“別人家的事咱也操不上心，咱家老大和老二也都大了，再沒幾年也都該成親了，咱得攢點錢啊！這日子過得緊巴的也攢不了幾個，到那個時候用錢你說咋整啊？”李慧娟小聲對沈進說著，怕聲音大了沈安福和沈安靜聽到。

“到跟前再說吧！現在急了也沒用，實在不行就找老二借點，咱這麼多年也沒求過老二，這一點忙他應該能幫。”沈進也低聲說。

“嗯，她二嬸子看着人也不錯，沒有有錢人的架子，對咱也客氣，應該會幫忙的。”李慧娟認可的點頭。

大家埋頭幹着活，日頭也是越來越熱，李慧娟擔心沈安然受不了擔心的說：“安然啊！你去陰涼處歇一會兒去，也快晌午了咱們也都要休息了。”

沈安然用袖子抹了抹汗，說：“娘，我沒事，這快要種完了，種完了再歇息。”

“你這孩子，啥時候這麼操心了？”李慧娟心疼的說。

“趕晌午種子正好種完了，讓孩子們回家休息，咱倆把剩下沒埋完的槽子埋上，安福一個人也跟不上咱們兩個人開槽。”沈進提議說。

“嗯，也行，安福已經很快了，剩的也不多，咱倆半下午就幹完了。”李慧娟說。

土豆種子終於種完了，沈安福抹着汗看着前面還有不少沒埋的槽子，心中想到多兩個小傢伙沒想到會快那麼多。

“走走走，去吃晌午飯，這天熱的，過幾天肯定要下大雨了。”沈進拍着身上的土喊着，“安然，今兒累壞了吧？來，爹抱上出去。”沈進說著便把沈安然一把抱起來往地頭走去。

都到了地頭，就跑去地頭的小溪邊洗手洗臉，沈安然被李慧娟緊緊看着蹲小溪邊洗手，涼涼的溪水拍打在臉上特別舒服，沈安定開心的哈哈大笑，都洗好后坐在陰涼處喝着水吃着饅頭，在地里吃饅頭感覺也很好吃，沈安然看着一家人滿足的樣子，想到自己在那一世浪費食物就特別後悔，吃完都休息了好一會兒，沈安定嚷嚷着要下水洗澡，被沈進訓斥了一頓才消停，沈進怕這炎熱的天身子再碰上冰涼的涼水激着了生病咋辦。

李慧娟讓沈安靜帶着沈安然和沈安定先回家，他們三個把剩下的一點土埋完，沈安靜收拾了一下小筐子領着弟弟妹妹先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