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畢業，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4）
羅立愣神是衛祥的意料之中的。那一切，就按計劃行事吧。
“嗨，又見面了。”
衛祥從羅立震驚轉而迷離的眼神中，分辨出，他已經被舞台上的音樂劇和眼前的自己，引入當年那個初遇自己的情景。
周圍的一切已經消失，羅立低下頭，不敢直視衛祥的雙眼。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表白信他應該已經看到了吧，他是接受還是不接受呢？
舞台上的聚光燈隨着背景音樂逐漸向二人靠近，直到聚焦在他們身上。羅立陷在當年的情緒中，對這一切毫無所知。
但在觀眾眼中，這出音樂劇從舞台中央演到了觀眾席，這種沉浸式體驗，讓大家屏氣凝神觀看“演出”。現場安靜的只剩下背景配樂中的蟬聲。
衛祥不等羅立糾結，拉起他往舞台中央跑去。同學們紛紛讓道，劇場兩側的大屏幕也向全體觀眾展示舞台上下的“劇情”。
“我們這是去哪？”羅立疑惑的問。
“去故事結束的地方，去故事開始的地方。”衛祥說。
他們跑到舞台中央時，舞台佈景已經換成他們當年高中畢業時的模樣。
“我不太明白。”
“沒關係，你寫的信，我收到了。”
“哦，你全部都看了？”羅立的耳根泛紅，他努力直視衛祥的眼睛。
“當然看了，而且看了二遍。”衛祥真誠的說。
不得不說衛祥是天生的演員。他現在穿着當年的高中校服，頭髮妝容也梳理成當年的樣子，入情入景的演着一個高中生，卻毫無違和感。
觀眾雖早已發現這位特殊嘉賓是當紅的衛祥，但屏幕上的提示——“觀劇時請保持安靜，給演出人員應有的禮貌”——讓大家紛紛按耐住尖叫和躁動，認真看“表演”。
“那，那，你有什麼想說的么？”
“我想聽你親口說出來，再回應你。”衛祥按照排練時，心理醫生的囑咐，引導他。
羅立又低下頭去扯衣服，“明明信上都寫了。”
“我知道，可如果你連當面對我說的勇氣都沒有，我又怎麼相信你真的有勇氣拋開外界的一切屏障呢？”
“我有勇氣的！”羅立突然大聲道。
“說說看，為什麼說你有勇氣？”
“我孤身來到這座陌生的城市，我忍受那個魔鬼的折磨，哪怕我只能遠遠的看着你！我做錯什麼了，要承受這些？”羅立說著，身體開始顫抖，情緒愈發激動。
衛祥拍拍他，安撫道：“是的，所以我來了。我想跟你說，喜歡沒有對錯，你的遭遇也不是你的錯。來時的路不可改變，但未來的路由你掌握。”
“什麼意思？”
“你的喜歡，我很感謝，也會牢記在心。但我已經有戀人了。”
“我早知道你不會喜歡我，但我不敢承認。”羅立眼中轉着淚珠。
“沒關係，你經歷了這麼多，也不是沒有收穫，看看那邊。”羅立順着衛祥指的方向望去，齊恆緩緩走上舞台。在離二人還有2米距離時，他伸展雙臂，站立不動了。
“羅立，是我。來去皆有因果，現在他要走了，去找他的戀人，過他的生活，你要不要來我這裏。”
“齊恆！”身體先腦子一步行動了，他撲向齊恆。這個熟悉的懷抱給他十足的安全感，未曾有過。衛祥這時隨着煙霧緩緩退場。
旁白聲起：“前塵往事，鏡花水月。眼前之人，當倍加珍惜！”
羅立驚醒！
“齊恆。”
“我在呢。”
“齊恆。”
“是我呀。”
“齊恆。”
“走，我們去我們的未來！”
零一樂隊這時唱起他們的原創歌曲《下一個明天》。全場沸騰起來。
這種題材，在校園裏演出前所未有過；當紅流量明星來演校園劇，也未曾有過；怎能叫人不興奮！
經過衛祥公司的同意，曉叢和可可將整個音樂劇的情況直播給衛祥的粉絲，穩穩拉了一批新粉。羅立的心理醫生看后，也讚不絕口。
用情景的方式幫助心理疾病患者解開心結，在國內外皆有先例。羅立在後期的治療中，這次音樂劇療法的效果體現的很明顯。他已經不再自責，也不會執着於衛祥，能真正的放下過去，並對未來有了新的期待。
零一樂隊也因為給這個音樂劇做原創BGM和主題曲而紅遍全網。曉叢對此事很是擔心。張蕊和李海喜歡音樂，甚至想休學簽約到衛祥的公司。他認為學業更重要，況且樂隊的匡山還想考研。如果三人的目標不一致，零一樂隊可能解散，張蕊和李海也不一定能在音樂領域發展的順風順水。
他正琢磨着怎麼勸這倆孩子，可可就找上門來。
“零一火了！！！”
“是個人就知道了。”
“你說我去給他們當經紀人好不好？而且我還可以兼任衛祥的生活助理！”
“你說什麼？？？”曉叢氣不打一出來。“我還想讓你幫着一起勸他們先完成學業，你怎麼自己反倒摻合進去了？”
可可卻道：“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眼下的好時機怎麼能錯過呢？”
“你是認真的？你真覺得他們現在休學一年，去搞音樂比順利畢業好？”
“當然。”可可收斂起笑容，“追求夢想的機會可不多。一生中，能得到並抓住的機會也不多。有些人，努力一輩子，都沒有得到運勢的助托。一年的休學時間，足夠讓他們看清自己是否適合走這條路。這難道不是最低的成本來博最大的收益么？”
“可匡山想考研。他們三個人路不一致。匡山家裏需要他將來有穩定的工作。”
“我之所以來找你，就是為此事。衛祥的公司想簽零一樂隊，但前提是三個人一起簽。《下一個明天》的詞曲都是匡山寫的，沒有匡山，公司不可能簽零一。張蕊的外形不錯，公司可以包裝，李海在他們三個中就顯得普通了。這是很現實的事情。我來之前，也跟他們三個談過了。出乎意料的是，匡山同意和零一共進退。張蕊本就不愛讀書，當然是一百個同意。反而是李海有些猶豫。”
“你都告訴他他是拖後腿的那個，他能沒有心理負擔嘛。”曉叢直言。
“這種事情當然要提前說，總比一年後他知道自己沒有天賦，後悔休學要強的多吧。”可可反駁道，
“所以呢，你說服李海了？”
“要是說服他了，我還來找你幹嘛！”可可翻了個白眼。
“你想讓我幫你說服李海休學？”
“對啊，他最聽你的。如果你給他建議，他肯定同意。”
“但我不同意！”
“哎呀，”可可跺了跺腳，“我說這麼多，你怎麼是個榆木腦袋！”
詹姆士楊這時端着紅茶和點心送了過來。
“耿小姐，曉叢，晚飯前吃點點心吧。”
曉叢一把抓住他，“你別走，旁觀者清，你來說說。”
楊心裏嘆口氣，他還真不是旁觀者。這位耿可可小姐直接把簡歷送到他們公司的HR手裏，就差找CEO——自己——毛遂自薦了。
“我覺得吧，現在的孩子，都有自己的想法，咱們不是人家父母，不能替他們做決定。能做的就是把利弊給他們分析清楚了，讓他們自己選擇。”
可可一聽就不樂意了，“你這人怎麼回事，兩邊都不得罪呀！”
“楊說的對，可可，咱們真不能替他們做這麼大的決定。休學這種事情不是鬧着玩的，他們父母也要先同意。所以，我會跟李海，不，跟他們仨都說清楚休學一年的利弊，和他們自身的優勢和劣勢，讓他們自己來決定。至於你是否要辭職去當衛祥的助理，你都這麼大個人了，愛幹啥幹啥！”
“你！”，可可指了指楊，“還有你！”又指了指曉叢，“哼！！”
徐琤一進門就看見可可吹鬍子瞪眼。
“呃呃，徐校，我不打擾了，”說完氣急敗壞了跑了。
“這丫頭怎麼了？”
“沒事，她跟自己生氣呢！不用理她，”曉叢接過他的外套放在沙發上，“徐老爺子沒留你吃飯？”
“我更想跟你一起吃飯。”
楊見狀趕緊撤，當電燈泡可是要遭雷劈的！
果不其然臉紅了。徐琤就愛逗他，百試百靈。
徐老爺子終於同意讓曉叢入徐家，但代價也很大。3年內，徐琤要把徐家海外產業的市值提高30%，而國內的產業這三年完全不能碰。這無異於讓他在國外從頭來過。但沒什麼，他看着與他說著學校種種的曉叢，覺得這一切都值得。沒有什麼比與心愛的人成為一家人更重要的。
“曉叢，你想好了么？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英國？”
徐琤期待地看着曉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