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我護你一輩子
晚飯後，徐琤賴在曉叢這兒不走。看他進進出出忙活家務事也相當的賞心悅目。
“坐下歇歇。”徐琤將人拉到沙發上，抱人入懷，“說說吧。”
“說什麼？”
“這是把我當外人了？說說下午發生什麼了，連上午開幕式的事你都不跟我計較了，我好奇的很呢。”
“沒什麼，工作上的事。”
“學生給你惹事了？”
“算不上吧，我只是覺得自己這個輔導員做的很失敗。”
“但我覺得你很可愛。”徐琤摘掉曉叢的眼鏡，親親他的眼睛，“你是新手，不是有可可幫你么。”這礙事的眼鏡，早晚給他去掉！
“不，跟這個沒關係。處理事情的程序可以通過經驗的累積而增長，但事情的處理結果我左右不了。”
“怎麼講？”
曉叢把今天下午籃球比賽中發生的事情跟徐琤描述了一遍。
曉叢：“我查過了，按照學生手冊的規定，雙方各打五十大板，齊恆、羅立和機械學院籃球隊動手的人都要被處分。”
徐琤：“但你認為齊恆護着羅立沒錯，羅立更是無辜，所以他倆不應該受處分，對么？”
“是的。”
“那我要是能改變這個結果呢？”
“這是更讓我討厭自己的地方了。你是徐校時，暗地裏沒少幫我，現在沒有這層身份，可以明着幫我，但這樣左右事情的結果，對我、對齊恆、對羅立並沒有起到真正的作用。”
“寶貝兒，我被你說懵了。說句話的事情，他倆就不用受處分，這難道不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是，這次如此，下次呢？你不可能一直在我身邊，他倆也不可能總是運氣這麼好，遇到你這樣的暗中相助的貴人。”
“小乖乖，你再想想？你自己把答案說出來了，想想你剛剛說的話，還覺得給他倆處分不應該么？”
電光石火間，曉叢腦中那個結被打開了！各打五十大板，實在是很應該啊！！
趁他晃神，徐琤將他壓倒在沙發上：“想通了？是不是得犒勞一下我呢？嗯？”
“你——”
後面的語句被徐琤吃掉。
臉紅耳熱，適可而止。
徐琤最可怕的地方就在這裏：超強的自制力，可以說剎車就剎車。
哪怕曉叢此刻目含秋水，眼波流轉，情動喘息，他也能剋制住自己。
只不過青筋在脖頸處凸顯，發出無聲的叫囂和抗議。
又親了親他的眼睛，待自己冷靜下來，徐琤道：
“他倆我管不了。但你，我可以一輩子護着。”
聽了這話，曉叢怔怔的看着他，良久，緩緩的說：“哥，你是不是把我當女的了？”
。。。。。。
徐琤無語。
曉叢解釋：“這種話不都是跟女生說的么？像是我養你，我護着你，我給你承包魚塘之類的。”
徐琤在他頭上揉了兩把，“我看你是被衛祥安利看了太多的狗血偶像劇！”
“那本來就是啊，”曉叢坐起身，說：“以你的能力，怕是在整個T市橫着走都行吧。”
徐琤給他戴上眼鏡，並不否認，“你想說啥？”
曉叢接著說：“其實我能猜到的。你現在做的事情，也許會有危險，也許會有過界，但不論怎樣，我不希望你為了幫我或者保護我，去做什麼越界的事情或者有失公平的事情。況且，我們是對等的。”
“我們自然是對等的。”徐琤說，心裏卻補上一句，但我不想你經歷我所經歷的，我願你一生無憂，願你天天平安喜樂。順便他又檢討了一下自己，以後做事還是要更一如既往的低調，不，是更低調；被察覺出來的幫助，那不叫幫助，那叫炫耀啊。顯然，他家小蟲子不喜炫耀，不願秀恩愛啊，哎～～
學校處理這種打架事件向來迅速，結果也跟曉叢料想的一樣，雙方都給警告處分。
這倒是不奇怪，奇怪的是齊恆竟然沒反對也沒抗議，就乖乖的接受了這個處分。
羅立卻很內疚。
齊恆為了他才出手打架，而他轉學才不到三個月就背了個不輕不重的處分。
齊恆對處分根本不甚在意，他堅持說為羅立出頭在其次，主要是為了給他增加第一枚大學的勳章。
沒得過處分的大學生活不足以談人生！——By齊恆
但羅立又不是傻子，這種鬼話他怎麼可能相信。
自此之後，他看齊恆的眼神變得愈發炙熱。
曉叢偶爾看到都自嘆弗如。暗戀的感覺他是知道的。
齊恆願意寵着羅立，一天二天可以，一年二年也沒事，但若是長長久久呢？
羅立不比普通的孩子，這個齊恆是知道的。作為曾經處過女朋友的直男，他現在這樣招惹羅立，有沒有考慮後果？
可可說五月是發情季，啊不，是戀愛季。每年這個時候，都是輔導員們心神不寧的日子。
為情所困喝酒鬧事的，被劈腿想不開跳樓的，暗戀不成傷人的，比比皆是。
辦公室里，可可花了一個下午給曉叢描述了一個個血淋淋的真實案例，最後話鋒一轉，用齊恆和羅立點題。
可可：“五月也是抑鬱症的複發的高峰期，所以你不僅要關注羅立的病情是否有反覆，還要注意齊恆跟他的關係。”
曉叢：“他倆的關係我看的不明不白。我也不能勸齊恆離他遠點吧。你也看到了，羅立恢復到現在的狀態，齊恆是關鍵。”
“但齊恆是個直的！直的！直的！”可可連說三遍，“如果他只是同情可憐羅立，最終還是會傷害，到那時，羅立對他情根深種，後果不可想像。長痛不如短痛，你趕緊找齊恆攤牌。”
“難道直的就不能喜歡同性了嗎？”曉叢問，他一直以為徐琤是直的，但徐琤表白后，他又不確定了。
可可翻了個大白眼，“你是不是被戀愛沖昏了頭腦，以為掰彎直男很簡單？能被掰彎的，大部分都是不自知是彎的，或者本身就是雙性戀。當然也有極少數直男被掰彎，但抱歉，本菇涼橫行腐圈數十年，只在文里和二次元里見到過。”
曉叢陷入雙重沉思。
一重是齊恆可以被掰彎跟羅立長長久久的可能性。
另一重是徐琤是雙性戀的可能性。
前者讓他為羅立擔心，後者讓他突入其來的心慌。
如果徐琤是雙性戀，就社會的容忍度而言，他和女孩子結婚才是完美。
那自己呢？他說要護着自己一生的。這話現在想來，愈發像是對女孩子說的，徐琤會不會真的只是把自己當女生來愛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