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無能的自己
司徒府的護院都是大哥親手調教出來的,所以要想輕易地從這裏逃出去,並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好在從昨天開始看守自己的那兩個人平時負責的那個區域,現在並沒有人在看守,所以司徒攸寧成功從廚房那裏的圍牆翻了出去。
雖然身上的傷還沒有痊癒,右腳還是會因為奔跑傳來一陣陣輕微的疼痛,但是司徒攸寧根本就顧不上這些,出了司徒府之後,就一直朝着城內一家自己飛常熟悉的馬廄跑去,她計劃在那裏買下馬匹之後,就連夜出城去山寨找四哥,如果司徒炎羽在那裏的話,她非常有信心說服司徒炎羽帶着她離開長安,如果他沒有在那裏,她就只有靠自己了。
司徒攸寧邊跑邊不是回頭望望自己的身後,身上的疼痛讓她眉頭緊皺,鬢角的冷汗已經浸濕了髮絲,臉色有些蒼白,她咬了咬牙關,盡量不讓自己停下來休息,整個人在人群之中看上去狼狽不堪。
站在酒樓二樓的司徒沐陵和鳳羽墨,一臉平靜地看着從自己眼前跑過的司徒攸寧,紛紛露出了情感不一樣的笑容。
“想不到你真能狠心這樣對自己的親妹妹?”鳳羽墨笑着說道。
“親妹妹?”司徒沐陵說著轉身走回了自己的座位,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正因為是自己的親妹妹,所以利用起來才會這麼方便。”
鳳羽墨的眼底閃過一絲冷漠,之後笑着說道,“說得確實有道理,不過,你就準備這樣讓她逃走了?”
“冀王,要是不讓她在精神上也受點打擊,恐怕那丫頭是不會輕易低頭的。”
“喔?”
“冀王放心,我一定讓攸寧安安靜靜地嫁進冀王府。”
鳳羽墨沒有再往下說,他很清楚司徒沐陵這樣做,要是被司徒少棋知道了,一定不會善罷甘休,上次為了救司徒攸寧,司徒少棋竟然拿出那樣的情報來作為交換,這是鳳羽墨再怎麼也想不到的,這兩兄弟對司徒攸寧截然不同的態度,倒是讓他對這場遊戲多了不少的期待。
“老闆,這匹馬多少錢?”
“司徒小姐,這匹馬已經被人定下來了,真的非常不好意思。”
“這樣呀···”司徒攸寧有些失望地將目光轉移到了其他馬匹的身上。
“既然這位小姐喜歡,在下自願將這匹馬讓出來。”
司徒攸寧努力在腦中搜索着這個熟悉聲音的主人,最後終於想起了那天在橋上遇到的那個人,當她轉過頭看向身後之人時,不禁露出了驚訝的神情,想不到在這個地方也能遇到‘熟人’。
“謝謝你了。”司徒攸寧牽着剛剛挑選中的馬匹,站在城門口朝着與自己第二次相遇的男子道別。
“你一個人真的沒問題嗎?這麼晚了,還是咋客棧投宿一宿,明早再出發比較好。”男子面帶擔憂地說道。
“我必須要抓緊時間離開這裏。”
從剛剛開始男子就非常在意司徒攸寧臉上的傷痕,“你該不會是從哪裏逃出來的吧?”
“這···”司徒攸寧開始慌了起來,“這怎麼可能,咳咳···我先告辭了。”說著兩步跨上了馬背。
“保重。”
馬蹄聲遠去之後,兩個黑衣人出現在了男子的身後。
“王爺。”
“你們給本王好好跟着她,不准她出任何事。”男子臉上的笑容早已消失得一乾二淨,語氣中透露的冰冷讓人發顫。
“師兄···”女子小聲的叫着一直看着城門口的男子,“剛剛那個人不是麗楓樓新來的姑娘嗎?”
戚少卿沒有回答自己師妹的話,皺着眉頭看着司徒攸寧消失的方向,那天自己被中山王的手下追殺,要不是被人相救,今天恐怕已經不能活着站在這裏了,而救自己的人就是那天在麗楓樓遇到的女人,雖然當時自己是處於昏迷狀態,可是在司徒攸寧用力將他拖上推車的那一刻,他稍微清醒了些,模糊之中看清了司徒攸寧的面孔,可是喉嚨卻說不出任何一句話,直到司徒攸寧將外衫蓋在推車上為他擋雨之後,他又在傷口的疼痛之中昏睡了過去。
傷好之後,他跟蹤蕭玉菁和曦兒到過司徒府,可是卻沒有找到司徒攸寧的身影,直到幾天前才在司徒府的門口看到了傷得不成人樣的她。
“師兄?”
“師妹,我們先回谷去。”
“可是···”
“這次就算那我們不出手,恐怕中山王也逃不過這一劫了。”戚少卿說完朝着城門口走去。
“什麼意思呀?我怎麼都聽不懂?”葉蓁帶着疑問跟在戚少卿的身後。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葉蓁皺着眉頭想了一會兒,還是想不明白這是為什麼,最後終於恍然大悟,“師兄,你該不會是為了剛剛的那個女人,想要找借口去找她吧?”葉蓁越說越激動,最後急得哭了起來,“師兄,你竟然為了一個女人把師傅的命令拋在腦後···”
戚少卿搖了搖頭,沒有理睬葉蓁,繼續朝前走去。
聽着黑夜中的馬蹄聲,感受着夜風的冰涼,司徒攸寧似乎已經忘記了自己現在的處境,不由自主地閉上了眼睛,想像着騎着馬在大哥所說的那片草原上奔馳的場景,結果想得太入神,身體失去平衡摔下了馬。
劇烈的疼痛將她從美好的夢境中拉了回來,同時她意識到了自己已經身處危險之中,周圍那幾雙明亮的雙目,在黑夜中虎視眈眈地看着自己,一陣讓人毛骨悚然的哀鳴聲想起,馬也因此受到了驚嚇,朝着遠處跑去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司徒攸寧此時已經不能站立,勉強用手肘和膝蓋朝着着一片草地上唯一的一棵大樹爬去,身後的野狼也不斷在朝着她的方向靠近,他們只需要找准一個時機,一擁而上就能將眼前的這個人撕成碎片。
看着身後的幾隻野狼跟着自己移動了幾步,司徒攸寧嚇得不敢再往前爬動,雙手顫抖着,這並不完全是因為害怕所致,而是暗示着心中的不甘和自責,如此沒有能力的自己,還成天在所有人面前嚷嚷着想要和哥哥們一樣出去闖出一番大事,現在想來自己都覺得可笑,難怪二哥會這麼看不起自己。
眼淚不停地滴落到自己的手上,司徒攸寧突然深吸了一口氣,忍着疼痛顫抖着站了起來,直視着眼前的狼群,而就在同時,狼群惡狠狠地齊齊朝着司徒攸寧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