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納妾
在陪着竇太後下了一天的棋之後,鳳羽墨將司徒攸寧的事情完全忘記在腦後,只顧着享受眼前竇太後為他準備的晚宴,一共有四個人參加這場晚宴,竇太后、鳳羽墨、陳皇后、和一個長相清秀的十七八歲的女孩。
女孩不時會看鳳羽墨一眼,可是鳳羽墨的注意力全都在美艷的舞姬身上,竇太后見狀借為鳳羽墨夾菜為由,將他的目光拉回了宴桌上。
“來,羽墨,這是哀家親自吩咐御膳房為你做的,多吃點。”竇太后看着鳳羽墨的眼神,充滿了無盡的慈愛,十七年前,第一次在鳳府見到拖着父親骨灰盒的鳳羽墨時,竇太后就對那個年僅十歲滿臉冷漠的男孩產生了興趣,在那之後會不時去探望他,經過一年的相處,竇太后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對他如此的關注,也許就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就察覺到了,這個男孩像極了記憶深處自己花費心思去疼愛和保護,最後卻陰陽相隔的某個人。
“多謝太后,想不到四年了,太后太記得微臣最喜歡吃的菜。”
“呵呵,你喜歡就好。”竇太後邊說邊笑着點了點頭,“這四年在外面還過的好嗎?沒受什麼苦吧?”
“皇祖母,你的擔心怕是過度了啊,冀王這麼大個人了,難道還不會好好照顧自己嗎?”坐在竇太後身邊的陳皇后撒嬌地嘟起了嘴,“也沒見您平時這麼關心過我。”
“呵呵,皇後娘娘這話就冤枉太后了,誰不知道您是太后疼愛的人呀。”鳳羽墨子一旁說道。
“還是羽墨了解我,”竇太后滿意地笑着,現在的她看上去並不像世間流傳的一樣精明威武,整個人完全就是一個蒼老的老人,和自己的孫子們談着心,“是不是徹兒又惹你生氣了。”
陳阿嬌失落地低下了頭,“皇上政務繁忙,怎麼會有時間來管我呢?”
聽了陳皇后的話,竇太后的神情變得有些難看起來,眼中的慈愛消失了不少,“徹兒最近真的是太不像話了,朝政在忙,也不應該冷落你呀,而且今晚甚至的連哀家的面子都不給。”
本來竇太后是讓武帝過來一起用膳的,可是他卻臨時派人過來說有要事和大臣商榷,要不是鳳羽墨在這裏,她肯定會親自去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大事。
“太后和皇后就不要再責怪黃上了,聽父親說因為最近的洪災,許多地方都損失嚴重,皇上這個時候抽不出時間,應該是能夠諒解的,您說是嗎,太后。”
女孩的這話成功吸引了鳳羽墨的注意,三人對於這個小女孩會說出這樣的話,也感到有些正經。
“我看他到其他女人那裏去的時間倒是有很多。”陳皇後有些不悅地斥責着。
“阿嬌,怎麼能這麼跟你表妹說話的?”竇太后說著輕輕拍了拍女孩的手,“珊兒說得對,這段時間就多體諒體諒他吧。”
鳳羽墨並沒有打算參與三個女人之間的談話,可能是在自己的王府之中,見慣了這樣的場景了吧。
“羽墨,還沒有跟你好好的介紹一下,這是哀家的侄孫女悅珊。”
鳳羽墨朝着吳悅珊點了點頭,吳悅珊有些嬌羞地低下了頭,竇太后見此情形心中可是樂開了花,看來自己的這個侄孫女很是喜歡鳳羽墨。
“悅珊,還不快給冀王請安?”
吳悅珊雙頰通紅地站了起來朝着鳳羽墨行了個禮。
“羽墨呀,倪顏已經嫁給你五年了,怎麼還是不見影響呀,哀家可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抱抱重孫呀,要不回頭哀家找倪顏那丫頭說說,讓她幫你挑選一個如意的妾室。”
竇太后說這話的時候,並沒有注意到身旁陳皇后表情的變化。
“是微臣的不是,讓太后操心了。”
倪顏也是竇太后在五年前親自為他挑選的王妃,四年前因為那件事情,他一氣之下離開了長安,將倪顏一個人仍在了王府,在這期間,倪顏曾多次離開長安親自尋夫,可是鳳羽墨卻怎麼也不肯見她。
“皇祖母,這您就別操心了,說不定很快您就可以實現這個願望了。”陳皇后將話接了過來。
“倪顏有身孕了嗎?”竇太后充滿期待地看向了鳳羽墨。
“皇祖母,您想哪兒去了,我說的是妾室的事情,”陳皇后話一出,鳳羽墨這才想起了司徒攸寧,一股不好的預感襲來,陳阿嬌笑着看了一眼鳳羽墨,“冀王,今天本宮可是看到咯。”
竇太后一臉疑惑地來回看着鳳羽墨和陳皇后。
“皇祖母,今天阿嬌看見冀王帶着一個美人兒進了宮,本以為是帶來給您瞧瞧的,可是現在卻並沒有見到她呀。”
“是真的嗎?”竇太後有些不悅地看着鳳羽墨。
司徒少棋焦急地站在御花園的石道上,眼睛一刻不離地看着遠處亭子裏的兩人。
“牛二,這葯太苦了吧。”司徒攸寧一口氣喝完了碗裏的葯,表情有些扭曲。
“你叫我什麼?”劉徹本來無神的眼睛,瞬間充滿了希望。
“呵呵···”看到這樣的帝王,司徒攸寧不禁笑出了聲,“剛剛是有那個冷血···王爺在場,所以···你就這麼喜歡這個名字?”
“是只喜歡你這樣叫我。”劉徹輕聲地說著。
“啊?”司徒攸寧一時不知道該怎樣應對突如其來的安靜,只能用笑容緩解尷尬,“你要是這麼喜歡的話,待會兒讓二哥也這樣叫你吧。”說著指向了遠處那抹孤獨地身影。
“他敢!”
“啊?”都說君王的內心難以捉摸,她現在可是深刻的體會到了。
見到司徒攸寧指向了自己,司徒少棋謹慎的眼神緩解了許多,有些激動地朝前走了一步。
“現在覺得身體怎麼樣了?”劉徹的神情從剛剛一瞬間的冷漠變得溫柔了許多。
“我到底是發生什麼了,怎麼我自己沒有感覺到?”
“你中毒了。”
“中毒?”
“還記得我肩膀上的傷嗎?”劉徹說著看了看自己的肩膀。
司徒攸寧突然明白了是怎麼回事,那天那晚上見牛二的傷口有了膿腫,而且血液有一股傷口有一股淡淡的苦澀味道,經過平時大嫂的精心教導,司徒攸寧很快就判斷出他中了毒,所以自己也沒有顧忌太多,就為他吸出了毒液,只是沒想到這樣竟然也能沾染毒性。
想到這裏,司徒攸寧才為自己的行為感到不好意思,轉過身看向了司徒少棋的方向,這一舉動讓司徒少棋有多了一絲希望。
“你不是說要親自送我回家嗎?”
“喔?是說過,只是不用我出力,你不是也能回家嗎?”
“攸寧,謝謝你。”劉徹說著朝着司徒攸寧走近了些。
感受到身後強大的壓迫感,司徒攸寧迅速移開了腳步閃到了一邊,“呵呵···是呀,我的確是幫了你很大的忙,要是你真的感謝我,那就裏一道聖旨,讓我父親放我出去出去闖闖,你看怎麼樣?”司徒攸寧在情急之下說出了這一連串的話。
劉徹皺着眉頭看向了司徒攸寧,“你就這麼想要出去?”
雖然剛剛的話是在情急之下冒出來的,但是看劉徹這麼認真,司徒攸寧突然充滿了期待。
“不行!一個女孩子在外面太危險了。”
“啊?”這是司徒攸寧今晚第三次對劉徹的情緒變化感到驚訝。
“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吧。”說著將司徒攸寧一個人仍在亭子裏走開了。
“寧兒,你沒事吧?”劉徹前腳剛走,司徒少棋的聲音就傳到了司徒攸寧的耳邊。
“哥哥,你平時是怎麼和這個人相處的呀?”司徒攸寧一臉疑惑地看着司徒少棋。
司徒少棋頓了頓,摸了摸司徒攸寧的腦袋,“寧兒,是哥哥沒用,不應該讓你出現在皇上面前的,辛苦你了。”
“呵呵···二哥才沒有錯呢,再怎麼都是我的錯。”司徒攸寧笑着拉起司徒少棋的手,“我們趕快回家吧,要不然我又要被罰跪了。”
“皇上已經讓人去傳過話了,父親不會為難你的。”
“那可說不定···”
兩人的聲音漸漸消失在了御花園中,一直坐在樹榦上的鳳羽墨這才鬆了一口氣,抬起頭看向了夜空中的圓月,閃爍的眼神里,滿溢着淡淡的悲哀,他閉上了眼睛,手中的酒罈子也跟着掉落到了湖裏,打破了御花園中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