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懸崖相遇
“你沒什麼大礙吧?”司徒攸寧邊說邊將一個包裹塞在了少年的手中,裏面裝了兩套衣服和一些盤纏,“真的不好意思,我只能幫你到這裏了,以後遇到那個大壞蛋就趕緊躲起來,要是不幸被他欺負了,就直接到司徒府來找我,我幫你出氣。”
司徒攸寧一個人說了半天,可是站在她眼前的少年卻只是目不轉睛地看着她,沒有說一句話,最後他拉起司徒攸寧的右手,用食指在她的手心比劃着。
司徒攸寧眼裏快速閃過一絲驚訝的神情,之後笑着說道,“不用謝,包裹里有些銀兩,算是我借給你的,你要是哪甜有出息了,再還給我。”
聽完司徒攸寧的話,睜大雙眼不可思議地看着她。
“哪怕是小小的石子。如果利用得好,也是可以成為賺錢工具的。”司徒攸寧隨口就說出了這句話。
少年的眼中此時除了驚訝多了一些疑惑之情。
“喔,呵呵···這是我二哥曾經說過的話,我總覺得很有道理。”
少年也跟着司徒攸寧笑了起來,只是依舊沒有從他的嘴裏發出任何的聲響,他再次握緊了司徒攸寧的雙手,朝着她鞠了個躬之後,朝着城外走去。
看着少年遠去的背影,司徒攸寧不禁想到了自己的弟弟司徒翰書,兩個年紀相當的人,為什麼遭遇的命運會如此的不同,要是有一天司徒翰書那小子也變成這副模樣,自己該有多心疼。
想到這裏,司徒翰書滿臉臟泥,雙手揉着濕漉漉的眼睛,凄慘哭着的樣子出現在了司徒攸寧的腦海之中,她不禁打了個冷顫,使勁搖了搖頭,拿出了腰間的一卷醫書,朝着城外走去。
司徒少棋一路跟在司徒攸寧的身後,而他的貼身侍女又跟在他的身後,將司徒攸寧剛剛去過的店鋪、攤位上的上等東西全部買下。
看着司徒攸寧消失在城門口,司徒少棋加快了自己的步伐,可是卻被半路攔截了下來。
“少棋哥哥,你這是要去哪兒呀?”許如詩一身華麗裝扮出現在了司徒少棋的面前。
因為在朝廷之中,以後還有不少要仰仗丞相許昌的地方,所以司徒少棋平時對許如詩還是比較有耐心的。
“大小姐,您怎麼在這裏?”邊說邊朝着城門看了一眼。
“不是說了直接叫我如詩的嗎?你我之間何必這麼生疏。”許如詩的臉色沉了下來,一臉不悅的站在原地等待着司徒少棋來哄自己。
擔心司徒攸寧會再出什麼事,所以現在司徒少棋根本就沒有這個心情去想政治上的利益關係,“我有要事要到城外去一趟,有時間再去府上看小姐。”說著大步朝着城門走去。
見司徒少棋的離開,許如詩有些慌了,突然扶住了自己的額頭,“哎喲,好痛。”
“你怎麼了?”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司徒少棋停下了腳步,朝着許如詩走了過去。
“我的頭好痛。”邊說邊朝着司徒少棋的方向靠去,可是卻被司徒少棋躲開,直接倒在了地上,“哎喲,”這次的叫聲比剛剛大了很多,司徒少棋並沒有要扶起她的打算,許如詩則是充滿期待地看着他,兩人就這樣僵持着。
“少爺,”婢女背着大包小包的東西跑到了司徒少棋的面前,從她平穩的呼吸可以看出,這些事情對她來說很輕鬆,“已經全部買齊了。”
“嗯,”婢女此時的出現,對於司徒少棋來說就像救命稻草,“曦兒,快將許大小姐扶起來。”
“是!”曦兒急忙放下手中的東西,將許如詩扶了起來。
“你親自將小姐送回丞相府。”
“是。”
許如詩不服氣地朝着司徒少棋走去,緊緊抓住了他的手臂,“我要你送我回去。”
“別胡鬧,我還有事要辦。”司徒少棋不耐煩地看了一眼許如詩。
“哎呀,好痛···”說著倒在司徒少棋的身上暈了過去,可是抱着司徒少棋手臂的雙手卻依舊扣得緊緊的。
曦兒抬頭看了一眼司徒少棋,“少爺,怎麼辦?”
司徒少棋嘆了一口氣,朝着曦兒使了個眼色,曦兒瞬間明白了司徒少棋的意思,動作迅速地背起包裹,將許如詩的腳抬了起來,兩人快速邁開了步伐,準備以最快的速度將許如詩抬回丞相府。
本來期待着司徒少棋將自己抱回去,可是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她開始在心裏怨恨起這個壞事的丫鬟。
今天在書房看到司徒浩有些咳嗽,所以司徒攸寧想親自為他熬藥,以此來化解父女之間的氣氛,當她在書架上翻閱醫書時,在一本書上看到了一種對咳嗽有特效的草藥,書上記載的關於這種藥草的生長環境和季節,剛好與現在的長安郊外非常的匹配。所以司徒攸寧決定親自將這味草藥摘回去。
在山林之中一走就是幾個時辰,天色慢慢暗了下來,司徒攸寧開始慌起來,因為前往道觀祈福的母親沈佳研快要回到家了,而她以回到家肯定會去找自己,到時候又要讓他們擔心了。
“應該就在這附近才是呀?”司徒攸寧翻開竹簡再次確認着。
就在她確認了正確地點,尋找着藥草的時候,從樹林的深處傳來了一陣悠揚的笛聲。
“好好聽的笛聲。”司徒攸寧不禁停下來站在原地,閉上眼睛傾聽起來,笛聲在林間壞回蕩着,清脆悅耳,但是卻帶着淡淡的悲傷。
不知道過了多久,手中的竹簡掉落在地,司徒攸寧才從笛聲中醒過來,使勁拍了拍自己的臉頰,“你在幹什麼?!”說著收回注意力繼續尋找起來。
夜幕降臨沒多久,她成功地在一排密密麻麻排列着的松樹中間發現了和竹簡上記載得一模一樣的藥草,此時已經全身精疲力盡的司徒攸寧,高興地朝着藥草跑去,將它摘了起來,正當她滿意地看着自己的努力成果時,卻不知松樹的後面就是萬丈的深淵,只要她再往前動一小步,絕對會掉下懸崖。
冷風從自己的右邊吹來,司徒攸寧也跟着將頭轉向了右邊,但剛看清自己的處境之後,她在驚慌之中掉下了懸崖。
“啊!!”女人持續的大叫聲響徹整片山谷。
“你叫夠了沒有。”
熟悉的男子聲音,將司徒攸寧從死亡的恐懼中拉了回來,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右腳被什麼東西牢牢地固定着,倒立掛在半空中,帶着疑問和慶幸看向了懸崖上方,發現鳳羽墨正看着自己,微微皺着的眉頭顯示出此時他嫌麻煩的心情。
“呵呵···我們又見面了,快拉我上去。”
“昨天晚上才安全回到家,今晚又出現在這裏,有你這樣的女兒,司徒浩也是夠辛苦的。”
“對對,你說什麼都對,現在拉我上去才是最重要的。”
“你讓我拉我就拉?”鳳羽墨說著將手鬆開了一些。
明顯感覺到自己身體的下沉,司徒攸寧立馬屏住了呼吸,“喂!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傢伙,我可是救過你的,只是你自己不領情罷了。”
“呵呵···都已經成這樣,還敢嘴硬。”
“我···”司徒攸寧的呼吸突然變得急促起來,束髮的髮帶隨着夜飄向了夜空,飄散着的長發將額頭上的冷汗遮蓋住,“我···”
“什麼?”見司徒攸寧的情況不是很好,鳳羽墨右手一用力,將她拉了上來。
可是就在將司徒攸寧拉上懸崖的那一刻,兩人腳下的泥土鬆動起來,還沒等鳳羽墨來得及躲開,司徒攸寧就再次掉下了懸崖,這一次他沒有來得及抓住她。
看着離自己越來越遠的鳳羽墨,司徒攸寧的眼前開始變得一片昏暗,接着沒有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