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0章 睚眥必報的女人
但是,看到坐在對麵食不言的章萌,他突然想說點什麼。
“你這麼喜歡看電視?”
他就記得只要她在家,好像家裏的電視總是開着的。
“嗯!”
章萌點點頭,她只是覺得開着電視的時候,家裏會有些人氣。
“動畫片?”白摯掃了一眼電視問。
她這愛好倒是陰晴不定的,上次他記得自己來的時候,是娛樂新聞。
今天剛開始是廣告,現在是動畫片。
章萌……
“嗯,挺好看。”
她淡淡的回應,總不能解釋說自己根本沒看進去,只是覺得聲音歡樂一點,感覺熱鬧吧?
“哦?這倒是看不出來。”
白摯夾了一筷子菜,然後意味深長的看着白摯說。
“什麼意思?”章萌抬頭,這話明顯就是不對勁。
白摯吃了一口米飯,然後這才看着章萌,嘴角上揚,聲音調侃的說。
“很難想像,手起刀落解剖屍體的章法醫,居然喜歡看動畫片。”
這反差實在是有些大,這個女人,應該看那種懸疑恐怖片之類的吧!
章萌沒搭理白摯,但是夾了幾筷子菜,快速的吃了起來,比起剛剛的細嚼慢咽,她吃飯速度很明顯快了很多。
吃完以後,她緩緩的放下筷子,看着對面還沒吃完的白摯說。
“那倒是。”
她突然開口,白摯有些沒反應過來。
“解剖屍體太多了,也就沒感覺了,剛開始的時候,那屍體,有的送過來的時候血淋淋的,有的甚至連部位都不全,哦,對了,有的身體,在水裏浸泡的,或者埋的,時間太長,都有屍蟲。”
章萌似乎是很認真的在自己的遭遇,臉上還有種痛苦的神色。
白摯……
“唉,剛開始我也不習慣,每天都吃不下飯睡不着覺的,但是,解剖的屍體多了,也就沒什麼感覺了,但是也需要動畫片這種童心的東西調解一下,不然真受不了。”
白摯握着筷子的手頓住,那張稜角分明的俊臉上,微微有些不自在。
聽到章萌的話,他腦海里浮現的是這個女人在一堆屍體中手起刀落,乾淨利落的解剖屍體的畫面。
堆積如山的屍體,他想想都毛骨悚然。
“哦,對了,那個屍蟲,和咱們現在吃的這個米飯很像,正是這麼大的米粒一樣的蟲子。”
白摯徹底的放下了筷子,目光犀利的盯着章萌。
這個女人就是故意的,怪不得她剛剛吃飯比前面快了一倍。
他不就是剛剛調侃了她幾句嗎?用得着這麼狠?
“怎麼不吃了?”章萌有些明知故問的說。
“飽了。”白摯咬牙切齒的回答。
“啊?你吃這麼一點兒?是不是我剛剛將屍體,你怕了?你放心,我們法醫都是格外注重乾淨的,我們解剖屍體前,也都和醫生動手術的時候一樣,是必須反覆洗手消毒的。”
“哦,當然,解剖完以後更加得多洗幾遍。”
章萌那雙清冷的眼睛眼瞼一動,聲音淡淡的說。
白摯……
靠,這能比嗎?能比嗎?
特么的人家醫生救死扶傷,他們是分屍解剖。
一個是活人,一個是死人。
“你可以繼續看動畫片了。”
白摯一字一句,眉宇間緊緊皺着開口。
最終,這頓飯就以白摯只吃了半飽結束了。
第二天的時候,章萌六點鐘就起來了。
她洗漱完以後,便沒有驚醒白摯,直接去了公安局。
她必須去看看,她那個助手,經驗還不夠,她的去看看。
等到了辦公室的時候,就看到助手小陳趴在辦公桌上睡著了,。
看這樣子,估計是昨天晚上一晚上沒回去。
她輕手輕腳的走過去,然後將辦公室里掛着的一件外套輕輕的蓋在了她肩膀上。
然後,便轉身走進了解剖室。
解剖室里,是前幾天送來的那兩具屍體。
她翻看了一下旁邊放着的屍檢表,仍舊是沒有任何結論。
她靠近死者,掀開他的眼睛看了一下,沒什麼異常。
一個人,怎麼可能好端端的突然暈過去,然後就死了呢?
況且,這兩個人的死因相同,幾乎是一模一樣。
這讓她唯一想到的就是中毒。
可是,無論是這些人的切片還是內髒的檢測,什麼都沒查出來。
她重新比對了一下各種檢查數據,都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到底是什麼東西呢?
章萌從解剖室出來的時候,已經八點多了。
助理小陳緩緩的從桌子上坐起來,她肩膀上的衣服緩緩的滑下來。
看到章萌從解剖室出來,她眼神迷離的有些沒反應過來。
揉了揉眼睛,等看清楚了,這才急忙站起來。
“章法醫,您怎麼來了?您不是在家裏嗎?”
章法醫不是受傷了嗎?怎麼會大早上的從解剖室走出來?
“我來看看。”章萌開口。
“您的傷?”
“沒事了。”
章萌說完,便抬腳,打算去李彥那邊看看,看那個被白摯打的昏迷不醒的人有沒有醒來?
看看從他那裏能不能得到什麼答案。
“昨晚一晚上沒回去,去吃點早餐吧。”
章萌掃了一眼小陳開口。
說完,便離開了。
李彥的辦公室里,他正坐在辦公室里,看那天晚上襲擊章萌的那個地方周圍的監控,看能不能看出什麼。
正在這時,敲門聲響了。
“進來。”他連頭都每抬。
章萌進去的時候,李彥真在專心致志的看着監控錄像。
“還在忙?”
章萌走進去,開口。
聽到章萌的聲音,他急忙抬起頭來。
“你怎麼來了?”
他的聲音,除了驚喜以外,還帶着些擔憂。
“我來看看,那個人醒了沒有?”
章萌說著,直接走過去坐在了他對面。
“醒倒醒了,不過什麼都沒問到。”
李彥站起來,走到飲水機跟前,給她倒了一杯水。
“什麼意思?”
章萌接過李彥遞過來的水杯,然後開口。
“他倒是醒了,可是好像記憶力出現了問題,問什麼他都不說,都只說不記得。”
李彥搖搖頭,這個案子有些棘手。
“不過——”李彥停頓了一下。
“我感覺他好像並不是什麼都不記得,他好像更多的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