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5章 確實如此
“那道友心中可有猜測?”刑霖雲又些不信的“呼!”
這輕輕鬆一口氣的聲音,在眾人屏住呼吸無比寂靜之時,彷彿是在那頭白毛殭屍的耳邊打鼓一樣響,直接將原本把注意力放在封燁這邊的殭屍給吸引了到了霍文兒那一方。
黑衣少年的臉色越發僵硬難看起來,上面帶着明顯的絕望與灰心,看來,他也知道自己無意間的舉動引來了白毛殭屍的注意力。
他轉過頭去想要尋找同伴的蹤跡,卻是看着其他三人怒視着自己,黑衣少年原本有些愧疚的心理也驟然消散了,若不是霍文兒這個掃巴星,他也不會淪落到如此境地,那可是一隻白毛殭屍呀,黑衣少年敢肯定在場所有人都逃脫不了,但就這樣死去,他確實十分不甘心的。
但是還沒有等到黑衣少年想到解決的辦法,他就突然聽到霍文兒驚恐的叫聲,正納悶間,突然感覺面前吹起一陣微風,風?這地室之中哪裏來的風?
他的兩個胳膊突然被鐵鉗一樣的東西抓住,讓得他大驚失色起來,轉過頭看向肩膀,竟然是一隻慘白髮青的手臂,明明看起來纖細異常,卻是抓的他這個煉體修士動彈不得。
餘光之中一張面無毛髮,青白交加的臉襲了過來,多年的戰鬥經驗讓他的拳頭比腦子反應的更快,一團火焰包裹住拳頭砸向了對方,可隨之而來的卻是脖頸之間撕裂了一般的疼痛。
他的拳頭也與此同時砸向了對面的人,但對面之人連晃都沒晃一下,而他終於也轉過了頭顱,對面這張臉不正是那隻白毛殭屍,看其滿口鮮血,嘴裏“喀吱喀吱”的響着,彷彿在咀嚼什麼一樣,黑衣少年自然之道它在咀嚼什麼,不正是他脖子上的肉嗎?
“救我!”
黑衣少年衝著霍文兒的方向求助,可他的一句話又引來了殭屍的注意力,看到那脖子上流着鮮血的大洞,白毛殭屍毫不客氣的再次咬了上去,鮮血噴濺起來,讓的殭屍光裸的身體上都染上了一層血色。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僅在一瞬間發生,在場所有人都臉色大變起來,他們之前也猜測過這隻殭屍到底會是何等厲害,卻也沒有想到這麼厲害,剛才那速度,在場所有人恐怕都逃不開。
眾人看得很清楚,在那麼一瞬間被制住,黑衣少年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什麼事情,脖子上就已經被咬了一口,隨後他倒是也想反抗,可他那拳頭砸在白毛殭屍的身上,還不夠為它撓痒痒的,自然掀不起什麼波瀾。
封燁這邊幾個人對視一眼,都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驚懼之色,繼而五個人都看向了紅色防護罩外面的洞口,就算打破這防護罩又能如何,這樣厲害的白毛殭屍,只要存在於這陰屍地穴中,恐怕就能要了他們的性命。
“幾位道友,如今我也就長話短說,要是我們還想繼續活下去,就必須通力合作,按我得來的資料,只要出了這個石室,這句白毛殭屍恐怕就不會再追過來問道,實在不怪他疑心重,畢竟之前那麼久的規律都沒變化,如今才三天時間,就起了變化,而上庸最有能力的,就是眼前兩位修士,所以刑霖雲有所懷疑,也是應當的。
“此事事關重大,還請道友詳細的講一講,這三天遇到的事情。”傅千禾見場面有些生硬,便開口打圓場道。
老道格外好脾氣的應允了,也沒在乎刑霖雲帶刺的問話,略微回憶片刻,便開口道:
“本應在昨晚才會來的陰屍浪潮,提前到了前日晚上,比起之前提前了一日,與我二人一同投奔而來的那位道友,正好在那日巡值,在措手不及之下身隕了,當時我二人雖悲痛萬分,但還是以大局為重,守住了上庸這個駐地。”
說到這兒,老道臉上閃過一絲悲痛之色,顯然回憶到了極為慘烈的畫面。
“當時陰屍殭屍比起前幾次,要狂躁了許多,除了我二人耗盡法力靈符外,這上庸的軍隊也消耗了三四成,這般損失慘重,也算是我二人的責任,於是戰後,我留守在城中,方觀主外出探查消息。”
“也幸得觀主的斂息決精妙,這才能平安歸來,便讓觀主將他所見之事說與諸位聽吧,諸位都是大宗門的精英,聽后也好拿個主意。”
其他人什麼反應封燁尚不知道,但他一聽老道的話,卻是眼皮跳了跳,心道不好,心中有種異常不妙的感覺。
事到如今,封燁也明白了老道為何在刑霖雲出言質疑時,臉上沒有半點怒氣,原來是要靠他們一行人解決大麻煩呀。
聽老道的話語,那觀主明顯是遇到了極其危險的事情,憑藉著精妙的斂息術才勉強逃出,而那觀主逃出來之後肯定將遇到的事情都講給了老道聽,若是他二人能處理的了,定然會處理了,除非遇見了他二人聯手都解決不了的大問題。
讓觀主來講,就是把自己摘出去,看老道看似淡定但實則躲避不及的模樣,這其中的水定然很深,只是不知道老道知道些什麼?急於將麻煩甩給他們?
那方觀主聽了友德老道的話,上前一步,開始講述他遇到的事情,聽后,封燁暗道自己猜測果然不錯,要按方觀主所言,他們二人的確處理不了這件事情。
那這件事情一旦被講了出來,傅千禾一行人就不能無動於衷,畢竟他們一行人要在此地駐紮近一個月,要是因小失大就不好了。
探索保衛此地,本就是他們一行人的職責所在,但老道那躲避不及的模樣,卻是讓封燁心中微沉。
正在封燁沉思那處究竟有多危險時,宮殿外突然傳來一道殷切的聲音:“可是御靈宗的仙師們到了?”
眾人聞言轉過身來,只見進來一堆人,為首之人一男一女,男子二十五六歲的模樣,相貌頗為英俊,久居高位讓他有種不怒自威的氣勢。
其身邊站着的是一位身着宮裝的女子,約莫十八九歲的模樣,雖容貌嫻靜秀美,但氣質卻十分冰冷,一看就是不好相處的性子。
“諸位可是御靈宗來的仙師?在下是上庸皇帝趙胤,感謝諸位仙師救百姓於水火。”為首男子拱手問道。
“趙先生不必多禮,上庸原就是御靈宗的屬地,保衛自家地方,又怎能當一個謝字呢?”傅千禾伸手扶起趙胤道。
若是平常時候,誰敢在一國之君面前說這樣的話,趙胤定會讓其五馬分屍,但如今聽后卻不怒反喜,由此可見,情況緊急到何種模樣,傅千禾將趙胤扶起后,又聽他介紹旁邊的女子道:
“這是舍妹趙雲裳,如今管着災民食住問題。”
趙雲裳上前一步,行李之後抬眼看去,第一眼便看到傅千禾那宛若謫仙般的容貌,眼中雖有讚歎,卻並不痴迷,倒叫傅千禾對這趙雲裳感觀好了一分。
往後一一看去,終於看見了封燁,她輕咦一聲,神情有些猶豫,但封燁面上溫和的微笑讓她不由自主的開口問道:“封……封先生?是你嗎?”
早在趙雲裳輕咦出聲的時候,眾人便將目光投了過來,待到她出言詢問后,眾人就將目光投向了封燁。
“開雲公主,兩年不見,可還安好?”封燁淡笑着對趙雲裳拱了拱手道。
“兩年未見,不知先生在哪裏高就?”趙雲裳已經有所猜測,只是未免她猜錯,還是問一問比較好。
“當年離開上庸不久,輾轉下便拜入了御靈宗門下。”封燁的話倒是輕描細談,但引得趙雲裳心中一驚,短短兩年時間不見,當初那個行事稚嫩的少年,如今已是通身氣度,頗為不凡。
封燁一行人是御靈宗的仙師,之前也來過一批,她可是親眼看到那些人神異的手段,封燁能同他們一起,想來本事也是差不多的,這就不得不讓她驚嘆了。
她可是知道,兩年前封燁雖有些奇特的本事,但卻並不引人注意,如今短短兩年時間,卻能真正被稱一句仙師了。
“沒想到皇妹竟與這位封仙師是舊識啊?”趙胤看向趙雲裳,眼中似有疑惑。
“皇兄應該也記得,兩年前幫了我們大忙的韓家姐妹,當時蠱毒難解,還是韓家姐妹帶着封先生來才解了毒,當時皇兄你才登基即位,有許多事情要處理,帶着忙過之後來感謝他們,他們幾人已經相繼離開了。”趙雲裳細細的將兩年前的事情說了一遍,着重提醒趙胤。
當年趙胤招安不成,派了幾次殺手前來刺殺他們,也是他們本領高強才得以逃脫,趙胤最開始還未想起來,后經趙雲裳提醒,瞧着面前這文質彬彬的少年,立馬回想起了兩年前向他行禮的醫師,心中是又驚又怕,顯然想起了當年他的所作所為。
當時他的作為,對於帝王來說,簡直無可厚非,可如今大禍臨頭,國將不國,還要勞煩這些仙師們發善心搭救他們這些凡人才行,又何談什麼帝王威儀?所以趙胤萬分不想因陳年舊事而得罪封燁。
就在他想着怎麼道歉才能安撫仙師時,封燁在趙雲裳哀求的目光中,對趙胤安撫的笑了笑,半點沒有想要算舊賬的意思,這讓得趙胤心下不由一松。
幾人的眉眼官司也就是一剎那時間,這畢竟是人家的私事,所以眾人也都有眼色,並未多問些什麼。
待得眾人相互認識了之後,傅千禾說路途疲憊需要修整一番,趙胤便讓趙雲裳帶着五人去了休息的地方。
好巧不巧,此地正是當年皎皇貴妃的寢宮,明月殿,也正是在此處,封燁與聞人緋色二人,得知了這一切都是老皇帝暗自縱容的,甚至於殺掉墨繁,也是老皇帝的命令。
如今再度來到這個宮殿,已是物是人非,只不過見到這宮殿,他卻又想起了當年,那個讓得他與緋色頗為狼狽的皎皎。
無論哪個宗門,能被選為內門弟子,都必須有築基期的修為,雖然當年他二人合力不敵皎皎,但皎皎絕對沒有築基期的修為,那她又如何得到“聖光種子”的呢?
他有心想要詢問其他幾人,但又害怕這是什麼不可言說的秘密,若被其他人得知了,指不定會被人拿捏住。
也罷,他暫且將心事按下,雖然需要探尋真相,但如今卻並不急迫,又何必冒着被他人得知的風險呢?不過卻能試探試探,若是就此得知真相,也算圓滿。
於是他裝模作樣地嘆息一聲,眼中滿是懷念之色,立馬引得其他幾人將目光投了過來。
“葉子,你在嘆什麼氣?莫不是覺得有什麼不滿意的,你儘管說出來,想必你的這位老相識定然會滿足你的。”
揶揄的話語自然是來自不着調的刑霖雲,早在趙雲裳才出現時,刑霖雲一雙眼睛就丟在了她身上,若非趙雲裳說的是婦人頭,恐怕他早就去搭訕了,如今雖然知道封燁與趙雲裳不可能有什麼,但還是忍不住打趣兩句。
“刑大哥說笑了,我並未有什麼不滿,只是再臨故地,有些唏噓罷了,當年,我與友人便是在此處將那位邪修打跑的,只是我二人本是不夠,未能將其斬殺,不知這兩年來,那邪修是否還來騷擾過你們?”說著,封燁轉頭問趙雲裳道。
“封先生說的可是皎皇貴妃?”趙雲裳略一沉吟道。
“正是!”
“這兩年來並未發生什麼奇特之事,想來當時你二人將其重傷,還未恢復的緣故。”趙雲裳猜測着回答道。
幾人進了宮殿,便依次坐下,因着封燁與趙雲裳二人在交談,其他人也頗為好奇,於是便聽二人說話語,聽到那邪修竟是凡俗界的皇貴妃時,刑霖雲忍不住道:
“哎,你們說的那個邪修,竟成了凡俗界的皇貴妃,真是奇怪。”
封燁本就想讓其他幾人為他解惑,如今挑起了刑霖雲的興趣,他自然是要接話的。封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