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我微微皺起眉頭,剛剛下車,就看見一個面容蒼老的老婦人,一臉笑意的看着我“我們家主已經等候多時了,離穴主,請這邊請。”
將雲逸和阿布跟來,老婦人淡淡一笑“我們家主只請離穴主一位客人,這兩位……”
我回頭回到江浙總部已經是午夜三點以後了,因為喝醉酒的緣故,腦袋有些有些發痛,此刻會議室里,到是人員齊的很。
我揉揉了酸痛的腦袋,只是看着白玉在那一直開口講着什麼,開始還能提起精神聽進去一兩句,到了後來就只知道她在說話,且說了什麼,我實在是有些聽不清了。
見我有些渾渾噩噩的白玉冷冷的瞪了我一眼“某人怎麼說也得豎一個榜樣吧!只提醒一次,不要非讓我點名。”
我心裏苦笑,就算她不點名,她的眼神也早就把我出賣了,阿布,雲逸還要剛出院的胡彪和廖軍,皆是同步的看着我。
而我則是看都沒有看眾人一眼,輕輕咳嗽一聲“白玉,別停,接著說。”
“哼!要你提醒。”接着就開始長篇大論“離穴主,這次跟五家合作,是你答應的,這其中的風險,希望你也能意識到。如果五家在對付了上官之後,矛頭在既然指向我們,那時候我們有可能被一舉滅了,這點離穴主應該有些對策吧!”
我自然知道白玉直指問題的關鍵,我看了一眼一旁低頭沉思的董子鍾,說到“子鍾……白玉小姐的問題,我想聽聽你的看法。”
董子鍾悠悠一笑“離穴主,白玉小姐說得既然是必須要考慮的問題,既然五家會調轉槍頭,那我們何不來個瓮中捉鱉,來一個反包圍,接機一舉剷除五家。”
“董先生,你未免想的太天真了吧!別忘了你可是蕭喬灰是人,會幫着我們對付蕭家嗎?”廖軍冷冷說到。
董子鍾對上廖軍的鋒芒“廖脈主,這世界上沒有不可能,識時務者為俊傑,我效忠誰,是我的選擇。”
“只是反消滅是不是風險太大了,五家肯定也是早有防備,這是一招險棋,弄不好我們海穴也會被五家接機吞掉。”阿布支出問題的所在。
董子鍾淡淡一笑“這一點我也預料到了,其實我們雙方也都是各懷心事,而我們只要把握一定的時機,那就能置之死地而後生。就是不知道離穴主敢拿整個海穴去賭嗎?這可是一場生死存亡的豪賭!”
我冷冷的看着他“賭!當然得賭了,只是還是那句話,我要怎麼相信你呢?如果賭桌上你這個這個軍師臨陣倒戈,我豈不是瞎眼了嗎?”
“我會證明給離穴主看,但我需要時間。”
“多久?”
“很快!”
我站起來打了個哈氣,有些恍惚的看了看白玉“白玉我看時間不早了,既然都回來了,有什麼事明天咱們再談,都讓大家先休息吧!”
“好啊!你們都能走,離穴主我還有事跟你談談,你先留下吧!”
我有些無奈,揮了揮手,讓眾人離開,坐下“行,你說……”
沒出一會兒,整個會議室內就只剩下我和白玉,除此之外還有門口站着的周淪。
白玉冷冷的看了周淪一眼“周淪,你怎麼還不走。”
我淡淡一笑“白玉,你有話就說,他你就不要管了。”
白玉這才在我身邊坐下“離,你給我說清楚,為什麼要插手五家和上官落雪的事……怎麼?你別跟我說,你對她還有舊情啊!”
“呵呵,白玉,你留下我就是為了這事嗎?沒有必要了,我和上官落雪從來沒有什麼舊情。”
我從椅子上站起身來“白玉,我已經很累了,這事咱明天再說吧!你也早點休息吧!”
我隨機推開會議室的門,周淪也緊跟在身後,只是剛出會議室的門,就看見胡彪此刻正在等我。
我見到胡彪也是眉心微皺“彪子……你的傷還沒有好利索……怎麼還在這……趕緊回去休息……”
胡彪隨即微微低頭“離……那件事你交給我,我沒有辦好,還害你受傷,是我無能啊!”
我一把扶住他“咱們之間用不着這些廢話吧!已經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胡彪此刻還想說什麼,我已經讓周淪送他回去了。
估計是真是太累了,還喝醉酒的緣故,我一碰床就已經沉沉的睡去,只是夢中,我彷彿像是回到了兩年以前,過着懵懂無知的混混日子,有貝貝一直陪我聊天,去KTV,時不時的跟着一些熱門新聞,做一個記者。
我睡的正香,就忽然之間到了那做陰森森的古墓之中,此刻蕭北卻出現在我面前,依舊那樣冷漠冰冷的看着我。
“咚咚咚…………”
一陣緊促的敲門聲,讓我頓時驚醒起開,揉了揉惺忪的雙眼,原來是一場夢啊!
我打開門,就看見周淪那張冷冷的臉,“玉姐說五家的人都來了,要和你商量對付上官的辦法。”
我懶懶的應了一聲“他們來的還真是夠快的啊!”
我隨後洗漱一番,換了乾淨的衣服,就已經推門出去。
有是在會議室里,已經聚齊了不少人,見我過來,卓子安笑着說到“我們來的唐突了,打攪了離穴主的休息啊!”
我淡淡一笑“既然來都來了就別客氣了。卓少,請坐吧!”
“i就是既然都是合作的盟友,那就是一家人。”蕭喬灰淡淡一笑。
“蕭先生啊!你的態度變得可真是夠快的啊!”徐子葉不陰不陽的說到。
呂洞微此時也笑着跟我說著客套話“離穴主,幾日以前還多靠你照顧我家小妹,真是費心了。”
我笑着說到“沒有,到是瓊玉幫過我不小的忙。”
離穴主,好久不見啊!”顏如玉依舊一本儒雅的跟我打着招呼。
“顏小姐,越來越漂亮了……卓少真是找了一個漂亮的未婚妻啊!”
顏如玉淡淡一笑“離穴主謬讚了。”
我招呼白玉“我看各位這麼早來了,想必還沒有吃飯吧!白玉,讓人下去準備,不然五家的各位貴客,也會責怪我們招待不周。”
白玉隨即退下“是,離穴主。”
徐子葉淡淡一笑“離穴主太客氣了,還特意請我們吃一頓飯了。”
“作為東道主這是應該的。”我將一塌文件讓周淪分發出去,“如果在開飯之前我想過的,應該先看一看上官落雪的情報吧。”
兩人一眼“你們在車上等我吧!”
“離穴主,你一個太危險了……”
我打斷他的話“沒事,你們就放心吧!”
“好,如果你一個小時沒出來,我們也不會顧忌什麼後果,直接衝進去。”
我點了點頭“隨你們吧!婆婆前面帶路吧!”
“離穴主,請跟我來吧!”
我跟着哪一位老夫人,一路穿過許多院落,才在一處不怎麼樣起眼的竹樓面前停下腳步。
老婦人微微低頭“離穴主我家主人就在裏面恭候離穴主了。”
我點了點頭“多謝引路.”見老婦人離開,我才推門進去,這一出竹林圍繞的院落,確實要比其他地方顯得清雅寂靜了許多,只是冷冷清清的少了幾分人氣。
我繞過院落里的小路,來到竹樓門前,就已經推開竹們進去。
這竹子編製的樓閣,很是精緻,我上了樓梯,果然看見坐在竹樓頂上喝茶的背影。
一眼就認出了他就是徐跡。
只聽一身蒼老的聲音,帶着幾分爽朗“離穴主來的剛剛好,我的茶這才沏好,要不要來一杯啊!”
我坐在他的對面,那張熟悉的面龐,讓我心裏是極其不舒服,就跟古墓里那個傢伙喲摸一樣一樣,自是要蒼老許多。
“既然是徐家主親自斟茶,我豈有不喝的道理。”我一臉淡然的端起茶杯輕輕呡了一口,“好茶啊!滿口留香的上等鐵觀音。”
徐跡悠然一笑“果然離穴主是董茶之人啊!”
我淡淡一笑“不敢說懂茶,頂多就是喜歡茶,沒種茶葉也只能有一種獨特的味道,不像人,很複雜,難以捉摸。”
徐跡沒有看我,只是繼續給我倒了一杯茶“離穴主說得話很透徹啊!跟我幾年前見你不一樣,那時候廢賀坤是怎樣的囂張跋扈啊!現在就像脫胎換骨一般。”
“脫胎換骨,只是種說法,這個世界上誰又能選擇怎樣脫胎,和換骨呢!又不是什麼轉世投胎。變得最多的還是人的心性而已,而我今天的來意,徐家主應該知道。”
“離穴主,現在的你讓我驚訝,我知道有一天你一定回來找我,可是這一天比我預料的還要早,你見到徐跡了?”
我冷冷一笑“見到徐跡了?你不是徐跡嗎?”
徐跡淡淡一笑“本來就不是,我是蕭北,也是離穴主的親生父親。”
他這一句話說得十分淡然,彷彿在訴說一件事分平淡的事。與他沒有半毛錢關係一樣。
我心裏一動“你承認了?”
“對啊,我承認,我就是蕭北,徐跡早在很多年以前我就讓他徹底消失了,現在想來應該剛剛死吧!離穴主,就是他告訴你的吧。”
我真的無法想像一個人居然這麼輕而易舉的。這對住自己的孩子說出這樣一番話,他笑得非常儒雅大方,可是卻給我一種非常陰冷冰寒的感覺,彷彿原本已經已經堅硬的心臟瞬間有接了一層寒冰。
果然有些話就算說了,他也不會有任何動容,在我童年的記憶里抹無數遍的憧憬着父親的模樣,卻從來沒有今天這麼失望。
原來一個人就算燦爛的笑着,也能讓人感覺到那種刺入骨頭的冰冷,我簡直無法形容那時候的感覺。是悲是喜,或者已經僵硬的沒有感覺,我一直苦苦追求的答案,失去了好多好多,然而就讓他這麼輕而易舉說出來,似乎在說什麼玩笑一般。
我覺得自己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悲的人。
徐跡淡淡一笑“你還要問什麼?儘管我,我一定解答。”
我凄然一笑“呵呵,徐跡,你知道姚柔嗎?她怎麼死的啊?”
徐跡依舊是一臉淡然的笑意“她是一個好女人,也是我唯一愛過的女人,她是生你難產而死。”
我將那段在手裏握緊的玉鐲碎片攤在桌上“徐跡,知道這是什麼嗎?”
徐跡看着那塊玉鐲碎片,眼睛至始至終的沒有移開過,將玉鐲碎片奪過來,鑽在手心裏。
雙眼猩紅的看着我“你怎麼會有小柔的東西……你怎麼會有……”
我淡淡說到“徐跡給我的……真的徐跡…他要我給你帶句話…………你對得起姚柔嗎…?……”
“呵呵,那個活死人,現在已經死了還在噁心我嗎?離……我的兒子居然替那個畜生帶話,他是在誠心噁心我嗎?”
徐跡雙眼猩紅的怒吼着,就像一頭憤怒的雄獅一般,完全沒有了當初的那份淡定,看來他始終在乎的只有姚柔一個人而已。
而我的存在就是害死姚柔的罪魁禍首,如果我死了,他的姚柔不會難產而死,所以在他眼裏,我什麼都不是而已。
得到這個答案,我已經沒有任何感覺了,無論怎麼樣,都是他將我帶來這個世界上。
雖然我沒有一刻開心過,慶幸過,我的童年就是灰色,直到現在依舊是灰色地帶,活着的意義究竟在哪?
本就不該存在的人,卻依舊這樣存在嗎?
“離穴主要走了嗎?”我已經走到院落里,就聽到徐跡在竹樓上,忽然喊了一聲。
我沒有理會他,只想儘快的離開,在這裏我幾乎壓抑的喘不出氣來,胸口就像壓制着一塊大石頭,忽然掉落下來,砸的我粉身碎骨。
回到車上,阿布見我臉色極差,也不敢打攪我,雲逸這才問到“離穴主,是不是舊傷複發了,我們去醫院吧!”
我靠在後座椅子上,沉重的閉上雙眼“回江浙總部……。”
“好吧!”
此刻我閉上眼睛,才感覺到自己好冷,只是一個勁的喝酒,依舊不會溫暖半分,我以為自己的心已經足夠硬了,可是此刻還是會痛。
阿布他們看出我心情不好,看着我這麼喝酒,都不敢打攪,我就就這樣喝醉了,才能漸漸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