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二次背叛（七）
天塢城中，因為上官燚隊伍一行回歸帶來的報告，上官青不得不召集所有高強武者，展開一場秘密而又龐大的會議。
“綜上所述，並非自然因素導致半島消失，我們在岸邊經過一系列調查及採樣，尋找到了一種未知異魔的細胞，這種細胞遍佈環岸，故推測是一頭異魔所為。”
“這麼說，這頭異魔的體積至少是蚩尤的…一百倍？”
“沒錯。”
場下一片嘩然，有武者說：“但很快，天塢城的動力核心就能完全修復了吧？只要飛到天上，生存在深海中的異魔，應該無法威脅我們。”
上官青搖頭，然後放出了雷公的資料：“我們目前還無法評估那頭未知異魔的威脅性，可即便它對升空的天塢城沒有威脅，可雷公卻能夠輕易在地面發動進攻。”
與此同時，上官青還將跟諾亞方舟聯手對付雷公的事情告知眾人，這件事原本打算推后一些，但未知異魔的出現，討伐雷公的進程就不得不提前。
“預計時間為明天，待天塢城升空后，我們就會整頓所有部隊，聯合諾亞方舟發動進攻。”
這項計劃在幾乎一邊倒的支持率下順利開展，民眾也通過廣播知曉了這件事情，明天一早，天塢城便會升空，並進入軍備狀態，八成的士兵和武者將會佈置在對付雷公的戰場上，剩下的兩成繼續在地面尋找生還者，同時，平民也可以申請加入救援部隊中。
深夜，一眾武者們紛紛望着星空，維護着自己的武器。
江白川坐在上層邊緣，護盾外下着小雪，涼意透過衣衫，讓他格外清醒。
“你在這裏幹嘛呢。”
江白川一轉頭，親密姐妹三人組，終於順着整個天塢城晃悠了大半天，來到了這裏。
“吹吹風而已，你們三人才是吧，這裏也沒有商場，你們卻能從一層溜到現在。”
姬月兒叉腰道：“這你就不懂了吧，這叫體察民意，畢竟事情這麼大，其他人要是怨聲載道就不好了。”
“結果如何呢？”
“嗯，挺正常的吧…不過畢竟之前出了很多事情，他們好像都放棄抵抗了。”
“唉。”吳惜晴嘆氣道，“是啊，這短短几個月以來，發生了好多事情，異魔的動作遠超我們的想像…明天我們還要去討伐雷公，以後說不定還要和那頭未知異魔交戰，我在想，在我們戰勝他們之後呢，他們或許是最強大的異魔，但絕不是最後一頭異魔，即便戰勝他們，鬥爭也遠遠沒有結束，這一切，何時才是一個盡頭呢？”
江白川說：“這件事，恐怕就算是武聖也不知道吧，或許只需要一年、三年，也或許要十年、百年。”
“我們已經跟異魔鬥爭了數十年，再多數十年甚至百年，現在我們只要做好眼前的事情就夠了，這場爭鬥的結果或許以我們失敗告終，若你們知道了真相，還願意行動嗎。”
“凝薇，我知道你既現實又理智，但想想好的不行嗎，你這麼說我都有些擔心——你敲我腦袋幹嘛啊。”
姜凝薇搖頭道：“做好份內的事情就好了，我們只是人類，就算是武聖大人，在面對異魔的浪潮時，恐怕也無能為力吧。”
她們雖然不清楚武聖李鴻雁的現狀，可出了這麼多事情，他至今沒有露面，內因早已可見一斑。
知情的江白川，想起病房中的垂危老人，那樣的老人，現在究竟還能做什麼呢？只能等死而已，而且他已經準備好自己的死亡，將後事交給了夸父之子們。
——我並沒有眼的能力，但你既然產生了共鳴，那你必然是夸父之子的一員，所以你應該好好想想，你的眼睛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它的能力是什麼？
這是之前李鴻雁讓夸父之子們集聚一堂時，對江白川說的話，他一直記憶猶新。
沒錯，眼睛變成了這個樣子，究竟有什麼意義？
和零班的幾人閑聊了一陣，待到回房后，他便倒在床上準備睡覺，剛一倒在床上，江白川就覺得大腦有些暈乎，很快，他猛地一發現自己深處一片迷茫的世界中。
他很清楚，這裏是夢境，可是這樣奇怪的夢還是頭一遭。
踩在鬆軟的土壤上，四周罩着薄霧，可見的數百米範圍內，愣是只有光禿禿的土地。
他向前走了一陣，便看到了一個人影，一個老人，正背對着他，坐在搖椅上。
這時候，江白川有種莫名的感覺，這裏雖然是自己的夢境，但這個老人，並不是夢境中的創造物，他是活人，於是他加快步伐向前問道：“前面的那位老先生，您還醒着嗎？”
搖椅停止搖動，然後傳來了蒼老的聲音：“你是…原來如此，快到我眼前來，讓我看一看。”
江白川走到了搖椅錢，這才發現，這老人是一位白人，他睜着眼，眼中灰濛濛的一片，仔細一看，彷彿就要被吸入一般，江白川不敢再看下去。
“少年，不要挪開眼神，好好看着我的眼睛。”老人和藹地微笑道。
這時，江白川撞着膽子，試着再次盯着老人的眼睛，和剛才一樣，自己彷彿要被吸進去。
“不要挪開眼神，順其自然，你會明白一切。”
老人的話語讓江白川打消挪開眼神的念頭，很快，他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被吸入老人的眼中，然後在老人眼中，一幕幕場景在眼前閃現，短短數秒內，在他眼前已經飄過數十萬個場景，這時，老人猛地閉眼，江白川才從那眼神中脫離出來。
“這是…”
這時候，江白川才發現，剛才那些閃現的場景，他都記得一清二楚。
“好好運用這項能力吧，那一艘艦船，會為你敞開大門的。”
老人說完，江白川猛地一睜眼，發現自己倒在床上，出了一身汗。
“那真的是夢境嗎？”
他起身來，仔細地回憶着夢中的內容，那些場景依舊牢牢記在腦海中。
——奇點空間、星空艦、實驗室、陳星、江白川。
他將星空艦中的場景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