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7章 丟臉
吐谷渾使臣切爾頓，手腳冰涼，滿臉的不敢置信，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自己的計劃，吐谷渾深謀遠慮的計劃，竟然就因為以前他們從沒有在意過的商人給泄露了。
而秦祖來，發現他們的秘密，竟然就是因為一頓簡單的路邊攤。
這……這……
此時此刻，切爾頓心裏真的都要瘋了。
秦祖來看着切爾頓大變的臉色，繼續說道：“當然，當時這一切都還只是本官的猜測。”
“只是此事非同小可，若真的如本官猜測的那般，那麼一旦是被你們給得逞了，也就是大唐的禍事了。”
“所以，本官讓盧十三走了一趟，讓他親自趕往羈縻州查探情況，而結果……果真一切都如同本官所料。”
“盧十三發現這件事之後，便連忙去往了附近的軍營，將他在羈縻州發現的情況，及時報告給了那裏駐守的大軍。”
“恰巧那裏駐守的大軍，乃是秦公的舊部，之前對付党項族的時候，秦公就是秘密帶領着這支大軍設下埋伏，解決党項族叛軍的。”
秦祖來看向秦叔寶，李二等人也看向秦叔寶。
秦叔寶點了點頭，“不錯，當時解決了党項族叛軍之後，那隻大軍就重新返回了駐地了。”
“而他們的任務，一來是守護邊境，二來也是保護和監視羈縻州裏面的那些羌族。”
唐朝是一個多民族的帝國，有一些民族都是唐朝打下來的。
比如諸多的羌族，然後李二就專門建立了一些羈縻州，讓那些羌族居住和生活。
只是這些羌族，有的很安於現狀，有的則十分不安分。
故此，就需要朝廷派遣駐兵，暗中監視和進行保護。
秦祖來繼續說道：“因為那隻大軍，曾經參與過党項族反叛的事情。”
“所以盧十三找到他們，說明緣由之後，他們便也沒有任何遲疑，直接就派人去暗中調查了。”
“畢竟謀反作亂這種事情，可不是小事，若非有確定性的證據，他們也不能夠輕易出手。”
“而結果，他們便發現羌族中的白蘭羌，謀反之心最為明顯，甚至都已經暗中準備好鎧甲和武器了，眼看着就要起兵謀逆了。”
“故此，大軍便沒有任何遲疑，趁着白蘭羌還未徹底動手之前，趁着黑夜，直接殺了過去。”
“終於是在危害誕生之前，將其給解決了。”
秦祖來看向李二，說道：“所以陛下，不必聽切爾頓的威脅，他所掌控的信息，早已經是過時了。”
“危機已經解除，所以他那些所謂的兩個選擇，也不過就是個笑話罷了。”
李二聽到秦祖來的話，神色有些發怔。
他怔怔的看着擂台上的少年，少年身披金光，宛若天神一般，降臨人間。
少年似乎頭頂天，腳踏地，這天地，似乎都要被他撐着一樣。
好！
好啊！
李二突然連叫了兩聲好。
他太激動了，也太高興了。
他說道：“秦祖來，你做的很好，很好！”
“我大唐有你這樣的人，當真是乃我大唐之幸，江山之幸，百姓之幸啊！”
李二這一次，毫無任何保留的誇讚着秦祖來。
而其他官員，也是紛紛點頭。
而周圍的百姓，更是在此時爆發出了滔天的驚呼聲。
他們之前只是聽說過秦祖來的傳說，而今天，卻是親眼見證秦祖來如何為大唐解除危機。
如何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
這一切，都讓他們內心無比的激動，無比的興奮。
也讓他們對秦祖來，更加崇拜了起來。
所有人都知道，今天過去，秦祖來之名，將會徹底名揚四海，這是比之前，更大更可怕的名氣和聲望啊。
秦祖來對眾人的歡呼燕雀，也只是微微一笑，神色並沒有太大的變化。
因為他知道，今天的事情，這才剛剛開始。
吐谷渾，只是一個開始罷了。
這盤棋，還遠遠沒有結束。
長孫無忌忍不住問道：“盧十三，你究竟帶回來了什麼東西，讓切爾頓都緊張成了那樣？”
眾人也都是好奇的看了過去。
盧十三輕輕一笑，說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就是一堆令牌罷了。”
“不過這些令牌的持有者比較特殊，有白蘭羌的首領，也有他們吐谷渾偷偷潛入羈縻州的人。”
“所以切爾頓，再看到那些令牌，便頓時明白了所有的事情。”
“畢竟，如果我們沒有識破他們的陰謀，沒有解決那些謀反作亂的傢伙，也不會擁有他們的令牌，不是嗎？”
這一下子，長孫無忌等人徹底恍然大悟。
直到這一刻，他們終於明白了。
他們都忍不住看向秦祖來，李二也是一樣。
秦祖來，又一次立了大功啊！
至於吐谷渾使臣切爾頓，剛剛還無比囂張，無比得意的他，此時卻依然沒有人繼續關注他了。
吐谷渾的詭計，又失敗了。
被秦祖來，再一次的給粉碎了！
而這一次，他也就再也翻不起一點風浪了！
之前他囂張，那是他仗着白蘭羌的謀反而已。
可是現在，大唐的地界裏面，他已經是沒有任何資格再囂張了。
秦祖來看向臉色蒼白，毫無一點生氣的切爾頓，笑着說道：“切爾頓，你可還記得本官剛說過的話嗎？”
切爾頓下意識看向秦祖來。
秦祖來淡淡道：“本官說過。今天你就會和你的同僚一樣，進入我大理寺的大牢裏面，從此生死都不由你，生不如死！”
“怎麼樣？這一局，贏得，是本官吧？”
話音落下，切爾頓猛的抬起頭，臉色驟變。
他搖着頭，說道：“你們不能夠這樣子對我，我是吐谷渾的使臣，你不能夠這樣對待使臣！”
“使臣？”
秦祖來冷笑一聲，“吐谷渾一而在，再而三的挑釁我大唐的底線，你們不能將我大唐當成朋友，我大唐，又何必將你們當成睦鄰呢？”
“你們如此挑釁我大唐，那就是我大唐的敵人！”
“所以，你也是敵人！”
“今日，本官粉碎了你們吐谷渾的陰謀，但是這事絕對不會就此結束，我大唐，絕對會像你吐谷渾要一個交代的！”
“若是你們吐谷渾，不能給我大唐滿意的答覆……”
秦祖來冷哼道：“那我大唐，就會讓你吐谷渾，知道什麼叫做，犯我大唐者雖遠必誅！”
切爾頓臉色頓時大變，他不頓時變得驚恐不已。
而李二，則是內心猛然一震。
“犯我大唐者，雖遠必誅……”
“沒錯，犯我大唐者，雖遠，必誅！”
李二冷聲說道：“切爾頓，朕會立即派人向你吐谷渾招一個交代的！”
“你就祈禱你吐谷渾可汗，不要太蠢！否則的話，大唐藏刀已久，不會介意向你吐谷渾開刀的。”
切爾頓頓時心都涼了一半。
遭了，這下子，他真的知道要遭了！
大唐這次，是認真的！
吐谷渾這次，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要麻煩了！
李二冷哼一聲，一擺手，說道：“將他壓下去。”
切爾頓頓時就被禁衛給帶了下去。
李二又看向那台上那失魂落魄，背叛了大唐，連祖宗都拋棄了的慕言昆西。
冷聲道：“慕言昆西，你既然自己下不去手，那麼朕讓人幫你吧。”
“既然簽訂了生死狀，輸，那就要死！”
“敢來挑釁我大唐的底線，就要有死的覺悟！”
李二一擺手，說道：“來人，將他拉下去，砍了！”
慕言昆西臉色蒼白，他搖着頭，不斷祈求。
他後悔了，他不該找秦祖來的麻煩，不該來找大唐的麻煩！
只是很可惜啊，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後悔葯。
慕言昆西被拉到了下台下，很快就被禁衛統領砍了一刀，砍掉了腦袋。
鮮血頓時濺射得，滿地都是。
今日，終於出現第一個死亡之人了。
而秦祖來相信，這絕對不會是最後一個！
長孫無忌等人看到這一幕，心裏皆是止不住地感嘆。
誰能夠想到，一個看似要將大唐年輕一代踩在腳下的文斗，背後竟然隱藏着這麼多可怕的秘密。
若是秦祖來輸了，若是秦祖來和他們一樣，被比斗的事情蒙蔽了雙眼……
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其他地方做事情出來，沒有發現糧價的變化，從而懷疑的羈縻州事情。
若是秦祖來沒有派遣盧十三前往……
只要秦祖來一處沒有做好，有一個細節放鬆了警惕……那麼今日，就真的是要糟糕了。
好在，秦祖來一如既往地聰明如妖，洞察一切。
好在，大唐有秦祖來啊！！
這些想法，不僅是長孫無忌有，房玄齡也罷，魏徵也罷。
此時親眼見證這一幕的所有人，心中都有這樣的想法。
大唐，幸有秦祖來啊！
………………
文斗，就這樣落下了帷幕。
這一場大唐文壇年輕一代，與吐谷渾年輕一代的文斗。
以吐谷渾使臣團全軍覆沒而告終。
吐谷渾的所有陰謀，皆被粉碎。
而秦祖來，也成為了唯一的獲勝者，聲名遠揚。
一陣風吹過，吹動地面的塵土捲動起來。
就在所有人都在對剛剛的事情，開始議論紛紛的時候，一道懶洋洋的聲音響了起來。
“虧本王還以為文斗有多麼精彩呢，結果沒想到，就做出了幾句詩詞罷了，竟然會是那麼的無聊。”
眾人聞言，目光連忙循聲看去。
便看見突厥二皇子阿史那林頓，慢騰騰的站了起來。
他淡淡道：“不過接下來的武鬥，可不會如同文斗那麼無聊了。”
他桀驁一笑，“本王會讓你們知道，什麼才叫做真正的強大，讓人絕望的，強大啊！”
阿史那林頓走到李二面前，說道：“大唐陛下，別耽誤時間了，可以開始武鬥了。”
“本王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在你大唐所有百姓面前，讓他們親眼看到，你大唐年輕一代或者的扛鼎之人，是如何被本王踩在腳下的。”
李二聞言，目光不由得一寒。
相比於已經伏誅的吐谷渾使臣，李二更加不喜這個突厥皇子。
着實是這阿史那林頓，實在是太囂張了，對誰都不屑一顧，一副天老大，他老三的樣子。
李二目光看向擂台上的秦祖來，很明顯，秦祖來都沒有下來的意思。
他頓時就明白了秦祖來的意思了。
李二冷哼一聲，說道：“阿史那皇子，在我大唐有一句老話，叫做坐井觀天卻不自知。”
“希望你一會之後，你還能有如此自信。”
阿史那林頓大笑一聲，“你是在說本王狂妄吧？你覺得本王會輸？”
他目光看向程處默和秦懷道，桀驁不屑道：“就憑他們兩個？一會兒他們兩個誰上台？程處默？還是說是秦懷道？”
“本王知道，他們兩個的確不弱，但是他們上過幾次戰場？殺過敵人嗎？手上有多少條人命，經歷過多少次生死危境？”
話音落下，程處默和秦懷道臉色微微一變。
阿史那林頓不屑道：“就憑你們兩個人，不是本王瞧不起你們，你們兩個一起上，本王都不懼！”
“當然，若是你大唐真的丟得起這個臉，那就兩個人一起上，二打一吧。”
說完，阿史那林頓，也不管李二等人漆黑的臉色，直接猖狂大笑，轉身就向擂台走去。
這下子，程咬金等人真的是氣炸了。
程處默和秦懷道，心裏也很憋屈。
但是他們也知道，論起生死困境，他們的確比不過阿史那林頓。
阿史那林頓，可是一次經歷過多次戰爭的狠人，在大唐也十分出名。
論起殺人技巧，他們真的未必比的過阿史那林頓。
當然，這並不是說程處默和秦懷道就多差。
正相反，他們兩個既然能被稱之為兵部年輕一代的翹楚，本是自然是極強的。
只是生存環境不同，他們的強大，更多是在於戰術，兵法上。
他們的武藝也不差，可是殺人技巧，可能就比不上終日都在殺伐一道上的阿史那林頓了。
程咬金看向李二，“陛下……”
李二目光也閃爍着冷意。
但他要比程咬金等人，更加淡定一些。
因為他知道，這桀驁狂妄的突厥皇子，今天……怕是不會有什麼好下場了。
阿史那林頓的狂妄，終究會變成打他臉的巴掌！
李二目光，看向台上那到屹立的身影，心中輕聲道：“秦祖來，這也要看你的了。”
突厥二皇子阿史那林頓，就這般無比猖狂的登上了擂台。
見秦祖來還站在擂台上，他冷笑道：“軟弱的文人，你還留在這台上幹什麼？”
“手無縛雞之力，跟個娘們兒一樣的文人，最好趕緊下去。”
“否則一會，萬一本王吹口氣將你給吹倒了，你要是傷了，不得是訛上本王了。”
他語氣輕蔑，毫不掩飾對秦祖來的輕視。
若是一般文人聽到阿史那林頓的話，估計會氣得全身發抖。
而秦祖來對此，卻是輕聲一笑。
說道：“軟弱？突厥皇子殿下，本官真的是很想知道，你對軟弱的定義是什麼？”
阿史那林頓冷笑道：“自然是本王一根手指頭，就能夠將你按死，這就是軟弱！”
秦祖來聞言，神色依舊不變。
他說道：“那麼本官有一個問題，想要請教一下二皇子。”
“什麼問題？”
秦祖來淡淡道：“數萬叛軍要謀反作亂，你能夠用一根手指頭將其摁死嗎？”
“什麼？！”阿史那林頓眉頭一皺。
秦祖來繼續道：“數十萬無辜百姓可能慘遭屠戮，你能夠用一根手指頭救下他們嗎？”
阿史那林頓此時，似乎想到了什麼臉色不由得一變。
秦祖來看着阿史那林頓變化的神色，搖頭道：“整個國家，都可能產生巨大的危機，你能夠用一根手指頭，將其解決嗎？”
阿史那林頓咬着牙。
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
秦祖來搖頭，“不，你都不能。”
“別說是一根手指頭了，就算是將你整個人扔到十萬大軍中，就算你一直保持着最佳的體力，就算你殺人技巧無比強大，你也一樣解決不了他們。”
“你救不了那數十萬的無辜百姓，你更是無法解決國家的巨大危機。”
“可是……”
秦祖來淡淡道：“本官卻是可以。”
“本官甚至都不用一根手指頭，本官就能夠解決掉，那些白蘭羌的數十萬叛軍。”
“本官，就能夠救下沿途的數十萬百姓，本官就能夠解決大唐的的巨大危機。”
“所以……你做不到，可是本官能夠做到，如你的邏輯，你覺得……”
秦祖來嘴角揚起，“是你軟弱？還是本官軟弱呢？”
“你……”
阿史那林頓臉色不由的一僵。
他張開口想要進行反駁，想要斥責秦祖來，可是張了半天嘴，卻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因為秦祖來說的都是真的。
秦祖來一根手指頭都不需要動，就能夠解決掉那一切。
可是自己呢？
別說是一根手指頭了，恐怕一萬根手指頭也不行啊！
如自己所說，秦祖來能夠解決掉那十萬叛軍，那十萬叛軍能弄死自己，所以自己比秦祖來軟弱。
特么的也沒毛病啊。
阿史那林頓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
想他堂堂突厥公認的第一勇士，豈能夠被一個文人嘲笑譏諷，說自己軟弱。
他冷哼一聲，說道：“秦祖來，你少耍嘴皮子了。”
“誰不知道你大唐人，只是嘴皮子厲害，可真要論起拳頭來，你可是差得太遠了！”
他一擺手，直接拿起大刀，扛在肩頭。
他說道：“你就趕緊滾下去吧，這裏是武鬥的擂台，不是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只會胡說八道的軟弱文人能夠待的地方。”
“男人……靠的是拳頭，靠的是自己的力量，而不是胡說八道。”
程咬金這時突然嘿笑了一聲，“瞧瞧，這就是突厥皇子的邏輯啊。”
“剛剛還在和秦少卿講道理呢，結果發現講不過秦少卿了，自己好像十分的垃圾，所以現在就不講道理，改講拳頭了。”
長孫無忌接話道：“畢竟這就是突厥的習慣嘛，知道自己沒有理由，所以就靠蠻橫來顯得自己好像有理。”
“你們閉嘴！”
阿史那林頓受不了這樣的陰陽怪氣，他冷眼看向秦祖來，說道：“秦祖來，你怎麼還不下去？”
“再不下去，別怪本王將你當成了武鬥的對手，將你給斬了！”
秦祖來突然笑了，他輕輕一笑，“你怎麼知道的？”
“什麼？！”阿史那林頓一愣。
秦祖來笑着說道：“你怎麼知道，本官就是你武鬥的對手呢？”
話音落下，阿史那林頓怔了一下。
突然雙眼猛然瞪大！
他瞪大眼睛看向秦祖來，整個人眼珠子差點沒掉下來。
“你說什麼，你就是本王的武鬥對手？”
秦祖來笑了笑，平靜道：“這有什麼好驚訝的。”
“我大唐物華天寶，人傑地靈，年輕一代的武將實力，強大到你根本無法想像。”
“所以，他們豈是你想挑戰，就能夠挑戰的？”
“而你也太弱了，對付你，根本就不用他們出手，本官一介文官，就是你口中所說的軟弱文人，今天就來會會你！”
“你若是能夠戰勝本官，那麼你就有資格挑戰程處默或者是秦懷道。”
“可是……若是你連你口中軟弱的文官都戰勝不了……”
秦祖來似笑非笑道：“那麼突厥王子殿下，你可就真的，丟臉丟大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