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獨特的思想
張揚匆忙的到了鄭涵的房間,見爺爺奶奶正在陪他聊天,好在這幾天他心情緩和了很多,今天還主動跟爺爺奶奶談起了心,看來不用一直想着送他去看心理醫生了。
“揚揚啊!你醒了!我們正念叨你呢!當年你在農村那副德行,可是讓我們所有人記憶猶新啊!”每天和老人粗茶淡飯的,加上身無分文,落魄的像個乞丐,奶奶經常用這事教育孫子,此刻為了幫助鄭涵,奶奶也是竭盡全力了。
“奶奶!您別嘮叨我了,放過我吧,我不早就知錯了!”張揚羞愧難耐一邊央求的說,一邊坐在爺爺奶奶中間撒起了嬌。
“張揚!對不起,我也沒想到會被騙,還連累你了,真沒想到文武義這麼孫子!”鄭涵激動的說,從他被救開始,就一直是張揚和鄒凱守在身邊,一直到恢復健康,確實就連他親生母親都很少這樣對他。
“放心吧,仇已經報了,十年大牢,讓他自己好好懺悔去,你知道當時我發現你……還以為你去世了,嚇死我了!過去的事就過去吧,咱們說點高興的!你知道嗎?咱們電影特別成功,肯定能拿很多獎,還等着你領獎呢!國外的幾家媒體還要買版權呢!這可有你很大的功勞!”張揚迫不及待的把消息告訴了鄭涵。
“什麼獎不獎的,還不都那樣!有意義就好!只有你們一直信任我,沒放棄我!還好這不是我第一次經歷這些事了!只是我把他當朋友……心痛!讓我從了她們,根本不可能,只是……”鄭涵猶豫的說著。
“孩子!千萬別這麼說,有什麼苦你就說出來!別憋着,也沒外人!更何況這人啊,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年輕人多吃點苦沒壞處,只要還有一口氣必須活個精彩!”爺爺鼓勵的說,他的目的是安慰面前這三個年輕人,畢竟他是過來人。
“只是我……我失身了!沒控制住自己!我總感覺她們用了葯!我當時根本控制不住自己!”鄭涵說完羞愧不已,怕被嘲笑。
幾個人彼此看着。
“不是!到底怎麼回事?”爺爺非常疑惑,沒想到兩人還遇到這種事。
於是張揚和鄭涵把他們的遭遇敘述了一遍……
只是鄭涵不太一樣,文武義說帶他去一個朋友那度假,結果這一去,再也沒回去。比張揚也就提前十天,每騙去一個有身份的人,組織就給他一百萬,所以這人就拿了很多錢。如果沒錯的話接下來很可能就會輪到鄒凱,當時拍戲,聯繫最多的也就這幾人。
當時鄭涵也被犯罪分子用各種手段折磨過,特別是色誘讓他栽了跟頭,因為鄭涵很有蠻力,加上藥物作用,把那個“聖母”給辦了,正當年怎麼經得起這麼折騰。後來才知道幾乎每個人都跟那幾個女人發生過關係,她們是不折不扣的**,表面是個聖母白蓮花,實際是淫穢不堪的魔鬼。當時鄭涵不知是藥物作用,還天真的以為自己愛上她了,一直想着救那女人,還上演了一出好戲,結果鄭涵是里裡外外都是傷。更何況每次有人給他洗腦,他都反對,祭祀也反對,後來就被關進了禁閉室,每天有人輪番洗腦,用恐怖思想消磨他的意志,定時發出噪音讓他不能好好休息,他自然成了最慘的人,一直到被解救出來。也正因如此,他在藥物作用消失后,徹底清醒過來,意識到全部都是騙局,但他並不知道有人蓄意傷害張揚的事。他還記得,當時隱約聽到有人喊他,鄭涵還以為產生了錯覺,根本不敢應聲,被關禁閉室的人還會隨時遭到毒打,毒打過後那個女人會裝模作樣的來探訪,鄭涵還抽過她幾個耳光,那女人口口聲聲說母親愛你,願意把命都給他,那副嘴臉要多噁心有多噁心。
張揚聽到這些嘆了口氣,難怪發小身上會有那麼多瘀傷,好在那個所謂的“聖母”判了死刑。張揚不知道為何突然想起王朝的時代,一個女人能禍國殃民,或許這就是原因吧,美麗的皮囊下隱藏的卻是真正的魔鬼,這幫人真是被錢給蠱惑了,正感慨着,張揚突然接到了電話。
“明恩,我沒事,你們不用擔心,鄭涵我們都很好!對了,你仔細算下帳,然後把咱們這次總收入的百分之五十以工作室名義,捐到慈善機構,還有教育機構,一定要匿名!百分之十捐到各地貧困的教會!這事交給李秘書你們了!等我調整過來,會直接去紐約,工作室鄒凱你們看着經營!繼續忙吧!別擔心我們!開會我群里會提前通知!”
爺爺奶奶聽到孫子這話,意識到這魄力完全遺傳了楊華慧,孫子不再是小孩子,十歲的事也讓他變得更強大,加上這次的磨練,他已經能獨當一面了,兩個老人心裏寬慰的很。
“對了!你的畢業證!”鄒凱說完,急忙從口袋裏掏了出來。
張揚正在看着自己的手機走神,當從警察那裏領回這些失物,經常感慨萬分。聽到鄒凱說話,回過神接了過來,按自己的計劃,畢業是順順利利的結束,可沒想到卻掉進了毒蛇窩,張揚還是很生氣,氣不過老天為什麼要讓善良的人經受折磨,要是鄭涵去世的話,張揚的第一個誓言就是整死這群人,大不了一起陪葬。
十二年的時間,好不容易熬過童年的陰影,現在又添新傷,他突然對生活很無所謂,對人突然提不起興趣來,可是出去以後還得保持自己的教養,明知道很多人微笑的皮囊下住的是噁心的魔鬼。
在張揚和鄒凱的鼓勵下,鄭涵,和出了戒毒所的楊作家,開始做訪談,做宣傳,專門科普了邪教,傳銷,金融詐騙等等犯罪模式,並引起了一些受害人的積極響應和參與。活動持續了半個月後,楊作家便告別了張揚等人,打算找個安靜的地方,進行新書的創作,並且還保證這本書完稿以後,會第一時間先給張揚,要是願意用這本書拍電影,也會無條件支持。
楊作家臨走前,張揚兩人也沒機會談心,即使見了面,說的也都是宣傳工作的內容。走了以後,他只是留下了一封長達十頁的信件,也沒有說他去了哪。
信的大致內容,就是想了解他可以看看《她》這本書里,那個秋天穿涼鞋,腳底被釘子扎,在深山裏獨自放牛羊的那個孩子,就是曾經的他,書中有很多他的影子。他之所以在裏邊一點事沒有,乾乾淨淨的,是因為他跟犯罪團伙中的一個使女達成了協議,就是說話冷冰冰的那個人。她曾經是個基督徒,只是已經被判了她的信仰,自己的那根針就是她送的,因為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也是一個基督徒,而且寫過很多詩,這女人是作者的崇拜者,楊作家就和她演了一段感情戲,以求自保。之所以被騙,是因為一個自稱外國畢業的高材生,想做一個私人專訪,開始幾天訪談還很順利,很專業,之後就變了味道,直到被騙進去,他本來有很多機會逃跑,但他想把故事讀完,就一直當一場遊戲玩着。直到看見像張揚和鄭涵這麼善良的人,他才決定不能自私的因為素材,再次讓惡人得懲了,所以他在別墅外特意留了記號,讓警察第一時間注意到這裏有人居住。
張揚讀完后想着,原來楊作家才是關鍵的人物。出來后,張揚用定位確認過之前的地址,與犯罪分子所在的位置,相差了三十多公里,好在鄒凱和警察都沒有放棄,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然而,鄒凱沒有說的是,線索是他發現的,路易斯給了最後定位和地址,當時連續三天沒聯繫到張揚,鄒凱就非常警覺,報了警,回了北京他按着路易斯提供的信息,到了地方沒發現任何辦公的地方,就猜到張揚出了事。連續十幾天,他從早到晚騎車到處走,蹲點排查,才發現總會有一輛麵包車在附近的村子採購,每天都會出現,看起來和普通人家的一樣,問起時都說是守山的村民。當時鄒凱嘗試的跟到了一個山間道路,後來很確認每天車輛都經過這,鄒凱這才報警給警察提供了方向,老警官接到電話的第一反應就是那裏荒廢很久,幾乎沒人敢去,但正因為常規上認為不可能的事,才讓這個邪教組織逍遙法外三年之久。
這起案件,引發了國內外的高度關注,輿論不斷,畢竟騙了多個富二代,企業老總,以及名人,這可不是小事。並且還使用致幻劑等毒品,暴力毆打,精神暴力,邪教洗腦,肉體誘惑等各種手段,簡直如地獄一般。即使過去了一段時間,有的人還在接受心理輔導,甚至有人進了精神病醫院。最長的被軟禁達到了兩年多,當時採用色誘的模式騙了幾個剛出學校的富二代,這種煉獄式循環就正式開始了,這麼長時間的折磨,也難怪有人走不出來了。
新聞的報道更是不斷,說這些犯罪分子,來自各個專業,智商都很高,並且主犯還在國外呆了十年,從犯很多在國外留過學,吸收了大量垃圾文化,造成了人格扭曲,特別是錢使他們成了瘋子。
張揚很感嘆,他覺得人的思想就像一個容器,當所掌握,所學習的超過自己所能承受的,必會造成容器破碎,人格分裂,像脫了軌的火車,迷失在這個充滿人慾的世界裏。
這段時間的宣傳,張揚發現楊作家的性格很古怪,他從不用手機,不喜歡遲到和超時,一切恰到好處,思想見解非常獨特。他只用一台從不聯網的電腦,也從不聯繫任何人,就好像世界上沒有他的存在一樣,發佈出來的詩,全部來自他弟弟的分享,他也是這麼多年來第一次站到公共場合,只因為他覺得應該對邪惡思想的人進行宣戰,思想監獄在他看來就是地獄。以後人類的戰爭不再是滿足物質上的需求,而是精神戰爭,是上帝對人類最殘忍的懲罰。
張揚從未聽到過有這樣見解的思想,為楊作家的才華感到着迷,只是不知道他這次隱居在哪裏,進行新故事的創作,他無比期待楊作家的新作。
自從半個月的宣傳結束后,張揚足足有一個月不想出屋子,誰也不想見,除了工作室的人來探望過,他看到一個人就會懷疑他,要不是鄒凱,鄭涵和爺爺奶奶陪着,他險些懷疑自己擁有的都是騙局。
鄭涵恢復的倒是很快,可能他頻臨死亡,看透了更多事,沉默了沒多久,開始發佈了自己的受害經歷,並且發起了邪教打擊公益組織,響應的人特別多,專門自發地解救傳銷被困人員,金融騙局,邪教洗腦騙局等等,活動一發起立刻引來上萬人的響應,並且不斷壯大男女老少都有。
張揚被鄭涵的舉動鼓舞,而鄭涵的目的是為了保護每一個像發小這樣的兄弟,家人和朋友,讓他們不再遭受這種迫害。
張揚感嘆群眾的力量,沒幾天就會發現有人舉報某地的傳銷騙局等等,新聞更是不斷,全民監督,群眾的力量,恐怕世間沒有比團結更強大的力量了。看來古語所說,“得民心者,得天下!”是絕對的真理,億億萬人口只要擰成一股繩,只要思想正確可以無所不能。也難怪自古以來經常有人膨脹,自詡為神,那可真如作家說的痴人說夢了。
這天一大清早,張揚早早的醒來。這些天也難為鄒凱了,晚上噩夢時,肯定自己手腳沒老實過,總把他給擠到床的邊緣,但張揚睡的很踏實。實際上鄭涵每天也在經歷這一切。
張揚到了院子裏,看到爺爺在澆花,這個夏天雨水少的出奇,盆景里的植物都無精打採的,平時會專門有家政公司來打理這一切,自從爺爺奶奶回來后,家政可以暫時放假了。
“老頭子!那還沒澆!”奶奶正在念着最喜歡的詩詞,看到老頭子灌完水壺出來,一時忘了一盆綠植。
爺爺回頭看着那盆花,打量了一會,見到花盆處有水,但還是隨手又澆了一次。
張揚笑着,看來是奶奶看錯了,老花鏡她忘帶了,卻認為自己是正確的,爺爺也不反駁,這已經成了二人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