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 虛席以待

第434 虛席以待

再聽說洛陽被打下來,並且現在由漢北軍佔領之後,司吾馬上就找到了周宏。那個時候,曹丕等人還沒有來到高昌。

司吾對周宏說:“我想去洛陽一趟,在新占的幾個城市開幾個分號。”

周宏搖頭:“乾爹,這些事情您還是讓手下人去做吧,我會給您照應着的,不會出差錯。您老身體不好,不要到處奔波了。”

司吾卻是一臉堅決之色,看着周宏:“這一次我一定要自己去,而且,你要幫我兩個忙。”

周宏有些不理解,不過還是說道:“什麼事情您說就是了。”

司吾深深的吸了口氣:“我要去洛陽殺人。”

周宏愣住了,殺人是犯法的。更何況想司吾現在這樣的地位,殺人根本不用自己出手,只要他說一聲,有很多人會排着隊為他殺人。

司吾走到周宏面前:“我知道你想什麼,但是這家人不一樣,我一定要親手殺了他們!不親眼看着他們死在我面前,我難消心頭之恨!”

周宏微微的搖搖頭,老人,是不是都有些固執?

他知道自己想坐首席之位的時候,童軍如果不主動讓給他,他根本就沒有機會的。而童軍既然會讓,為什麼不早讓呢?為什麼要讓局勢緊張成劍拔弩張的時候才忽然讓步呢?

周宏曾經認為,這是童軍害怕。後來張遼告訴周宏,像童軍這樣的人,沒有什麼能讓他怕的。他一開始不讓位,完全就是一個老人的固執而已。

他現在已經能接觸漢北所有的機密,當然知道了司吾早就和洛陽一個姓竇的郎中之間的故事。

司吾就像童軍一樣,有些固執了。

算了,只要他不出什麼大紕漏,由他鬧去吧。周宏點點頭:“好吧,乾爹我派一隊軍士和你一起去。”

司吾滿意了:“不用,我給你介紹一個人,你安排他去做洛陽的守備,如何?”

周宏問道:“誰?”

司吾一拍手,一個年輕人走了進來:“末將徐雲,見過首席大人。”

周宏看着他:“你現在在哪個部隊?”

徐雲說道:“末將是朔方軍堂去年畢業的,現在在飛龍軍做都尉。”

都尉?資質好像不夠,不過有司吾給他撐着,不夠也夠了。周宏思考一下說道:“這樣吧,你從都尉一下提的太快會有人不滿,因為你不是戰場上立軍功的。我先讓你去洛陽做的副職,我會跟哪裏必要的人交代的。”

徐雲點頭:“多謝首席大人提攜。”

童老大的宴席開席的時候,司吾已經到了洛陽。他進洛陽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來到當年竇郎中的藥鋪。

藥鋪裏面只有三個人,兩個年輕人和一個女人。

一隊漢北軍士兵進來之後,三個人都有些錯愕,不過這段時間漢北軍就像那個醜臉將軍說的一樣,並沒有騷擾平民,買賣東西都給錢,甚至比以前的劉漢士兵還要規矩一些。

所以三個人錯愕了一陣,也並沒有慌亂。竇睿站起來說道:“軍爺,有事么?”

士兵閃到一邊,司吾慢慢的走了進來,臉上掛着一種笑容。

藥店還在,招牌還在,鋪子還在。

司吾笑了,這麼多年了,藥鋪沒有多大變化,招牌也還是那個招牌。這一切好像就是為了等着自己回來。

看着三個年輕人,沒有說話,兩隻眼睛盯着四處看着。

竇郎中,竇大哥!你把這一切留着幹什麼?你沒有照顧我的孩子,你就應該早點走人才對!是你沒有想到我會回來么?

是的,你一定以為我也死了。你的家業,你的子孫都留在這裏,你想把我們之間的恩怨也全部帶走是么?

竇睿看着這個老人,上前一步小心問道:“老人家,您有什麼事么?”

司吾看着他:“你,姓竇?”

竇睿點點頭:“是,小人竇睿,只是一個郎中。”

司吾的眼睛看着竇智:“你也姓竇?”

竇睿害怕弟弟出言莽撞,忙的說道:“這是我弟弟,竇智。”然後手指一直縮在自己身後的女人:“這是我家娘子。”

司吾看了那女人一眼,懷孕了。

司吾忽然笑了:“哈哈哈,兒孫滿堂啊!”

他笑的很悲涼,讓竇睿感覺到有些害怕。女人也有些怕了,緊緊靠在竇睿的身旁。

司吾忽然停止了笑聲:“給我全部抓走!砍頭!一個不許留!”

竇智順手抄起板凳,猛的砸下司吾:“我砸死你們!”

幾個軍士上前把竇智撲倒,並且馬上捆綁起來。竇睿很是驚慌:“老先生!老先生!就是殺人也該有個理由吧?你告訴我,我們犯了什麼錯?”

司吾的聲音急劇顫抖着:“犯了什麼錯?到了九泉之下,去問你們爺爺去!”

徐雲看見司吾的身體再抖動,馬上上前扶住他:“乾爹不要激動,今天晚上牢房正好有一批死囚要殺,就把他們幾個安進去就是了。”

司吾推開徐雲扶着他的手,慢慢的走向屋內:“事情你去辦,今天晚上,我就在這裏。明天早上派人來接我的時候,把這三個人頭給我看。”

竇睿拚命的磕頭,竇智奮力的掙扎着,而女人則不知所措的哭泣着。不管是磕頭,掙扎,還是哭泣,都無法改變他們的命運。

“我真的不知道那個小島叫什麼名字,只是,我可以清楚的記得它的位置,並且清楚的記得我在那個島上半年的時候經歷的每一件事情。特別是每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我的身邊總是有不同的女人睡在我身邊。”

慕容坤站在童軍家的大廳中間,面帶笑容說著。每天早上都有不同的女人睡在自己身邊?這是很多男人追求的生活。慕容坤說道這裏的時候,屋子裏的很多男人都露出了笑容。

張苞更是眼睛睜的大大的,用胳膊捅了一下姜維:“真的還是假的?”

姜維反手打了張苞一拳:“繼續聽,少說話!”

慕容坤繼續說道:“我一開始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即便那些女人睡在我身邊,我也不敢去碰。各位都知道,每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大家都會有些反應。這個時候如果有個女人,那是非常幸福的。但是對於我確實一種悲哀,因為,我不敢去碰她們中的任何一個。”

這段話博得了很多男人的共同一笑,周宏在呂琦玲耳邊說道:“這麼多年不見他,他的秉性還是一點都沒改。”

“後來我學會了一些他們的話之後才明白,原來,他們把我當成海神的使者,說是如果我不滿意的話,海神會給他們整個島嶼帶來災難的。直到這一刻,我才敢放心的享受他們給我的一切。但是好日子不長,儘管他們很孝敬我這個海神的使者,可是大海還是給他們帶來的災難。於是,他們把這一切都歸咎在我這個使者的身上。我聽見他們說,要把我還給海神。我知道,他們把還給海神的辦法就是將我捆綁起來,然後沉入海底,於是在半夜的時候,我偷了一條漁船,再次出海了。”

眾人聽的都笑了起來,即笑那些島上居民的無知,也笑慕容坤的命運。剛剛做了幾天神的使者,馬上就要被人沉入海底,這樣的起伏確實讓他們覺得有些好笑。

慕容坤再次拿起畫筆,在他身後的一張長紙上又畫了一個向前的箭頭:“我繼續往東。這一次走的並不是很遠。因為我這次出海是被他們逼走的,只開了一條小漁船,而且食物和水準備的都不是很充分。我和大家已經說過了,海里的水很多,但是不能喝。大概也就是走了十餘日吧,我的船又開始漏水了,而且我的食物已經吃完,就在這個時候,我聽見海面上響起了一陣異樣的聲音,一種我從沒有見過魚從我身邊越過。好多,好多。我很害怕這些魚會攻擊我,可是他們彷彿都非常善良,即便是最後我的船沉下海底之後,我抱着其中的一隻,它也沒有攻擊我。相反,我可以從它的嘴裏撈到一些食物,就是它不吃的小魚之類的。”

“騎着魚在水裏走?誰信呀?這人也太能吹了吧?”張苞在姜維耳邊小聲的說道。

童蓄卻帶着一個帽檐很低的帽子在這個時候走了進來,走到張蓮的身邊。

張苞的注意力馬上不再聽慕容坤吹什麼東西,把眼睛看想童蓄。

童蓄在張蓮身邊坐了下來,張蓮忽然低下自己頭,她有些緊張。

童蓄小聲說道:“我弟弟馬上要出兵了,我不和他一起去。”

張蓮愣了一會,然後才小聲問道:“你不去幫幫他么?”

童蓄搖頭:“不去,他不需要我的幫助。我希望自己有一天能比他的成就更好。”

張蓮又是不知道說什麼,而童蓄卻小聲說道:“我想創造一番像我父親一樣的功業,只是漢北沒有這個舞台了。漢北的舞台屬於周宏,屬於我弟弟。我父親說我和我弟弟還差一點,我還需要磨練。”

張蓮根本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而一旁的曹丕卻放下酒杯,小聲說了一句:“歡迎公子去我們那裏磨練,我也想趕超你的父親,雖然我現在做可能有些遲了,但是如果公子肯來相助,丕,虛席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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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椒炒三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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