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暗潮湧動(二)
日子緩緩過着,祝彪每天忙碌着練武,寫字,生活也很充實,唯一讓他疑惑的是三娘的態度,因為扈三娘自從來到酒樓,只是安靜的住下,平時逛逛街,連練武,也不會找祝彪麻煩了,只是每次扈三娘看着他的時候,祝彪都覺得自己就像被扒光了一樣,從內到外都被看的清清楚楚
在這段時間,對面的美味軒也開始學習酒樓的一系列營業模式,搞促銷,會員卡打折等等全部跟酒樓照搬,雖然挽回一些客人,但還是跟酒樓差距不少,就是這樣,都把老周氣的不輕,說美味軒無恥一類的話,祝彪聽了只是笑笑,這種經營模式本來就有很強的複製性,根本沒有秘密可言,他本來也沒打算讓美味軒倒閉,有錢大家一起賺,公平競爭,祝彪還是鼓勵這種行為,更何況美味軒的鄭老闆也沒有用什麼下三濫的手段來打擊他,一切都是明着來,技不如人而已!
太陽掛在高空,知了又開始喧鬧起來,酒樓後面大院內,在一棵樹下,祝彪剛剛打完一套拳,正一邊擦着汗水,一邊喝着茶,感覺這小日子其實也不錯,如果沒有梁山那碼事,自己這輩子輕鬆活着也挺好,人嘛不能要求太多,知足者常樂,祝彪時不時的用這句話來提醒自己
忽然看到一個丫鬟匆忙的跑過,祝彪急忙喊住她,“那個誰...你叫什麼來着?”
“少爺,我叫瓜子!”瓜子臉的姑娘看到是祝彪問話,急忙停下身,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說道
“....”祝彪神情抽搐了幾下,自己從青樓買來的幾個伶人,扈三娘要過去以後重新起名字,從給小丫鬟起名小紅就能看出來,扈三娘真的沒有起名的天賦,比如面前這個瓜子臉的姑娘就叫瓜子,他每次聽到這個名字,沒來由的就覺得心酸
“哦!對了,你叫瓜子,瓜子出了什麼事啊?這麼著急?”祝彪可不敢對這個名字有任何不滿的想法,只能轉移話題問道
“酒樓有人鬧事,方大叔讓我來拿繩子,把人捆上!”瓜子開口說道
“.....”祝彪氣的想罵娘,這群人什麼時候才能改一下土匪習性啊,自己是開酒樓的,客人就是上帝,老方居然要把上帝給捆了,祝彪直接氣的眼前發黑,如果這種事出現在後世,自己的酒樓就等着倒閉吧,還要面臨巨額賠款
“胡鬧,拿什麼繩子!”祝彪訓斥了瓜子幾句,就急忙朝着酒樓跑去,他可不敢繼續耽誤下去了,現在是老方要捆人,如果扈三娘性子上來直接把人給剁了,他只能想辦法拋屍了
事情要從半個時辰前說起,話說今天老方和老錢正在酒樓一張空桌上無聊的下棋,他們倆現在成了酒樓的半個掌柜,生意不忙的時候,倆人就下棋打發時間,剛下完一盤棋,就聽見門口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兄弟們,就是這!”
隨後就看到四五個潑皮晃悠着走了進來,站在門口是一個圓臉的姑娘,急忙迎上前笑着問道“歡迎光臨!客人裏邊請!”
“吆喝!不錯呀!”領頭的潑皮A吹着口哨,摸着圓臉姑娘的小手一把,賤兮兮的說道
跟在身後的潑皮都是一臉賤笑的看着這一幕,見潑皮A得手,都哈哈大笑了起來,笑得肆無忌憚
圓臉姑娘正是酒樓裏面的丫鬟,起的名字跟瓜子有異曲同工之妙,因為圓臉,扈三娘給她起名字叫桂圓,桂圓被摸了一下小手,臉一下子氣的通紅,不過自己是個下人,也只能眼眶含着淚水,急忙躲避開潑皮A的再一次佔便宜
潑皮A本來打算在摸一下,但是見桂圓躲開了,撇了撇嘴,也不繼續找桂圓麻煩,隨便找了一張空閑的桌子招呼着“兄弟們坐下,今天我請客,放開了吃,算我的!”說完后好像還不滿意,又站起身,看着酒樓內其餘的幾桌客人,拍了拍手說道“今天爺高興,我請客,大家的賬都算我的!”
聽到潑皮A這麼一說,酒樓裏面一下子歡呼起來,有人請客,大家可是高興還來不及,都喊着“爺們!仗義”
“多謝了!”
“豪爽!”
“是條漢子!”
一陣陣噪雜聲中,潑皮A就像獲得極大滿足的嫖客一般,滿面紅光,不停地拱手作揖,等熱烈的氣氛沉寂下來,這才招呼着點菜,真的是只點貴的,不點對的,什麼貴吃什麼,點了滿滿一大桌,吆五喝六的呼喊起來
老方和老錢互相對視一眼,又繼續下棋,自己是開酒樓做生意的,既然有生意上門,就沒有把客人趕出去的道理,既然人家有錢願意請客,裝豪爽,他們倆能說什麼,潑皮就不能請客么?潑皮就不能發財么?不能對客人挑三揀四,要一視同仁,最近祝彪一直給他們做思想工作,他們也覺得作為一個服務行業,確實不能挑選客人
吃飯也用不了多久時間,隨着客人越來越少,大廳只剩下三三兩兩的幾桌客人,除了潑皮那一桌客人還沒吃完,還有幾桌,而每桌客人臨走之時,都是抱拳跟潑皮致謝,人家請客,不能連個謝謝都不說,大家笑呵呵的恭維幾句,就走開了,剩下的幾桌是打算看熱鬧的,自從這幾個潑皮進門,腦門上就差沒寫我是來找事的這幾個字了,肯定有熱鬧可看,剩下幾桌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
當一個潑皮大喊一聲結賬的時候,大廳中本來存着看熱鬧的幾桌客人,都露出了失望的神色,本來是留下來打算看熱鬧,沒想到根本沒熱鬧可看,幾人都是一臉喪氣之色,感覺這幫潑皮太沒有職業道德,作為一個潑皮,居然不鬧事,不惹事,還主動請客,實在是潑皮業的一朵朵奇葩
老錢聽到結賬也是意外了一下,本來他也以為這是來鬧事的,不過他和老錢是有峙無恐,獨龍岡可是打家劫舍的祖宗,還怕有人吃霸王餐?不過看到這麼痛快的結賬,還是感覺有點意外,看了一下賬單,然後啪啦啪啦的算了一下,走到桌旁笑着說道“承惠50兩三錢,既然幾位這麼豪爽的請客,咱也不能太小氣,把零頭摸了,50兩就成!”
“行!貴是貴點,炒菜嘛,值!”潑皮A站起身,剔了剔牙,豪氣萬丈的說道
老錢只是笑着,等着他們把賬結了,卻看到潑皮A摸了摸懷裏,然後一臉慌張的說道“銀子呢?我的銀子呢?”
剩下幾個潑皮也急忙站起身,摸索着,卻絲毫沒有摸到銀子的跡象,潑皮A這時大喊一聲“丟了,我的銀子丟了,你們這是黑店,我來的時候,懷裏明明揣着500兩銀子,為什麼現在都沒了,肯定是你們偷的,陪我銀子!”
老方本來笑眯眯的看着他們演戲,直到現在終於明白這幫潑皮是打着什麼注意,頓時感覺還是城裏人會玩,來吃霸王餐還順帶着碰一下瓷,這是兩項業務都不誤啊,想想他們在獨龍岡的時候,最多搶劫一下行路的商人,實在是太沒有上進心,難怪祝家莊一直發展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