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請你跳支舞嗎？

門被推開的那一瞬間，原本在交談的人都不約而同朝門口投來了目光。

即便已經參加過好幾次黑道盛宴，繁音還是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一種名為緊張的情緒湧上心頭。

因為，今晚的人，比前幾年來的多的多。

明明立足於黑道前十，面對這些不知名的殺手面具下審視的目光，還是感覺有一張無形的網將她罩住，讓她喘不過氣。

讓繁音驚訝的是，花舞並沒有一絲一毫的異樣，正如前幾次參加宴會時的一樣，從容不迫，好像從小生活在這種被旁人觀察的環境下。

“看來不是了。”人群很快又熱鬧了起來，多數人的目光已經移開了。

在燈光照不到的陰暗角落裏，少年撓着頭皮，手指在面前少女手中的撲克牌間滑動，在猶豫了很久以後，抽出了一張卡牌：“就決定是你了！黑桃J！”

事與願違，牌面並不是少年心心念念的黑桃J，甚至和J搭不上邊。

“啊！怎麼會是方塊3！”夜司南一臉不可置信地看着手中的牌。

海瑤晃了晃手中的高腳酒杯，抿了一口紅酒，不緊不慢地說：“你輸了，按照規定，你現在應該主動邀請在場任何一個女人共舞。當然，我除外。”

“啊啊啊啊啊！不要啊！”夜司南歇斯底里地大吼着。

如果不是有笑語洪流的掩蓋，只怕現在，夜司南會是全場的焦點。

而且就算成了焦點，也沒人會想到，這個二貨排行黑道第二。也沒有人會想到，他身邊那個短髮少女正是黑道排行第三的社會瑤。

社會瑤的標誌是花臂，可是在不久前，海瑤就洗掉了兩條手臂上所有的紋身。

“抓緊點，趁現在舞池人不多，我好看着你。”

夜司南不情不願地邁步走出那塊燈光照不到的寶地，開始在人群中尋找一個看上去不算難纏的女人共舞。

可能是多次合作的原因，夜司南在諸多假面人中找到了對自己來說最好的人選——花舞。

渾然不知夜司南靠近的花舞和繁音接過服務生遞來的香檳，在身邊的座位上坐了下來。

“我討厭穿高跟鞋，尤其是細跟的！”繁音心有餘悸地回想着剛才差點摔倒的情景，幸好現在沒人知道她是血衣，不然丟臉丟大了。

“可是你不穿高跟鞋的話裙擺就拖地了，更容易摔倒，還容易走光。”花舞說道。

她們的聲音不算太小，甜美的嗓音瞬間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

一些年輕的男子已經躍躍欲試，端着酒杯準備靠近。

這時，“這位小姐，我能請你跳支舞嗎？”

意識到被邀請的對象是自己后，花舞抬起頭，目光正對上一支嬌艷欲滴的玫瑰花上。

熟悉的嗓音，面前卻不是印象中熟悉的夜司南，此刻的他，像個真正的紳士，彎腰靜候着她的答覆。

繁音用胳膊碰了花舞一下，示意她答應夜司南的邀請。

花舞在旁人的注視下，從容地站了起來，接過夜司南的玫瑰，將手覆在他的手上，微笑着說：“好啊。”

海瑤一口飲盡了杯中的紅酒，將酒杯交給服務生，跟上了夜司南的步伐。

本來是來吃瓜的，沒想到還幫了他一把。

目送着花舞和夜司南的背影消失，年輕的男子正要邁步走向落單的繁音，這時，大門又一次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