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夜襲廣陵縣
夜,還是那個夜
沒有年味的大年夜,呂布顯得有點落寞,本該磕家歡樂的日子裏,卻不得不為了生存而戰。
戌時,號角催征。
在刀斧手的督促下,哪怕是睡的再沉的士卒也驚醒了,慌慌張張的披上甲衣、扛起武器,向主帥台跑去。
呂布又穿上了他標誌性的裝束,一股王者氣概不由自主散發而出,李馗也鳥槍換炮,穿了一身銀白鎧甲護衛左右。
陳宮揉了揉迷濛的雙眼,怪異的看着呂布,大半夜不睡覺,這會發神經要出擊。
呂布振臂一呼:“全軍出擊,目標廣陵縣城,半個時辰之後全軍到位,延遲者斬。”
十里地,半個時辰,就算爬也爬到了,陳宮心中暗自盤算着。
陳宮諫言道:“主公,有道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呂布明眸一閃,道:“公台跟着便是,今夜定叫陳元龍好看。”
大軍開始緩慢前進,真的很慢,陳宮這才發現隨軍的器械物資統統沒帶,只是每十個人都扛着一捆長竹負重前行。
人禁言,馬上籠,就連火把也沒有,摸黑前行。
一個半時辰后,廣陵縣的篝火已經映入了呂布的雙眼,城外半山坡的軍營顯得格外耀眼。
呂布喝住陣腳,傳令道:“高順聽令,帶領一千士卒與山腳埋伏,彼時攻城號令一起,給我擋住山上的敵人。”
“諾!”
高順領着一千士卒摸了過去,呂布留下了陷陣營士卒,他需要這股尖兵去攻城。
“李馗,吩咐士卒,捆紮長竹,做成竹排,拼接成片,斜躺之後必須能爬上城頭,速度要快。”
李馗得令,急匆匆的吩咐士卒開幹了起來。
陳宮頭腦靈光一閃,好像明白了什麼,對着呂布拜服道:“主公高見,屬下受教了。”
呂布笑道:“小把戲而已。”
又正色道:“半夜是人最睏乏的時候,這幾天的修養想必這群兔崽子都不記得我們的存在了,待竹排大功告成,命士卒背負前行,即可掩人耳目,又可藏兵其中,一旦靠近城牆,陷陣營兵分兩路,一路借竹排的保護撞破城門,一路從正面發起進攻,從竹排上衝上城樓,到時候,我看陳登如何應付。”
陳宮內心大讚不已,這般攻城還是第一次聽說,真是巧妙絕倫,只是受限於天時地利,守備的城池在高上一兩丈,竹排便頭重腳輕,難以支撐起來,並且需要砍伐大量竹子,北方之地是尋不到這些的。
子夜時分
一面長十丈高四丈的竹排趕造完工,五百多人背負着主排一步一緩向前推進,如一堵牆壁,寬大厚實。
廣陵縣
守城的士兵甲打着哈欠道:“兄弟,我想眯一會兒,待會將軍來了,記得叫醒我。”
士兵乙迷糊道:“為什麼每次都是你先睡,我快困的不行了,最多讓你睡半刻鐘,到時候換我睡一會兒。“
士兵乙還沒說完,士兵甲已經杵着長槍睡著了。
士兵乙努了努眼皮,看着遠處的黑幕,低聲道:“好久沒開葷了,竟看眼花了。”
一面黑色的幕布越來越近,士兵乙使勁揉了揉雙眼,細看之後,大聲鬼叫道:“王哥,鬼,鬼來了。”
士兵甲本以為將軍來了,一聽士兵乙在那胡言亂語,真想一巴掌拍過去,他可膽子大着,不信什麼牛鬼蛇神。
“王哥,你看,真的有鬼!”
士兵甲這才極目細看,只看見一面竹牆慢慢移動了過來,驚叫道:“快,快去敲響戰鼓,有敵人攻城。”
他雖看不見敵軍在哪裏,但是那竹排又無腿腳,怎會自己移動,定是有敵人藏在下面。
“咚咚咚…”
戰鼓擂動,守將飛奔上了城樓,準備迎敵。
“射箭,快放箭!”
守將大聲吼道,他知道,一旦讓竹排靠上城樓,全部都得死。
一通箭雨下去,一個敵人也沒射中,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快,快去告訴太守,搬救兵。”
離城不過五十米了,呂布平地一聲雷,吼道:“全軍衝鋒。”
隨着呂布的號令聲起,背負竹排的將士奮力而起,大步向前奔去,藉著衝擊力將竹排靠上了城樓。
赤兔馬奮聲鳴叫,邁着前蹄,一躍而起,踏上竹排向城牆上飛馳。
陷陣營士卒緊隨其後,揚着鋼刀,快步衝上了城樓。
“殺”
呂布如天神下凡,方天畫戟所過之處,血流成河。
與此同時,另一隊陷陣營士卒撞破了城門,沖(進了廣陵縣,刀鋒之影,縣兵死傷無數。
防不勝防,陳宮站在城外自笑道:“主公,如若你早些醒悟,只怕是輪不上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了。哈哈……”
以往的種種恩怨情仇,陳宮全拋之腦後,他已經打定主意,以後就算為了呂布死千百次也無怨無悔了,在他心目中,現在的呂布比曹操好千百倍,因為他壓根就很討厭曹操。
“走,我們也進城。”
陳宮自信的邁着步伐向城門而去。
李馗木訥的阻攔道:“君侯說,等戰事了結了再派人出來接先生,先生還是再等等。”
陳宮拔出腰間長劍,笑道:“李馗,在下雖不能上陣對將,但是平常小毛賊,也休想近我身旁。”
李馗見攔不住,只好小心翼翼跟在身後,生怕出了紕漏,惹了呂布,把他逐出打虎隊,到時候可就吃不上好肉了。
而半山腰的縣兵被高順抵住,連自保的機會都難,還談什麼救援。
陳登父子帶領家兵急匆匆的向城門趕來,可惜半路上便被呂布圍了起來。
廣陵縣丟了,陳登萬萬沒想到,已他估計就算呂布硬拼,自己守上十天半個月是綽綽有餘的,可眼下,一戰便失守了。
陳登目瞪口呆的看着呂布,回神道:“呂賊,你究竟如何進來的。”
呂布輕咳了一聲,譏笑道:“陳元龍,你讓本侯大失所望了,來人,全部看押起來,有反抗者,一律處死。”
家兵那裏是這群**的對手,三五下便被打的繳械投降,聽天由命了。
陳登父子被單獨關押了起來,作為失敗者,沒有半點尊嚴可言,呂布故意把他們和牢房中的地痞流氓關在一個房間裏,免不了被人欺負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