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林少零的過往
雖然林夢琳、孟奇野他們十二人很早便跟隨着他，但是他們甚至林少零自己都知道，他們之間有着不可跨越的隔閡。
那就是正常人與不正常人的區別。
林少零自己清楚，從小到大的經歷早就讓他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他也很渴望真摯的感情，不論是親情友情還是愛情。
可是他知道，他永遠也感受不到了。十六年的生活經歷，讓他的心早就沒有了。
不是碎了，不是裂了，因為這些都是有的前提下，而他根本就沒有。
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極度的虛偽，別人所見到的溫柔，善良，都不過是他給自己披上的人類外殼罷了。
他自己的本質是什麼，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他早就對一切無感了，何來的良善與溫柔，那不過是掩飾自己的外衣罷了。
但是今天，他感受到了孟奇野與林夢琳她們這如親人，或者說是姐弟般的重逢時的感覺，讓他想起了自己最初的記憶。
林少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就想孫悟空一般，從石頭裏蹦出來的，但是他完完全全沒有一絲關於父母的記憶。
打小就在孤兒院的小社會裏，林少零很早便知道什麼是社會。
可是即便如此，那裏依舊是他從小到大唯一能夠感受到一絲溫暖的地方。
長夜漫漫，林夢琳依舊在和孟奇野討價還價，蘇琴兒幾個早就睡著了，而林少零也收回精神力，全力投入修鍊。
清晨，林少零剛從樓上下來，便看到了一臉憔悴的孟奇野頂着一對黑眼圈頹喪的坐在沙發上發愣。
林少零看着他的樣不禁上前問道：“這是怎麼了？”
然而孟奇野根本沒有理他，反倒是廚房裏的白書琪探出頭來笑道：“零，你就別管他了，他呀就是心痛，被人剮了塊心頭肉，現在還疼的沒緩過勁兒！”
林少零看着白書琪問道：“心頭肉？夢琳？”
然而林少零剛說出夢琳兩個字，孟奇野就突然的一顫，就想是癲癇了一般。
孟奇野詭異的動作嚇了剛從樓上下來的邱天兒一天。
“野猩猩，你幹啥那，嚇我一跳！”邱天兒是真被嚇到了，連孟奇野的綽號野猩猩都冒出來了。
可是孟奇野依舊是那副模樣，讓林少零有些奇怪。
走到廚房，林少零才發現，不只是是白書琪，還有蘇琴兒和章綺思。
“誒，你們倆怎麼也在？”
通常都是白書琪和林夢琳做到，白書琪絕對是賢良淑德，不僅僅是廚藝高超，家務上更是好手，而且是六人中最為溫柔的一個。
林少零這麼一問，那蘇琴兒和章綺思兩人頓時就不高興了，蘇琴兒嘟着小嘴，章綺思則是低下了頭，而白書琪則是在一邊偷笑着。
蘇琴兒嘟着嘴質問道：“我們怎麼了，難道我們就不能學習一下嗎？”
林少零愣了一下，也不知道自己哪裏做錯了，不過本着好男不跟女斗的原則，說道：“好好，學習好，只要不把房子點着了就好。”
林少零不說還好，這一說蘇琴兒和章綺思頓時臉色難看了。
林少零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直接岔開話題，“哦，對了，那傢伙咋了，我剛才一提夢琳他就哆嗦一下，這是咋的了！”
白書琪、蘇琴兒和章綺思相視一笑，而突然跑進來的邱天兒抱着林少零胳膊笑道：“還不是被夢琳姐給嚇的，你是不知道，一晚上跟熬鷹似得，夢琳姐那張嘴都沒停過，愣是把這猩猩給說傻了，最後連合同都弄好了簽了，然後他就成這樣了！”
白書琪接著說道：“零，你是不知道，這大猩猩看着五大三粗的，那心思細的很，這副作用那就是摳，跟鐵公雞一樣，一毛不拔的！”
“夢琳姐又拿回職要挾從他那坑了一筆，你看看給他心疼的呀！”蘇琴兒也笑道。
林少零眉頭輕挑，“這都是什麼事呀，搞的半死不活的樣，除了生死還有啥事至於這樣呀！”
“就是！”
白書琪和蘇琴兒幾人頗為贊同的點了點頭。
林少零突然問道：“對了，你們誰今天有時間，陪我出去一趟！”
廚房裏幾個女的先是一愣，旋即大喜。
“我我我，我也有時間！”
“我，我也閑着！”
“還有我！”
“我也要去！”
一個個都爭着要去，根本就沒有考慮自己有沒有時間。
林少零說道：“停，先安靜，這樣，一會兒吃完飯後，你們誰要是真的沒事，那就跟我出去一趟！”
“哦，那好吧！”雖然林少零沒有直接答應，但是她們依舊十分高興。
……
然而，等他們所有人都上桌吃飯後，林夢琳的一個消息直接打消了她們的這個念頭。
“你們都吃快點，一會兒你們把自己所有需要的東西材料以及資料資金統一給我，然後就交給我們也司長大人！”林夢琳一臉笑意的看着孟奇野，絲毫沒有一夜未睡的疲憊。
而孟奇野則費盡的抬眼看了下林夢琳，最後走耷拉回去，更加頹喪了。
就這樣，早飯過後一個個眼含不舍的看着林少零出門了。
林少零離開碧藍小區，緩緩的朝着郊外走去。
而家裏，林夢琳六人以及孟奇野都聚在一起。
孟奇野問道：“你們就這麼讓他自己一個人出去？”
林夢琳看着他問道：“不然呢？”
“你們六個人總是把他當做怪物一般去看他，不然你們以為我們六個人為什麼會一直不給你好臉色看嘛？”
林夢琳的話剛說完，張夜兒就接着，怒問道“我發現你們六個真的是一個比一個噁心！我就問，零救了你們幾次，你以為你能當上這司長的位置是你自己拼來的？”
“當初在那種地方，我們幾個人就跟廢物一樣，要是沒有零，你們知道後果會是什麼樣嗎？可是你們一個個拿着他用命拼來的榮譽來享福，做高官，卻依舊拿着看怪物一樣的心情看待他！”
不止是張夜兒和林夢琳，蘇琴兒、章綺思、邱天兒和白書琪都是怒視着孟奇野。
最溫柔的白書琪也開口了，“你以為我們看不出來嗎？你以為零會看不出來嗎？真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良心！”
面對着一幫女人的責罵，孟奇野非但沒有發怒，反而相當的自責。
孟奇野略顯不服的說道：“不錯，你們說的都對，可就我想問，換做正常知道這些誰會正常看他！”
“不錯他是可憐，從小就在孤兒院，受盡虐待，就像馬戲團的動物一樣被人訓練表演，就為了給孤兒院掙點錢！確實這誰看了都心痛。”
“後來他不也跑了出來嘛！”
林夢琳直接當場一拍桌子，“對他是跑了出來，四歲的一個孩子，流浪街頭，每日都是靠撿拾垃圾為生，吃着別人扔下的飯菜，你說一個四歲的孩子活的跟流浪動物一樣，還是那樣生活了四年，你能想像的到那種艱辛嗎？”
“四年還不算啥，他是每次人生階段都是極為痛苦的，八歲，那時候殺手組織的暗影把他找到了，他就這樣進入殺手組織，從八歲到十四歲，他過來六年的非人般的生活，其中兩年他都在為殺手組織賣命！”
林夢琳的一番話頓時讓蘇琴兒幾人落淚了。
而孟奇野則面色難看的看着林夢琳，說道：“你說的我不知道嗎？我知道的比你們要全的多，這也是為什麼我會那樣看他。”
“我坐上司長的位置后就很好奇，為什麼林少零那時不過十六歲，可是實力卻如此之上，所以我就着手調查了下，這時我才發現，原來師父早就調查過來，只是被歸於特級保密檔案中。”
“我看了才知道，我們所知道的非人的待遇到底是怎麼樣的！”
“孤兒院的訓練街頭的流浪都不算什麼！”
“林少零被暗影發現時，正是暗影的造神計劃開始，那時候他們就在世界各地搜尋合適的小孩。”
“你們知道他們是怎麼訓練這些小孩的嗎？”
“一群小孩被圍在一間昏暗的倉庫中，先關上三天，不給吃喝，第四天，他們將幾把小刀扔了進入，沒多久有往裏面放了十幾個剛剛吃飽的成年人！”
“你們知道暗影的那幫人對那些孩子說了啥嗎？”
“他們告訴那些孩子，這些人都是剛吃飽，他們肚子裏有沒消化的食物，想活命就殺了他們，刨開他們的肚子，裏面就是吃的！”
“殺人剖腹，取腹中未消之食？”
林夢琳眉頭緊皺，一臉的噁心，而其他幾個人更是難受，張夜兒直接就吐了。
孟奇野也是一臉的不舒服，但是依舊接著說：“你們以為這就完了，這隻不過是開始！”
“殺人取食又能撐幾天，可是暗影一直沒有給他們食物，一群小孩餓瘋了圍攻十幾個大人，最後能剩幾個，就剩下不到十個人，你們想想，不到十個孩子，僅憑那十幾個大人腹中之食他們能撐過幾天！”
林夢琳幾人看向孟奇野等着他說。
孟奇野看了眼她們，有些不忍的說道：“你們知道的，人餓瘋了什麼都能做的出來的！”
孟奇野剛說完，自己就一陣噁心想吐，而那幾個女的自然都吐了。
林夢琳面色發白的問道：“是真的嗎？”
其他人也是個個臉色發白髮青的看着孟奇野。
孟奇野微微的合上眼點了點頭，但是又突然說道：“不過林少零應該沒有，這些都是他在被師父抓到后交代的，那時他在街頭流浪了四年，生存經驗豐富，他知道這麼做只會讓自己走上一條不歸路，所以他沒有隨波逐流，他就縮在角落裏，不動，靠着在倉庫里抓着可食用的昆蟲來維持生命。”
“十幾天後，只有六個人活着出來，而林少零是唯一一個沒有靠那個存活下來的，所以暗影給他的編號是00，而這只是篩選！”
“接下來就是更殘酷的，知道煉獄藥劑嗎？”
林夢琳幾人愣了下，但是邱天兒卻像貓被踩了尾巴一樣，蹭的站了起來，眼睛圓瞪直視孟奇野。
所有人都奇怪的看着她，邱天兒卻冷聲問道：“你說的是煉獄藥劑？”
“不錯，既然你知道，你自己告訴她們吧！”孟奇野也不想說了，直接推給了邱天兒。
邱天兒冷聲道：“煉獄藥劑，位面通道打通后的十年裏，太平洋周圍的島嶼上出現了各種元能藥草，其中有一種藥草，名為煉獄草，本身這草沒什麼大用，就是能讓人的神經和精神力變得異常敏感，但是也是有一定的限度的。”
“但是有一群瘋子，他們藉助煉獄草發明了一種堪稱世界上最為恐怖的藥劑，就是煉獄藥劑，這東西可怕的地方不是毒性，甚至可以說它非但沒有毒，甚至還有強大精神力的好處，但是它有一樣極為強大的副作用，那就是痛！”
“煉獄藥劑經過調配后最大的作用就是人體神經觸感比正常人靈敏十倍以上，就好比針扎一下，被十倍化就是斬斷一根手指！”
孟奇野緩緩說道：“不錯，他們六人，全被注射這種藥劑，被每天不斷的折磨，每天不斷增加藥量，就是這種折磨維持了整整一個月，六個人只剩下兩人，而林少零的在測試中出現了令人的變化，使得他的實驗維持整整一年！”
“這就是他為什麼他的元是多種元素操控，卻還有獸元，各種能力他都有的原因！”
孟奇野說完了，整棟別墅頓時悄無聲息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街上，林少零緩步前行，他又何嘗看不出孟奇野的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