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三次辜負終是命數
春去秋來,轉眼又是冬,天空下起了鵝毛大雪,一夜之間,整個王城,披上了一件純白絨毛大衣,苦等王爺三載,還不見歸來的消息。
坐於自家大槐樹下,細細品味這白雪皚皚,披上一層銀裝的紅磚綠瓦,大地。
突然覺得有些疲乏,想回屋休息,剛起身,家丁匆匆忙忙的跑過來,慌張的跪在我面前。
“王...王妃,皇宮來消息了!”驚恐萬狀之下,露出一絲膽怯與害怕,斜眼望我,似在觀察我的情緒變化。
“什麼消息?”淡定。
“一紙文書,請王妃過目。”顫顫巍巍的將一封,封的嚴嚴實實的信,遞至我的面前。
看着上面刺眼醒目的鮮血成滴,思緒立即往不好的方向去想。
手拿起,拆開一看,居然是一紙休書。
想過萬千,想過百個猜測,卻沒想到是一封休書。
欲哭無淚,心有苦楚想傾述。
王爺,你這是又要做什麼?
縱使心裏難受,心裏鬱悶,卻還是抵不過家丁與聖旨的催促,簡簡單單收拾着衣物細軟,連夜搬離王爺府。
正所謂‘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想要回娘家,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好在王爺留給我一點餘地,賞我百兩金銀作為補償,當然住得酒家,打算次日去鎮上找間適合我的小小屋子,定居下來。
我做了一個夢,很是慘烈的一個夢,嚇得我滿頭汗,從床上猛地坐起。
我夢見,王爺死了,不止死在匪寇的手裏,還被鞭屍,整個身體,被分做了幾大截,鮮紅的血,流滿地,慘不忍睹。
我...我怎麼會做這樣不敬的夢。
然而,夢也是有所關聯,次日,再去滿大街尋找落腳小屋事,王爺被殺的消息,已經傳遍整個京城,遺體,已經在運回京的途中。
王爺死了,王爺真的死了?
這麼說,昨晚的夢,是一個徵兆?
我還聽說,皇上痛失皇弟,念在王爺有大功,為國捐軀,即下旨,封他為一字王,秦王為封,,授予最高法制,享皇帝等最高榮譽,舉國上下,白衣加身,守靈三年,葬於皇家園林。
這個聖旨一出,遭到很多大臣反對,卻也照做。
祭靈一過,皇上返回宮中,卻派人日夜守在園林,以至於我只能在遠處觀望流淚,卻不能靠近一步,以淚祭奠,痛思故人。
王爺,當初的一紙休書,原是為讓我逃脫殉葬的聖旨,可你又知道,沒了你,我又該如何活下去,又該如何支撐。
王爺...等我,沒過多久,我會來陪你的。
守靈的第十二天,以平常無異,遠遠的靠坐在樹下,思故人。
閉上眼睛,回憶過往甜蜜的一幕幕,不禁苦笑。
“故人已去,生者珍重!”
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就算閉着眼睛,也能知道是誰。
“你來做什麼?是不是要親眼看見我這般狼狽,才覺得心裏痛快?”悲憤欲絕。
“為什麼要曲解我的意思?你明知道我不是那種人!”
“呵!”斜拉嘴角,微微冷笑。
“菲兒,請你振作起來,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董卿澤再也按耐不住,伸手拉起半死不活的孟菲兒,一聲怒吼,也沒能吼醒心如死灰的她。
“駙馬,請你注意身份。”推開他的手,向後退。
“怕什麼,你已經不是王妃了,難不成,我還不能...”董卿澤立即怔住,意識到,不可以再往下說。
“總之,王爺已死,就沒人再能阻擋我們。”董卿澤振振有詞的目視遠方。
“菲兒,給我六月時間,就六月時間,等我把公主解決了,我們就一起遠走高飛,到一個無人的地方,過我們的生活,好不好?”董卿澤誠懇的看着孟菲兒,給予她最堅定的承諾。
說實話,我信了,只是沒有勇氣答應。
“對不起,我不會跟你走的,再則,你已是駙馬,如果跟我遠走高飛,就是與皇家作對,負公主情誼,別說榮華富貴,生死存亡,都是一個問題。跟着我,只有壞處,沒有好處,你還是好好做你的駙馬爺吧!今後,別再見了!”殘忍的說著這些話,轉身就走,每走一步,都如千金重一般,苦淚一顆顆的往眼角滑落。
原本防守堡壘已經破舊不堪的孟菲兒,被董卿澤依舊不死心,跑過來一把拉住她的這一舉動,徹底擊垮最後一絲堅守的堡壘,董卿澤還未說一句話,立即轉身抱住他。
董卿澤微微一笑,緊緊抱住她,對她再次承諾:“菲兒,你放心,今天我所承諾的,必定會實現。”
六個月後
艱難的度過這六個月,馬上就到了約定之期,可還沒有任何一絲關於卿澤的任何消息。
不是怕他毀約,而是怕他遇到困難的事情,無法脫身,或者...沒有或者,卿澤一向吉人自有天相天象,一定會沒事的。
今天中午,收到卿澤的信,說日落時,要來我這裏小憩,談及一些事情。
滿懷期待的我,立即收拾一番,拎着菜籃子,四處遊走,置辦一些東西,準備在傍晚時,給卿澤一個驚喜。
然而,卻有驚無喜。
“你說的,都是真的?你不打算帶着我走了?”再次的承諾,卻終成空,我很後悔,要是當初堅定信念,就不會到現在的一發不可收拾。
董卿澤微微點頭,眼睛望向別處。
“好,我知道了,那請駙馬,離開小舍。”起身即下逐客令,他還想解釋,可我已經聽不進去,堅決的趕走了他。
辜負一次兩次,可以原諒,走一次兩次錯路,可以往返,心上一次兩次,卻...再難以釋懷,再難以痊癒。
董卿澤,你贏了,贏得歡喜,我輸了,輸的徹底,從今以後,你走你的富貴榮華之路,我走我的平凡之道,老死不相往來。
當天夜晚,收拾着衣物,想趁宵禁之時,離開王城,哪知道,王爺聽到消息,帶人攔截。
互相拉扯半天,宵禁時間一過,今天出不了城,我只好返回小屋,等待黎明,城門大開之時再走。
他在我門外守了一夜,也解釋了一夜,全都是什麼被逼無奈,被迫之類的話。
這個時候,我只想說:董卿澤,你把我想的太天真了,你以為,我還會再相信你嗎?
我沒有回一句,卻也跟着坐了一晚。
董卿澤沒有一絲要離去的意思,站在門外就沒走開過。
這樣下去肯定不行,我得想想辦法。
“駙馬,公主來了。”門外傳來人的聲音,想想,真是天助我也。
連忙敞開大門,迎接公主。
公主是迎接到了,也迎來一個響亮的耳光。
“賤人,居然敢勾引駙馬,你可知這是死罪。”公主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讓人難以接受。
捂住被打的右臉,左右環顧。
董卿澤懦弱無能,躲在角落,沒一句話。
一臉苦笑...
他對我不客氣,那我也不必對她不可以,起身就是一耳光。
當時就,就感覺時間如同靜止一般,停滯不前,人們臉上驚訝,恐懼,幸災樂禍的面目表情,全展現出他們內心的真實想法。
“公主一向明鏡高懸,聰明過人,怎麼會看不出,是駙馬有情在先,菲兒有義再后,莫不是...公主想刻意替駙馬掩蓋這齷蹉的事實,惡意栽贓。”反正為什麼都沒有了,也無需顧及什麼。
“放肆,來人,把她給我拿下,押入大牢,等落實她勾引駙馬的罪名,即刻斬首,哼!”甩手離去。
大牢深處,黯然無光,老鼠遍地爬,濕草席鋪地。
我坐在角落,都能感覺到大牢裏幽怨的氣息,冷的人直發抖。
沒想到我孟菲兒一世清白,卻無名得了一個罪名,入獄在此,等候發落。
這一切,都怪自己太過任性,太過自我放棄。
王爺,菲兒當初食言,希望你不要怪我。
王爺,菲兒已經無臉面見你,只期望,在地府,不要再相見。
黑夜降臨,聖旨即到,一番宣讀後,送上一盤燒雞,一壺酒,我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只是沒想到會那麼快。
“孟菲兒,上路了!”衙役拿着鎖鏈,拷在我的手上,纏繞在我身上,拉着我往外走。
元帝十一年七月十二日,記住這一天。
烏雲蔽日,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烏鴉在空中,寒暄個不停,似在為孟菲兒祈求。
刑官文羽,高做解台,見時辰已到,拿起令桶中的犯由牌,用力丟出去,牌在空中,幾番掙扎后落地。
閉眼,準備迎接重生的洗禮,卻在下一刻聽見:“且慢。”
怎麼會是宋大人!他不是去守邊疆了嗎?怎麼會在這裏?
“文羽,皇上有旨,收監孟菲兒,擇日重審。”士兵小心翼翼的接過宋大人手中的聖旨,折返到文羽大人的面前,遞交過去。
文大人一觀聖旨內容,確證皇上聖旨無疑,便下令,將孟菲兒收監大牢。
皇上收回成命,留我一條性命,並不覺得奇怪,讓我想不通的是,宋大人怎麼會出現在王城?
難不成,他被召回了,難不成,他有女兒的消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