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宗穎來信
“那是我說的,若是你喜歡太子就好好留住他!不對,也不是我說的,是我娘讓我說的,不過她不說我也打算這麼對你說!”表姐白了我一眼,道。
我感覺我已經蒙了,最後我放棄和她討論誰說了什麼、誰又該關注誰說了什麼這個話題。
問道:“那按您的意思,我該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你若喜歡他就好好抓住,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去乾娘家嗎?這兩天我家鬧得厲害,我出去避避風頭。”表姐皺着眉頭說道。
“因為高姝薇?”我問道。
“你怎麼知道?”
這次換我得意了,白了她一眼,道:“表哥不在,姨夫整天忙得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家裏就你們三個女的,除了那個鬧騰的高姝薇還能有誰?昨天從你家走的時候我見到她了,她喜歡朝歌對不對?唉,真是想不開啊!”
“昨天你走了以後發了好大一通火,屋裏的東西砸了遍,差點砸到我娘,我爹回來說她,她就滿口胡言亂語,我娘都被氣哭了!”
不用想也知道她會說什麼,說來說去就那麼兩句,什麼自己女兒嫁了高枝,隨便塞個人給她,又什麼姨母怎麼怎麼心狠,從不帶她出去交際,外面只知二小姐又有誰知大小姐?
呵呵,姨母倒是想帶你出去,可你說了什麼?當著我的面都是一陣冷嘲熱諷,聽不到的時候估計更難聽。
“也是難為你了,不過你也不能她一鬧就躲出去,這次說是去你乾娘家,那下一次呢?你這婚事姨母本來就不高興,我都聽朝歌說了,姨夫去求過皇上,皇上說要給高姝薇指婚,就指給那個……去年的探花,你也知道那探花他……和常人不太一樣,姨夫怕高姝薇過不好才不敢再求皇上取消婚事,姨母為這事本來就惱了姨夫,你再躲出來,姨母更覺得對你愧疚,家裏不就更亂了嗎?”我道。
表姐皺着眉想了一會,道:“這個我確實考慮的不周到,我以為她見不到我,便不會再借口發脾氣!”
“傻姐姐,她喜歡的又不是大皇子,她若是想發脾氣,有沒有你都找得到理由,我上次看了,姨母和姨夫的關係還沒好吧,你多勸勸姨母,事已成定局,想開點吧!”我道。
“我怎麼沒勸啊,可她……她就是不喜歡勛哥。”表姐面露苦澀。
她雖沒說過,我看得出來,她喜歡大皇子的,可這大皇子的名聲……姨母也沒錯。
“這事,你也不能太強求,說到底還得看大皇子,將來他對你好,姨母自然放心!”我道。
表姐一聽,不好意思的紅了臉,道:“他……他說不納側妃的!”
“真的?”我有些不敢相信。
“嗯。”表姐點點頭。
“不是我打擊你,這話當情話聽聽是好,但……你也得現實一點,不說他納不納,就說上面那位指不指人,還另說呢!”
“我也知道這不現實,他有這份心我就很高興了!”
看她笑的幸福,我實在不好意思打擊她,再說日子還沒過呢,且看吧!
水雲澗就是一個小院子,房間不多,錦嫿表姐來了,雲淇就得把自己屋子讓出來,和我一起睡。
我倆經常一個床,也習慣了。
雲淇也沒什麼東西,倒是錦嫿表姐帶了些綉品過來,雲淇飯後幫着一起整理,回來的時候天已經過了亥時。
“回來了?”我把眼睛從書上移開,看了她一眼,問道。
“嗯!”雲淇洗了手,坐在軟榻的另一邊,道:“姐姐,如今京城的小姐繡的都是雙面綉,也不知母親把你的嫁衣繡的好不好?”
“雙面綉?”這個還挺難的,我認識的人中只有雲昕會,還是從外面請的師傅教的。
雲淇點點頭,道:“我跟青蘿說了,讓她教我,嫁衣我是綉不了,小東西還是可以的!可我就是怕……”
“有什麼好怕的?”我打斷她的話,“你放心吧!咱們的嫁衣也就穿着上轎,太子妃有專門的禮服,不用咱們操心。”
其實我覺得皇家連嫁衣也會準備好的,但繼母開口了,她也是一番好意,我自是不好拂逆。
“姐姐,方才聽錦嫿表姐說,穎表姐給她寫信了!”雲淇道。
“宗穎表妹?”
宗穎,我舅舅家的女兒,也是宗表哥的妹妹。
“嗯!”雲淇點點頭,“好像表哥不太好……”
我把手裏的書往矮几上一扔,問:“什麼叫不太好?病了?”
雲淇面色有些苦惱,道:“錦嫿表姐不好意思說,才讓我告訴你的,你走的那天,舅舅一家就上咱家去了,好像爹說了什麼不好聽的話,表哥回家就病了。”
我爹那個人……我真是無語了,好話到他嘴裏都不一定能聽出來。
舅舅那個人是直脾氣,知道我不聲不響的進京了,肯定要去問一聲,也不知爹爹怎麼說的,這麼看來,不愉快是肯定的了!
至於表哥……我爹應該不會對他怎麼樣,我爹五個姑娘,沒有兒子,平日裏對錶哥那是喜歡的不得了,可他怎麼會病了?
“她的意思是,表哥生病是因為我?”我指着自己問道。
“嗯……”雲淇輕輕的點了下頭。
“不是……你看啊,不告而別確實是我不對,但我們也沒定親,哎……是,這事是咱們家不對,當初我就說要說一聲,可爹爹不願意,說若是真去說了,倒顯得咱們以前像定過親的,傳出去不好,再說我是進京了,可表哥還得說親呢!倒不如就像親戚間那麼走動,對大家都好!”我道。
“我也是這麼對錦嫿表姐說的,錦嫿表姐也覺得你做的沒錯,本就沒定親,特意說一聲倒顯得尷尬,說不定還讓舅媽以為咱們是顯擺,可宗穎表姐信里行間的倒是對你頗有怨言,你被立為太子妃雖不是你的錯,可她覺得你就這麼和表哥突然沒了聯繫,有點薄情。”雲淇道。
這話,我認。
不管明面上怎麼走過場,可背地裏我就這麼和表哥撂開手,確實是我薄情了些,我也不是沒有給他寫過信,但寫了撕,撕了又寫,幾番下來,那封寫好的信還是被我壓了箱底,帶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