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2章 在北方過年
第842章在北方過年
原來今晚是年夜飯啊……難怪會叫去菜市場給買臘肉買菜什麼的，這個小推車承受着它從來沒有承受過的重量就回來了，路上還提着兩個膠袋的肉，算是隔壁鄰居給遞過來的年貨，明明也沒有上門探訪就給遞上年貨了。
“你們得把這些油米帶下去給鄰居們了。”老太聽聞我們回來接了隔壁鄰居的年貨，立刻就指着大門那堆放的一桶桶植物油和大米袋，“一袋袋一桶桶地送過去，從頭到尾吧。”說完就轉身走了。
格洛麗亞推來了個兩個推車，放在府邸門外，跟我一袋袋一桶桶地搬運着，這一個推車當然只是放下五六桶油，七八袋米而已。
我就拉着車子跟在姚可纓和格洛麗亞的身後，一戶人家一戶人家地走着，先往遠處走着，空了一車還有一車，當著免費的苦力活，還給鄉親們打個招呼都已經讓我精疲力盡，一到跟陌生人打招呼我就精神高度緊張，然後把我體力磨了一半，通常只要拜訪房東，但萬一有住戶下來見着了，也會給上，對方也給了還禮。
來來回回拉了有十二車，總算把巷頭巷尾的都給了，可把我這扛着兩袋大米上六樓的絕望給結束了，我也沒想過要扛兩袋大米上六樓，喘得對方老奶奶都想把我請進家裏面喝個茶。
回到府邸我就直接一屁股坐在了過廊上面，這過廊護欄設計跟一條延長的亭子，都有小小的平台坐着，我就坐在那兒上面，有一氣沒一氣地喘着。
“累了？”姚可纓手裏拿着一個保溫瓶，遞給了我，“裏面是溫水，正好的。”她轉身坐在我的身旁。
“好。”我接過她的瓶子，打開蓋子，猛地喝了三四口，“沒想到……有那麼多……”
“歇會歇會。”她伸手拍了拍我的背。
“我這扛米上樓得七八次了，感覺自己都矮了三四厘米，都是被米壓的。”
“噗！”姚可纓憋不住笑了一聲，“沒事沒事，你外表不高，內心形象高大就好了。”
“不，大小姐，現在的人都在乎外表。”格洛麗亞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她口無遮攔毫無客套的語氣，簡直是彩虹屁們的天敵。
“喂。”我蔑了一眼格洛麗亞，格洛麗亞立刻扭頭看向別的地方。
“今天中午就沒有飯吃了，年夜飯五點就開始了，等會親戚很多，你要做好準備。”
“該不會五湖四海的都過來了吧？”
“是的。”
“上次過來只是來走個流程的嗎？！”我有些愣地看着姚可纓。
“當然。”姚可纓說，“我們這個地方很注重過年氣氛的，全套流程走一遍都不奇怪。”
格洛麗亞也附和着點點頭。
該不會是沒有見過面的親戚都會在今天出現了，還會跟我打招呼握手，那我會不會跟各大青年一樣被追問什麼時候結婚，什麼舉辦婚禮，什麼時候生個小孩，做什麼工作之類的話題。
等到了四點多的時候，中廳已經把椅子屏風全部移開了，放了有四五張大圓桌，菜肴還沒備好，先到的人都往花園那邊喝着茶。
這可能是我平生少見的畫面，老太特別討厭小孩子圍着她那打招呼，還很嫌棄地看着，甚至連問答題都在敷衍着回答，其他親戚還在想着老人家一定喜歡小孩子什麼的，老太的表情哪一塊是高興……
姚可纓見我疑惑，在我耳邊小聲地告訴我，奶奶最討厭的就是小孩子，特別是沒什麼智商還吵吵鬧鬧的，看見了聽見了都想一巴掌扇過去。聽完我整個人都震驚，目瞪口呆地看着姚可纓，那不如直接說討厭熊孩子得了。
旁邊坐着觀察貌似能夠看出老太討厭的是六歲以下沒有智商的小孩子，那種不講話性格冷靜的小孩子很得老太歡心。
看來是人比較多，在花園裏喝茶都忙着跟老太打招呼。
我完美地融入在花家裏面，完全沒幾個人注意我，只要對方不跟我打招呼，對方沒拋過來目光，那完全沒有問題。
花園裏是一回事，到了中廳開始吃飯了，又是另一回事。
我坐的這桌，是跟至親家屬在一塊，等老太說了吃飯，大家都整齊地開始動筷子，時不時會有親戚交換位置說過來敬酒。
“剛才就想問着了，可纓，該不會這位就是男朋友吧？”
“是啊。”姚可纓拿起酒杯，“二表姨這會過來沒帶閨女？”
“帶了帶了。”二表姨舉起酒杯“讓小伙來，表姨敬你兩杯。”
“好。”我放下筷子，站起身來舉起酒杯，一口飲盡之後，蘿拉又給我滿上，我又立刻喝了一杯。
“有魄力，很好。”
“謝謝表姨誇獎。”
魄力個大頭鬼，這兩杯下去都是米酒，度數雖然不高，但我喝不慣，剛才已經開飯一杯，大舅一杯二姨媽兩杯，現在又兩杯我還挺住，那還好……
“聽說是南方人？”旁邊又走來一大哥手裏捧着酒。
“堂哥。”姚可纓在旁邊給我介紹。
“做什麼工作的？”
“一家時尚雜誌公司的總裁。”我搖搖晃晃地站起身，舉起酒杯一杯就幹完。
“總裁好啊，跟堂妹也般配。”堂哥也幹完一杯。
“什麼？！總裁！？在哪裏撿的？”旁邊桌子一位穿着時尚的女性舉着酒杯過來了，她立刻伸手過來一把攬住姚可纓，“快告訴姐姐！”
“這位是堂表姐。”姚可纓面無表情地給我介紹。
“年薪多少？”這位堂表姐立刻轉移話題。
“年……”
“怎麼有人問年薪，看你就不學好。表姑問別的，什麼時候結婚？”
“沒用！都訂婚了，結婚遲早的事情，當然是問什麼時候生娃！大姨就想看看白白胖胖的娃兒！”
“娃兒都有了當然問名字！可纓可是這家大女兒，肯定得三年抱兩！”
完了我以為花園躲過一劫之後，就不會有七大姑八大姨的追問，沒想到是在飯桌舉行“追問大會”，這邊問一題，那邊問一句，我都不知道答哪一個，嘴上回答基本都是“快了快了、儘早儘早、努力爭取”的自我加油話，回答一個問題就兩杯酒，有些酒量好的親戚，至少五六杯才停。
這年飯也吃完了，可算給我休息時間，我被格洛麗亞拖着回到了副院，也就是姚可纓的房間，我坐在卧榻上喝着蘿拉端過來的醒酒湯，還有水在喝着，腦袋暈乎乎的，也算個半醉。
姚可纓應付完親戚回來了，她關上門之後看着我坐在卧榻上努力撐着自己的身體。
“你也不用每杯都喝到底，大家都知道你廣東那邊過來，對這地方酒不太熟悉。”她說著話，坐在我旁邊的位置上，“這邊也不是硬要喝到底。”
“不用喝到底的嗎！”我驚訝地說。
“不用，大家都以為你是老實人，既然每一杯都喝底了。意思一口就可以了。”
“……”
電視劇又騙我，什麼北方人喝酒豪爽一杯乾到底這些都是扯的，意思到位就好了，我就不要把知識攝取的地方定位在電視劇和搜尋引擎上面。
“今天早點休息，明天我帶你出去轉轉，這四五天都待在宅裏面都沒走出去過，讓你看看這邊地方的風景也不錯。”
“好。明天就跟你出去轉轉。”我打算起來，發現還暈乎乎的，根本使不上勁。
姚可纓走過來拉了我一把，“別在家裏摔了個跟頭，傳出去被人笑話的。”
“呃……”其實真的摔了個跟頭，還在奶奶的面前摔的。
本來以為睡一覺起來會因為酒醒而頭痛，早上醒來完全沒有頭痛頭暈的感覺，格洛麗亞在給我遞衣服的時候說了，花家釀的酒裏面都對身體好，就算醉了也不會引起太大不適，就當是養生酒來喝也可以，但不能貪杯。
我打理完自己之後坐在卧榻那邊吃着包子，等着姚可纓也打理完就跟她一塊出去。
姚可纓穿着簡單，穿着一條長過膝蓋的直筒棉質裙，穿着短靴，上面穿着個到腰下的藕粉色羽絨，裏面穿着白色的高領毛衣，圍着黑色的圍巾戴着跟外套一樣顏色的手套，頭髮被圍巾圍在裏頭，在領上彎了個弧度，只看見她眼睛和額頭是露出來的，其他包裹得嚴嚴實實。
“給他拿件羽絨，他這樣會凍着。”
“好的大小姐。”蘿拉回應后，立刻從柜子裏面翻箱倒櫃地找出一件我合身的黑色羽絨。
剛才就給我件棉衣是覺得我身強力壯凍不死吧……
姚可纓還拆了四個暖寶寶貼在我的衣服裏面，還給我口袋裏面塞了個暖手寶，然後自己也塞了一個，我本來是很質疑會凍到嗎？！這裏還沒廣東那邊寒風刺骨，剛這麼想着，一踏出門就迎面扇來一陣風，還帶點雪粘着。
冷是冷，但衣服夠厚就沒有半點感覺，就只是臉沒有什麼衣物防禦會感覺耳朵鼻子眼睛還有額頭凍着冷。
我也不清楚姚可纓要帶我去哪裏，我就這麼跟着走，她戴着的是無指手套，跟動畫片裏面的藍色機器貓一樣就只是拇指和四個指緊緊握着我，拉着我在走。
她把我帶到不遠處的公園，我看見大人小孩都在那裏玩着雪。
“你猜猜你在哪裏？”她笑着說。
“我在公園裏面。”
“在具體一點。”
“在公園的遊樂設施附近？”
“錯了錯了，你在湖面上。”
“湖面？！我站在湖面上？”我低頭看着自己的腳，這面上確實有些渾濁，旁邊到處都是雪痕迹，裏面也有草根還有一條凍住的小草魚嗎……
好神奇！我既然站在水上面，不對，我既然站在湖上面！
我驚訝地看着姚可纓，“真的湖嗎？就公園裏面的小湖泊嗎？！”
姚可纓可能看我激動得有點語無倫次，她捂着嘴快笑噴了，好一會兒才說：“對對對，你在水上噗……”
“……”我先無視了姚可纓快要笑得眼睛都要眯成一條縫，蹲下來扒拉開雪看見觀察水裏面究竟還有什麼被凍住，既然還有薯片包裝袋，“既然有一包樂事！？”
“什麼哈哈哈……我看看？！”姚可纓走過來低頭看着我指着的地方。
“看這看這！”我指着那底下有一米深左右的黃色樂事薯片包裝袋，“是不？”
“嗯嗯是的是的……”姚可纓回答完之後馬上背過身去。
看來憋笑挺辛苦的……確實是我南方人沒見過雪，也沒見過湖面結冰之後上面可以站個人……
“我長見識了。”我站起身來。
“哈哈哈哈哈！真的嗎哈哈哈哈！”
“真的，我們這樣站在上面會不會掉下去？”
“不會不會哈哈哈！！”姚可纓已經笑得一發不可收拾了，她仰頭大笑了好久才緩過氣來，然後又變得深呼吸一口氣，“你還有什麼沒見過的，我帶你去見識見識……”
這氣息都沒有緩過來，後面那句話幾乎似笑非笑地用力擠出來說給我聽着。
“舌頭舔在柱子上是不是真的會黏住？”
我認真地盯着她看反倒是姚可纓很匪夷所思地看着我，用着那種“這麼簡單的道理你都不知道嗎”的表情一直盯着我看。
這個問題可是可以解決大部分南方人的疑惑，我們那兒可沒有鐵柱子結冰，然後舔一下就貼着那兒下不來的地方，我乾脆也瞪大着眼睛好奇地看着姚可纓。
“會死。”
“會死嗎？”我驚訝着。
“嗯，要拿開水燙一燙，沒有可能會死。”姚可纓保持剛才的表情回復着我。
“那麼嚴重的問題，怎麼還有人去嘗試？！”我皺緊眉頭看着姚可纓。
“畢竟……很多人都沒有腦子就去試一試，然後就舔住了，每年冬天醫院都會有舌頭凍傷的人去就醫。”
“那就是單純作死？”我半信半疑地問着。
“對的，就是單純作死，你可別拿家裏的柱子嘗試，你在我家裏的形象可是聰明人形象，要是你這嘗試了，全家人都以為你是弱智。”姚可纓非常嚴肅地說著這些話。
“你怎麼判定得那麼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