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七章 二次捨命
“嗯!本來不想說的,可你太執着,非要等他!當年他其實沒死!很快就被公主找到了!只是,他失去了左臂!虞淵公主在遠離都城一個偏僻的山林建了園子,把他藏在了那裏。
不!柒洛,你別這麽看着我,不是你想的那樣,不是公主強迫他的!他自己不想見你!也許是怕你見到他斷了手臂不會接受他吧!
總之,他就是個懦夫!自那以後,公主經常在那裏居住,照顧他,陪他,如今,幾年了,他跟公主已經......已經有了孩子!你還等他幹嘛?還不跟寶熠王......”
偃月說到一半,看到柒洛難以置信的眼神,知道她懷疑蕭褚晟是被迫的,可事實是,他確實是自願的,偃月不得不澆滅了她最後的希望。
“不!不可能跟寶熠王再有任何關係的!不會的!有孩子了?不會的!他不是那種人!我不信!我不信!”
柒洛以前就隱隱感到虞淵公主總讓自己回都城述職的丈夫閑暇時去做她的護衛頗為不妥,可想到他們自幼相識宮中,就沒有多言。
後來也聽到些風言風語,可最後都不了了之了,只是,蕭褚晟不止一次跟她說過公主的溫情,卻並不讓她獨自見公主。
還跟她說過這世上除了柒洛,對他最重要的人就是陛下跟公主,為了他們,他都可以捨命,如今被偃月這麽一說,頓時心裏沒底了,可嘴上還強撐着。
“柒洛,我為何要偏你?給!這是佐恩給我的來信,很早就給我了,是你的川飛燕大哥江湖上的朋友在紫晏和虞淵邊境的小鎮發現的!”偃月無奈道。
“我要回去看王......不!看我的母后!”柒洛接過信,一看確認無疑,就是佐恩的字跡,可是字字刺眼!那些事,偃月說的都是真的。
柒洛搖着頭不願聽下去,退卻般的想到了王后那個避風港,想到了自己真正的生母,母后正在病中,就揪心不已,恨不得立刻回去相認。
“好!我這就安排,讓王后邀請你回去,這樣希羅王就不會阻攔,下個月前,我們就啟程!至於王后那邊,我會想辦法拖住她,不讓她破壞你的行程的!”偃月點頭,眼神悠遠的望向窗外。
果然,偃月履行了承諾,半個月後,紫晏太后樂正尹邀請柒洛會紫晏的信函到了秦明燁手中,尚未趕回都城的他得知柒洛病情已經穩定,沒有再出疹子,知道她最近心情不好,也想念紫晏王宮,便沒有阻撓,命雪蒙一路護送她們到紫晏邊境。
“殿下!前面就到紫晏境內了!末將得回去復命了,前方還有軍務,不能再護送殿下繼續前行了!”
經過十日顛簸,終於到了紫晏和希羅的邊境交界處,雪蒙見一路暢通無阻,便鬆了口氣,放心的在此地與柒洛分別。
“蒙哥哥,好!你趕緊回去處理軍務吧,告訴皇兄,請他放心!”柒洛特意下了馬車與雪蒙話別。
望着他離去的背影,心中卻充滿了惆悵,不到十日,馬上就要見到母后了,既然生父在世時,他們無緣相認,唯一的至親生母,她更要好好照顧了。
沒想到一直在宮中對自己恩待有加的王后,竟然是自己的生母,是自己的母后,那此次回去,定要好好侍奉她,盡其所能滿足她的願望,讓她開心,延長壽命。
“夫人,您小心自己的身子,這都快四個月了,一定要注意!”過了一日,午膳用過後,芷蘭扶着柒洛上了馬車,小聲叮囑她。而連翹則帶着小慕洛坐在另一輛馬車中。
“嗯!放心!幸好現在還不顯形,外人不至於一眼看出來!”柒洛從開始對這個孩子毫不待見,到如今,已經漸漸習慣了他的存在,甚至開始期待他出世的樣子。
“呵呵,沒事的,太后早已安排好了,不會有人多事的。倒是我們真的沒想到夫人竟然還有如此的身世,以前,您都沒有說過!幸好這一路太平,也不知那王后怎麼就放手了?”芷蘭笑着,安撫道。可話音剛落,馬車就開始劇烈搖晃。
“啊!不好!車輪子!車輪子!”只聽見馬車外的侍衛們驚呼道。
“糟糕,有人動了手腳!保護殿下快!”此時,外面的驚呼聲越來越大。
“啊!不!夫人!”芷蘭驚恐的自責剛才自己為何多嘴,這下好了,就不經念叨,一提王后,果然出事了。一邊伸手牢牢將柒洛護在懷中,怕她被左右劇烈搖晃的車廂撞傷。
誰知,下一刻只聽車外一片混亂,刀劍拼殺的廝殺聲,保護柒洛的侍衛努力追逐馬車的喊叫聲,還有車夫滾落馬車的慘叫聲,柒洛和芷蘭驚恐的抱在一起。
突然,柒洛感到馬車重重一震,透過不斷紛飛的前面的車簾,看到了此刻駕駛馬車的竟然是一個帶着幃帽的人,再看那身打扮,終於喚醒了幾月前的記憶,驚喜的大喊道:
“劉大哥!劉大哥!怎麼會是你?”剛喊出聲,柒洛就後悔了,他不會言語,自己還對着他駕駛馬車的後背問,一定是嚇傻了。
終於,在劉鏢頭的駕駛下,馬車最終在車輪完全脫落前停了下來。
柒洛跟芷蘭驚出一身冷汗,劉鏢頭趕忙掀起帘子查看柒洛的狀況,伸手把她扶下馬車,此刻,她才看到,馬車停在了一個百姓耕地堆積的打草垛前,也正是這個草垛救了她的命,心中不勝唏噓。
可下一刻不容她感謝劉鏢頭,就聽到嗖一聲!再看過去,竟然是冷箭!緊接着,天旋地轉中,她被劉鏢頭穩穩的抱在懷中,她有些恍惚,暈眩的閉上了眼睛。
等她再睜開眼睛時,四周早已安靜的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而他們已經到了客棧中。
“啊!劉大哥!你的手,啊!還有肩膀!血!好多血!”柒洛蘇醒了,而她身邊一直看護着她的,除了連翹,還有劉鏢頭,此刻他匆匆包紮過的傷口在還殘留着一些血痕。